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桀哂笑而起:「士宗過於自信了,這件事情荀桀可以試著解答一二。《純文字首發》即使司馬大都督得到了你傳遞的訊息,又能如何。此時的他不過是遼東招討使,怎麼可以擅自干涉雍涼的軍事。再說曹宇,其人謹慎有餘而決斷不足,加之宛城兵馬被曹叡徵調半數,敢不敢加兵武關還是未知數。如果我所料不差,按照曹宇謹慎的性格,立刻出兵武關絕無可能,能派出探馬前來巡查就不錯了。如此一來一回,沒有月半的時間是不可能完成調兵的部署,等到曹軍開來,已經是兩個月之後的事情了,到時候武關兵甲齊備,又何懼數萬曹軍來襲,呵呵。」
許允頹然的軟到在坐榻之上,荀桀的分析絲絲入扣,並且合情合理。
府衙的大門洞開,曹馥被五花大綁的捆了進來,荊易看了許允一眼,隨即衝著荀桀一抱拳說道:「先生,末將幸不辱命。」
曹馥怒瞪著許允怒罵道:「司馬懿的家狗,竟然敢私通西蜀詐取武關……」洋洋灑灑許久,曹大將軍多年的軍旅生涯練就的大嗓門,把司馬懿及其黨羽一個個數落了一遍,順便還問候了不少後院的家眷。
府邸中充斥著大將軍的怒吼,眾人興高采烈的進行了圍觀,時不時的還有幾人發出怒斥,不過也僅僅是蜻蜓點水一帶而過而已。像這種狗咬狗的場面以前也見過,但論聲勢均不如這一次給力,萬萬不能輕易的收場。
許允努了努嘴,終於沒有吭聲,如此境遇再多說什麼也無濟於事。曹馥的言談中透露出一個消息,自己的真實身份他現在已經一清二楚了。
現在,他被五花大綁的捆著,自己卻跟荀桀在這兒喝著小茶,再結合整個事件一分析,今天發生的這一切都變成了自己導演的一部大片,做解釋都於事無補。
曹馥被拉了下去,荀桀才微笑著說道:「士宗啊,曹馥將軍雖然平庸,但其可是大魏朝廷親族,他的話在曹叡的耳中可信度還是上佳的。今夜曹馥將軍就能脫離苦海,等到他逃到了你家陛下的駕前,不知道曹叡陛下對大都督的態度會如何呢?」
許允大驚失色,不用問了,曹馥現在已經深信是自己奉了大都督的將令前來武關詐城,他要是脫身離去,再到陛下面前一二三四五的來一場控訴,大都督就是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了。
微笑著把許允押走,荀桀的神情瞬間變化。腦海裡想起與鄧艾分手之時他的疑慮,司馬懿此時到底會採取怎樣的行動呢。
今天,他的觸手已然伸到了武關,恰恰表明他對漢魏之間心存疑慮,難道真如鄧艾所擔心的,司馬懿統領的征遼大軍已經悄悄的抵近漢魏邊境,而並非向情報中所說的那樣,正在向遼東進發?
荀桀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其中的原委,只好搖了搖頭迅速的回到書案前,快速的寫好了幾封書信,這個擔憂必須明確的告知成都和長安,一定要加強對司馬懿的探查,以做到防患於未然才好。
長安。
鄧艾的眼睛佈滿了血絲,連續的征戰使得他多日來得不到良好的休息,此時的他已經身心疲憊到了極點。
兵力分散是當前面臨的最大的難題,但鄧艾知道,一時半會兒間這個難題還得不到有效的解決。
腦海裡浮現出丁銳的身影,但鄧艾的內心卻猶豫不決。丁銳他之所以能夠成功的守住安廣,與他在安廣擅自擴充了兵力不無關係。可這個舉動也帶給他極大的災難,要不是陛下鼎力支持,差一點就因為觸犯了大漢律法而被緝拿。
今天自己也面臨著這個局面,使得他不禁躊躇了起來。權衡利弊,鄧艾逐漸的下定了決心,為了雍涼大計的順利實施,擴充兵力勢在必行。
這件事情必須做的圓滿一些,一邊向成都匯報雍涼計劃的進展情況,隨後再陳述招兵買馬的詳情。
一名參謀快步跑了進來,興奮的通報了一件大事,荀桀先生取得了武關大捷,不僅沒有受到多大的損失,還迫使近萬曹軍歸降。
鄧艾大喜過望,一把將捷報搶到手中,一目十行的仔細看了一遍,這才緩緩的坐了下來。
鄧艾忍不住顫抖起雙手,眼前的這一幕彷彿是夢境一般。潼關和武關在手,長安基本無憂了,只要張翼能夠順利的佔據臨晉,整個雍涼大地便真正的納入了大漢的版圖。
參謀也忍不住流下了熱淚,多日的嘔心瀝血今天終於有了巨大的回報,這該是一份怎樣的榮光啊。
壓制住狂喜的心情,鄧艾內心也存有一絲恐懼。荀桀說的不錯,此時還有一個最大的隱患,司馬懿到底在哪兒,他現在要做什麼呢?
