撓了撓頭,劉禪準備打擊一下大帥的積極性,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攬月宮外傳來小黃門急促的聲音。
劉禪聽了一愣,費禕不是剛走的麼,怎麼又回來了。哎,自己這個皇帝當的實在是悲哀啊,連享受一會兒天倫的權利都欠奉。
惠丫頭的眼神卻明亮了許多,拉著劉禪的衣袖嬌聲問道:「皇上,我跟你出去散散心,這些天可把我悶壞了。」
劉禪心想拉倒吧,你那點小九九朕還能不清楚,哺育一個襄國公主已經很操勞了,其他的事情就不需要你過問了。
腰腹再次被施以揉捏**,咱們陛下吸著涼氣衝出了攬月宮,宮外守候的羅憲一把拽住陛下身後的李靖詢問道:「公公,這是咋了。」
李靖老眼一紅:「還不快追上陛下……」
劉禪風塵僕僕的衝到了書房,一頭的大汗讓費禕百思不得其解。有陣子沒看到陛下這樣風風火火的了,今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等到費禕把武關的事情匯報完,劉禪腰腹間的酸麻全然感覺不到,整個人都陷入了呆傻的境界。
「嘿嘿嘿,奉倩厲害啊。」劉禪突然爆發出一陣狂笑,使得費禕呆傻了起來。
自己看到這封捷報之後的感覺,應該陛下體會到的不一樣,不知道陛下看出了什麼,反正我對荀桀的擔憂非常的贊同。
劉禪拍了拍手說道:「文偉先生,你說這個奉倩他,在百忙之中還不忘給司馬懿一記悶棍,是不是很厲害啊。」
費禕頭暈腦脹,「一記悶棍」是什麼意思有點弄不清楚,仔細想來應該跟下黑手有一拼,大概齊就是這個意思。
「呵呵,陛下說的是,奉倩假借曹馥之手給了司馬懿一記悶棍,確實是神來之筆啊。」費禕言不由衷的接著說道:「不過陛下,臣以為奉倩信中的擔憂也很驚人,那司馬懿為人詭計多端,確實不可不防。」
「嗯,不錯。」劉禪逐漸的平復了下來,兩步來到地圖前,看著上邊各色的小旗子密密麻麻,不禁指著一個地方說道:「文偉先生你看,司馬懿現在應該到了這兒了,此地距離公孫淵不遠,他不會再折回頭來增援雍涼了吧。」
費禕點頭說道:「應該如此。一來路程太過遙遠,司馬懿有心無力,二來他要是擅自回兵,也會擔心曹叡對他產生不良看法,可是荀桀畢竟跟隨司馬懿多年,他的判斷讓臣心中惶惶。」
劉禪站起身來,自信滿滿的說道:「呵呵,只要不是司馬懿就行,這個傢伙鬼點子不少,應對起來有點吃力啊。至於曹魏的其他將領,朕還沒看出有誰能像他這樣。」
費禕似乎也找到了自信,盯著劉禪一笑道:「陛下神武,臣不及萬一。」
劉禪一擺手:「行啦,連文偉先生都學會拍馬屁了,這個現象可不好。」
君臣二人相視而笑,李靖的聲音卻大煞風景的響起:「哎呦,兩位大人聯袂而來,洒家給您們見禮啦。」
蔣琬爽快的笑聲傳了進來,緊跟著書房裡就多了兩個人。
一壺濁酒喜相逢,君臣四人圍坐在一起開心的吃吃喝喝起來。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如此的愜意了,尤其是諸葛丞相病逝後的這幾年。
劉禪依舊是那副揮揮灑灑的吃相,嘴巴裡一邊咕唧著酒菜一邊說道:「各位愛卿,朕以一杯水酒謝過各位,大漢能有今日,不僅是前方將士浴血奮戰,還有諸位的鼎助之功。」
蔣琬等人忙不迭的跪倒於地,對陛下的聖諭頂禮膜拜。
劉禪急忙虛扶起眾人,百感交集的說道:「今夜沒有君臣,咱們不醉不歸。」
場上的氣氛瞬間熱烈,眾人紛紛端起酒杯欣喜道:「不醉不歸……」
「轟……」,遠處傳來了一聲悶響,連帶著城外的群山中回聲陣陣。
眾人莫名其妙的仰頭看天,心中充滿了疑惑。夜空中星月分明,現在有事隆冬季節,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雷聲傳來呢。
羅憲不等陛下發話,立刻安排說下的幾人前往查探,這樣的怪事必須弄清楚原委,決不能讓陛下受到了驚擾。
成都城裡,雞鳴犬吠,無數的民眾紛紛的跑出了房屋,一個個驚魂不定的站在大街兩側交頭接耳。
「王老先生,冬季裡打雷是個什麼預兆。」
老先生一捋鬍須說道:「俗話說,春季裡打雷遍地是賊,那是因為春雷預示著雨水減少,容易發生旱情,像這種冬天打雷的事情還真沒見過,史書上也沒有記載啊。」
眾人一呆,連老先生都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上天對咱們大漢提出了警示不成。
費禕及時的做出了安排,一隊隊虎衛威風凜凜的加強了夜間的巡查,蔣琬則安排各級官員做好安撫,一定不能讓民眾發生混亂。
董允的任務是悄悄的佈置的,不多會兒就有一批批的閒雜人等晃到了成都的大街小巷,參與到民眾之間熱切的交談之中。
劉禪的胸口有點鬱悶,nnd,老子這剛剛開始收攏人心,你就來這麼一下子,大好的氛圍瞬間就被瓦解。
酒是喝不下去了,眾人團團的守護在陛下身邊不停的安慰,劉禪倒是沒有太在意,像那種天神懲戒等說辭不過是科學知識匱乏造成的罷了。
一個時辰之後,拓跋威意氣風發的來了,身後還跟著興高采烈的幾位,說說笑笑的很是開心。
劉禪頓時意識到一件大事,這幾個傢伙湊到一起,再加上剛才的那聲巨響,難道是老子的大炮試驗成功?
