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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五三章 牛魔王的蹤跡 文 / 溪山水紅

    洛陽。

    曹叡今天的心情分外的不錯,一大早喜鵲啥的就在書上嘎嘎的,預示著有什麼大好事傳來。

    果不其然,西蜀和東吳在巫山談崩了,雙發都把對方的使節趕滾蛋,其中劉禪還砍了好幾個人。

    皇上的心情好,下邊的群臣就跟著不錯,一時間各種語言甚囂塵上,大有一語而定天下的氣概。

    曹叡的心裡很清楚,這會兒大臣說的話也就僅僅體現在說說上,可千萬別當真。不錯這些話聽起來還真是舒坦,比起司馬懿天天在自己耳邊叨嘮的那些好多了。

    說起司馬懿,曹叡的心中竟然泛起一絲喜悅。這次吳蜀兩國談崩一事,司馬太傅似乎沒有預料到,看來你也不是像世人所說的那樣料事如神嘛。

    心情舒暢,思路就比較開闊。已經有大臣開始分成兩派,各自支持攻打西蜀或江東,並且還爭的不亦樂乎。

    曹叡有些惱恨,這些廝危急的時候一律沉默是金,怎麼到打落水狗的時候都是奮勇向前呢。

    突然看到有一個人始終沒有說話,不禁有些疑問:「子棄啊!你朝中老臣,現在的局面可有什麼良策?」

    劉放一躬身說道:「陛下,臣雖通政務卻不精軍事,昭伯將軍乃大都督曹真之後,熟讀兵書戰策,想來此時已經有了定計。」

    斜眼看了看不遠處的曹爽,曹叡準備檢驗一下他最近的學習效果,便開口問道:「昭伯啊!你的看法如何呢?」

    曹爽一躬身說道:「回陛下,吳蜀交惡的根源就是交州,上次打的有點憋手蹩腳,主要還是礙於盟友的顏面。現在既然雙方撕破了面皮,陛下不妨給他們留些時間去解決交州之事,僅需置酒把盞一旁觀看即可。」

    秦朗不禁質疑道:「吳蜀交惡不正是大魏攻伐其一的好時機麼。現在燕王督兵與荊襄,大可趁著江東政局不穩一鼓而下,收復江東指日可待。」

    孫資曬然一笑道:「元明將軍好氣魄。」

    夏侯獻跟著笑道:「元明將軍正氣可嘉,彥龍先生明斷。」

    眾臣心中都是一凜,劉放、孫資和夏侯獻、曹肇及秦朗,這五位都是陛下的親信曹氏宗族系的代表,可偏偏他們又組成了兩個陣營互相攻伐。

    曹叡心中哀歎,這幾個都是自己的左膀右臂,要是大家能擰成一股繩共同為朕效力,朕還需要擔心一個司馬懿麼。

    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道:「昭伯啊!燕王就在荊襄厲兵秣馬苦等良機,現在機會出現了,你卻說要按兵不動,說說你的理由。」

    曹爽整理了下昨晚張震的分析,恭恭敬敬的說道:「陛下,兩虎相爭必有一傷,西蜀和東吳兩隻虎既然有了在交州大打出手的苗頭,就給他們時間去爭鬥。兩國兩敗俱傷,大魏任意出手攻伐其一必定事半功倍,如未傷筋骨,則大魏一心平復遼東,何樂而不為呢。」

    曹叡舒心的向後靠了靠:「愛卿言之有理,朕自然樂見其成。呵呵,擬召司馬懿和曹宇郭淮,詳細告知朝廷的決議。」

    眾臣山呼海嘯,一片讚譽中曹叡神采飛揚的結束了早朝。

    孫資回到府邸,書房裡斐景已經等待多時,自從大都督統兵出征之後,這還是第一次親臨孫府。

    「景見過彥龍先生。」

    「伯凌見外了,你我之間無需客套。太傅已經離去多日,伯凌怎麼今日才來找我。」

    「大都督臨行前專門囑咐,見彥龍先生一定要謹慎。今日得知有巫山的消息傳來,景特來聽先生教誨。」

    孫資想了想歎息道:「一切都如太傅所料,一旦他離開朝廷中樞,曹氏宗族內部一定會爭鬥不止,今日朝議便可一窺端倪。」

    聽完孫資的陳述,斐景有些狐疑的問道:「曹爽何時變得思路清晰,這番分析似乎不是他能想到的。」

    「說起這件事,有一個人必須要加以防範,此人便是張合的兄弟張震,據我觀察,這些天來曹爽深得陛下寵愛,很多言論皇上非常讚賞,估計都是出自張震之口。」

    斐景沉吟了一下說道:「此人已有防範,他本是大都督安排前往成都,不想成都事變之後,就一頭扎進了曹爽的身邊,可惜二公子身死異鄉,很多事情連大都督都沒想明白。」

    孫資點頭說道:「應該是對木門一戰產生了懷疑,不過也無所謂,畢竟他僅僅是曹爽的一個門客而已,撼動不了太傅的大計。」

    斐景躬身一禮道:「景連夜修書一封,告知大都督今日之事。先生還要保重自己,沒有什麼緊要事情,咱們便不要聯繫了。」

    悄悄的離開孫府,斐景心中感歎。大都督識人斷事果然犀利,今日的局面他早已料中。劉放孫資與曹肇夏侯等人不和,必然不會讓對方獨享大權,擺在劉放面前的最佳人選,除了曹爽再無他人。

