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萍的年紀不算太大,可性格比較保守,做一套英式的偏保守的禮服是比較合適的,而且不能做得太耀眼誇張,應該符合安玉萍低調溫婉的氣質,但是質地和做工一定要好。絕對不能是二三百塊錢就能買得到的那種。
為媽媽設計結婚禮服,朱曉曉算是絞盡了腦汁,費了不少腦細胞,更是讓席蕭從國外直接進口布料和相關的裝飾材料。
因為本來就是二婚,安玉萍也沒打算大擺筵席,當然不會再通知親戚朋友,可她現在是什麼人呀?是安琪寵物診所的老闆啊!不必她自己宣揚,就是因為安琪寵物診所要歇業兩天,就有熱心的人打探其中的緣由。
事情最終瞞不住,這些老顧客們就都知道了!
如此一來反倒是違背了安玉萍的初衷。
等到請酒的日子敲定了,安玉萍反倒是忐忑起來,這天晚上跟朱曉曉一起睡覺的時候,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朱曉曉以為她緊張,於是建議道:「要不我給你按摩一下吧?」
「不是按摩的問題。」安玉萍心中有些忐忑,顯然是有心事。
「媽,有什麼事情,你跟我說,如果我能夠給你想辦法的,我一定會給你想辦法,我能給你出主意的,我給你出主意也好啊!」朱曉曉的話推心置腹。
安玉萍猶豫片刻後,總算是說出口了:「雖然這兩年的體檢,醫生說我的身體恢復正常了,子宮也完全恢復了正常。先前的損傷都已經恢復了,可我心裡總是覺得有些不安心,那樣的傷害,還能好?如果我其實是沒有生育的。那不是害了人家姜大民嗎?」
朱曉曉聞言明白過來,安玉萍這幾年的時間在自己的治癒術調理之下,身體漸漸恢復過來。在體檢的時候醫生都已經說了,她眼下的身體沒問題,還是有生育能力的,可她臨到要結婚的當口了,卻突然不自信起來,總是覺得是不是醫生檢查出問題了,否則那樣的損傷怎麼可能會好?
「媽。我們要相信醫生。」朱曉曉總不能將自己的治癒術和盤托出吧?這可是自己最大的秘密,朱曉曉已經打定了主意埋藏在心裡,除了那些不會說話的動物們可以隨意享用自己的治癒術之外,就只有身邊最親近的這幾個人能夠在自己的針灸和按摩遮掩之下享受到了。
朱曉曉可不打算在這個當口和盤托出,只好拿這話搪塞。
「我心裡還是不踏實。」安玉萍說著。竟然坐了起來,憂心忡忡地,「不行,我要把這件事情跟他說明白,如果他還是希望我生孩子的話,別回頭讓他沒了指望,畢竟他是還沒有孩子的人。」
朱曉曉無奈了,看著自家老媽,難道她這是犯了婚前綜合征?還是婚姻恐懼症?
「媽。這都夜裡幾點了?你打電話給人家說你不結婚了?你是準備不讓人睡覺嗎?」朱曉曉歎息著提醒道。
「可是我如果不說,我今晚就睡不著覺。」安玉萍倒是實在,這話一說,朱曉曉無奈了,她自己想出來個毛病,然後非要將這毛病無限真實化。那還能說什麼?
安玉萍真的打電話給姜大民了,語氣還挺傷感地:「大民,我原來是沒有生育了的,這兩年的體檢醫生雖然說我的身體已經好了,可那樣的問題怎麼可能好了?我覺得醫生是騙人的。我想來想去,還是算了,你另外找人吧?」
已經是夜深了,電話那頭的聲音朱曉曉也就都能聽得見,只聽姜大民立刻就急了:「玉萍,我並沒有要求你生孩子呀?我有雪頂,你有曉曉,你願意生就生,我不反對,你不願意生,我也不覺得缺少什麼,你沒有必要糾結這個問題啊!」
朱曉曉幾乎要幫腔,奈何安玉萍糾結於自己的情緒,壓根就不願意聽姜大民的勸,只是不停地糾纏在一點:「我不能生和我願不願意生不是一回事,我是個不能生育的女人,我嫁給你,你就絕後了,我不能這樣害你。我們還是別結婚了!」
「玉萍!你到底是怎麼的了?你在哪裡?你跟誰在一起?是不是跟曉曉在一起?你告訴我,我現在來見你。」姜大民一疊聲地追問著,他是徹底慌了,先前還說得好好兒的,也沒提過生孩子的事情,怎麼這一下子就又變了?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我在家,跟曉曉在一起,我沒事,就是覺得這件事情很重要,我必須要告訴你,否則我就睡不著覺。」安玉萍的情緒有些不穩定,說完這話,也不等姜大民說什麼,安玉萍自顧自地掛斷了電話。
剛掛斷沒十秒鐘,電話響起來了,是姜大民。
安玉萍只是略微猶豫片刻,就將電池給拆下來了,這叫一個乾脆利落,把朱曉曉看得汗顏無比。
等安玉萍躺下,朱曉曉爬起了身子,開始給她按摩,什麼時候開始,自己成了老媽子了?瞧著這大半夜地,她睡不著覺,自己也沒辦法睡覺!