看到陛下大駕,這些人急忙你拉我拽的跪倒於地,不是人道長則是亮出了看家的手勢,假模假式的擺出一副清高的做派。
廖文興奮的磕了一個頭說道:「陛下,道長的火線控制技術確實了得,咱們的試驗成功啦。」
蒲傑嘿嘿的一個勁兒的點頭,開心的說不出話來。
不是人道長則是沉靜如水,其實心中卻七上八下的,無量壽佛,今晚這咋說都是大功一件了吧。
劉禪忍不住大怒道:「深更半夜的你們竟然敢試驗大炮,這麼大的動靜全成都的百姓都知道,還保密個……什麼。」
幾位的激情瞬間消亡,陛下提出的這個問題咱們可都沒想到啊,這可如何是好。
不是人道長首先挺不住了,轉眼間大功變成了打過,完全出乎了自己的預料:「無量……陛下啊,我一開始可是堅持著不在晚上操弄的,請陛下明察。」
廖文白了道長一眼,其光輝的形象被這一句大打折扣:「陛下,深夜測試是臣的主意,與他人無關,請陛下降罪。」
董允悄聲依附在劉禪的耳邊說了幾句,劉禪的臉色逐漸的好轉:「嗯,愛卿說的不錯,就這麼辦。」
轉過臉來,劉禪黑著臉衝著不是人道長吩咐道:「現在成都的百姓人心惶惶,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你提供了方法。明**必須開壇**,把今夜這事給掩蓋下去,你要是完不成,朕就安排人把你掩埋了。」
道長立刻癱軟了,四肢著地的哭訴:「陛下啊,老道我的這個方法也只能點火而已,誰能想到廖文他的那個鐵疙瘩能發出這麼大的動靜……」
劉禪一擺手說道:「他那個鐵疙瘩就是個廢物,從來就沒響過,所以你才是罪魁禍首,朕不找你找誰去。」
蔣琬莫名的向董允求證道:「休昭,你怎麼這麼向陛下建議啊,一股腦的把罪責都推到卜世人道長身上,似乎不妥。」
董允苦惱的一呲牙說道:「先生,我只是建議陛下利用道長的名頭,把這件事歸納道上天的旨意之上,以平復百姓的心情而已,誰能想到陛下他竟然是這麼理解的。」
兩人的交談沒有引起眾人的注意,跪倒在地的幾位都是一門心思盯著咱們陛下。
劉禪的表情依舊烏黑,沒好氣的說道:「行啦,這事就這麼定了,明天朕不想再聽到關於這件事的議論。」
道長欲哭無淚,今夜又是個不眠之夜了,怎麼都得想個法子把陛下交待的完成了才可。
劉禪緩緩的坐了下來,不經意的問道:「那個蒲傑啊,剛才那一聲巨響,大炮本身是個什麼情況,不會是又給炸上天了吧。」
蒲傑急忙回答道:「陛下,剛才沒有用大炮啊,就是點了個地雷而已。」
「嗯,」劉禪知道自己有點心急了,火炮的研製怎麼可能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呢:「很好,這一聲巨響至少說明了一件事,你們還是取得了長足的進步的,但是這一次試驗的時間考慮不周,算是功過相抵,你們不會有意見吧。」
「臣等不敢。」
不是人道長似乎有點小意見,大家都是一個陣營裡的,為何他們就功過相抵,而我明天卻還要去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