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喜雖然是羅慕周的貼身小廝,但說不上是心腹,平常也就是二門上聽差,對羅慕周私密事情所知並不多。至於買小黃書之類的,別看羅慕遠罵的凶,並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別說小廝,就是嬤嬤們知道了也是睜隻眼閉只眼。
對於那位簫公子,隨喜所知並不多,只是聽另外兩個小廝嘀咕過,正好時間上也能對上。一直以來羅慕周連通房都不怎麼親近,突然間買這些重口味小黃書,肯定有外因。
「簫公子?那是什麼人?」羅慕遠瞬時警覺起來,像他們這種大家公子,就算沒人故意算計,也有很許多人勾引學壞,從中謀利。
隨喜道:「我也不太清楚,還是聽平安他們說的,大半年前老爺派四爺去直隸辦件什麼事,在一家客棧投宿時,遇上這位簫公子,相談甚歡。」
「這位簫公子是做什麼的?」羅慕遠馬上問。
「聽說是客棧的老闆。」隨喜不太確定的說著,他只是聽說的。
這回連羅慕清都驚訝了,道:「客棧老闆?」客棧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地,最混亂。
隨喜點頭道:「我還是聽平安他們說起的,具體是怎麼回事爺還要問他們。」
羅慕遠正想再叫人來問,只見羅慕周掀簾子進屋,看到羅慕遠和羅慕清也在屋裡,雖然有幾分驚訝,臉上卻是沒有絲毫表示,規矩的上前向兄長見禮,又道:「哥哥們怎麼過來了?」
羅慕清此時看到羅慕周有一種說不出話的感覺,最後乾脆不說了,直接把小黃書拿到羅慕周面前。
「這些啊,我不過是買來隨手翻翻,無趣的很。」羅慕週一臉淡然無波的說著,就像好前眼前這些小黃書就是隨便的一些雜書,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羅慕清無言了,就是羅慕遠,面對弟弟這樣的態度,也有一種罵都不知道怎麼罵的感覺。想想直擊重點問題:「我聽你的小廝說,你在外頭認識一位姓簫的公子?還是個客棧的老闆?」
羅慕周答道:「去直隸辦事認識的,不過不是客棧的老闆,是個書生,來年還要來京秋闈。客棧是他一個遠親開的,因為家貧,他每月都要過去幫忙算賬。」
羅慕遠聽得有點放心,書生怎麼也比客棧老闆強,羅慕清卻是緊接著問:「你看這些書,可是他讓你看的?」
羅慕周臉上浮現在一絲驚訝的神情,道:「只是一些春宮畫卷,我這個年齡會看這些並不奇怪,為什麼非得別人讓我看,我才會看。」
「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平常連通房都不願意去親近,突然間……」羅慕清說著,這就好比一個吃素的和尚,突然間去吃人肉,中間必有緣故。
「我嫌通房長得醜。」羅慕周打斷羅慕清的話,一派淡定的說著。
這回不止羅慕清,就連羅慕遠都呆住了。羅家爺們十五歲以後,家裡都會安排通房,然後嬤嬤教導著知人事,這些通房都是羅家管事在外面採買過來的,清白漂亮的女孩兒。若是尋了醜八怪來,少爺們看著就倒胃口了,更會往外頭跑。
這些通房在爺們成親之前,除了身契和自己的物品外,羅家再給三百銀子嫁妝,或自尋聘嫁,或者由羅家找親事,總之要全部打發出去。
