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山繼續說道:「如果一個人一直生活在緊張不安的情緒中,突然之間四海昇平,那麼他首先想到的一定是大肆享樂,等到他窮奢極欲之時,又突然的發生戰事,以這個人的承受能力,就必死無疑了。」
眾人聽到這兒,實在是糊塗的要命,陛下這一會兒說的昏天黑地的,沒有一樣是有根有據的,叫人怎麼去相信。
劉山可不管眾人相信不相信,反正原本的歷史那曹睿已經沒有幾年時間蹦躂了,曹睿身亡這事能被充分的利用,對整個大漢來說都是受益匪淺,好處良多。
費禕琢磨了半天,開口發問道:「陛下的意思是不是這兩年先穩定住邊境,不再與曹魏接戰,以便懈怠曹睿,使他陷入到窮奢極欲的享樂之中,然後過幾年咱們再興兵討伐,已達到刺激曹睿的目的。」
劉山鼓掌喝彩道:「文偉先生確實厲害,朕怎麼想的還是文偉先猜測了出來,不過,幾年後倒是不需要咱們發兵,自然會有人替大漢出力。」
費禕狠狠的點了點頭道:「不錯,陛下所指乃是遼東公孫淵。」
劉山說道:「因此,這幾年對遼東,一定要做到瞭如指掌,如何監控就交給奉宗了。」
陳袛急忙施禮道:「臣定當竭盡全力,不負聖恩。」
蔣琬豁然醒悟,讚歎道:「陛下神思,臣等不及。」
劉山呵呵一笑道:「會不會如朕所想,還是未知之數。但是只要那車伕歸降,將他派回曹魏,對我大漢有百利而無一害。不過,朕之前下過旨意要將羅家全部緝拿,這件事用不了多久曹魏便能夠偵知,因此勸降他就需要盡快進行,要是時間久了難免會引起曹魏的懷疑。」
陳袛點頭道:「不錯,應該造成一種他成功逃脫,經歷千辛萬苦終於回歸曹魏的情勢,只有這樣才能將曹魏的猜忌降低到最少。」
劉山讚許的說道:「愛卿說的很重要,還有一點就是,如果司馬昭陷落而他卻成功逃脫,可以想見那司馬懿的心情一定不會太好,呵呵,現在看來,就連那司馬師也不要追的太緊,就讓他回到曹魏,以他那火爆的性格,一定不會讓這車伕有好日子過。如此一來,只要他緊緊附在曹氏家族一側,受到曹睿的重用可以預期了。」
費禕稍顯洩氣的說道:「此計如能成功,對興復大漢至關重要,只是這個計策實施起來實在是漫長,讓人等待的心焦。」
劉山呵呵一笑道:「不急不急,咱們大漢也需要幾年的時間休養生息,正好利用這段時間來完成大漢的改良,不是很好麼。」
蔣琬將前前後後想了一遍,眉頭漸漸的展開說道:「前些日子陛下安排人與那公孫淵接洽,臣還不是非常的明白,畢竟遼東與我大漢相隔甚遠,資助與他雖然符合遠交近攻的國策,但以他的實力對我大漢來說有等於無,但今日看來,陛下早在幾個月前便開始運籌帷幄,臣佩服之至。」
眾臣一聽,頓時嗤之以鼻,好你個蔣琬蔣公琰,咱不興這樣玩的,要拍陛下的龍屁,得大家一起才行。頓時,大家也沒心思喝酒了,紛紛祭出各色馬屁,直接把劉山拍成了一尊彌勒。
劉山臉上開滿了鮮花,大言不慚的把一系列馬屁盡收懷裡,最後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刻不好意思的制止了眾人的無恥行為。
「嘿嘿,好了各位愛卿,來,為了咱們大漢再乾一杯。」劉山舉起酒杯,一臉的笑意可以察覺出咱們陛下的心情無比的舒暢。
酒桌的氣氛更加的輕鬆,大家的心情也隨之放鬆。向寵和曹安更是你一言我一語的把事件的整個過程又複述了一遍,說道精彩處,眾人還報以各種驚歎和唏噓。
劉山大是感歎,緝拿司馬昭的過程如此艱險,可真是為難了向寵和曹安兩位了。但聽到廖家的老大一箭華麗的爆菊正中馬屁,劉山又不由自主的苦笑道:「這廖家的小子也太齷蹉了,要是他那箭羽來射人,不知道會是個什麼結果。」
眾人哈哈大笑,以至於眼淚都蜂湧而出。
劉山止住了笑聲,喘息著對向寵說道:「愛卿,明天把廖家的人都叫來,朕要好好的表彰一下這些個忠勇之士。」
一場慶功宴眾人盡歡而散,一行人陪著陛下回到了書房邊上的小會議室。說是會議室,其實就是按照劉山的要求擴建的一個軍情分析室,裡邊的設施非常的簡單,一組沙發一套書桌,還有一張橢圓形的桌子上平鋪著一張偌大的地圖。
