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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九二章 渭水寒 文 / 溪山水紅

    夜空中,最容易暴露目標的就是火光。(。純文字)曹軍大營的沖天大火,帶給戰場內外將士的感覺,各有不同。

    馬岱的表現最為直接,全然不顧自身已然處於危機邊緣,還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郭淮老小子,你的死期到了。」

    張嶷的表現非常沉穩,依舊是那副沉靜如水的眼神,死死的盯住了曹軍主將的所在,催動著大軍向前挺進。

    渭水南岸的姜維,終於看到了耀眼的火光,長槍一舉高呼道:「破敵就在今夜,出擊。」

    郭淮在大火燃起的瞬間清楚了一件事,姜維強渡渭水,夏侯霸遭遇蜀兵,這一切都是西蜀做出的佯動,其根本目的就是掩護那支護送著糧草而來的長安之兵,對自己的大本營展開致命的一擊。

    長安能派人來燒自己的大營,只說明了一件事情,現在的長安已然不再姓曹而是姓劉了,至於周邊的州縣,人家西蜀拿到了代表自己的印符,基本不會受到多少抵抗。

    進有西蜀的兵馬阻隔,退已失去了屯身之所,郭淮深深知道,數萬曹軍面臨著空前的窘境,需要自己做出最後的決定。

    「噌」的一聲,郭淮舉起了曹叡御賜的寶劍大聲喝道:「全力擊殺面前之敵,臨陣退縮者斬。」

    郭淮的算計很清楚,長安已經失守,大營也被焚燒,此時此刻要是再被姜維的主力渡過渭水,留給自己的便只有一條路,死無葬身之地。

    連續斬殺了幾名想要脫逃的校尉士卒,郭淮終於穩住了曹軍的陣腳,大軍慌亂的局面漸漸止住,在各級將令的威逼下,總算組織起像樣的陣型。

    姜維渡河的速度極快,這得益於馬岱所部牢牢的守住了浮橋橋頭,儘管有張虎樂郴的猛烈攻擊,但橋頭依舊掌握在大漢的手中。

    郭淮和姜維都知道,此時已經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甚至可以說,漢魏兩國的生死就在渭水的這一畝三分地上。

    兵力和地利上的優勢,使得郭淮的心情逐漸的沉穩,只要將渡河的姜維死死困住,至於偷襲的蜀兵和放火的蜀兵就成不了大器。

    可有一點郭淮大意了,增援夏侯霸的一萬曹軍在大火升騰的時刻已然崩潰,被張嶷帶著兩千多大漢龍驤一舉衝破的大陣,連領軍的將領也不知道被哪位一槍戳死。

    夏侯霸再次領略到什麼叫兵敗如山倒,慌亂之下四散而逃的士卒誰還管你是將軍還是小兵,但凡敢於阻擋老子跑路的,一切都是亂腳踩死。

    夏侯霸是坐在馬上的,從高度上來說就沒有被踩死的可能,但這樣也把自己的身形毫無保留的暴露給惡狠狠的大漢龍驤,已經有幾個什長盯上了他,帶著人馬不要命的向他衝來。

    親兵們也管不來這麼多了,大軍都亂成了一團,將軍你還是跟著大部隊逃跑吧。

    夏侯霸就這樣加入到逃跑的大軍之中,按照人類喜好扎堆的品行,這批逃跑大軍選擇的路線自然是渭水橋邊的曹軍大陣。

    郭淮沒有想到的就是這個,幾萬曹軍組成的大陣沒有被姜維等人擊垮,卻被身後的自己人衝擊的七零八落。

    最可悲的是,他們帶來的那種精氣神實在是不利,慌慌張張的神態將曹軍士卒心底最後的一絲鎮定擊碎,多數後陣的士卒已經開始四下尋覓,準備找出一條跳出生天的捷徑。

    張嶷的衝擊是壓垮曹軍的最後一根稻草,而張翼的到來則是擊碎曹軍幻想的一記重擊。

    更何況還有得到了姜維支持的馬岱,三股合力同時向著曹軍發力,使得曹軍的主陣終於崩潰了。

    成都。

    不是人道長終於也崩潰了,不僅僅是道長本人,就連他身邊的廖文和蒲傑,也都處於崩潰的邊緣。

    劉禪暢快的說完了自己的設想,大大咧咧的端起一杯茶水請呷了一口說道:「這樣的話,大炮才算是具有了雛形,不然根本不符合作戰的要求。」

    蒲傑率先清醒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求證道:「陛下,炮身採取這種垂直於地面向下澆築的方法,臣已經理解了,但是為何要在炮身的尾端開啟一口,然後再加上火栓閉塞,這就真的琢磨不清了。」

