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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五八章 合理要求 文 / 溪山水紅

    等到半信半疑的詢問完戰況,戴良立刻召集眾人商議。縣衙裡群情激奮,一群人一聽僅有兩三千人作亂,立刻變得義憤填膺,面對幾千的雜牌,咱們要是不立刻發兵予以痛擊,真是對不起咱們正規軍的光榮稱號。

    戴良也覺得應該這樣,麊泠是交益兩州的道路要衝,來往的客商給交州帶來了豐厚的利潤,尤其是現在,它還關係到虞汜等人的退路,要是被幾千亂兵給截斷了,傳到中原還不得讓人家笑掉了大牙。

    為了彰顯對麊泠的重視,刺史大人做出了一個決定,一個讓他後悔一輩子的決定。這個決定就是,重兵壓上一鼓作氣的全殲來敵。

    戴良犯下的錯誤有兩個,一個是沒搞清楚敵人的真正實力,另一個是沒搞清楚自己的真正實力。

    這倆錯誤單獨犯一個,都不會引起致命的後果,兵法不是說了麼,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個意思也就是說只有在不知己知彼的情況下,才一定會每戰必敗。

    作為戴良,當然不是帶著必敗的信念前往麊泠的,在一萬五千正規軍對比兩三千亂匪的絕對優勢下,作為主帥的戴良信心爆棚。

    交趾大軍的進兵速度很快,只用了一天半就趕到了麊泠城郊。

    麊泠的攻防戰正進行的如火如荼,傅僉帶著兩千大軍與蔣舒帶領的一千守軍正在按照教材進行攻守實兵演練。

    按照鄧艾的安排,這次演練唯一的要求就是要逼真,讓戴良相信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傅僉和蔣舒的這通表演還是經過了精心的準備的,為了讓表演達到惟妙惟肖的境界,這倆連對答的台詞都推敲了一遍。

    於是,戴良如願以償的相信了。一二三四五幾條將令發出,交趾大軍吹響了攻擊的號角。

    看著手下人氣勢如虹勢如破竹,戴良美好的點著頭,正規軍就是正規軍,跟普通的土匪就是不一樣。你看剛才那兩千正在攻城的亂匪,一聽到咱們的喊殺聲立刻亂了陣腳四下奔逃,非常清晰的詮釋了這一點。

    傅僉逃跑的很狼狽,手下的兩千大軍也哭爹喊娘的亂作一團,亂七八糟一窩蜂的逃跑方式讓正規軍恥笑,這種做法一看就是沒有經過訓練的雜牌所為。

    戴良及時的發現了這個情況,戰旗一揮便指揮著交趾大軍追著傅僉的屁股痛打落水狗。

    蔣舒見到援兵殺到,欣喜若狂的帶著守城的士卒前來接應,見到戴良便興奮的舉報,亂匪逃竄的方向是一處死地,人進去了只要把山口一扎,一個都別想跑。

    戴良已經被眼前的勝利刺激的手舞足蹈,聽完蔣舒的建議更是不可一世,大手一揮之下,正規軍們便一路嚎叫著向前衝去。蔣舒見狀認為自己也不能太落後,高舉著大吳的旗幟緊緊跟在刺史大人的身後,衝向傅僉的屁股準備痛下殺手。

    刺史大人很滿意,這員小將年紀雖然不大,但這一仗打出了我大吳的威風,從眼前的表現來看,他手下士卒的訓練還是不錯的,麊泠在他們的堅強守禦下固若金湯不說,這追殺敵人的氣勢也很恢弘。

    戰事進行到這兒,刺史大人對自己的作戰安排很是欣慰,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設想進行,剩下的就是一鼓作氣剿滅亂匪,然後得勝回營論功行賞。

    傅僉像是一隻沒頭的蒼蠅,一腦袋扎向麊泠之北的大山。戴良非常敏銳的發現了敵人的意圖,自然而然的發出了加速進軍的將令,要是讓亂匪逃進了山林,絞殺起來將會事倍功半。

    烏泱泱的一萬多人前腳後腳的衝進了山谷,山谷裡不多時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

    戴良堪堪的來到谷口,聽到前方戰況激烈不禁一捋長髯,大軍終於追上了亂匪的腳步,在咱們強力的攻擊之下,兩千亂匪的末日就算是到了。

    此時,蔣舒突然將手中的長槍一舉呼喝道:「兒郎們,殺敵報國就在此時。」

    「喝——」士卒的回應氣貫長虹。

    戴良非常滿意,正準備誇讚一二,就看到蔣舒的大軍發動了攻擊。讓戴良魂飛魄散的是,蔣舒們的第一輪攻擊便讓自己的親兵倒地一片,隨之而來的是蔣舒們哇哇的狂叫:「大漢龍驤威武,殺——」

