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果單單只有魏延之患尚且不用擔心,可那司馬脀統兵在後,魏延謀逆必定會聯絡司馬,前後夾擊下我大軍則危矣。」
蔣琬將最壞的結果說了出來,想進一步的驗證,看看劉山到底是什麼水平,是否真如他所說的那樣已經徹底的改頭換面。
「呵呵」劉山非常自信的笑了起來,侃侃而談道:「公琰先生,諸位大臣,要想知道魏延是否勾結司馬脀,其實很簡單,朕只想問你們一句,這魏延是反漢呢還是奪兵權呢。如果反漢則勾結必定存在,反之則僅僅是要奪了楊儀的兵權,這兩者都是大逆不道,但結果卻是不同。」
譙周挺身而出,厲聲道:「魏延自持威勇,平日裡已經有所表現。現在更是擅**燒棧道阻擋丞相靈柩和北伐大軍南歸,全都因為他謀逆之心早就存在,反叛之事已成定局,自是反漢無疑。」
劉山心裡很反感這位,因為在原來的歷史上,就是這位勸說劉禪投降的,還自以為是個功臣。於是在言語上也就沒怎麼給他留情面:「允南先生,你這是夜觀天象得到的結果,還是自己判斷的結論呢。」
譙周沒想到劉山會這麼揶揄自己,一張臉漲得通紅,辯解道:「星象之學,自古以來就有之,臣研習數年不過略知皮毛。今日之事,無需參閱星象,眼前知道的情報,已經可以清楚的說明了。」
張表走上前,啟奏道:「陛下,譙允南學識廣博博古知今,丞相也讚賞他的博學多聞,臣以為允南做出的判斷應該就是事實,魏延反漢無疑。」
「允南先生博學多藝天下共知」劉山先肯定了一句,然後話鋒一轉道:「但今日對魏延之事的判斷卻稍微顯得有點盲目。」
看到一眾大臣都大瞪著倆眼的看著自己,劉山精神抖擻的接著說道:「眼前我們所知道的僅是楊儀呈上的戰報一份,尚且沒有得到魏延的條陳。我想知道,如果魏延也來一份戰報,告楊儀謀反,不知道大家會如何斷定。」
「呃(☉o☉)…」眾臣腦海裡一陣子迷糊,怎麼說著說著魏延反叛,這轉臉就變成討論楊儀謀反了呢。
看到大殿上一眾人等迷迷糊糊的樣子,劉山心中感到一絲快感,一如昨夜。這知道結果的感覺真不錯,就像賭博的時候,咱都知道對方的底牌,那他還不得讓咱給蹂躪的****,還賭個屁啊。
不過劉山也不敢把結果說死,只能像韋小寶同學請教,凡事只說三分,剩下的七分就讓別人自己去揣摩吧。
劉山可不管台下一眾人是個什麼心情,他自己的感覺那是非常的良好。於是大言不慚的裝逼道:「朕已料定,魏延的戰報估計就要到這大殿之外了。」
「轟隆」一聲,大殿之外傳來一陣雷鳴,響徹萬里。在這震耳欲聾的雷聲中,又聽大殿之外有軍士報道:「報——征西大將軍魏延遣使來報,正在殿外侯旨。」
劉山在台上被雷的一去二三里,壓根兒沒聽見那軍士的聲音,只在心裡暗自驚疑:這裝逼還真能引來雷啊,好在這會兒咱在屋裡,不然的話還真說不定被這雷給劈了。
台下眾人看劉山的目光從莫名到驚異,又從驚異到震驚,這個心理路程讓眾人感覺非常的疲憊,同時還感受到一絲絲的震撼。
張表輕輕的戳了戳身邊的這位,迷惑的說道:「我說,你扇我一巴掌看看。」
「幹嘛,牙疼?」
「不是,我想看看現在這情況我是在做夢還是咋的」
「那你不會自己扇,不行你掐自己一下也行。」
「掐過了」張表舉起一隻手臂,露出小半截胳膊,說道:「你看,這都腫了,還是沒用。」
「還真是的,不行你咬一口吧,這個力道比較足。」
「對哦,我這牙口還是不錯的」張表惡狠狠的說道,於是一口下去。
「哦兒呀」這位慘叫一聲,大怒道:「你咬我幹嘛。」
張表一看,心中釋然淡定的說道:「看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張表的這通表演,自然是沒有人看到,這位的痛苦面容也沒有人去理睬同情,大家心中都在暗自的撫慰著自己那脆弱的小心靈。
不行了,今天這大殿上發生的這些讓人是沒法子活了。一個活生生的豬頭一夜之間變成了心思敏捷的人類,這個轉變叫人怎麼去適應。再抬望眼,仔細的把劉山端詳了一遍,悲哀的發現這一切居然還是真的。這個絕對不是人,是個妖精,起碼也得是個人妖。
劉山還不知道自己無
意之間已經被移民到了泰國,還光榮的成為了那地兒國寶級的物種,仍然在台上大模大樣的琢磨被雷劈了的後果。
蔣琬率先清醒了過來,急忙請示道:「陛下,還是快把那信使宣上殿來。」
劉山一驚,暫時把雷劈的事情放一放,接口道:「快宣」
