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律眼神深邃的說道:「甫兒,步楓的意圖為父怎麼可能不清楚,那丁銳破壞了江東的大事,自然視他為眼中釘,這次不過是要借咱們之手除掉他而已。」
閻甫著急的說道:「父親,丁銳可是我大漢的英雄,這麼設計他要是被他人知曉,咱們如何在大漢立足。」
閻律沉穩的說道:「傻小子,現在出頭的是譙周,出了事自然有他來頂缸,與咱們有什麼關係。」
閻甫依舊擔憂的說道:「父親,韓胄是允南先生的門生,但也是咱們閻府的大女婿,這層關係不需要調查世人都很清楚。現在出頭的是韓胄不假,但稍加分析咱們便浮出水面,怎麼能說與咱們沒有關係呢。」
閻律眼神陰冷的說道:「為父如此做,還不是為了你,閻鋒閻倫控制家族幾十年,難道你還想讓他們繼續作威作福下去麼。在這件事上,你大妹比你更加清醒,為了你,你了家族的榮耀,你大妹不惜付出自己的全部,要是你還是閻家的一份子,就不該糾纏於這件事上,而是要好好的想一想該如何進行下去。」
閻甫還想再勸解兩句,閻律已經不耐煩的揮手說道:「其他的為父就不多說了,你最好在你師父面前不要露了破綻,不然你就是牽連九族的罪人。行啦,你退下吧。」
皇城,書房。
董允有些憤怒的望向費禕說道:「文偉先生,你是怎麼想的,審查丁銳這件事的後果有多嚴重,你想過沒有。丁銳現在是大漢的英雄,大漢卻要審查與他,這會讓世人怎麼評價大漢,又怎麼評價陛下。」
費禕沉吟不語,蔣琬說道:「休昭啊,事已至此再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文偉為何如此,其實到現在我也沒想明白,但我們必須清楚,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處理好這件事。」
董允還想說話,劉山揮手制止了他說道:「各位愛卿,朕覺得吧,這件事對大漢來說也不一定就是壞事,當然可能也不是什麼好事。既然此事已經昭告天下了,咱們就必須審慎的處理好他。」
蔣琬說道:「陛下,臣等一定深思熟慮,請陛下安心。不過今日之事有些奇怪,譙允南此人雖然跋扈,但其忠君愛國的底蘊還是深厚的,不知道為何今日會這樣做。」
董允警覺的問道:「先生,難道會有他人在背後作怪不成。要說譙周勾結外藩禍亂朝綱,我真的不相信啊。」
費禕突然開口說道:「陛下,丁銳年輕但鋒芒畢露對其成長不利,要想成為國之棟樑,受些磨難是必須的,臣請陛下秉公處置此事,為我大漢培養一名柱石之才。」
劉山聽了這話,再看向費禕的眼神充滿了崇敬,掌管軍事的他是為了這個原因,說到底還是為了大漢的未來。
想定,劉山站起身來衝著費禕深施一禮道:「文偉先生用心良苦,請受朕一拜。」
費禕見狀轟然倒地,口中疾呼道:「陛下,萬萬不可。陛下對臣寵信有加,臣此生無以為報,哪裡敢當陛下重禮,臣……」
蔣琬董允相視一眼,紛紛跪倒在地道:「陛下,我等一定嚴謹處置,絕不枉費了文偉的一番苦心。」
劉山虛扶起眾人,心情已經不像先前那樣沉悶,呵呵一笑道:「各位愛卿,文偉先生的初衷大家已經清楚了,如何做還請各位好生思量。此事雖然交給了奉宗全權處置,但咱們的有些想法還是要告訴他的,也好為他指明一個方向。好了,現在咱們來商量一下南寧新城的事宜。」
……
李靖親眼目睹了全過程,心中不禁慼慼。剛才愁眉苦臉的一群人進去,現在又看到神色如常的一群人離開,詫異之餘對劉山的敬仰更加深澈,陛下果然是天神一般的存在,任何事情在他那兒都會迎刃而解,呃,這件事情對陛下來說應該也不是啥難事了。
快步走進書房,李靖衝著閉目養神的劉山叩拜道:「啟稟陛下,大帥娘娘有請。」
御籐齋。
大堂裡熙熙攘攘的坐滿了人,這在平時是非常正常的情況,可是今晚眾食客的表現,卻讓小二感覺到有些不妙。
「啪」一名書生將手中的報紙重重的拍在了酒桌上,震得桌上的酒盅碗碟叮叮做響:「譙周匹夫,無恥誤國。」
鄰桌的一位有點惱火,轉過臉來呵斥道:「你喝多了還是咋的,在這兒胡咧咧啥呢。允南先生是益州賢才,容不得你這般侮辱。」
書生伸手扯起報紙,連連抖動著說道:「賢才?我看是狗屁。大家來評評理,丁銳將軍是誰大家都知道吧,那譙周卻建議陛下把他殺了,你們來說說,這是個什麼道理。」