    廖文想了想說道:「不然。陛下的這種後邊開門的方式將極大的提高大炮的裝填速度,真是一個偉大的壯舉。」

    說罷衝著道長一禮道:「道長,大炮能否試驗成功,還需要道長的鼎力支持。」

    不是人急忙一揖道::「無量天尊,貧道必將殫精竭慮,以助陛下成就此大功。」

    劉禪聽了嘴巴一歪,nnd,都是自己人你無量的屁啊,不過你的那個延時火藥的配方確實不錯,還能控制火焰的大小,實在是製作引線的不二人選。

    廖文砸吧砸吧嘴,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這些都好理解,但是陛下,您說的那種圓柱子炮蛋真的能比軍中的這種圓疙瘩炮蛋打得遠麼?」

    劉禪瞇縫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廖文,直到把他盯得一身寒毛倒豎才開口說道:「管不管用,盡快的製造出來並進行試驗對比不就知道了,讓朕現在給你解釋,你能聽懂麼?」

    劉禪說這話是有道理的,要想解釋清楚後世的大炮原理,必須先把彈道學給說清楚,放在這個階段,眼前的這些位連拋物線都弄不清楚,他還想研究彈道學麼。

    廖文立即意識到錯誤,心裡早就揚起了手臂把自己的老臉扇爛。nnd,陛下突發奇想怎麼可能有事實根據,你這麼開口質詢陛下,這不是讓陛下難堪麼。「陛下,臣沒有領會陛下的一番厚恩,罪該萬死。下去以後,臣就是不吃不喝不睡,也會立刻著手準備各項事宜,一定把兩種炮彈的實際效果仔細的對比,盡快的將大炮試驗成功。」

    劉禪聽了這番解釋非常的滿意,面對不瞭解的問題就應該像廖文這傢伙這樣,要有一種大無畏的犧牲精神才行。

    時不我待,劉禪覺得再這麼說道下去也沒有多大的意思,於是一揮手讓一腦袋星星的眾人離去。告別之際,咱們陛下提出了自己的期許,朕的要求很簡單,用最短的時間給朕造出來一兩門能用的來。

    前腳踏出房門,廖恩的問題已經脫口而出:「小子,陛下的意思你弄懂了沒,什麼叫膛線,什麼叫尾翼,這些你都清楚不。」

    「不清楚?」

    不是人道長捲起袍袖就要造反:「你什麼都不問清楚就敢向陛下拍胸脯,告訴你要是完不成,那可是欺君的大罪,老道我還沒活膩歪,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升天。」

    廖文白了暴跳的道長一眼,不死不活的說道:「有本事你去問陛下去,反正我認為這事吧不過是陛下的突發奇想,你現在最好當面向陛下詢問,看看陛下有沒有答案告訴你等。」

    「呃……」道長立刻恢復了清醒,不甘心的認證道:「這麼說,這一切連陛下都不清楚,只是他的一個想法麼?」

    廖文一把甩開道長的老手,向著前方邁開大步:「不清楚,我可從來沒有這麼認為過。」

    蒲傑好整以暇的抱了抱膀子,腳尖踢著腳後跟的踏著廖文的步伐踉蹌而去,道長悲催的雷了一下拳頭,nnd,貌似這個廖文說的有理啊。

    看著幾個活寶亂哄哄的遠去,羅憲這才悄悄的碰了碰身邊僵硬的李公公問道:「李公公,這幾位跟來之前的表現差別巨大,你可知道其間的原因麼。」

    這幾位的交談李公公聽得一清二楚,好像是陛下給了他們一個研究課題,還規定了研究的時限,就目前來看,這個問題似乎陛下也沒有答案,就把這個難題交給了這些廝。

    但是話不能這麼說,不然影響到陛下的英明神武就不美了,整理了下思路,李公公大義凜然的說道:「這有啥好問的,肯定是咱們陛下給這幾位上了一課,不過他們的表現比起公琰先生等人可差遠了,人家聽完課後走道的模樣還是比較正常的。」

    羅憲的腦海裡泛起蔣琬等人的各種表現,大感同意的一豎大拇哥讚歎道:「李公公觀察的很仔細,一定是這樣的。」

    一個小黃門悠悠的趕來,看到李靖便深施一禮說道:「公公,首相等幾位大人求見。」

    李靖羅憲對望了一眼,嘿嘿,第二堂課眼看著就要上演了。

    武關。

    一名武將急匆匆的返回府邸,悄聲的問了一下身邊的親兵道:「那位先生現在何處。」

    親兵指了指後院,滿懷激憤的說道:「將軍,這個人是不是瘋子啊,小的我每一次看到他都覺得心情煩躁。」

    武將沉默不語,nnd,今後只怕就不需要煩躁了,一切聽他的命令才能保住咱們的小命。

    伸手推開房門,武將衝著一人呵呵一笑道:「先生,末將特來請示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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