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瓊臉色冷了下來,深深地看了席蕭一眼,刻意忽略掉席蕭充滿了恨意的目光,轉而對那兩個保鏢道:「你去讓醫生馬上過來檢查,如果他的身體健康狀況允許的話,我們立刻就帶他走。」
「是。」那門口的黑西裝男子點點頭,去找醫生去了。
「你……」席蕭徹底慌了:朱曉曉突然發現自己失蹤了,會不會很慌亂?會不會很著急?
「不要挑釁我的權威。除非你有了足夠挑釁我的本錢!」李美瓊抿了抿嘴,看著席蕭強自按捺住心中的焦躁,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樣子,不由得心中微微點頭。
總算不是一個只有熱血沒有頭腦的孩子,知道形勢不如人的時候要低頭,如果這時候席蕭不管不顧地衝上來朝自己發脾氣,自己就會有些失望了。要知道就算是想要栽培一個人,也是要看這個人有沒有天賦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是肯定很難培養的。
醫生很快來檢查了,檢查完畢後也對先前說的傷勢嚴重程度十分懷疑:「病人的生命體征十分平穩,內臟也沒有明顯的損傷,血壓等數據也非常正常,除了胸腹部的傷口需要注意以外,就沒有別的問題了。」
「那就好。我們馬上要離開,請給我們安排一輛車,直接送我們去機場。」李美瓊所說的一輛車當然不是自己坐的,而是給受傷的席蕭坐的,出於對他的身體健康考慮,李美瓊覺得還是應該讓救護車送席蕭去機場。
「那對傷口是不好的。他的傷口縫合的時間還很短,根本沒有癒合,如果這時候坐飛機的話,氣壓等問題有可能造成傷口出血。」醫生本著對患者負責的態度道。
席蕭猛點頭:「對啊對啊。萬一傷口出血,把腸子什麼的漏出來,那我不是完蛋了?」
一屋子的人頓時面色怪異:就算是傷口滲透些許血漬。也不至於把腸子漏出來吧?這話也說得太誇張了。
李美瓊明白席蕭的心思,想了想,點了點頭:「能夠沒有危險地坐飛機大約需要多久?」
「至少三天以上。」醫生沉吟片刻後道。
「那行,三天後我們出發。」李美瓊定下了行程。
天色大亮後,一晚上沒怎麼睡覺的席蕭一邊享受著美艷護士給喂稀飯,一邊不時地抬手腕看表。
這美艷護士看著眼前這位一看就是富二代,還十分英俊的年輕人。心中十分有好感,因此也格外慇勤,潔白細膩的皓腕捏著一個湯匙給席蕭一邊喂稀飯,一邊問席蕭:「你一直看時間,是有什麼急事嗎?」
「嗯。對。」席蕭心不在焉地答覆著,又不由得看了一下時間。
「現在快到八點半了,你如果有什麼事情,可以委託我或者其他人去幫忙辦理,你現在的狀態,是不適宜到外面去的。」美艷護士以為席蕭是想出去,忙解釋道。
「不必了,你沒有辦法幫忙的。」席蕭搖了搖頭,拿出了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電話那頭的朱曉曉正在刷牙。說話也有些含糊不清地:「誒?我帶殺牙,審來了?」
「嗯,醒來了,我現在在九龍醫院的外科特護病房,你如果一會兒來看我的話,別去昨天的醫院了。」席蕭猶豫片刻。將自己準備要離開的話嚥了回去,這種話,還是當面說比較好。
「為什麼半夜轉院呀?是不是有什麼麻煩的問題?」轉院這種事情並不稀奇,可在昨天剛做完手術的情況下轉院,卻就不尋常了。朱曉曉有些擔心起來。
「不是,我……嗨,你來了再說吧!」席蕭猶豫著道。
「那行,我一會兒就過來。」朱曉曉答應著,席蕭只聽一陣水響,看來是刷牙完畢準備洗臉了。
「你是等你的女朋友嗎?」美艷護士對席蕭這樣溫柔的語氣格外詫異,這個臉上看起來有些冷的年輕男子居然會用這樣溫柔的語氣說話。
「嗯。」席蕭沒有否認,此刻他心裡有些亂,也有些緊張,目光沒有看護士一眼,只是看著門口,眼神中的盼望讓美艷女護士心中不由得羨慕起了那個女孩子來。
能來到特護病房做陪護的女孩子必定專業過人性格溫柔且樣貌出挑,這年輕的女護士對自己的容貌還是有幾分自信的,可席蕭對自己這樣好的樣貌都不屑一顧的模樣,不知道他的女朋友會是什麼樣子呢?能值得他這樣溫柔期盼。
「你女朋友可真幸福。」美艷女護士不由得就感慨了一句。
