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玲看著天生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不由問道,「你有辦法了嗎?」
天生笑道,「也不是什麼好辦法,但是,總歸是個可行的方案,但你必須聽我的安排才行。」
「這是當然,上級命令我以你為主,我一定會聽你的安排的。」林美玲私心裡雖然有些不服氣,但是嘴上說的很乾淨。
「那好,我的計劃是這樣的,首先第一步,就是要引開fbi的注意力,這並不容易。好在,我已經在發現了他們的竊聽車,是一部灰色的二廂貨車,就在我們住的旅館的邊上,回頭你可看到那輛車。」
「灰色的貨車,竊聽車,你怎麼知道的?」
天生笑道,「這個不重要,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對不對,沒有確信的事情,我是不會亂說的。」
林美玲道,「可是就算這樣,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呢?」
天生指了指腦袋笑道,「動動腦子就有辦法了,這是個自由的國家,大街上最多的就是記者,警察知道了,或許不會管,但是如果外國遊客被fbi沒有道理的竊聽竊視的話,那絕對能上得了頭條。我們要給fbi一點顏色看看,反正你還沒有成為正編的國安人員,所以,對方找不任何借口來掩飾他們的行為。」
林美玲笑道,「那我們一下子就被成了焦點,還怎麼完成任務?」
「不是我們,是你,這個焦點就只有你一個人而已,你只不過與我剛見面不久,在飛機上認識後約同住在一起而已,然後過了今晚,我就離開了,不知道上哪裡去了,我會通知記者,會讓他們抓拍到竊聽車內設備的,而且,你不用動,也不用做什麼,只需要在明天的上午不要離開旅館就可以,如果有記者來敲門的話,你就只管讓他們進去就好了。盡可能裝成很失望,很無助的樣子,然後當著記者的面與領事館聯繫,尋求領事館的幫助,不能跟fbi的人走,這樣才可能把事情鬧大。你可以做到這些吧?」
林美玲道,「好像不是很困難,我可以做到,但是你怎麼讓那些記者相信這件事情呢,並且來揭露這件事情呢?」
天生笑了笑道,「山人自有妙計。對了,還有一點要告訴你,今天你在那位林頓探員面前表現的很業餘,這可能會讓他們大膽起來,說不定他們會在我們的衣物上做些手腳,而且還可能會安裝監視設備,所以在紙上寫字的辦法也不能用了。出了這裡開始,我們就不要再提起這些事情。」
二人又談了會細節的問題後,這才結完帳出門,回到旅館。林美玲不敢洗澡,裝著很困的樣子倒頭就睡。
天生一進門,就嗅到有生人在房間裡走動過的痕跡,在不驚動fbi的前提下,天生記下了幾處安裝有監聽監視設備的地方,然後也睡了。
早上的時候,邁克打來了電話,林美玲裝睡,假意沒有聽見,天生接了電話,然後約好與他在廣場見面,並告訴他艾米有些不太舒服,也許下午的時候可以一起出去。放下電話,又叫了叫林美玲,她沒有答應,天生便留了一張字條,出門去了。
還是穿得昨天的衣服,沒有換,因為這身衣服對方還沒有機會做手腳。
後面有人跟蹤,這個天生不是很在乎,在廣場順利見到了邁克,二人吃了些早餐,開始商量上午去什麼地方。天生的目的是要甩開fbi,所以當然要去人多的地方,便道,「去看看自由女神像吧。」邁克道,「好的,如果趕得快的話,中午前還能回來。」
於是二人急急忙忙地去乘地鐵,因為要坐輪渡,所以中間中轉的程序很多。邁克自顧自地說話,總以為上了地鐵,天生就跟在自己的身後,可以一直等車開動了,才發現天生不見了,不由地急了起來,車上人堆裡找了半天,沒有什麼發現。一個熱心的青年過來道,「怎麼?人不見了嗎?有她的聯繫方式嗎?」
「一上車就不見了,也許還在站台上呢,真該死,只顧著自己上車了。」那熱心青年,並不理邁克的報怨道,「也許她會打電話給你,或者你可以聯繫到她。」邁克搖了搖頭道,「只好等她來找我了。」
天生上到了地鐵上,但是在車門要關的一瞬間閃了出來。fbi雖然看到,但是車已經啟動了。天生在站台裡等到下一班車,然後在地鐵裡轉來轉去,終於在甩掉三批跟蹤的人員後,這才出現在布魯克林區一處鬧市。
