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安一愣,隨即展開一絲欣悅的笑容說道:「何止是認識,簡直是熟的很。」
「嗯,如此就好。本將有一件事要曹大人相助,不知曹大人……」
曹安站起身來,衝著鄧艾說道:「將軍,我與將軍雖然隸屬不同,但休昭先生說了,長安戰事先生一言可決,我等只需謹遵將令即可。有什麼事情是要小人去做的,曹安必然赴湯蹈火。」
鄧艾欣慰的走過來,握住曹安的臂膀說道:「很好,潼關就交給你們了。」
聽完鄧艾的謀劃,曹安的狐疑非常明顯。
取得長安,自己說服宋烈是有一定的作用,但這絕對不是主要的。如果不是長安的大軍被調出城外來不及回援,如果不是宋烈手下的兵力僅有幾百人捉襟見肘,如果不是鄧艾他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同時夜襲長安的八座城門,這位宋烈將軍會不會這麼痛快的歸降大漢,還真不好說。
現在鄧艾讓自己和宋烈帶著長安的文書前往潼關,在趙立牛二等人的協同下一舉奪下之,其間存在著莫大的風險。
一旦宋烈歸降是不得已而為之,那麼他離開長安便是龍歸大海,其後發生什麼意外都不奇怪了。
鄧艾聽到了曹安的質疑,欣悅的神情浮現於臉上。曹安的心思如此縝密,有他協助趙立等人守禦潼關,足矣。
輕輕的拍了下曹安的肩頭,鄧艾說道:「曹大人盡可放心,宋烈初降本將自然需要有所防範,此次前往潼關其家眷還是要留守在長安的,這一點想必他心中也很清楚。說起來攻取潼關宋烈還是比較重要的一環,畢竟他的身份是范宏的親信,潼關的守將對他不會有太多的防範。」
曹安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小人便放心了,請先生放心,有這一萬虎衛再加上趙將軍的近衛軍,守禦潼關萬無一失。」
鄧艾稍顯疑慮,再次叮囑了一番。曹魏在潼關經營多年,一定有著多種的防禦手段,可惜我對這些也不是很清楚,這次你們假扮曹兵進駐,最好先不要暴露行跡,等在潼關守將的口中打探出其中的細節,清楚了曹魏的佈置之後才放手施為,這樣守禦潼關才能萬無一失。
曹安心中一震,難怪陛下如此看重鄧艾,他的想法確實非常的周全。想到這兒,曹安的心底有了一絲慚愧,兩年來自己只是注重洛陽和長安等大城的打探,對潼關的關注不多,但從軍事的角度上來說,潼關比長安可是要重要的多。
鄧艾想了想繼續說道:「一旦曹魏得知長安陷落,其組織的反撲必定是傾國而來,大漢能否在秦川站穩腳跟,就看接下來咱們能否將長安守禦的固若金湯。」
整理了一下心情,曹安衝著鄧艾一拱手說道:「安牢記先生的教誨,一定打探清楚潼關的細節,協助趙立將軍牢牢的守住潼關。」
渭水北岸。
郭淮怒氣沖沖的瞪著夏侯霸,要不是眾將攔著,差點就一劍將此人砍了。
夏侯家族出了無數的名將,怎麼到了這位這兒就成了這樣呢。這一系列的敗仗充分的證明了一點,這個夏侯霸絕對是夏侯家族裡的一個異類。
夏侯霸憋屈無比,對王經的痛恨更加的深刻。nnd,當初不聽我的勸阻非要貪功冒進,結果卻弄了個大敗虧輸死傷無數,你個王八蛋怎麼就死了,活罪卻讓我一個人承擔。
還有那個牛金老將軍,這一仗打得也實在是說不過去。西蜀大軍出動,您老倒是等等咱們的援軍過來在展開決戰,你倒好,帶著幾千人嗎就殺過去了,非但沒有把姜維殺了,自己的小命卻交待了。
突然,小將張虎連滾帶爬的竄了進來,痛心疾首的傳達了一個消息。
西蜀也合部六萬大軍,其中有龍驤第十四軍一萬長途奔襲隴西,隴西一郡除了郡治襄武固守待援之外,其餘各縣均已降了西蜀,也合部三萬大軍死死圍困襄武,自己則統領大軍向南安郡獂(這字念huan,音同甄嬛傳的huan)道縣攻擊前進;
天水郡更是可憐,冀縣兩日前遭到了西蜀張嶷的攻擊,本來咱們防守的還不錯,可是那個天殺的李泌竟然被他弟弟說服,偷偷的打開了城門把張嶷迎了進去,末將的手底下人馬不多,在張嶷的強力一擊之下土崩瓦解。
郭淮緩緩的坐了下來,天水和隴西的陷落已成定局,現在急也沒有用。自己倒是想過去增援一下,可河對岸的姜維同意不同意就不好說了。