    說起曹爽,斐景不禁撇了撇嘴,看他身邊的那些人便可以清楚,有丁謐、鄧颺、何晏這三位在身邊,其人還能好到哪兒去。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經常有好事者把一些類似的人扎堆到一起,比如荊州八駿、建安七子啥的。這三位,後世也有個響亮的合稱叫台中三狗,顧名思義便可以知道這三個傢伙實在是不咋地。

    回到府邸,斐景立刻趴在桌案上奮筆疾書,轉眼之間一封密信便衝出了洛陽。

    長安,大都督府邸。

    郭淮捧著一封書信異常的氣氛,nnd,這支叫牛魔王的馬匪怎麼又回來了。

    張虎站在一旁也在嘀咕,此事透著一些奇異,這批馬匪出沒的季節很有規律,每一次都是在深秋初冬的時候,才開始鬧動靜的。

    郭淮瞅了瞅張虎沉聲問道:「這批馬匪的老巢到底在哪兒,你就一點線索都沒有麼?」

    張虎臉漲得通紅解釋道:「大都督,末將帶著人馬在山裡轉了小半年,一點線索都沒有,懸賞的通告也調動一些山民獵戶,他們也沒有任何的消息,真是奇怪。」

    郭淮心中憋屈,趴在地圖邊仔細的看了好一陣才說道:「是夠奇怪的,從他們每一次襲擾的地點來看,有縣城有糧庫有平民也有軍隊,沒有一點共同點,除了這面小旗子。」

    張虎看了看案几上的那面旗子,下方的兩把大錘格外的扎眼,上邊的那個牛頭竟然還咧著嘴笑,讓人一看就氣不打一處來。

    握了握拳頭,張虎悲催的想到,現在連這些人在哪兒都不知道,自己有力氣也沒地方使啊。

    大門外匆匆的跑進來一名親兵,身後還跟著一名盔歪甲斜的校尉,看到郭淮急忙跪倒在地哭號道:「大都督,末將無能,運往上邦的輜重被牛魔王給截了。」

    郭淮大驚失色,nnd,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個天殺的牛魔王跟老子這是幹上了啊。

    一把將那校尉拽了起來,郭淮厲聲怒吼道:「你可是帶著一千人護送的,就這麼輕鬆的給截了?」

    校尉有點喘不過來氣,微微掙扎了一下嚎道:「那牛魔王至少也有一千人,其中有上百個厲害的,咱們的士卒很多都沒有反應就被殺了,尤其是那牛魔王的兩柄大錘,一般人根本就擋不住,碰著就死。」

    郭淮一把將校尉扔到地上,衝著門外怒吼道:「來人,拉出去砍了。」

    張虎急忙勸阻道:「將軍息怒,末將以為當前是找到那牛魔王的一個好時機,請撥兩千兵馬,末將立刻前往追繳,此人熟悉當時的情況,還需要他來帶路。」

    郭淮怒氣漸漸平息,伸手拿起一支將令交給張虎,張虎看著郭淮冒血的眼珠子,二話不說拉起地上的這位衝了出去。

    牛二和廖恩勾肩搭背的回到山中,這幾十車糧草夠咱們堅持一陣子的了。

    特戰隊的士卒忙活了好一陣子,將路上的痕跡清理了一遍,又在錯誤的方向設置了一番,才意猶未盡的回轉。

    趙立正在督促剩餘的士卒挖山洞,今年說不定又得在山裡過冬了,不把自己的窩整理好,日子還想過好麼。

    人喊馬嘶的聲音傳來,趙立循著聲音的方向舉目望去,鄭西的那張諂媚的笑臉迅快的飛來。

    「將軍,他們回來了,還帶著一大隊的車馬,東西應該不少。」

    趙立看了看眼前的這名活寶,沒好氣的說道:「咋咋呼呼的幹什麼?還不趕緊安排士卒迎接。」

    鄭西這名降卒早已融入了這支軍伍,知道將軍的說話風格一向如此,答應了一聲後活蹦亂跳的跑遠了,惹得趙立又是一陣子腹誹。

    這個傢伙天生就是個自來熟,跟誰都能閒扯上兩句,奇怪的是居然還不惹人煩。再加上眼頭靈活心思活泛,讓牛二一把拽進了自己的親兵隊伍,大言不慚的說是一顆好苗子不能浪費了。

    是不是好苗子,趙立沒看出來,不過這傢伙自從跟了牛二以後,沒用多長時間就變成了牛二的親信,這讓趙立和廖恩不禁有點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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