不一會,一員武將打扮的年輕人快步走了進來,看到劉山納頭便拜,口中疾呼:「吾皇萬歲萬萬歲」說完,雙手呈上一份戰報。
王公公過去接了,送給了劉山。劉山妝模作樣的展開一看,兩眼立刻變成了牛鈴。:「悲催的,繁體字不認識。」心中默想:「不能讓這些人看出來,不然的話要穿幫」於是妝模作樣的一行行的看完,轉手遞給王公公道:「給公琰先生」
蔣琬接過戰報,正準備仔細觀看,這時候聽到劉山說道:「公琰先生,讀給眾位大臣聽聽。」
蔣琬可不知道這是因為劉山這廝不認得繁體字,剛才假模假式的看了半天基本沒看懂這戰報說了點啥。只見蔣琬精神振奮,把一封沒滋沒味的戰報愣是給念得聲情並茂抑揚頓挫。
眾人聽完蔣琬念罷,心中都是大驚失色。戰報的內容和劉山料定的基本相同,就是魏延告楊儀謀反的。劉山一邊在心裡感謝著易大大,一邊把得意表現在臉上,心說:「看到沒各位,咱說的準吧。」
蔣琬讓報信的小將退下後,向劉山一拜道:「陛下神斷,臣等慚愧。」
台下眾位大臣一看,立馬跟風而上溜鬚拍馬,眾口鑠金的道:「陛下鐵口神斷,臣等不及。」
劉山先是一陣子鬱悶,nnd從這些貨嘴裡嘟囔出來的詞,咋個不是很好聽呢。還「鐵口神斷」,老子好好的一個健全人士愣是被這些貨給說成了算命的半瞎。後來轉念一想,這也不能怪罪這些大臣,畢竟在這後漢三國時代,語言還不像二十一世紀那麼豐富,他們能想到「鐵口神斷」這詞已屬不易。
看到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一眾人等集體拍馬屁,劉山這廝的心情飛揚跋扈的不能自己,欣喜若狂的表情更是在臉上高高的飄揚,於是面帶笑容的說道:「諸位愛卿,神斷不神斷的話就不要再說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判斷判斷這楊儀和魏延到底是咋回事,各位那個能給朕解惑解惑。」
蔣琬剛想說話,就發現大殿中暗流湧動,一股聲浪撲面而來。
「啟稟陛下,臣以為必是魏延謀逆。」這是譙周的聲音。
「臣以為,魏延謀反確定無疑。」這是張表的聲音。
「錯了錯了,是楊儀專權,逼反了魏延,都有錯」
「魏延楊儀本就不和,現在是窩裡反互相鬥。」
「此言差矣,老夫以為丞相委以重任的還是魏延,咋說他也是南鄭侯,征西大將軍,身份擺那兒呢。」
「老頭老眼昏花了,丞相早就說過,魏延心存反念早晚必反,現在只不過是丞相的話應驗了而已。」
……
「停停停……劉山心底這個納悶,這些貨是不是都是辯論會出身的,怎麼啥事情一到他們嘴裡,立刻就能各自找到主題辯論一番,這樣子下去我看今天這早朝得開成晚朝,沒準兒還得加個夜班啥的。
「朕剛說過的話,你們就忘得這麼乾淨,是不是都老的要退休啊」劉山嚴厲的斥責道:「說話之前,想一想自己的職責,這麼亂作一團,朕想聽一句人話都聽不到,還討論個……啥」本來劉山準備說的是「討論個屁」,想到這個「屁」有點不雅觀,只好自己硬生生的吞下。
眾人一看皇上語氣比較嚴厲,雖然一個個都沒聽明白「退休」是啥意思,但估計跟罷官回家的意思相差不遠,心中顧忌到自己多年拚搏才混到的官位,於是紛紛選擇明睜大眼的看著劉山閉上了嘴。
看到大家都不言語,蔣琬也不再好開口,只能隨著大家一起看劉山。整個大殿從嘈雜聲四起迅速的變化成一片寂靜,速度之快讓劉山也感覺心有餘悸。
「嗯嗯」兩聲,劉山轉著眼珠子開口了:「既然大家這麼踴躍,朕有個辦法與大家分享。」
大殿一片寂靜,眾人都在沉默著撿金子。劉山心中萬分鬱悶,發現唱獨角戲原來是這麼的難。現在算是明白了,合著這蜀漢的大臣們都不走尋常路,喜歡走極端。好在這個時候在大殿的最裡角有個弱弱的聲音響起,讓劉山心中升起一股希冀。
「哎,我說,現在還是不能說話是吧。」
「你想說你說,我是不說,不然得退休。」
劉山再也沒有心情聽這倆拉呱,陰沉著臉說道:「剛才朕聽到大家的議論,感覺不是很清晰,現在朕決定凡是認為魏延有罪的站在東側,認為魏延沒有罪的站在西側,其他的站中間,王公公你幫著他們一下。」
王公公喜笑顏開的應著諾,開始督促台下一眾大臣排隊。王公公今天可是開眼了,原來這個早朝還能這麼開,跟看大戲沒有區別,嘿嘿,真長見識。再想到劉山這麼英明神武,那張老臉上的皺紋排的更密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