「哄……」一石激起千層浪,大堂裡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一老者仗著自己的輩分,站起身來狂呼道:「那書生,你先把報紙的內容念來聽聽,其他人都坐好了聽著。」
書生怒視了鄰桌的那位一眼,舉起報紙讀了起來。
小二本來是打算安撫一下眾人的情緒,但聽到報紙的內容之後立馬也有點憤怒,nnd,譙周這廝太不像話了,明顯就是一禍國殃民的傢伙,現在犯了眾怒讓大家罵一罵,還算是輕的。
書生已經漲紅了臉,指著鄰桌的那位質問道:「這位兄台,請你說一說,你口中的允南先生是個什麼貨色。」
那位倏地站起身來,毫不畏懼的看向書生道:「丁銳雖然有功,但越權擅殺大將就是不對,允南先生仗義執言是為了大漢律法的公正,這有什麼錯。」
書生怒極而笑道:「仗義執言,我看是謠言惑眾。丁將軍為何斬殺那閻宇,那是因為他臨陣脫逃,可以說沒有丁將軍就沒有安廣,沒有安廣就沒有今日之交州,大家說對不對?」
「對」「就是的」「一點不假」「沒錯」……
書生得到了眾人的支持,更加的意氣風發:「再看看陛下對他的評價,誰敢橫刀立馬,唯我丁大將軍,這是什麼,這是陛下御賜的崇高榮譽。就這樣一位為國為家的良將,竟然要受到譙周老兒的污蔑,還要斬殺了他,大家說說咱們答應不。」
「不答應……」群情激昂。
「光……」一名大漢一口飲盡杯中酒,隨即將手中的酒杯猛擲到地,大咧咧的吼道:「他n的,這酒也別喝了,有種的跟我走,到譙周老兒家去評理去。」
「光光光……」大堂的地面上酒杯碎了一地,在書生跟大漢的帶領下,眾人紛紛離座,只有鄰桌的那位迅快的堵在門口哀求道:「大漢是法治之國,你們不能這樣做。」
大漢一巴掌扇的那位原地轉了三圈,然後才軟軟的倒在地上,眾人紛紛啐了一口唾液,跟著書生和大漢揚長而去。
小二看著空空如也的酒店大堂心中異常的悲憤,手中拿著一個酒盅惡狠狠的詛咒,nnd,你們跟譙周有仇去找他去,摔咱家的物件算怎麼一回事。嗯?不對,我說各位,你們還沒結賬呢。
躺在大門口的這位意識雖然不怎麼清楚,但嘴巴裡還在喃喃的嘟囔著:「允南先生是國之良才,你們不可這樣去鬧事……」
小二心中煩躁,一把將手中酒杯摔碎,又狠狠的踹了那位一腳,這才惡狠狠的說道:「瓦擦的,這件事情確實讓人惱火,哎,那啥,等等我……」
皇城,攬月宮。
小珠子慌不擇路的跑進宮中,忙亂的說道:「娘娘,那個人又來了。」
惠丫頭衝著淑妃苦笑道:「唉,姐姐千萬別笑話,這個丫頭讓陛下嚇著了,平時還好好的,只要看到陛下就變成了這個模樣。」
淑妃拭去眼角的濕潤,輕聲說道:「陛下的一些舉動,確實會嚇到一些人,這不奇怪。小珠子,這個玉珮有清心的作用,你拿去用吧。」
小珠子看了惠丫頭一眼,在得到同意後款款拜謝,還沒起身就聽到背後劉山的聲音響起:「小豬,這可是個好東西,你得收好嘍。」
小珠子聞言驚慌的喊道:「娘娘,淫……陛下來了。」
惠丫頭和淑妃尷尬的互望了一眼,這個丫頭口無遮攔,千萬別惹惱了陛下才是。
劉山則感到自己的老臉火辣辣的,在這頭小豬的眼睛裡,這輩子要想把淫賊的印象抹去看來是不可能了。心中不禁有些無奈,這個丫頭太記仇,上次朕調戲與你,那不是因為喝的有點多認錯了人麼。
惠丫頭揮退了小珠子,才冷言冷語的問道:「陛下,你說你是不是做了啥事情了,小珠子怎麼對你是這樣恐懼呢。」
劉山哂哂的一笑,看到淑妃做出驚喜狀:「喲,妮兒今天也在啊,這好像有點不對頭,你們倆聚在一起,不會又在琢磨怎麼捉弄捉弄朕吧。」
淑妃聞言一愣,惠丫頭卻噗嗤笑了起來:「陛下的想像力越來越豐富了,我把姐姐請來,是要問問養育孩子的事情,誰有工夫去捉弄你啊,是吧姐姐。」
劉山撓了撓頭,嘿嘿一笑道:「唉,說起這事,朕那可是一把鼻子一把淚啊。你們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這樣,有了孩子立馬把孩子爹給忘了,這讓朕情何以堪。」
惠丫頭加上一屋子的侍女剛想輕笑一番,淑妃卻離開坐席款款的拜倒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