一杯香茗搖曳著冒著騰騰的熱氣,茶葉的清香瀰漫在眾人口鼻之際。圍在那張碩大的橢圓形桌子周圍,眾人的眼睛盯著桌面上的地圖,指指點點。剛才已經確定了行動綱領,接下來就要仔細的磋商行動方案了。
討論的主角自然是司馬昭、荀桀和馬車伕張鎮,張鎮的名字雖然還不知道,但他的身份卻已經非常的清楚了。
帶著眾人來到沙發區坐定,劉山說道:「既然準備對曹魏下狠手,咱們便制定下詳細的行動細則。」
陳袛說道:「陛下,這個計劃中那車伕是否死心塌地的歸降是關鍵,沒有了此人,計劃實施的效果將大大的降低,因此,臣以為應該先行討論這個問題。」
劉山欣許道:「很好,大家就來討論下怎麼樣收服那車伕吧。」
陳袛繼續說道:「從得到的訊息來看,那車伕在牛二探尋之後,心裡已經有了鬆動,不然也不會獨自一人喝悶酒把自己灌醉,此時只要在給他加上一把火,他的心裡一定會崩潰,歸降之事也就水到渠成了。」
劉山覺得有點意外,這個陳袛加入到司法部門時間並不長,不過進入角色的速度確實很快,現在有了一些新想法,劉山自然急切的想知道詳情。
陳袛接著說道:「這一把火自然是拿曹魏的兩大勢力來說事,由此引申到木門道張郃的遇難,那車伕也是個聰明人,一定能體會到其中的含義。不過,這把火由誰來點倒是個難題。」
眾人一邊點頭,一邊在心中思索,牛二顯然已經不能適用這個點火的角色,其他的還有誰比較合適呢。
劉山突然一笑道:「各位都別想了,這個人除了朕還真沒有合適的人選,一會兒此間事了,朕就去會會這個曹魏的臥底。」
眾人紛紛想到,咱們陛下行為做事猶如天馬行空出人意表,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人能夠清楚的摸清陛下行事的脈門,而那車伕不過是一介莽夫,陛下對付他自然是手到擒來。
想通了其中的原委,眾人的目光立刻轉移到制定行動計劃上來。只是現在很多事情還無法最後的確定,制定具體的實施計劃倒是有些力不從心。
劉山敏銳的察覺到這個狀況,站起身來說道:「行啦,也不急於一時,畢竟那車伕還沒有歸附。各位愛卿也忙碌了一天了,這個計劃大家回去後好好的琢磨一下,記住範圍不要擴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明日早朝後,咱們再議。」
眾臣急忙告退,劉山則帶著牛二等人殺奔牢房。
荀桀靜靜的盤坐在牢房的一角,始終沒有動過。這次的計劃全線崩潰,讓這位以謀略出眾自詡的人大受打擊。
反覆的考量著自己制定的計劃,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可以稱作完美,可是為啥會如此的不堪一擊呢。
困惑,無盡的困惑,攪得荀桀煩亂不堪。自己可以在**上被抓被打敗,在智謀上被左右絕對不可以。
正想著,牢門打開了。劉山在牛二的陪同下笑意盈盈的走了進來。
「荀先生安好啊。」劉山擺出一副熟人的面孔,堆著笑意打招呼。
荀桀看著劉山的笑臉,也是呵呵一笑道:「原來是畢姥爺,承蒙關心,感激不盡。不知道畢姥爺前來所為何事。」
劉山笑意更濃,無所顧忌的晃著肩膀,施施然來到荀桀的對面盤腿坐下道:「也沒啥子大事,本來不是來這兒的,聽說你現在住這兒,就順便來收服你。」
荀桀睜大了雙眼,只覺得胸中有一股滔天的憤怒,這廝說的是人話麼,啥叫順便來收服,太看不起人了。但表面之上還是平靜如昔,只是微微一笑道:「荀桀不過是一介莽夫,且手無縛雞之力,不敢勞動畢姥爺大駕。」
劉山連連搖頭說道:「荀先生真會說笑話。司馬懿的智囊之一,司馬昭的頭號謀臣,怎麼會是一介莽夫。」
聽到司馬昭的名字,荀桀心中大驚,發射出冷厲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劉山。
劉山心中一喜,小樣,還在老子面前玩深沉,論演戲的功底,老子能撇你兩條街。整了整衣衫,說道:「荀先生,有一個消息必要告訴你,賊逆司馬昭因拘捕已經被射殺,你們佈置在皇城裡的那個內應叫黃皓的,這次算是戴罪立功了。不過先生以智計冠絕天下自詡,不知道現如今是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