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道長拂塵輕掃,飄了起來,瞬間飄到袁術身前,佇立城牆上,微風輕輕吹著他的道袍,當真是飄然欲仙。
袁術眼裡閃著恐懼:「大師?為何要做敵人?若你肯投靠朕,朕與你共坐江山如何?」看著機道長面無表情,又增加條件:「要不你做皇帝,我做僕人!」說著雙手一攤,猛吸一口氣:「這大好江山就是你的了!」
機道長聽他口氣從「朕」變為「我」,仍然冷冷地看著他。
袁術被他氣勢所懾,刷一聲跪了下來,心道:韓信都曾跪過二流子,朕拜你一下又如何?說哭就哭了出來:「大師啊,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
「住嘴。」機道長截斷他。
「是是是!」袁術唯唯諾諾,哪有半點皇帝樣子。
「若我就這麼殺了你,你恐怕不甘心。」機道長緩緩說。
「對嘛!」袁術一拍手掌:「所以道長別殺我!我們共享榮華富貴。」
「哼!」機道長冷笑一聲:「你看你的皇宮!」說著手指指著城中最高的建築。
袁術不解地順著他手指看去,不由得大吃一驚,只見皇宮翻滾著黑煙,紅光照天,衣著破爛的百姓像螞蟻般密密麻麻進進出出……
「造反了……」袁術怒道:「這群賊百姓,狗強盜!」越說越怒,呼喊著:「來人!給我宰了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民!」
「醒醒吧!」機道長笑了笑:「你以為還會有人追隨你?」指著皇宮:「百姓搬抬的,難道是你的東西?」
袁術大嚷:「朕苦心孤詣建造三月的宮殿,怎麼不是朕的?」
「笑話!」機道長緩緩說:「那不是百姓的民脂民膏?」
袁術啞口無言,怔怔地想了許久,嚷出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屁!」機道長打斷他:「天下都是百姓的,到現在你還不清醒嗎?」說著跳下城牆,抓著袁術的「龍袍」,拉扯到城牆邊。袁術嚇得哇哇大叫:「英雄別殺我!」
機道長指著皇宮:「你聽到喊叫了嗎?」
袁術細耳傾聽:「有點。」
機道長說:「那是你的妃嬪,宮女的喊叫!甚至是你所謂的『皇后』現在已經被人**了。」
「誰那麼大膽!」袁術怒喝。
機道長忍無可忍,啪一聲刮了他一個耳光:「你他媽的,以為你穿了這鳥袍就真是皇帝啊!」
袁術敢怒不敢言,低頭默不作聲。
「辱人之妻者,其妻也必為人所辱,你明白嗎?」機道長語重心長說。
「是是是!」袁術唯唯諾諾地,敷衍著。
「哼!」機道長冷笑著:「給你看看吧。」說著用帶血的手指抹了拂塵,低頭念了句「清淨為天下正」,揮舞拂塵,單手平舉畫了個圓。
只見那圓像鏡子一般,清楚地映照著幾十個人,吵吵鬧鬧,雞飛狗跳。
機道長扯過袁術,袁術只見那圓裡面,自己的老婆一絲不掛,滿臉是抓痕,一個肚子長毛的男人騎在她身上,上下抽動,旁邊還有幾個同樣一絲不掛的男人在吶喊,拍掌,袁術認得那肚子長毛的是街頭賣豬肉的屠夫,自己巡遊的時候曾經遇到他來告狀,說太子**他老婆,記得當時叫人丟了塊金子就走了,還有那旁邊「觀戰」的,似乎是藥店的精明鬼,耕田的大牛,賣膏藥的鐵拐子……
「哇!」袁術竟然失聲痛哭起來。
機道長以為他有所領悟,微微一笑。
袁術哭了起來:「平日那些醃雜的狗貨遇到我,連個屁也不敢放!今日我失勢,連老婆都要被人干了!」
機道長默不作聲,手一甩:「你再看看。」
袁術掙扎著站直身子,瞪大眼睛,想認住那些「造反」的人。
只見圓中又換了幾個人,一個全身纏著白布,面目依稀可見。
「我的兒啊!」袁術大聲痛哭,繼續看著,見兒子躺在冰冷的地上,幾股水斜滴在他臉上,衣領上……
「大膽奴才!這麼冷的天,地那麼冷,還要淋水!」袁術跳了起來,撿起一把腰刀,就要往皇宮衝去,呢喃著:「我那小兒自由體寒,受不得半點風寒」
「你以為那是水?」機道長指著圓:「你再看?p>
礎!?p>
袁術見那圓緩緩拉了上去,「水」的源頭竟是男人的那話兒!
「混帳!」袁術跳了起來,鼠鬚倒立起來:「小兒嬌生慣養,怎麼能受這等**!」低頭往城樓下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