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的理由很充分,這個鄭西也是苦孩子出身,家裡邊的活物除了他跟一條狗以外,其他的都死翹翹了。到曹魏的軍營裡當兵也是生活所迫,為了能吃上一口飽飯不得已而為之。
咱們這的伙食比曹營好上不少,退役以後還有正當的營生維持生活,比在曹魏滋潤多了,他憑什麼不對咱們大漢死心塌地的。
這番論斷讓趙立和廖恩有了一個新的認識,牛二識人用人的法子還是比較務實的,民以食為天這句在他身上得到了良好的詮釋。
牛二一回到營地,第一件事就是把趙立狠狠的誇讚了一番,這山洞整理的,一看就知道出自猴子的手筆,其他人都沒有他這麼熟悉。
眾士卒聽罷先是一愣,然後便強忍著笑意埋頭苦幹,咱們師長大人跟這位是把兄弟,人家之間猴子老牛的稱呼著那叫熟稔,你要是跟著一起起哄,就叫沒眼色了。
一句話讓自己變成了美猴王,趙立的面部色彩異常的豐富,其中赤紅的顏色比較突出。nnd,牛二這廝的大嘴不知道用什麼材質製造的,再好的話從他那嘴巴裡吐出來,總是這麼讓人印象深刻。
「都給老子好好幹活,你你你還有你,去把那個大石頭搬到洞口去。」趙立氣急敗壞的吩咐著。
四名俏臉緋紅的士卒大睜著眼睛爭辯道:「將軍,嘿!這個大石頭不是剛剛搬進來的麼?」
「嗯,不錯,現在先搬回去,等一會你們幾個再把他搬回來,執行吧。」說罷,趙立一擺肥臀回轉中軍大帳而去。
廖恩悄悄的扥了扥牛二的衣角,衝著趙立的方向努了努嘴。
牛二微微一愣,若有所思的詢問道:「還真是的,你說猴子看起來怎麼跟生氣似得。」
廖恩哭笑不得的說道:「牛哥,咋說猴……嗯趙立將軍也是一師長官,不能總是猴子猴子的稱呼他,呵呵。」
牛二眼珠子一瞪說道:「你說的不錯,這大半年天南海北的折騰了一番,猴子確實消瘦了不少,以後不能再這麼叫他了。」
連拉帶拽的將牛二拖進大帳,看到趙立正氣哼哼的端著一個水杯猛灌,廖恩緊走了兩步一抱拳說道:「將軍,末將前來交令。」
看著廖恩遞過來的眼神,牛二嘿嘿一笑說道:「對,交令啦。嘿嘿!這次打得真過癮,可惜你沒去。」
趙立端著茶杯語重心長的說道:「那個牛哥,咱們仨在外可都是替皇上帶兵的,……」
牛二一擺手說道:「剛才他已經給俺提醒了,絕對不能再猴子猴子的叫了。」
廖恩大喜,急忙跟進道:「呵呵,都是好兄弟嘛哪來這麼多的繁文縟節,對了,這次咱們的禍闖得不小,估計那郭淮得瘋了,下邊怎麼辦是不是商量一下。」
趙立心滿意足的指著地圖說道:「咱們不是計劃好了麼,一路向西把長安的兵馬吸引過去,上次咱們截了段谷,郭淮一定認為咱們就在那附近,怎麼都不會想到咱們已經到了這兒。」
廖恩發出了不同的意見:「臨來之前士載先生也說了,咱們的目的是分散長安的注意力,配合伯約將軍的行動。現在咱們把長安的兵馬一路引向西部。雖然達到了分散的目的,可無形中卻增大了沓中方向的壓力啊。」
趙立撓了撓頭沉悶的說道:「是啊!這確實是個問題。牛哥,你有什麼好主意沒有。」
牛二同樣一撓頭說道:「還能有啥子辦法,反正先生說了,只要把長安的兵馬調離就行。」
趙立揮了揮手煩惱的說道:「這個咱們就不想了,一切等接到先生的將令再說。現在得想想怎麼才能把郭淮給捯飭瘋,讓他一心一意的跟咱們轉圈圈。」
廖恩說道:「這次咱們特意放跑了幾個,就是讓他回去報信。郭淮從年初就開始找咱們,這次一定還得安排人出來。我已經安排特戰隊做了些準備,郭淮的人一定會離咱們越來越遠。」
牛二突然說道:「他們要是跑錯了方向,怎麼能找到咱們,如果再找咱們大半年,士載先生交給咱們的任務還能完成不。」
倆人一愣,這個問題還真沒想到,低頭看了看地圖趙立說道:「牛哥說的不錯,要想調動郭淮單憑截了一次糧草是不行的,還必須把他打痛了才行。這次咱們截了糧草,還放回去幾個活口,郭淮一定會派人前來查探,說不定還想把咱們給清剿了。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咱們……」
