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陽光出現的比較早,因此,公雞大大的上班時間就比較早。
在各種雞大大的點名聲中,羅憲強睜著惺忪的睡眼站到了那間洋溢著誘惑的大門之外。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羅憲準備舒展了一個雄厚的懶腰。一名小卒緊趕慢趕的跑來,神情緊張的吼了一句:「將軍,首相大人和奉倩先生來了,有大事要見畢姥爺。」
羅憲被小卒的一句話輕輕的撞了一下腰,緩解了好一陣才好轉過來,沒好氣的指著小卒輕聲細語的憤怒道:「一驚一乍的作死啊,還不快請幾位大人到包房裡靜候,本將軍這就去請畢姥爺。」
悄悄的,羅憲貼近了閨房的大門,一番仔細的勘探後認為,房間裡還是有一些動靜的。
嗯,好像是腳步聲,還越來越近……
劉山今天起的很早,心中總是感覺到要有啥事情發生。
整理好衣著,咱們陛下回顧了一下依舊深沉的美人,嘴角一歪便走向了房門。
伸手、挑栓、推門,整套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光」的一聲脆響,大門外隨即傳來一聲慘嚎。
劉山急忙跨出門外,看到羅憲的面容扭曲的誇張,不禁開口問道:「令則啊,你這是作甚。」
羅憲伸手摸了摸鼻子,良好的觸覺反饋了一個信息,自家的鼻子雖然遭到重擊,但仍然保持著原有的模樣。
甕聲甕氣的,羅憲眼含熱淚的稟告道:「畢姥爺,公琰先生在包房裡等您呢。」
劉山輕唔了一聲,快步向包房走去。
蔣琬帶來了幾天中最好的一個好消息,宗預在江東終於取得了重大的進展。
劉山嘴角歪歪的想到,孫權這傢伙終於沉不住氣了,漢吳兩國的和談從此走上了正軌。
蔣琬冷靜的說道:「陛下,東吳雖然答應了咱們的和談條件,但也有自己的想法。概括起來是兩條,第一是全面放開兩國邊貿,包括鋼鐵、軍械等軍用物品無一例外,第二是加強軍事合作,不管是哪國有針對曹魏的軍事行動,另一國必須及時的予以支持。」
劉山看著蔣琬問道:「首相大人是怎麼想的,分析給朕聽聽。」
蔣琬說道:「陛下,第二條可以答應,第一條必須加以拒絕,此消彼長的道理大家都清楚,鋼鐵和軍械是大漢軍伍強盛的基礎,不能隨意的供應江東。」
劉山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蔣琬的想法在現階段是正確無比,可是劉山卻不完全認同。
這個世界什麼東西最賺錢,當然是軍工產品了。放著這麼好的生意不做,那不是傻子麼。
最先進的可以不賣給他,但其他的還是可以考慮的。
「公琰先生,朕是這麼想的……」劉山整理好思路,開始了一堂關於世界貿易的課程。
蔣琬早已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對陛下的荼毒有著超強的免疫力,但荀桀這個後進新人就有些不堪了,總體來說,在陛下的全方位澆灌之下,奉倩先生完成了一個壯舉,此生以來第一次失去了思維能力。
混混沌沌的走出了包房,荀桀在一陣熏風的烘烤下清醒了一些,抬起手臂衝著自己就來了個五指山,終於在一絲痛楚後確定,這一切居然就是真的。
「陛下真是神人也,這樣的招數都能想出來。首相大人,陛下的這些想法都是怎麼想出來的。」
「嗯,這個不好說,總之跟諸葛丞相有著莫大的關係。今天說的這些還都比較的有跡可循,以前陛下還說有一種帶著翅膀的鐵鳥叫那個飛雞的,能在天上飛來飛去的,到現在我都沒整明白,鋼鐵製作的飛禽怎麼可能上不掉下來呢。」
「不過首相大人,荀桀這會兒也想通了一些,要是陛下說的這個傾銷方案真的實施起來,用不了多長時間,大漢還真的就把東吳的經濟控制了。」
蔣琬一陣唏噓道:「說起這個我想想就有些慚愧,陛下今日提出的設想,是建立在工廠的產出比原先高出數倍的基礎上的,當初陛下提出工廠這個概念的時候,我還曾經反對過,唉。」
荀桀安慰道:「公琰先生多慮了,我敢說,在當今世上,還沒有一個人能夠完全理解陛下的神思。」
蔣琬笑了笑道:「嗯,奉倩說的不錯。陛下神思過人,豈是我等可以揣測的,咱們只要做好陛下的左膀右臂,大漢的興盛國家的一統便有望可期。」
倆人精神振奮了許多,神采飛揚的走上了各自的工作崗位。
劉山的氣色也精神不少,按照他的估計,大漢與東吳的和談基本上算是敲定了,緊隨其後的各種事宜,需要從現在開始安排了。
眼前就有幾件事情比較的頭痛,今後這半個交州要交給誰來管理呢。
把官員放到交州這個地方,在中國古代就是流放的代名詞,大漢的官員還都比較的正統,讓誰去不讓誰去確實有點讓劉山傷腦筋。
原來的交州刺史戴良還沒有得到劉山的完全信任,因此這廝舉家遷移到內陸某地區或者直接到成都來報道是最佳的選擇。
「以夷制夷」四個大字出現在劉山的腦海裡,讓有些模糊的腦海裡有了一絲清明,可不可以在交州試點一下選舉制呢?