羅慕周屋裡的兩個通房,羅慕遠和羅慕清也曾見過,雖然不能說傾城傾國,但至少堪比青樓花魁,結果羅慕周就能如此說,因為長得醜不想親近。羅慕清瞬間都想吐槽他,弟弟啊,你這樣高的眼光,將來要怎麼娶媳婦啊。可能娶還沒問題,洞房的時候要怎麼辦啊。
「兄長不用我為擔心,我嫌通房貌醜才不願意理她們,就是看了這些書,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羅慕周淡然說著,又道:「至於直隸的簫公子,我只是去直隸時與他見過一面,相談甚歡,後來我回了京城,他一直在直隸,都沒有通過書信。只等來年下場時,看看能不能相逢。」
「既然如此,我也放心了。」羅慕遠說著,雖然看重口味小黃書不對,但面對這樣坦然自若的羅慕周,他就是想訓話都不知道如何說。再者想想說羅慕週一直以來的行事,沒有絲毫讓人擔心之處,又不是幾歲孩童,就是想把他勾引壞了,只怕也難。
羅慕清旁邊聽著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忍不住道:「大哥,你就是偏心,以為書是我的,就把我狠罵了一頓。結果現在知道是四弟的,就說什麼放心了,我就不如四弟值得信任嗎?」
羅慕周目光直看向羅慕清,道:「那三哥覺得,你比我更穩重?」
羅慕清聽得一臉不服氣,道:「我哪裡不穩重了,我又不是小五,天天惹狗逗雞的。」
羅慕周並不辯解,只是繼續木然的看著羅慕清,用神情說明一切。羅慕清卻是瞪著眼看向羅慕周,兄弟對視,沒一會功夫羅慕清敗下陣來。
羅慕遠旁邊看著就有幾分頭痛,實在不想斷這個官司。正想找借口走,管事就在外頭問著:「大爺還在屋裡嗎?」
羅慕遠不再理會兩個弟弟,逕自出來問著管事:「有什麼事?」
管事神情卻是顯得有點著急猶豫,道:「虞家送來卜文,虞老爺去世了。」
「噢……」羅慕遠雖然也有些驚訝,但悲傷之類的情緒就說不上了。虞秋荻已經虞家摘出來,但所謂死者為大,虞老爺這個親大伯去世了,不管以前有什麼恩怨,他們肯定也得去弔唁上香。
管事的卻把聲音壓低了,道:「我聽來送信的小廝說,現在虞家亂成一團,虞老爺不是病故的,說是太太謀殺親婦,虞家幾個管事已經把虞太太送去衙門了。」
「什麼?」羅慕遠這回真愣住了,一臉疑惑的問道:「虞家太太不是被休了嗎,跟著虞大爺回了老家,她又回京城了?」
「大爺不曉得,原先的虞大太太被休之後,虞老爺把身邊的一個婢妾姨娘扶正了,殺害虞老爺的就是這位姨娘。」管事說著。
羅慕遠眉頭皺了起來,現在虞家只有虞老爺一個能當家的,他死了,虞秋元又不在京城。下人把主母擒了,這個主母還是姨娘扶正的,沒有娘家可依靠。
說主母謀殺親夫,多半是編造出來的借口,下人先拿銀子打點了衙門,把人捆了送進去。這樣家中就徹底無人主事,趁著虞秋元沒有趕過來之時,把虞家的家財該分的分,該拿的拿,到虞秋元回來,家財沒人,人也跑光了。
「給大奶奶說了嗎?」羅慕遠問著。
管事的道:「大奶奶正值孕中,小的們不敢去打擾。」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虞秋荻聽到這個消息動了胎氣,他們就是有幾個頭也賠不起。
「嗯。」羅慕遠點頭,又道:「把車駕東西準備上,明早上我過去弔唁。」
「是。」管事的說著。
羅慕遠急匆匆的回房,虞秋荻剛剛小睡完畢,丫頭們正侍候著她洗臉,看到羅慕遠回來,還一臉急匆匆的模樣,不由得道:「有什麼著急的事?」