    中計,標準的中計,這個答案在戴良的腦海裡立刻呈現。後腚被痛擊的戴良在親兵的保護下衝向山谷裡的大部隊,這個時候正規軍們只有一個想法,大家盡量的湊在一起重新組織戰陣,擊殺些許的敵軍還是有可能的。

    一進山谷,戴良便覺得自己的後背涼氣森然。這個山谷果然是個死地,這一點剛才那個傢伙已經提醒過自己,現在看來這個傢伙就這句話稱得上貨真價實。

    傅僉的兩千精兵死死的守住了山谷北口,蔣舒則與後期趕到的第十三軍的一個師把戴良的退路牢牢封住,交趾的正規軍蜷縮在山谷中央,享受著來自於峭壁半腰大漢勁弩帶來的快感。

    戴良的感覺是快哭了,麾下的士卒幾乎沒有什麼反抗便倒地的倒地哀嚎的哀嚎,眼神靈活的則竄到一些亂石的後邊,膽戰心驚的躲避著箭矢的攻擊。

    戴良就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邊,欲哭無淚的查看著戰場中間的形勢。箭雨這個名詞自己多次想像過,但親身經歷還是第一回。

    突然,濃密的箭雨停歇了下來,山間傳出來鄧艾的聲音:「大漢龍驤第二軍鄧艾,請對方首領答話。」

    戴良一抖身上的灰泥抖擻著精神責問道:「我乃大吳交州刺史戴良,漢吳兩國素為盟友,本該同心協力討伐曹魏。今日,西蜀奪關斬將侵犯我大吳國土,試問如何向天下人交待。」

    鄧艾呵呵一笑磕磕巴巴的說道:「敗軍之將也敢妄談軍國大事。聖人云,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江東知道漢吳兩國是盟約之友,又為何安排人手唆使苗賊背叛大漢,禍亂我大漢南部。我皇陛下悲天憫人,不願兩國刀兵相見,但我等身為大漢龍驤,自當奮勇向前剪除禍亂,以解決陛下心頭之憂。」

    戴良眼神微顯慌亂,雖然安排人手到大漢去搗亂是大吳的一項基本國策,但絕對不能明目張膽的進行,這樣的事情要是公示天下,其後果如何可想而知。

    「一派胡言,」戴良猙獰著面目狂吼道:「你們大漢有亂民肆虐,那是因為朝政不修恩德不廣所致,與我大吳有何關聯。今日,你擅自撕毀盟約侵犯我大吳國土,我東吳大帝自會跟我等做主。」

    戴良的那一絲慌亂被鄧艾敏銳的察覺到,再聽到他後邊勉強的爭辯,最後都發展到讓自己的主子來找回場子了,心中更加的認定自己的推斷的真實性。

    哈哈大笑著,鄧艾說起話來也不結巴了:「大漢龍驤雲集南中,苗亂被平定指日可待,大漢和江東到底是誰背棄盟約,等將軍與那苗人的首領在成都會面自然清楚。現在,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如果還不主動投降,我將視各位是要頑抗到底了。」

    裊裊的青煙升騰而起,纏繞在山谷中所有人的心頭。幾個偏將悄悄的交流了下眼神,同時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大人,大軍被西蜀團團圍困危在旦夕,末將以為此時形勢已不可逆轉,不如舉手而降。」

    「大人,交州本身就是大漢的領土,咱們也都是土生土長的交州人,又何必為孫權賣命,請大人明察。」

    「胡說八道,咱們領兵在外,但家眷還都在龍編。如果咱們投降了西蜀,那龍編留守的東吳之人一定會把咱們的家眷碾為齏粉。」

    「哼,孫家之人在龍編的作為大家又不是不知道,除了每天向咱們要這要那胡作非為,還做過些什麼。以末將看,還不如趁著西蜀大軍至此,咱們倒戈一擊,說不定還能保全家族的安全。」

    「大人,這一年大漢的變化真是不小,連那些逐利的商人對它都從心底認同。而年初重挫曹魏司馬懿,據說打得曹魏狼奔豸突都沒有還手之力。再想想這些年,江東和曹魏之間自赤壁之後多次大戰勝少負多,兩相對比大漢的軍力明顯超出江東許多。聖人云,良臣擇主而事,交州脫離江東依附大漢正其時也。」——

    眾人嘰嘰喳喳的咋呼意猶未盡,戴良卻悲催的發現那柱香只剩下一半了。雙手連連擺動制止了眾人的噪雜,眼前的局面已經夠混亂的了,你們是不是得給大人我一點時間來考慮呢。

    不過眾人的說辭也並非沒有道理,咱們之所以跟著東吳的屁股後邊轉圈,不還是為了交州不被戰火侵蝕麼。

    成都這年把的表現確實醒目,南中的開發蒸蒸日上說明,成都對咱們這樣地處偏南的地區也能一視同仁,如果那鄧艾能夠答應咱們與南中一樣的待遇,歸順大漢也算是給交州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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