廖恩神色激動,不停的點頭道:「將軍,這個可是大手筆啊!萬一來的曹軍人數太多,會不會有些吃不消。」
趙立搖了搖頭說道:「咱們是以牛魔王的名號出去的,郭淮絕不會派出重兵,我看能有個三五千人就算是不錯了。只要咱們重創了這支人馬,才能引起郭淮足夠的重視,才能順利的完成士載先生的任務。」
廖恩建議道:「找一個山林,我安排特戰隊提前做點手腳,這次要麼不打,要打就必須予以痛擊,牛哥,你說呢。」
牛二看了看趙立,堅定的說道:「螞蚱,你是一軍主將,都聽你的。」
廖恩:「呃!」
趙立心中悲催,這螞蚱似乎比猴子還醜,一張扭曲到極致的紅臉下發出一聲慘烈的悲呼:「牛哥,以後還是猴子吧!螞蚱這個稱呼原數奉還。」
牛二還想解釋一下,趙立已經義正言辭的加以拒絕:「這事就這麼定了,下邊我們來討論下具體的計劃……」
成都。
劉禪輕輕的合上計劃書,滿意的看著費禕說道:「士載有奉倩輔佐,大事可成。文偉先生費心了,這份計劃非常詳盡,朕心無憂。」
費禕擦拭了一下額頭的細汗說道:「陛下,這份計劃也有冒險之處,其一便是交州,如果孫權再度反覆,丁銳等年輕將領能不能支撐是個未知數,其二,漢中主將剛剛更迭,兵馬也不足三萬,萬一曹魏大舉進犯,形勢危急。」
劉禪站起身來,來來回回的踱了幾步才站定身形說道:「魚朕所欲也,熊掌亦朕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捨魚而取熊掌者也。交州和雍涼就是魚與熊掌的關係,咱們現在一心爭奪熊掌,這條魚就交給公琰先生與江東周旋了。至於漢中空虛,朕有個打算,廖文最近發明了一種地雷威力不小,能夠投擲傷敵,愛卿一會兒可以去看看,如果可行,抓緊成立一支軍伍,增強漢中的守禦。」
蔣琬讚歎了一聲道:「陛下魚與熊掌的隱喻,臣等受教了。只要大戰鋪開,臣便安排德艷再回江東,一旦江東有大動作臣必會據理力爭。」
董允說道:「陛下盡可放心,建業和荊州的密探已經部署完畢,絕不會漏過一絲痕跡。」
費禕建議道:「陛下,臣知道襄陽炮已經試驗完畢,據說威力不小,因此,臣打算先試著建立一支以襄陽炮為主的軍伍,用三個月的時間組建完成,如果可行,再分別派往漢中和交州,以增強兩部的防禦力量。」
劉禪一樂說道:「這個想法不錯,咱們大漢也有炮兵存在了。朕覺得這支部隊需要與其他兵種配合,才能完全的發揮他的功用,還有就是包括襄陽炮在內的很多器械,不一定非得在蒲傑那製造,南方的第二鋼鐵廠已然初具規模,也可以生產啊!愛卿不妨在這方面好好的斟酌一下。」
費禕想了想拱手道:「陛下聖明。」
劉禪想起來一事,轉而問向蔣琬道:「交州那邊的情況進展如何,公琰先生給朕說說。」
蔣琬想了想說道:「陛下,據呂義的密信報稱,交州各部已經安排到位,當前正在有條不紊的推進大漢的政策,律法部門已經開始審理案件,奉宗在交州的功績不小。只是南寧城進展比較緩慢,主要是因為修繕城牆的山石距離太遠,轉運不是很方便。」
董允跟著說道:「這個也是沒有辦法,南寧附近的山石太過脆弱,稍微敲擊下便成為齏粉,根本無法作為修建城池的材料。」
冥冥之中,劉禪似乎想到了什麼?當年參觀南京老城牆的時候,曾經聽導遊說起過,南京城的城牆使用粘土和糯米汁澆灌而成的,連小鬼子的炮彈都打不爛,這個方法值得一試。
不加停頓的一口氣說完,劉禪端起茶水猛猛的灌了兩口,再抬眼看向面前的幾位,不禁有點糊塗。
蔣琬等人的模樣確實不好看,一個個看陛下的眼神跟野狼有一拼,劉禪心有餘悸的詢問道:「各位愛卿,你們……」
蔣琬衝著劉禪深施一禮道:「陛下真神人也。這個方法臣剛剛臆測了一下,應該能夠達到很好的效果,如果可行,臣保證一個月之內完成南寧的建造。」
董允也驚奇的說道:「陛下,此法如果可行,民眾便不再為建造屋舍犯愁了……」
費禕更是誇張的撅動著大鬍子說道:「臣立刻告知各處邊關,還有士載和奉倩,一旦大計得逞,可以用此法修繕破損的城牆,要是這樣的話,又會增加幾分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