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叡有些舉棋不定,司馬懿老謀深算,他的意見還是比較中字)但是大家在朝堂上你來我往的打了半天,被你一句話給封殺了,諸位大臣的臉不要也罷,朕的顏面總得找個地方安身立命吧。
nnd,就算是不打,至少也得做出個出兵的樣子,就算是做戰前準備了。如果遼東戰事順利,舉國歡騰士氣大振之下,再一鼓作氣攻取目標。
問題又回到了原點,目標有兩個,哪一個更容易一些呢?
連續多少天,曹叡的腦袋裡都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名字叫西蜀,還有一個名字叫東吳。
再次無奈之餘,曹叡只好又安排人去探探司馬懿的口風,那人沒用多長時間便興沖沖的回來了,雙手呈上一封司馬懿的密信。
曹叡打開一看,穩守雍涼,屯兵宛洛,大張旗鼓,靜待時機十六個黑漆漆的大字映入眼簾。曹叡的心中驚喜交加,驚的是自己的想法被司馬懿猜的一清二楚,喜的是,自己終於有一次跟司馬懿的想法雷同了。
大軍屯兵宛洛,向南就是東吳荊州,向西就是西蜀漢中,既然現在定不下來打哪一個,就先把兩個都放在自己的碗裡,再找機會吞下。
這種安排在劉山的眼裡就是個喜訊,歷史經驗證明,從宛城上庸一帶攻擊漢中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但在孫權的眼裡就是另一番滋味,歷史經驗也說了,曹魏把兵放在這個地方,目標一定是荊州。
曹叡的一個舉動,帶著漢吳兩國部署頻繁。
迷亂的孫權第一時間找來了顧雍,在密室裡嘀咕了一個多時辰,然後表情輕鬆的孫權做出了決定。首先讓長江邊上的各路大軍,在朱然的領導下向荊州方向傾斜,必要的時候增強荊州的防禦。
第二個是給陸遜寫了封信,把這個情況加以強調和說明,讓陸遜在開展交州攻略的同時,還得兼顧著荊州這一畝三分地。
劉山的做法就簡單了很多,管他國外天翻地覆,老子在國內好好的過日子。經過一年多的實踐新政已經初見成效,雖然基本上都處在起步階段,但方向還是正確的。那句話咋說的,方向總是比努力更重要嘛。
大漢的景象讓劉山滿意,其他的不說,光看民眾的精氣神就已經比一年前好上很多,至少說明大家的底氣比較足。
只有一個人整天的抱怨,這位不是別人,就是咱們的首相大人蔣琬。
提到蔣琬,這位簡直就是一顆忠心兩行熱淚的代言人。自從大漢新政以來,國庫的地面就基本保持著乾淨的狀態,這還不算在銀行借貸的和發行所謂的國家建設基金等欠下的大批債務。
年底的時候好不容易開始盈餘了,西南苗亂又發生了。隨著國庫資金的迅速減少,首相大人的白髮迅速的增多了,從另一個方面驗證了一個原理,能量守恆定律是無比正確的。
劉山也知道錢不是個東西,但他更清楚一點,要是沒有錢自己就不是個東西。
當了一年多的皇上,劉山已經不像剛來的時候那樣憤青了,有了困難只抱怨是不行的,找對了方法解決困難才是正本。
大漢富裕的根本有兩個,第一個是稅收,第二個還是稅收。只有各行各業的盈利充足,才能保證大漢的穩步增長,不過劉山給自己制定了一個底限,賣地這個行當就不參與了,這傢伙比較容易遭人恨。
奮筆揮毫,劉山寫下了衣食住行四個大字,分別代表著紡織業、農林畜牧漁業、建築業和工業四大塊。
四大產業之下則有眾多的子產業支持,比如紡織業就包括了蠶桑、棉花、機械製造等等等等,而這個層面之下每一項則代表著很多人的利益,提升效率增加產值就是豐富這個層面利益的手段,只要這個層面富裕了,國家層面也就跟著水漲船高。
劉山勾勾畫畫了半天,終於成功的繪製了一副框架圖。當這幅圖景展現在蔣琬等人的面前,第一個沸騰的竟然是董允董**官。
「陛下,輕賦稅輕徭役是陛下制定的國策,現在這種三級稅收的政策是不是有點違背初衷呢。」
劉山點了點頭說道:「休昭先生說的是,輕徭役輕賦稅是大漢的基本國策,這副圖景說明一個問題,賦稅的總量是不變的,只不過是降低了第三層而提升了第一層而已。」