一定要冷靜,郭淮不停的告誡著自己,面對攻勢強勁的蜀兵,看來自己還是得效仿一下司馬大都督,穩守住渭水一線拖住他們,把他們的糧草耗盡自然就會退兵。
樂郴一抱拳建議道:「大都督,也合正在向南安用兵,如果不加以增援,南安的結局只怕會與隴西一樣,末將願意統領本部兵馬,前往南安破敵。」
郭淮搖了搖頭肯定的說道:「也合一部都是羌人,歸順西蜀也是近年來的事情,因此這一路只不過是姜維佈置的疑兵而已,本督自會書信一封告誡各郡,如有蜀兵前來襲擾,一律不得出城迎敵,如此,也合一路不會造成太大的禍害。相反,南岸的姜維重兵於此,其目的一定如諸葛亮一樣想要東向五丈原,因此,咱們必須在此地牢牢的紮住,使得他不得縱兵東去。」
樂郴讚歎道:「末將佩服。大都督洞若觀火,雍涼大局分析的極為透徹,有我們在此姜維必然不敢輕兵東去,不然只要咱們強渡渭水,他們的退路就被截斷了。」
郭淮冷靜的說道:「五丈原方向也不能掉以輕心,放出探馬日夜巡查,一定要防止西蜀聲東擊西。」
眾將紛紛抱拳施禮,各自回營具體的部署去了。
成都。
劉禪端著一個香爐目不轉睛,這個香爐可是全金子打造的,據說是出自南洋某位大家的手筆。
金子打造的香爐自然貴重,但讓劉禪欣喜的不是這個,而是另外的一個消息。
連通南洋各國或者說各部落的商路已經打開,來往於大漢和南洋的商人日益增多,這個消息才是讓咱們陛下欣慰若狂的根源。
根據呂義的匯報,現在與東南亞通商的途徑主要還是以旱路為主,海上的經商渠道依舊被東吳牢牢的掌控著。
對於本身是內陸國家的大漢來說,這個現狀一時之間沒有辦法改變,即使攻取了交州之後,劉禪大力發展的就是造船業和海軍,可是因為時日尚短,還沒有見到什麼成效。
最讓劉禪歎息的是,大漢的海軍建設舉步維艱,到目前為止還停留在那種小舢板的狀態。
怎麼建造戰艦,劉禪的心底沒有一點譜,究其原因很簡單,畢竟後世各種戰艦的建造流程都是國家級機密,一般人能夠得到的消息最多也就是一些表面的文章。
放下香爐,劉禪不禁苦笑了一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話真不假,就拿戰艦這事來說,你著急不著急都一樣。
想通了其間的關鍵,劉禪的心情稍稍平復,信步走出房門吆喝了一聲,太后最近在鑽研佛法,這個金子做的香爐放在朕這兒也是閒著,送給太后正好能派上用場。
李靖最近的心情很好,邊關各處傳來的捷報讓陛下每天都喜氣洋洋的,洒家自然就不能例外。
聽到陛下的招呼,李靖喜笑顏開的雙手接過香爐。香爐在手猛地向下一沉,嚇得李靖趕緊攬入到懷抱,nnd,這個傢伙真是不輕。
劉禪突然看到羅憲的身邊多了一個熟人,不禁呵呵一笑道:「陳家的小子,你不好好的在國學院裡就學,跑到皇城來作甚。」
羅憲一抱拳就要回答,陳飛已經跪倒在地回稟道:「末將陳飛,參見陛下。」
劉禪一愣,不明白的追問了一句:「末將?熠軍也加入軍伍了,這是啥時候的事情。」
羅憲急忙湊過來匯報道:「陛下,大帥讓末將充實下近衛的實力,末將發現陳熠軍把他那些同學訓練的井井有條,便向大帥進行了推薦,沒想到大帥一番考量下來,就讓他給末將當個副將,呵呵,請陛下明察。」
劉禪嘴巴一歪,惠丫頭的眼力還是蠻毒的麼。
聽到陳飛練兵手段不錯,劉禪的嘴角歪的更加厲害。不用問了,這一定是被他爹陳到荼毒的不輕,不過有些荼毒要區別對待,像陳到的這種荼毒對大漢來說應該是越多越好。
「熠軍家傳的絕學,一般人還真比不上,有時間看看訓練的成果,如果真如令則所說,可以在整個近衛推廣。呵呵,當年叔至將軍與子龍將軍一起,陪著先帝征戰四方,威名遠博四海,想想都讓人振奮不已。」
劉禪自娛自樂的說完,猛地看到陳飛趴在地上眼含熱淚,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尷尬的虛扶起陳飛,劉禪的心底異常的納悶。這年頭的人就這點不好,一個壯實的大男人動不動就哭,都能把林黛玉給氣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