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永陽侯殺紅了眼,只想取小小之性命,哪能聽進半個字,小小無奈,朝大武使個眼色,大武會意,突然向後退去,化去永陽侯之攻勢,身形虛晃,看似瞬間繞到永陽侯身後,永陽侯一分心,被大武有機可乘,反手點其穴位,待永陽侯反應過來之時,才發現大武仍站在原地,心中不免詫異。
「衝冠一怒為紅顏,想不到永陽侯也是性情中人,小小佩服。」
「哼!一介商賈竟有如此武功高深之人,錢府可謂藏龍臥虎啊!」
「侯爺見笑了,只是小小冤了,這蘭嬤嬤並未小小處死,侯爺現在卻遷怒於小小,小小不服!」心裡暗道:皇上,你讓永陽侯見淑妃,將矛頭指向了我,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小小遂將蘭嬤嬤之死推給皇上。
「那明輝小子可曾會料到你這麼說?」果然永陽侯一聽,即頓住了,不解問道。
「皇上與我並非主僕,小小有何不可說?只是小小現在乃四品妃之位,侯爺若要殺我,眼中可有王法?」小小笑看永陽侯,雖嘴裡說著四品妃之位,但是卻絲毫不將這放在眼裡。
「哼,逍妃拿出身份壓我?本侯還未曾把你那四品之位放在眼裡,本侯雖今日落你手裡,你還敢殺我不成!」
「侯爺莫怪,若今日侯爺在錢府有絲毫損失,那錢府外待命的影衛把錢府踏平也不是不可能的,小小還不敢拿整個錢府來賭。只求侯爺息怒,靜聽小小几句話而已。」
永陽侯聽罷,冷哼一聲,轉頭不理,但是態度比先前有所軟化。
小小示意,大武上前解去他的穴位,並搬來凳子,請侯爺入座。
其實永陽侯嘴上不說,心裡卻開始欣賞其小小來,他素來求賢若渴,侯府門客上千,卻沒有一個像小小這般從容機制,更何況她還是一介女流。
只是這世上知道他的貼身侍衛隊的名稱的人不多,不知這小小到底目的何在?這也讓他不敢輕易動手。
小小拿過手邊的一個燭台,對著永陽侯說:「侯爺請看,這燈芯燒的極弱,若是扣上燈罩,擋住風,則不需頃刻便會熊熊燃起,但是,」這時小小換了一個小一點的燈罩扣了上去,就見燭火瞬間反撲,吞噬燈罩,轉眼燈罩已成灰燼。
「侯爺聰明蓋世,其寓意無須小小說明自然應該懂得,小小在此只為提醒侯爺,而蘭嬤嬤的死,小小無能為力,木已成舟,還請侯爺寬心!」
小小說完,恭敬地朝永陽侯鞠了一躬,定定地看著他。
而永陽侯的眼睛一直望著那燈罩留下的灰燼,一陣風吹來,灰散火滅,看向風起處,竟是小小站在那裡望著自己。
永陽侯心裡一緊,知她在暗示著皇上即將反噬他,問道:「逍妃的目的是什麼?」
「侯爺果然機智過人,恐怕皇上也不如侯爺這般洞察。小小無意,只是想在有生之年,看出戲罷了。」小小眼裡閃著光,俏皮地笑了笑。
「戲?逍妃所謂的戲是不是太大了點?」
「不大,不大,人生皆如戲,何分大小乎?」
「哈哈,本侯好久沒遇到這麼個靈巧的人了。逍妃願與本侯賭一賭?」
「小小敬聽。」
「若本侯演得好,小小日後為本侯所用。」若他演得好,小小的逍妃之位亦可除,所以侯爺才在這裡換了名稱,侯爺的心思縝密,同時也狡猾得很。
「侯爺此言差矣,小小認為侯爺應殺我。不過侯爺的話小小還是記下了!」小小又是一鞠躬。
「哈哈,逍妃,本侯是應殺你,若你不是這般絕頂聰明,本侯今日便殺你,但是本侯留著你的命,本侯要讓你看一場真真正正的好戲!不過,小小可知蘭兒是何人?」說到蘭兒,永陽侯的語氣溫柔了許多。
「小小猜是侯爺心愛之人。」
「哈哈,是啊!不過她更是先帝用來牽制我的棋子。哈哈……」言下之意,這蘭兒一死,他再無束縛。永陽侯說完,大笑揚長而去。
而小小聽了這句話後身形一頓,臉色一下子陰沉了許多,看著永陽侯離去的背景,落寞了許多,而剛才說話的神情卻像一個剛出籠的野獸般蠢蠢欲動。
小小知道這次要變天了。快速回到洛院,讓小武拿來筆紙,匆匆寫下兩句話,交給小武,讓小武速速趕到宮中親自交到皇上手中。
待小武走了之後,小小前後思考一番,對著屋裡的暗處說道:「永陽侯武功如何?」
大武現身,「在我和小武之下。」
小小翻翻白眼,心想恐怕這世上武功在你們之上的人還找不到幾個,「跟皇上比如何?」
「在皇上之上。」
「風七?」
「風七之下。」
「那明倫呢?」
「明倫之下。」
小小不說話,再次陷入深思之中。
又過了一會,見小武還不回來,小小有些著急,來回踱步,失了往日的從容。
「他不會有事!」大武平時雖冷言冷語,但是小小的心思他豈能猜不到,不想讓她浪費心神,出言相勸。
「我連累你們了!」小小停了下來,直視大武的眼睛,心裡覺得愧疚。
這是小小第一次在沒有小武的情況下表達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一時竟讓大武有些措手不及。
大武別開頭,不忍再看小小,這個平時作威作福的丫頭現在流露出的脆弱恐怕連石頭都能動容。
「我不會讓他有事,他也不會讓你有事。」不願多說,大武轉身隱沒在黑暗之中。
小小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告訴自己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自己必須保護好這些人,所以她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想著想著,又算了算日子,心想他可能快到了,心裡一時竟湧上一股暖流……
這時小武回來,小小忙迎上去,見小武安然無恙才放下心來。
小武笑道:「永陽侯果然老奸巨猾,錢府周圍的影衛不下二十人。」
「哼!他倒瞧得起我。」小小不屑。
「他是愛才惜才,若你不為他所用,他定會狠下殺手。且他現在拿不準你站在哪邊,所以他不得不防。」小武笑道,「你別多想了,本就弱的身子可不能再折騰了,這幾天有你忙的,你好好休息。」
說著就把小小抱起來放在床上,直到她睡著了才離開。
而那邊皇上正在御書房批示奏折,突然眼前飄來一張紙,待抬頭看時四周已無人。
忙拆開來看,是小小的筆跡,寫了兩句話:「風刀雪劍曾相逼,破繭成蝶自在飛。」
看完臉色一變,又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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