打亂對手的方寸然後再行動,是最好不過了。
既然昨天送過來的消息是被別人看過了的,那麼,想來那消息也不會太真。
天生早從林美玲那裡聽到了林頓探員的證號,所以天生假裝著林頓探員的聲音給幾家報社和電視台打了電話,並真誠地表示,千萬不要把自己的聲音出買給調查局,自己是太看不怪調查局的一些做法才打得這個電話,每家報社都認為自己是唯一接到報料的報社,但等他們到達現場的時候,才發現有好幾家報社在周邊探頭探腦,所以有一名膽大的記者趁有人從那輛貨車後面上車的時候終於衝了上去的時,一大幫的記者好像蒼蠅一般嗡地一下全衝了過來。
天生在電話裡說的很詳細,而且天生的記性很好,在國內的時候,就已經在網站上瀏覽過這些專欄記者,新聞主持人的姓名和聯繫方式,所以雖然臨時起意,但是怎麼看,這件事情都好像是策劃已久的。
當林美玲打開門,被一大幫記者衝進來時,林美玲的驚訝中也帶著對天生的歎服。記者們終於在天生的指點下找到了實據,在林美玲的房間裡找到了許多的專業設備,林美玲裝著茫然無辜的樣子,被第一時間傳送回電視台,fbi發現事情不妙的時候,已經太晚了,紐約記者的效率並不是調查局所能企及的。
事態在進一步的擴大。
如果不是移動竊聽車在記者的圍堵下強行開走,而大家也只是從車門的縫裡拍到一點點裡面的畫面,要真等大家拍全了,那後果就相當嚴重了,因為那樣就可以看得到車內監控的畫面確是林美玲的房間無疑了。現在fbi的發言人當然可以否認的一乾二淨了,車子是fbi的不錯,但是當時執行的是絕密的任務,絕對不是在監視外國遊客,記者干涉司法調查的行為有欠考慮。
記者與fbi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早已心知肚明了,但是因為沒有抓到真憑實據,所以只好用詞含糊。
林美玲第一時間通知了國家駐外領事館,並被護送到使館裡休息。
紐約警方已經全面介入調查這件事情,但當事人已經不願接受警方的筆錄,並要求立刻回國,至於這件事情怎麼善後,就不是天生能關心的事情了,警方與fbi一直都是有些隔閡的,幫他們擦屁股也不是這一回二回了。
天生打完電話後,就直接去了服裝店,把自己做了許多改變後,這才重新回到街上。就算是和天生熟識的人,這時候從她身邊經過,也不可能認出天生,何況那些從紙上來認天生的fbi。
既然送過來的消息是假的,那麼,要找到陳克軍無疑是大海撈針。
但是天生自有辦法,這也是為什麼天生要驚動fbi的目的所在。
聰明的人往往以為自己很聰明,當天生回到海島旅館附近,並把用來跟蹤的小薄片貼在正被記者趕得亂跑的林頓身上的時候,林頓就必然會帶著天生找到受調查局暗中保護的陳克軍了。
天生並不著急,第一局天生贏了,也充分表明了天生的能力。
當調查局發現天生的背後有他們並不掌握的一個大組織時,他們當然緊張起來,所以在失去天生的蹤影之後,唯一能做的辦法,就是把陳克軍妥善的保護起來,然後坐等天生的旅行簽證到期,如果天生還沒離開的話,那時fbi就完全可以通緝天生,聯合各警局和媒體,然後把天生翻出來,拘捕起來,然後趕出去。
所以林頓第一時間就趕到了看護陳克軍的處所,一處隱藏在曼哈頓鬧市區的繁華所在,在確定沒有人跟蹤的情況下,林頓這才走了進去。
天生在街的拐角遠遠地看見林頓消失在門的後面,這才慢慢地走了過了。
旁邊有一座房子,是一家釀酒廠,真是奇怪,在曼哈頓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居然會有一個葡萄酒廠。
林頓進去的地方,是一座三層樓的私房,三樓的頂上還做起了一個頂棚。天生想辦法往後轉,才發現後面根本沒有辦法能進得去,正門是唯一能進出這座私房的途徑。
林頓進去後就沒有出來過,吃得東西估計裡面早就準備好了,也沒有叫餐的跡象。
在不遠處的咖啡廳裡,還有街道的拐角處,有些不懷好意的人,正時不時地往這裡看,顯然fbi不僅在房子裡做了工作,房子外面也埋伏了不少人,而天生對房子裡的佈置還一無所知,這種情況,連陳克軍是不是在裡面都不知而知,突然闖入與送死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