第二天早朝,皇上早早就等在上面,一切正常,只是空氣中夾雜了一絲緊張的氣氛,這讓風七提了十二分的精神戒備著,偏這個時候有人來報太后回宮,皇上朝風七使了個眼色,風七會意,趕往尚宮去見太后。
早朝時間已過,而儀和殿中只來了一部分大臣,其中之一便是風丞相。風丞相剛正不阿,看不慣永陽侯的傲慢,素來與他不和。這幾天宮中之事他也有耳聞,今日永陽侯不來早朝,這更讓他覺得奇怪,一顆心怎麼也放不下,但看皇上老神在在地坐在上面,他也就沒敢多問。過了半刻,就見殿外浩浩蕩蕩地走來十幾位大臣,以永陽侯為首。
風丞相見狀剛想上前質問,就聽得皇上在上面說到:「永陽侯姍姍來遲,可有要事?」
「皇上,臣有要事稟報!」永陽侯上前跪了下去,一臉沉重。
「好,你說!」皇上心知來者不善,深吸一口氣,定神說道。
永陽侯見皇上並沒有讓他起身,眼中頓發狠光,盯著皇上:「先帝臨危托孤,臣自攝政以來殫精竭慮,絲毫不敢疏忽,盼著皇上成長為一名治世明君,以慰先帝在天之靈。怎奈皇上卻被一商賈之女,迷了心魄,縱聲歌舞,不理朝政。臣愧對龍朝百姓,愧對滿朝文武,愧對先帝啊!多次進諫,望皇上迷途知返,但皇上卻執迷不悟,臣痛心疾首,龍朝帝位向來以賢為先,無奈之下,臣懇請皇上為龍朝著想讓位於七王爺!臣等當以死謝罪,以敬先帝在天之靈。」
永陽侯這一番話說得情理俱佳,說完之後百官響應紛紛跪下響應,請求皇上讓位於七王爺——明倫。
皇上兩眼一瞇,明倫?
那個瀟灑地退出皇位之爭而又手握重兵的司馬大將軍,那個以做個閒散人為標榜、龍朝上下唯一一個能讓永陽侯欣賞的七王爺,恐怕他都不能與之並肩。
但是永陽侯是真的讓他讓位於明倫嗎?不是,皇上不禁搖頭,這只是永陽侯的緩兵之計而已,皇帝的人選應另有他人才是。只是明倫怎會如此糊塗中了這老狐狸的奸計?
再看一眼下面跪著的滿朝文武,僅有少數的幾個硬生生地站在那裡,風丞相就是其中一個,不過顯然還沒有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哎……這皇上真不是好當的,他們沒有一個能比得上小小……
皇上暗自感歎一聲,恢復常態:「你們讓朕讓位於七弟,為何他沒來?」
「稟報皇上,七王爺正在趕回來的路上。不需多時就能到達京城。」永陽侯如實回答。
皇上一聽,點頭稱好:「好,很好!」語氣一轉,又說道:「不過,在朕讓位之前,朕也不能扔給七弟一個爛攤子,靜石。」皇上朝外面喊了一聲,靜石早已等在外面多時,聽到皇上召喚,立馬進殿來。站在皇上的身邊,攤開手中的冊子,大聲宣讀起來:「中書省裴遠縱子行兇,害死京城八里鋪楊家十三口人命;中書省葉英與裴遠狼狽為奸,在位期間,受賄白銀百萬餘兩;門下省李默受賄白銀萬餘兩……」
靜石的聲音慢慢在儀和殿散播開了,那些被點到名字的官員一個個皆低下頭去,永陽侯也罕見地皺起了眉頭。
待靜石念完,皇上一聲令下,凡是名冊中列入的貪官污吏皆被衝進來的御林軍拉了出去,儀和殿頓時中充斥了哭喊求饒的聲音。
永陽侯萬萬沒有想到皇上會來這一招,看來他還是低估了這個平時溫文的皇上,縱是他有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在證據確鑿的時候,在儀和殿裡與皇上搶人。
一時間,勸阻皇上讓位的大臣又少了一多半,甚至一些大臣在皇上發威之後站了起來,退出勸讓之列。
皇上見狀,微微一笑又說:「風丞相,朕這還有一個名冊,皆是下面官員貪贓枉法之記錄,你去處理吧!」
風丞相連忙上前領命。
皇上盯著永陽侯有些鐵青的臉,嘴角挑起一抹譏笑,大喊道:「來人!把這幫亂臣賊子給朕壓入天牢!」
頓時又從殿外衝入一批御林軍,永陽侯見狀,連忙說道:「臣等為龍朝著想,期盼更立賢君,何罪之有?」
