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熟悉的身影讓朱曉曉忍不住眼睛瞇了起來,王昭麟!
看著這個疾言厲色如同下山猛虎般有氣勢的警察,朱曉曉忍不住鄙視:這可真是在人民面前就是天神啊!
王昭麟看到朱曉曉下來,虎著臉並沒有靠過來,而是大手一揮:「搜!」
「慢著!」朱曉曉斷喝一聲,將幾個警察喝止住,同時快步下樓問道,「你們來我的店裡搜查,有搜查令嗎?」
另外兩個警察對視一眼,上下打量了朱曉曉一眼,隨後就看向了王昭麟。
王昭麟不想朱曉曉居然還懂得搜查令這東西,他今天當然是沒帶,可這並不妨礙他現在要搜查的行動。
「雖然我沒有帶搜查令,但是我有理由相信你這裡掛著獸醫診所的招牌,在進行高價無證違規經營。」王昭麟的話讓朱曉曉如同醍醐灌頂,果然,王昭麟接下來的話印證了朱曉曉的猜測,「你們這裡打著給貓狗看病的幌子,實際上卻給人在治病,並且收取高額的治療費用,我們要對這件事情進行調查。」
「果然是你!」朱曉曉咬牙切齒,一個流氓披著警察的外皮在這裡橫行霸道,自己卻毫無對策,這讓朱曉曉有一種血沖腦的感覺。
「是什麼我?我這是在辦案!」王昭麟脖子一梗,根本不承認,隨後又衝著兩個人吼:「還不搜?等他們把證據都轉移了,可就什麼都晚了。」
朱曉曉看著另外兩個警察,那兩個警察已經在王昭麟的呼喝中再次開始搜查了。知道今天如果不讓他們搜查。自己這店裡只怕是沒辦法安生了,也罷,就搜查吧。
忙用眼神制止了老媽激動的神色,跟王昭麟道:「那你搜查吧。但是有一點,你不能弄壞我們的任何東西,否則我可是要索賠的。」
很快。在王昭麟的指點下,這兩個警察在沙發的縫隙中搜出了一沓錢,朱曉曉瞧著那沒開封的封條,已經猜到了就是那個自己扎針救的中年婦女的錢,看來她就是王昭麟弄來設計陷害自己的了!
「這是證物,把它收起來。」王昭麟臉上露出些許喜色來,讓那兩個警察把這沓錢收起來。頗有些計謀得逞的意思。
朱曉曉拉過安玉萍來道:「事情有些不妙,一會兒你叫人告訴席蕭和姜叔叔,讓他們想辦法找人給我們解決這個事情。」
「這是怎麼回事?」王昭麟的臉上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得意來,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般。
「人是我治療的,錢我沒有收。是她自己偷偷放在這裡的。你準備怎麼樣?」朱曉曉毫無懼色,不卑不亢地平視著王昭麟。
「現在你說是人家放在這裡的,可人家卻告訴我是你收的,而且她的病症在離開你這裡沒多久,就復發了,現在人家已經報案了,請跟我回公安局配合調查。」王昭麟說著,做了個請的姿勢。
朱曉曉回頭看了一眼安玉萍,用眼神安撫住老媽。回過頭來平靜地看著王昭麟道:「那就走吧。」
王昭麟原以為朱曉曉會辯解,原以為這些人會跟他爭辯,他甚至已經考慮好了如果這些人爭辯的話,他應該怎樣去反駁,可沒想到朱曉曉坦然地就答應跟著去了,絲毫反抗都沒有。甚至連絲毫畏懼都沒有。
朱曉曉這種坦然的態度讓王昭麟瞬間有些猶豫:這像是有底氣的樣子,莫非她還有什麼自己沒有調查到的後台?
王昭麟實際上已經偷偷調查過了,朱曉曉和她媽媽辦的這個診所都是靠自己的醫術慢慢起家的,並沒有依靠誰,朱曉曉未婚,朱曉曉的媽媽甚至已經被老公拋棄了,雖說最近重婚了,可重婚的對象也不過是個開咖啡館的,談不上有多深厚的底蘊。
從戶口本和個人信息上,王昭麟查不到席蕭的存在,他自我感覺只要為難一下朱曉曉,朱曉曉必定屈服,到那時候,自己的錢省了,甚至還可以利用朱曉曉的針灸術再做一些別的事情。
「那就走吧。」猶豫過後,王昭麟放下心來,跟另外兩個警察領著朱曉曉就離開了。
「怎麼辦?怎麼辦?要不我直接去把她搶回來?那三個警察我打得過的!」安心急得團團轉,如果換了三年前的性子,安心二話不說就衝上去了,如今到底是長了幾歲,比當年略微穩重了一些,還知道考慮考慮再說。
「打電話給席蕭!打電話給席蕭!」安玉萍急得聲音都哆嗦了,剛才在女兒的安撫中她強行忍住了自己想要衝過去的舉動,可心裡怎麼能不著急?