董允接著說道:「陛下,第一層涉及的都是世家大族,這些人在我大漢根深蒂固,臣以為如果輕易的觸及第一層的利益,會引起不小的動盪。」
劉山接著點頭說道:「愛卿的擔憂不無道理,但朕也歡迎他們加入到第二層,如果他們願意進入第三層,朕可以答應減去他們三年的賦稅,呵呵,只是不知道這些人會有幾個願意的。」
房間裡陷入了平靜,陛下的這副圖景深深地印入眼簾。從這個圖表來看,第一層代表著當前各大家族集團,控制著大漢經濟的上層,而第三層則是無數的從業人員,他們或者是在各大廠礦務工或者是在農田水澤裡務農,這部分人就是經濟的底層。
蔣琬輕輕的說道:「陛下,如果這麼做會有不小的風險,這些世家大族可以把家族的產業劃分成一個個單獨的個體,這樣他們就不屬於第一層面了,由此帶來的將會是大漢整體稅收的下滑,請陛下明察。」
劉山嘴巴歪歪的笑了,其中有無奈也有欣喜。無奈的是,跟這些人討論經濟真是非常的費勁;欣喜的是,首相大人能夠想到的對策,那些世家大族一定能想到,他們要是這樣做就正合劉禪的心意。
人類自古以來就是趨利的,一個家族劃分成多個小家族,一定不會像原先那般鐵桶一塊,為了自己小家族的利益,他們的競爭可以用血粼粼來形容。而這種**裸的競爭,這將會給大漢的實體經濟注入更多的新鮮血液,大漢再從政策上加以框架和扶持,一個自由競爭的經濟海洋就離誕生不遠了。
而稅收是不會變的,他只會隨著經濟總量的上揚而增加,這一點後世的很多國家都驗證過,毋庸置疑。
看著陛下的嘴角傾斜,眾臣心中紛紛感覺到一絲不妙。每每陛下露出這幅模樣,就代表著一堂苦不堪言的大課開講了。
交州,安廣。
大雨連續下了兩天終於小了下去,原本只有一半的江水已經洶湧的撲擊著岸邊。全琮的冷笑悄然的堆起,安廣的末日就在今天。
丁銳依舊是那副不慌不忙的神情,似乎城外數萬的敵軍根本就不存在似得。
看著密密麻麻堆積在城牆之上的沙石包,眾人的腦袋上都有著大小不一的問號。這些沙石包也太重了,用這個東西砸人不太方便吧。
「報,東吳全軍今日凌晨拔營,全部移到山間駐紮。」
丁銳終於笑了,連陽光都在他的笑容中乍現了出來:「把所有的沙石包丟到城牆根處,四座城門外用沙石包圍個保護大堤,防止江水進入城池。」
眾將領雖然不明白,但手下的動作都不敢怠慢。這位小將笑的時候你就要更加的小心了,他砍別人的人頭從來都是笑著的,沒哭過一次。
人多力量大,沒用一個時辰,整個安廣就被沙石包包圍,四座城門處更是誇張,那大堤壘的都跟城門差不多高了。
隆隆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一條白龍出現在不遠的江上。西門上的安廣士卒膽戰心驚,這些天殺的東吳兵,他們還真的把大江扒開了啊。
最可氣的是,江水中還有無數根巨大的樹幹,跟著奔騰的江水一路向安廣衝來。
水火無情大家都知道,但知道和面對是兩個概念。站在城牆之上的士卒還有城內的萬千民眾,一邊譴責著東吳的不人道,一邊在心中暗暗祈禱,但願這無情的江水盡快的退去。
江水的力度有多大,看看被衝擊的七零八落的沙石包就知道。西門外的保護大堤早已經不見了蹤影,要不是將軍命令把整個城門堵上,這會兒江水說不定已經把城門衝垮了。
巨木衝擊著城牆,發出一陣陣咚咚咚的沉悶聲音,敲擊在城牆上士卒的心中一個勁兒的發緊。幸好大多數的木頭撞擊在沙石包上,要不然年久失修的安廣城能不能頂住它們的撞擊還真不好說。
滲入城中的江水已經淹沒了腳面,這個時候參與下水道疏浚的民眾才紛紛的挑起了大拇哥,對丁銳這位年輕的小將佩服的五體投地。
漁民老伯急匆匆的趕到西門,看到丁銳便道:「將軍,五十條大船已經準備好了,你看咱們啥時候出發。」
「多謝老伯。」丁銳說完,衝著二團長發出將令:「在我沒有回來之前,安廣城的防禦由你指揮,你只要記住一點,不管出現了多大的戰機,絕對不可出城迎敵。」
二團長雙拳緊握大喝一聲道:「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