羅慕遠先扶著虞秋荻坐下來,然後拉著她的手,把虞家的事慢慢說了。虞秋荻聽得怔了怔,她在虞家生活這麼多年,與虞老爺這個大伯,可謂是一點感情都沒有,虞老爺從來就沒有管過她,見面的次數都是有限的,但就是這樣,親大伯突然去世了,仍然讓她有些難受。
「我明早過去弔唁,你現在懷著孕,忌三房,就別過去了。」羅慕遠說著,只是弔唁還沒什麼,虞家現在亂成一團,主子不是主子,奴才不是奴才的,過去之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樣,虞秋荻一個孕婦還是別跟著去了。
虞秋荻腦子裡有些亂,正在發怔中,突聽羅慕遠這麼說,只是點點頭,卻是突然想了起來,道:「安姨娘肯定不會殺害老爺,不過是下頭僕人們想謀財……四姑娘,還有四姑娘……吳媽媽,李媽媽……」
吳婆子和李婆子趕緊上前來,剛才羅慕遠說的時候吳婆子就在旁邊,此時吳婆子道:「虞四姑娘年齡可不小了,只怕已經出嫁了吧。」像虞秋芸這樣家世背景,肯定尋不了不好的親事,再加上兩家不通音訊許久,可能虞秋芸已經嫁人了。
「若是嫁了自然最好,我只怕……」虞秋荻說著,心裡卻是十分擔憂,若是虞秋芸出嫁了,其他人可能不知道,墨晴估摸著會知道,墨晴常過來給她說話請安,肯定會提一句的。
又道:「勞煩兩位媽媽走一趟,若是四姑娘已經出嫁,那就不用管。若是還在家裡,就要辛苦媽媽了,其他事情都不管,只管看好四姑娘。」最多兩天虞秋元就要回京發喪,有他在,虞家有個主心骨,最起碼沒人敢把虞秋芸偷出去賣了。
「是。」兩個婆子應了一句,趕緊去了。
羅慕遠對於虞家的事情並不是多清楚,更不知道虞家竟然還有一位姑娘可能還沒出嫁。此時只是安慰著虞秋荻道:「我記得你虞家四姑娘不比你小多少,今年也得十□歲了,只怕早就出嫁了。就是沒出嫁,下人們再怎麼樣也不敢把小姐偷出去賣了。」
虞秋荻歎了口氣,心中卻不能如此樂觀。以前墨晴就說過虞家的情況,主子不是主子,下人不是下人,有點良知的被安姨娘折騰走了,剩下的這些只怕大半心中都是藏奸的。下人也是人,也會為自己謀出路,騙坑主人錢財,甚至於勾結歹人謀害主人都是平常事。
現在虞老爺死了,安姨娘被送衙門,還是謀殺親夫的罪名。虞秋芸一個人在家中,只怕早就嚇傻了,她是有點小聰明,但在大事上並不行。她若是有虞秋翎的脾氣心性,能拿的起大主意,下人們或許不敢怎麼她。
偏偏她又跟安姨娘學的那些,沒有一點小姐的派頭,全是姨娘的習性。下人如何會敬畏她,在他們眼裡,她倒是肥羊一隻,尤其她跟虞秋元感情也不好。把她偷出去了,也沒人會追究,再加上她還有些首飾私房,穩賺不賠的生意。
「大房還是走到這一步了……」虞秋荻有幾分自言自語的說著,心中十分難受。從虞秋元帶著小陶氏回直隸那天起,她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天。唯一沒想到的是,虞老爺竟然會去世這麼早,本以為他會把大房的敗個精光,然後再去找虞秋元和小陶氏要錢,弄不好虞秋元還得搬幾回家。
羅慕遠拉著她的手,道:「你現在正在孕中,這些事情何必去想,想想虞家換親之事,還有後來……虞老爺最起碼得有失職之罪,他不曾善待過你,你此時何必如何傷心。」就憑虞家對虞秋荻做的事,他肯定不會待見虞家人。