想著女兒被帶走以前的話,從沒有進過公安局的安玉萍不知道女兒在公安局會遭到怎樣的為難,會不會有傳說中的體罰,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說著女兒被帶走以前的話:「快打電話給席蕭!」
說了五六遍以後,她才反應過來一般,忙掏出了手機給席蕭撥電話。
席蕭一聽這件事就急了,想了想,給斗魚打了個電話。斗魚負責公司的對外聯繫和公關,平日裡跟這些個政府機關的人也有些交情。
斗魚聽了這事兒也有些發急:「老大你別急,我立刻打電話去問問情況,一會兒給你回話。」
席蕭掛了電話人就往診所跑,說句實在話,讓他安心坐在辦公桌前面等,他是做不到的,每一秒鐘的等待都是一種煎熬,他當然要趕快下去瞭解情況。
診所已經亂了套,一些老顧客安玉萍無法招呼,只是叫兩個聘請的獸醫給招呼著。
看到席蕭過來,安玉萍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席蕭,上次我聽說你受傷以後,你媽媽很快就把事情擺平了,能不能跟你媽媽說一說?」
說話間得到消息的姜大民也飛快地跑了下來,看到急得臉色發白的妻子,姜大民忙安撫:「別急,我已經給市委秘書長打了電話,讓他幫幫忙,看能不能趕快將人給放回來。」
「他這是陷害!是陷害!我的女兒是無辜的!」安玉萍一把抓住了姜大民的手,急得聲音發顫,「他把曉曉帶去,會不會折磨她?他就是因為曉曉不肯給他媽媽治療風濕,才會這樣針對曉曉,他不是人!警察欺負老百姓!」
「我們這就去公安局,到了那裡就知道是什麼狀況了。」姜大民見安玉萍亂了方寸,知道在家呆著她只會更著急,於是道。
席蕭忙打電話給李美瓊,因為時差的關係,李美瓊那邊還是凌晨,聲音裡驚恐中還帶著些許惺忪:「兒子,這個點兒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曉曉被警察弄走了,是市公安局的,你趕快幫我想想辦法,不能叫曉曉吃了虧了!」席蕭說著,將事情的經過解釋了一番。
李美瓊其實挺高興兒子有事會第一時間想到自己,這代表在某些時候自己已經成了兒子的依靠,當母親的,能夠享受到這樣的感覺李美瓊是十分珍惜的,何況朱曉曉這個懂事的女孩子她還是比較喜歡的。忙答應下來。
王昭麟將朱曉曉帶到了審訊室,先給她關著,準備晾她兩個小時再說,這也是一種攻心的手段,讓她自己想一想,往往等到真的見面開始審訊的時候,心理素質不過硬的,都不必審訊,就已經竹筒倒豆子了。
可讓王昭麟沒想到的是,還沒開始審訊呢,就已經開始有電話打過來了,打過來的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常務副局長!
「小王啊,剛才你是不是帶回來一個叫朱曉曉的人?」常吉林的聲音倒是還算和氣,可王昭麟很瞭解這位常副局長,越是和氣,越表示他想要做成這件事的決心。
事情已經做了,想要裝作不知道顯然不合適,王昭麟只好硬著頭皮堅持下去:「常局,確實有這麼個事情,我也確實把人給帶來了,但是眼下我還沒開始問話呢。」
說著,王昭麟將事情大致解釋了一番,當然道理是盡量往自己這邊靠的,解釋完了以後,王昭麟有些惶恐地問:「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常副局長聽完了這事兒,鼻子裡十分威嚴地「嗯」了一聲,隨後道:「問話嘛,就盡快問,問完了如果沒什麼問題,就讓人家回去吧。」
「哎!我知道了。」王昭麟沒打聽出來到底是誰托了這位常副局長打的電話,心中不禁忐忑,這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不希望自己為難這個朱曉曉。
等常副局長掛斷了電話後,王昭麟緊張地思考起來應該怎麼辦,說句實在話,事情做了一半,王昭麟還是不願意輕易放棄的,至少,要將自己母親的病給治好了吧?
心中盤算著,王昭麟往審訊室走去。
朱曉曉坐在這電視裡看過了無數遍的審訊室裡頭,看著空蕩蕩的審訊室中,孤零零的一個桌子和三個板凳,桌子上亮晃晃的檯燈,只覺得心裡堵得慌,心中將王昭麟恨得咬牙切齒:公報私仇!這是典型的公報私仇!利用手中的公權力來達到自己的個人目的!(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