「嗯。」席蕭先是下意識地答應了一聲,隨後卻眼神一黯聲音蕭索地道,「我很快要離開這裡跟我媽走了,要分開了,她怎麼可能幸福?」
美艷女護士愣了愣,斟酌了一下詞句才道:「能讓你這樣愛她的人這樣牽掛著,也是一種幸福呀。」
「是嗎?」席蕭問,像是問女護士,又像是問自己。
女護士點點頭,隨後就不再接話了。
九點鐘的時候,朱曉曉出現在了病房門口,臉上掛著細微的汗珠兒,臉頰上兩團嫣紅,一看就是疾走上來的。
席蕭一看到她就不由自主地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你終於來了!」
朱曉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你這個地方,可真是太不容易進來了,一路上都是這種裝扮的人,盤問了我好幾次,我差點以為自己進了某黑|社會的基地!把我急得汗都出來了,生怕不讓我進來。」
席蕭忙從床頭櫃上抽出一張紙給朱曉曉擦汗:「急什麼,我總在這裡的。」
「誰說的?昨晚還在那邊醫院呢,今天就到這邊了,你給我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你給我老老實實說明白了,別讓我猜謎語啊!」朱曉曉接過紙巾擦掉了臉上的細汗,看著席蕭精神飽滿的樣子,也知道他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了。
「我媽來了。」席蕭沉默片刻,決定從媽媽開始說起。
美艷女護士知道此刻這裡不用她存在,略帶羨慕地看了一眼那個漂亮的女孩兒,轉身進了裡間去了,只有那兩尊雕塑一般的黑西裝男子一個門邊一個窗戶邊地站著。
朱曉曉一聽這話,若有所悟地指了指那兩個黑西裝男子問:「這些人是你媽帶來的?」
「對。」席蕭點了點頭。
「你媽是在社會上混的?」朱曉曉壓低了聲音問。
兩個黑西裝男子聞言不約而同地抽了抽嘴角:堂堂的集團主席是在社會上混的?這女孩兒的見識真是太驚人了!
「呃,不是,她好像是做生意的。」席蕭也讓朱曉曉的話給說得彎起了嘴角不禁莞爾:從氣勢上看,那個女人還真像個大姐大的樣子,那叫一個煞氣十足啊!
「那你媽的生意挺大,這些人的工資可不低,這至少也有七八個人啊?」朱曉曉撇了撇嘴,她沒數人頭,也沒見到所有的黑西裝男子,只是粗略估摸了一下。
「嗯。」席蕭點了點頭,自然而然地伸手握住了朱曉曉的手,呼吸有些粗重,顯然是在醞釀情緒想要把自己準備好的話說出來,可朱曉曉卻因為這個動作,自然而然地看到了席蕭手背上的膠布,忙反手拉了起來細細地看,因為席蕭中間自己拔針,手背有個地方有些淤血,墳起了一個包來。
「打針還不老實,瞧瞧,長包了吧?」朱曉曉略帶嗔怪地說著,自然而然地就用自己的手給席蕭揉搓起來。
「傷口不能揉。」美艷女護士端著一盤子蘋果一出來就看到朱曉曉在揉搓席蕭的手背,忙制止。
席蕭和朱曉曉都看向她,看到她一身護士服的時候,朱曉曉明白了她的身份,正想著用什麼借口說明揉了沒關係呢,席蕭已經主動說了:「沒關係的,揉一揉吧,揉得我很舒服。」
美艷女護士頓時沒話說了,只好放下蘋果又進了裡間去。
朱曉曉一邊施放輕微的治癒術,一邊觀察著席蕭的臉,昨晚的打架中,席蕭因為擔心頭部遭到重擊,一直都是雙手抱頭的姿勢,這張英俊的臉倒是一點兒事都沒有。
「我沒事,醫生已經檢查過了,一點問題都沒有。」席蕭明白她擔心什麼,忙解釋道。
「還有別的地方有傷口沒有?」朱曉曉看了看他身上的衣裳,病號服遮蓋了大部分的軀體,哪裡看得到衣服下的樣子?
「就是胸腹部位開了刀,現在醫生不讓我動。」席蕭無奈地攤手,他不是一個喜歡天天躺床上的人。這樣在床上躺著,就是吃龍肉也不覺得香甜。
「那你就不要動嘛!」朱曉曉拍了拍席蕭的手背,手背的淤血她已經給揉散了,同時用治癒術將那本就比較小的針孔給徹底治癒了,這樣一來,無論怎麼揉搓,那個針孔都不會再破裂開來流血。
席蕭乖巧地點頭,朱曉曉卻一臉好奇地看著席蕭:「你讓我瞧瞧你的傷口。我的手很暖和,摸一摸,沒準兒也能促進傷口癒合麼!」(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