虞秋荻擦擦眼淚道:「我只是想到我祖母,虞家如此一敗塗地,虧得她去得早,眼不見為淨,不然只怕……」也沒有如果,看看虞家發生的事,虞老太太就是有九條命也只有氣死的份。
羅慕遠聽得也是一歎,卻聽虞秋荻又自言自語的又道:「俗話說,不破不立,反想過來想也未必……」
虞大太太走的時候就已經半瘋了,看著親女死在面前,兒子袖手旁觀,雖然還活著,只怕也活不了多久。現在虞老爺也去,掣肘虞秋元的人都不在了。若是虞秋元肯回來整理家業,也許……
虞秋荻不再深想下去,憂思過度而傷神。她現在最緊的是安胎,她嫁到羅家來,從禮法上就是羅家的人,虞家的事,也根本就不是她能管的。到了晚飯時分,虞秋荻就是心情不爽,也努力多吃了一碗飯,羅慕遠旁邊看著也比較放心。
丫頭們正收拾著桌子,吳婆子和張婆子卻是回來了,虞秋荻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直接問:「媽媽們就直說吧,四姑娘怎麼樣了?」
吳婆子和張婆子回來的路上商議一路了,就想著怎麼給虞秋荻回話好,現在到家虞秋荻如此直接的問,旁邊還坐著羅慕遠。最後吳婆子還是實話實說,看向虞秋荻道:「姑娘千萬要保重自己才好。」
「我沒事,你說吧。」虞秋荻說著,最壞的結果她已經考慮到了。
張婆子支吾一下這才道:「虞家現在亂成一團,下人們都在各自翻騰東西找出路,我和吳姐姐過去時,根本就找不著人說話。後來說了是羅家的人,給了銀子才問出來。虞老爺是前天晚上去的,現在屍身還在床上躺著,安……」
「四姑娘呢?」虞秋荻打斷張婆子的話,死人就算了,現在要管活人。
吳婆子看一眼虞秋荻,末了還是低頭道:「婆子們說,虞老爺倒頭後就沒有看到四姑娘,我特意找人去問管事,管事的說……說四姑娘在虞老爺過世之後,就收拾了細軟與人私奔了,怕有礙名聲,所以才沒張揚開來。」
雖然早就料到了,虞秋荻聽到這話時,手不自主的握緊了,眼淚還是落了下來。與人私奔?明明就是勾結外人把人偷走了,只說什麼與人私奔,這種把戲連虞大太太都會玩。
旁邊羅慕遠卻是扶住虞秋荻,安慰她道:「只怕現在人還沒出京城,你別太擔心了,我這就帶人悄悄地找。」
虞秋荻搖搖頭,前天就被偷走了,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消失個個把人,怎麼可能找的回來。眼淚還是止不住往下掉,腦子裡浮現出虞秋芸的身影,她們之間也許說不上姐妹之情,但總是在虞家生活了這麼多年。本以為她不管好歹都會嫁出去,就是命苦些,也不至於落到這個結果。
吳婆子和張婆子得知消息之後心中也有幾分傷感,就是素不相識,一個姑娘被人拐走……被賣做姨娘還是好的,賣到青樓裡是正常去處,再遇上狠一點的,剛把人摸到手就先輪著奸了過過癮。人販子的手段有多歹毒,那是想像不到的,只怕就是想尋死都沒門。
「姑娘,你快別如此了,說一千道一萬,這都是命。四姑娘跟著親爹娘落得如此結果,誰能想得到。」吳婆子歎息說著,四姑娘這個年齡,按理說早該出嫁了,跟著親爹娘卻是沒嫁出去,這還能怨誰去。父母把虞家弄成那樣,最後爹死,家財被下人掏空,她也被下人偷走,這要怨誰。
張婆子也歎氣道:「是啊,這都是命,姑娘就當她跟著虞老爺去了。」沒人害她,也沒人坑她,親爹娘把她坑了,這只能說是命。