「永陽侯擁兵自重,結黨營私,一手遮天,從不把皇上放在眼裡,今日更甚逼皇上退位,有謀反之嫌,罪當株連九族!」靜石擋在皇上身前說道。
永陽侯一聽,兩眼一瞇,面色陰沉,轉眼一想時候已不早,索性不再隱藏任何表情,一臉凶光乍現,不可一世地冷哼道:「既然如此,本侯就造反給你們看!」一手一揮,指向宮外,威脅道:「本侯十萬大軍在京城外侯旨,若午時皇上仍不退位,十萬大軍定將血洗京城!」
「永陽侯是在拿京城百姓之性命來要挾朕嗎?」皇上出奇得平靜。
「即使沒有那京城百姓,本侯也可取你性命!」永陽侯手一揮,殿內頓時出現二十餘名影衛,看那身形,個個皆是高手。
這二十餘人一出現殿中的大臣們是徹底慌了,僅有幾個不怕死又忠心的大臣站到了皇上前面,護衛皇上,這讓皇上心裡小小的欣慰一下。
但是皇上絲毫不敢放鬆,他現在手裡只有御林軍,而且御林軍剛才已被分散出去一部分,另外還有一部分在把守宮門,風七亦在守護太后,現在他身邊只有靜石一人,形勢對他極其不利。
靜石亦明白,兩眼緊盯皇上,只等皇上發令,召喚暗衛。
這時就聽永陽侯雙手背後,傲然站在殿下,譏笑道:「怎麼?皇上的暗衛呢?皇上還不想把他們公佈於世嗎?不過若皇上無意讓位,莫怪本侯不客氣了!」說完永陽侯一手做了個手勢,影衛隨之朝皇上攻去。
說時遲那時快,靜石見情況急迫,也是一個手勢。皇上身邊頓時多出十餘人身著夜行衣,守衛皇上,靜石見皇上安全,一手提劍便朝永陽侯攻去。
儀和殿亂成一團,不消剎那,屍橫遍殿。
皇上的暗衛人數不斷增多,而永陽侯之影衛也只增不減,那邊靜石與永陽侯打得不分你我,一時之間也分不出勝負來。
皇上見狀,眼神一轉,大喊:「住手!……朕讓位!」
眾人一聽,皆愣在那裡,永陽侯雖奇怪皇上這般輕易妥協,臉上卻露出滿意的笑容。
皇上不顧眾人的反對,將國之璽由暗格取出,靜靜地看著永陽侯,說道:「眾人退下,朕要親自問永陽侯一些事情。」
語氣堅定霸氣,不容他人反駁,眾人雖不明其意,卻也不敢違背,沒一會功夫,儀和殿內只剩他、永陽侯和靜石三人。
「母后今日回宮是你安排的?為的是支走風七。」皇上重新坐回龍椅,好整以暇地問道。
永陽侯自負大勢已定,毫不隱瞞地點頭,氣勢比方纔還有霸道幾分。
皇上不以為意,接著問道:「七弟雖回京,但卻不知道讓位之事?你根本就未打算讓位於他,稱帝另有他人。」
永陽侯聽此,兩眼一瞇,沒料到皇上竟猜到這一步,隨即哈哈大笑,並不否認。
皇上見自己猜得沒錯,又說道:「永陽侯果然好謀略,那麼十年前的顧家慘案也應是你一手策劃的?」
靜石聞之臉色一變,立馬上前遞出一張名冊,道:「皇上,這本名冊是顧丞相之子顧炎臨危所托,上面記載了永陽侯如何為一己私利陷害顧家、通敵賣國及其一黨之名單,還望皇上過目還顧家一個公道。」
永陽侯見狀,覺得更加可笑:「風靜石,你不愧是風甄那個老頑固的兒子啊!這皇帝已經不再是皇帝了,他自己都已經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你還讓他主持什麼公道啊!哈哈,不錯,顧家之事是本侯所為。」說完,雙手抬起,環視整個儀和殿,傲慢說道:「現在這皇宮,甚至這京城已在本侯掌握之中,朝廷上下皆是本侯之心腹,本侯的影衛現在就可以把爾等殺死,本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縱是本侯所為,你們又能奈我何?」
皇上聽此誑語並未動怒,靜石悄悄移身,站在皇上前面,隨時保護皇上之安全。
皇上低頭略作思索,似自言自語說道:「難怪小小要置你於死地,確是為了那顧家報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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