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回到樓上,見貂蟬嚇得花容失色,笑了笑,安撫她說:「怎麼啦?」貂蟬眼角紅紅的,突然握著粉拳,朝趙雲胸膛打來,趙雲既不躲避,也不用力抵禦,坦然受之,貂蟬打了幾下,嗚嗚哭了起來:「你……一話不說就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還去劫囚車……」說完捂著胸口,大口喘氣。
趙雲握住她的手,說:「你忘了我有金縷玉衣嗎,沒事的!」說完揭起衣襟,說:「刀槍不入呢!」
貂蟬怒氣沖沖說:「以後不許你這樣冒險了!」
「好!」趙雲答應她,扔下金子,拉著貂蟬下樓,說:「此地不宜久留。」兩人牽了馬,迅速過了關卡。
行至滑州界首,貂蟬望著河水,縱馬仰頭,享受著風的滋潤。趙雲望著她的身影,那被風吹起的衣襟,那身邊的一顆小柳樹,在藍色中透著蒼茫的天空中,在一抹血紅的晚霞下,猶如一幅紙剪的畫影。
「公今欲何往?」後面突然冷冷地傳來一聲。
趙雲回頭看去,只見一個華服中年男人領著十幾個兵卒,各個手持利刃,冷冷地看著兩人。
趙雲說:「閣下是誰?」
那人答道:「劉延是也。」
趙雲沒聽過這人,說:「噢,你有船嗎,借我一條。」
「你要過河北?」劉延驚恐說:「河北是丞相死敵袁紹,不能放你過去。」
「關羽不是已經過去了嗎?」趙雲笑了笑,說:「你以為憑著十幾個人就能攔住我?」
劉延有所動容,後退幾步,說:「久聞趙子龍大名,劫囚車沒殺人,足見子龍高義,今日既然不能留你,乾脆送你一個人情,來人,給船!」
「是!」
「謝劉大人美意,日後若有機會,一定相報!」趙雲誠懇地說。
貂蟬見到十幾個人的時候,以為又有一場血戰。見劉延妥協了,不禁舒了一口氣。
趙雲見河邊依稀有血跡,心中不安,不敢上船。
劉延說:「子龍不必多疑,這血是秦琪的,他想攔著關羽,沒想到……」
趙雲於是上來船,劉延給他一個士兵,說:「送趙將軍過去。」
趙雲牽了馬,扶著貂蟬上船,不住四望,沒見到什麼可疑之處,於是放下心來,和貂蟬坐在船頭,看著滾滾江水,倒也自在。
突兀的奇峰,風平浪靜的魚躍於水,風光綺麗的馬蹄形江河,盡收眼底。遠遠近近,水碧山清,對岸依稀可見楊柳,臨流照影,水面浮現出白馬佳人的倒影,濃淡相宜,交織成一幅瑰麗的山水畫卷。
貂蟬佇立在船頭,一動不動地凝視著河裡的流水,在月光下閃閃爍爍,汨汨地流去,不帶走一絲留戀。
趙雲摟著她的腰,輕聲說:「過了河,找到劉備,你就安安心心等待寶寶出生,我一定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
「可我不是個吉祥的人……」貂蟬欲言又止。
「不許你這麼說!」趙雲摀住貂蟬的嘴,說:「你就是我的女人,我就要你,誰能反對我們?」又說:「過河後我們就成親!」
輕紗薄綾般的霧氣,飄飄悠悠地升騰起來,繚繞著一座座峰巔嶺腰,活像一條條彩綢。風兒攪著雨絲,和淡霧彌合在一起,如霧如煙,虛幻縹緲。
兩人沉醉在這迷人的夜色中,心中都感歎,若沒有戰爭,這一切是多麼的美好。
趙雲不禁想起了義弟曹植,那個才高八斗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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