司馬懿啥也沒做,站在大帳之外仰望著星空。今夜北方將星暗淡,西方去群星閃爍,使得咱們大都督的心情萬分的焦慮,這種星象之圖從來沒有見過,這到底是預示著什麼呢。
自己帶著大軍在武當山中已經潛伏了不少時日,可到現在也不敢輕易的脫身東去。整個長安地區現在連訊息傳遞都不暢通,這不正是表明雍涼的處境萬分危險麼。
石苞快步走來,衝著司馬懿一抱拳說道:「大都督,士宗來信說,長安已經陷落。」
司馬懿微微一驚,急忙接過石苞遞過來的書信,不多久這封書信便隨風飄落在地,而司馬懿卻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石苞的心中更加的慌張,自己跟隨大都督多年,即使當年面對著諸葛亮,他也從來沒有向今日這樣,看來這一次確實到了最危急的時刻。
「大都督,長安陷落國都必然震動,我軍是否立即開赴長安,以解燃眉之急。」
司馬懿苦笑了一下說道:「仲容啊,只怕現在武關也在西蜀的手中了。」
石苞一驚道:「大都督,士宗不是已經到了武關了麼,並且還把長安的來人給綁縛了,說明他已經識破的西蜀的詭計,怎麼會……」
司馬懿說道:「士宗聰穎過人,但疑心太重。如果他一到武關便聯繫舊部,現在就應該已經掌握的武關的城防,可是從他的來信中可以看出,這次綁縛長安來人還是假借曹馥之手,恰恰說明他還在試探之中。料想西蜀攻略長安,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武關的重要,必定會安排得力人手攻取武關才是。」
石苞再也控制不住,兩手交錯的彷徨道:「大都督,如今該如何應對,我軍總不能在這山中一動不動吧。」
司馬懿再度仰望著星空,幽幽的說了一句:「當年老夫剋日擒孟達,今日為了大魏計,再來一次也無妨。傳我的將令,大軍立刻結束休整,七日內取得上庸的實際控制權。」
石苞大惑不解,大都督是不是給氣糊塗了,人家西蜀在長安那邊禍害大魏,你可倒好,跑到上庸這塊自己的地盤上去撒野,這不是南轅北轍麼。
看著石苞不解的神情,司馬懿稍稍解釋了一下:「西蜀出兵雍涼,一部為姜維兵出祁山,另一部則是一人突襲長安,這兩部分人馬都不會少於五萬人馬。縱觀西蜀的兵力部署,要調動這麼多兵馬實施此策,唯一的途徑就是調動成都和漢中之兵,由此可見,此時的成都和漢中必然兵力薄弱,只要咱們取得漢中,再南下攻取成都就易如反掌,如此一來,形勢便會逆轉,也勢必造成西蜀舉國震動。」
石苞一抱拳建議道:「大都督,如此形勢是不是向陛下匯報,建議陛下盡起可用之兵西向長安,一來穩住洛陽的形勢,二來也分擔一些我軍的壓力。」
司馬懿看了看石苞說道:「仲容的想法不錯,可惜現在不能用。要是陛下知道我擅自離開大軍,還不知道會生出怎樣的想法呢。西蜀取得了長安已然是強弩之末,絕對沒有能力再兵發洛陽,為了獲得此戰的主動,同時打消陛下對老夫的猜疑,我軍的進兵必須神速,爭取順利拿下漢中。」
石苞神色凜然,衝著司馬懿深施一禮讚歎道:「大都督神機,無人能料。」
成都。
劉禪抱著襄國公主狠狠的親了一口,凶殘的表情將咱們大公主嚇得花容失色,放聲大哭。
惠丫頭的大拇指和食指湊到了一起,中間還夾雜著咱們陛下的一小塊皮肉,隨即,咱們陛下也變成了失色花容。
李靖瞠目結舌的低下了頭顱,眾侍女也紛紛側目,只有小珠子沒心沒肺的鼓掌附和,大是贊同娘娘的這種報復行徑。
「斯……」劉禪吸完了涼氣,堆起笑容解釋道:「呵呵,這不是兩天沒見了麼,下嘴狠了點,以後注意啊,嘿。」
惠丫頭則是心疼的悄悄安撫,但表面上卻說出了另外一件事情。聽說最近大軍整訓的比較緊張,是不是有什麼進兵計劃要實施啊。
劉禪苦笑了一下下,咱這個婆娘哪哪都好,就一樣是死心眼,一門心思的想學習他爹張翼德,nnd,這不是悲催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