軍隊由國家控制,但大小政務官員卻由民眾選出,這個想法使得劉山心中充滿可一絲期待。
國學院的學子們現在已經基本接受選舉這種方式了,至少每個班的班長和委員都是採用這種方式產生的,這批人就是種子,他們的第一塊試驗田應該就在交州。
「步子一定不能過於著急,這個一定要好好的想一想。」劉山不停的告誡自己,人心初定的交州絕對不能發生太大的岔子,不然就得不償失了。
劉山的主意初定,但感覺還是有些瑕疵,具體的實施方案還要好好的斟酌斟酌,必須做好萬無一失才行。
卸去思考,劉山端起一盅燕窩狠狠的吃了下去。
洛陽。
曹叡的鬍子又長了不少,還打著卷兒。發情的眼珠子說明了一個問題,曹魏的大當家的目前非常的憤怒。
毋丘儉的告急文書已經到了七八天了,手下的大臣們還處於沸沸揚揚的爭吵之中,到現在也沒有一個可行的方案出來。
「哼!」曹叡發出一個極為不滿的冷哼說道:「各位愛卿都是國家棟樑,七天過去了還沒有找到應對之策麼?」
大殿之上頓時冰冷異常,眾臣戰戰兢兢的大氣不敢出,紛紛祭出一種悲壯的神情望向地面,遠遠看去就是一副活生生的向遺體告別的場景。
「陛下」人群裡有個聲音傳了出來:「臣以為,太傅司馬仲達善能用兵,多次抵禦西蜀諸葛亮的進攻,據說現在太傅的病體已經康復,可否命其統兵前往遼東。」
眾人悄悄望去,赫然是司徒陳矯。
大殿之上更加的靜了,無數顆心臟都在噗通噗通的狂跳。如今陛下與司馬懿之間的關係微妙,甚至可以說戒心十足。咱們這些大臣已經有日子沒提及司馬懿這個名字了,原因就在於此。
但人家陳矯就不這樣,今天不但點了司馬懿的名,還直接給安排了任務,這份膽氣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了。
傾向於司馬懿的官員表情比較複雜,富含著讚許和羞愧。為陳矯的大義凜然讚許,對自己的縮手縮腳羞愧。
曹叡的表情呢,用一個字來形容就是苦,苦不堪言的苦。
冷藏司馬懿是這半年多自己做的最好的一件事,眼看著就要大功告成了,毋丘儉這廝卻敗了,還敗了個體無完膚。
手下的其他人吧,又大都是文科生,說起打仗頭頭是道口若懸河,你要讓他帶兵去打仗,他都有可能把大軍帶到火星去。
但司馬懿這個人自己實在是有些駕馭不了,這要是放他去遼東,其後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司空衛臻(字公振)出聲阻止道:「陛下,臣以為司徒之言不可取。太傅年事又高又大病初癒,此去遼東近千里,只怕太傅受不了這番折騰,請陛下明察。」
曹叡聽了這話,恨不得抱著衛臻的大頭啃上兩口。這衛臻平時不怎麼說話,沒想到這一說還如此的動聽,嗯,知我者衛臻也啊。
都說大魏的朝廷分成了曹家和司馬家兩派,朕看不見得。這個衛臻就是個特例,他誰都不結交自成一派,所有的事情都堅持一個原則,對大魏有利的就支持,不利的就反對。
再看向衛臻,曹叡是越看越順眼,大有一種做丈母娘的感覺。
陳矯衝著衛臻一拱手詢問道:「敢問公振先生,可有更合適的人選主持遼東之事麼。」
衛臻看都沒看陳矯一眼,大頭一昂凜然道:「沒有。」
陳矯差點背過氣去,nnd,你啥都沒想好就來跟我爭辯,不帶你這麼玩的。
怒氣沖沖的,陳矯表情嚴峻的說道:「軍國大事,司空有些兒戲了。」
衛臻低下頭顱,冷冷的看著陳矯問道:「司徒大人,按你所說,太傅此去你能保證我大魏的兵馬安然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