「他說得對嘛,他又沒有叫你一定要生孩子,你為什麼要糾結這個問題呢?瞧你這大半夜地打電話,這算怎麼回事嘛?有什麼事情也該當面說,這種事情怎麼能一個電話就解決了呢?」朱曉曉嘴裡絮絮叨叨地,手上的治癒術倒是沒有節約,給她調理著身體。
幾年的功夫下來,自己的治癒術調理好老媽的身體也正常,想想風濕都能一次就治癒的,能將她受損的子宮治好,又有什麼稀奇的?只是自己事先也沒有往這方面考慮,沒想到她會再次擁有生育能力罷了。
如果當初自己剛剛擁有治癒術,就將媽媽的身體治好,老爸還會不會出軌?這個念頭一跳出來,朱曉曉自己都忍不住笑:朱國強出軌的最初目的,並非是要找人生孩子吧?從竊聽來的那些話就能夠聽出來,其實朱國強出軌的根本原因還是花心造成的。
安玉萍在朱曉曉的按摩下,倒是很快就進入迷糊狀態,迷迷糊糊中,安玉萍良心發現一般想起了一件事情:「姜大民會不會睡不著覺?」
朱曉曉聞言忍不住苦笑:瞧這話問得,早想到這一點,你就不至於大半夜地打電話去說這樣的話了麼!這都什麼思維?大半夜地聽到這句話,換了誰都會睡不著覺啊!
被按摩的人發出了均勻細緻地呼吸聲,朱曉曉知道老媽這是真的睡著了,自己倒是一時半會兒睡不著了。
正想著怎麼把老媽的心思扭轉過來呢,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這是信息進來的聲音。
朱曉曉忙拿起了電話看,卻是姜大民發來的:「你媽媽睡了嗎?我想跟她談談。」
這是真的急了啊!朱曉曉十分同情地回了一條信息:「她睡著了,你在哪兒?」
「你家門口。」
「等著,我這就下來,我有些事情跟你說。」朱曉曉發完了信息,就躡手躡腳地下樓了。
車裡的姜大民還穿著睡衣,睡衣外面穿著個外套,相對於從前總是衣冠楚楚的形象,眼下這形象實在是不怎麼雅觀,好在此時兩個人都不計較這個,姜大民一看到鑽進車裡的朱曉曉就問:「你媽是怎麼了?是不是誰跟她說了些什麼了?」
「應該也沒有誰跟她說什麼呀?她就是有些心血來潮了。」朱曉曉無奈,將當初的事情又解釋了一番。
姜大民聞言緊皺了眉頭:「怪不得她這樣激動,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現在我倒是也想聽你一句真心話:你介意我媽有沒有生育能力這回事嗎?」朱曉曉看著陷入沉思的姜大民,直接問道。
「曉曉,我也四十幾歲了,你問我想不想要孩子,我今天也跟你說一句真心話。我喜歡孩子,卻並沒有真的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我有雪頂,很多時候我都將雪頂看成我的孩子。如果我真的想要一個孩子,相信找一個願意跟我生孩子的女人還是找得到的,可是為什麼我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呢?就是我更注重那個跟我共度一生的女人是否是我的愛人。其餘的,都順其自然。」姜大民這話聽著真誠,朱曉曉聞言一時也陷入了沉思。
他並沒有說自己不喜歡孩子不想要孩子,而是直說自己更看重那個陪自己共度一生的女人是否是自己的愛人,是啊,只有真的喜歡,才願意跟她一起生下屬於自己的孩子,哪一個有思想的人又願意如同野獸一般,只為了繁衍生息而結成伴侶呢?
「其實我媽的身體沒什麼問題,早年僅她身體出了問題,後來慢慢恢復過來了,現在其實好好兒的,只是她自己不自信,換言之,你太完美,她總是擔心配不上你。」朱曉曉歎息一聲。
「你媽這是臆想出來的問題咯?」姜大民瞪大了眼睛,沒想到自己會遇上這樣的事情!
「差不多吧,她這兩天總是憂心忡忡地,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我一開始問她還不說,等說出來了,我又發現我勸不住她。」朱曉曉無奈了。
「要不,再帶她去醫院診斷一次讓她放心?」姜大民想了想,提出了一個建議。
「沒用的,她都不相信醫生了,你再帶她去檢查十次,她也不會信的。」朱曉曉搖了搖頭。
「那怎麼辦?」姜大民無奈了,看著這個成熟到跟年齡完全不符的女生,如果她的媽媽願意嫁給自己,過些日子,她就將成為自己的繼女。(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