「還有一件事,姑娘……」吳婆子一臉的欲言又止,這話實在不好說,但這事已經鬧到官府去了,此事只怕也瞞不住,趁機一道說了,讓虞秋荻一次傷心完,也好讓羅慕遠心裡有個底。
虞秋荻把淚擦擦,道:「媽媽就說吧,再壞能壞到哪裡去。」
「虞老爺……死的很不光彩,虞家管事說安姨娘謀殺親夫,也不是無故冤枉她的。」吳婆子說話的時候多少有點支吾。
虞老爺是馬上風死在安姨娘身上的,據虞家的婆子說,大概從二、三年前起,虞老爺就不舉了。原因是以前的春姨娘花樣太多,虞老爺經常吃些藥,就把虞老爺給掏空了。為此虞老爺大為煩惱,為了看這個病,不知道花了多少銀子。
就在不久前,虞老爺花重金買了一偏門,專門治這個的。虞老爺吃了之後病情有起色不說,似乎更勝從前了,行房時還要招兩個丫頭助興。就在前天晚上,虞老爺叫了安姨娘,又叫了兩個丫頭,可能就是歡樂過頭了,直接馬上風了。
鬧出來之後,管事的立即把安姨娘和兩個丫頭捆了,全部送到官府去。按管事所說,虞秋元不在家中,虞老爺就這樣死了,他們下人也害怕承擔殺主的罪名。至於安姨娘這個正室,誰不知道她是揚州瘦馬出身,家中下人也沒人拿她當主母看。
官府已經來驗過屍,仵作連字據都寫下來了,雖然給官府塞了錢說要保密,此事也難瞞的住。已經給在直隸的虞秋元寫信,現在就等虞秋元回來料理喪事。
「這……」羅慕遠聽完就呆了。
虞秋荻也有些發怔,初聽說虞老爺去世的消息,她是真心難受。但現在吳婆子說,他竟然是這樣死的,她這份難受不由得也沒了。想想虞老爺這輩子好像就這麼一點愛好,因此而死,也算是死的其所。
吳婆子說完自己也低下頭,馬上風死的,也不是沒有。但像虞老爺這樣,先是不舉了,治病之後也不保養,馬上風死在姨娘丫頭身上,還一晚上召三,所有不光彩的事全佔了。讓她說,她也只能說一句,早死早心淨,不然不知道還會鬧出什麼噁心事來。
停了一會虞秋荻把這個消息消化完了,卻是對羅慕遠道:「大爺還是先別去弔唁了,等虞大爺回來之後再說吧。」正常情況下去弔唁沒什麼,虞秋元沒能及時趕回來,就是幫著料理些也無所謂。但虞老爺這樣死的……還是遠著一點好,虞秋元上京之後怎麼也得發喪,再時候再去不遲。
羅慕遠心中也有此意,他現在深深覺得自己見識太淺了,虞老爺又刷新了他的認識。原來男人還能如此折騰,然後如此死去。
可能是虞老爺的死法太讓人無語,倒是把虞秋荻心中的傷感減了幾分,道:「拿筆墨來,我與大姐寫封信。」雖然虞秋翎走時是一副絕決的模樣,現在親爹死了,怎麼也得跟她說一聲,估虞秋翎估摸著也得回京一趟。
「是該如此。」羅慕遠說著,又道:「你好生在屋裡歇著,我去去就來了。」
「嗯。」虞秋荻點頭。
虞秋荻把信寫好,婆子交給小廝送出去。羅慕遠也起身去虞家,不是去弔唁,是悄悄的過去。或者該想個法子,把虞家的管事抓起來拷問一番,虞秋芸會丟,肯定與他們有關係。虞四姑娘與虞秋荻總是姐妹一場,落得如此下場,實在太讓人感慨。
騎馬趕到虞家,剛到路口處,就見虞秋元一身重孝,騎著馬一臉風塵的往虞家大門奔。在大門首下了馬,只聽裡頭下人喊著:「大爺回來了……」
羅慕遠見他已經回來,便轉身回來,正主回來了,也就不用他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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