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山昏昏沉沉的坐在大殿上,心中把王公公給罵了個狗血噴頭。才什麼時辰就把朕從熱氣騰騰的被窩裡拽出來,提溜到這荒無人煙的議事大堂來,沒有一點人情味。
此時的劉山人是從皇后的被窩裡給拽了出來,但思緒還留在那兒溜躂。眼前的各位大臣在大殿中眉飛色舞的表演著啥,劉山是一點都沒記住,腦子裡還是不斷的上演昨天夜裡發生的一幕幕。
也難怪,人生的第一次總是會讓人獸血沸騰的嘛。
大殿中的聲音越來越大,說話的人也越來越多,終於把劉山這貨的思緒給生拉硬拽了過來。皺著眉頭,劉山朝下邊定睛一看,被嚇了一大跳。只看到大殿中的眾位蜀國大臣正分成兩派,伸長著脖子準備掐架呢。
急忙把王公公喚道身邊,悄聲的問道:「這些人幹啥呢,咋看著像是要打架的啊。」
王公公哭笑不得,合著這位大爺在這大殿呆了大半個時辰,發生的事情是一概不知啊。來不及再抱怨,只好眉飛色舞的把這之前發生的事情再向這位爺匯報一遍。
「嗷兒哦」劉山拉長了聲線,悶聲悶氣的說道:「屁大點事,也值當的這麼興師動眾。」
知道了事情的緣由,劉山心裡有了準備心神大定,心中暗自思索了一下,就有了自己的計劃。
於是長身而起,對下邊眾位大臣憤怒的喝問道:「蜀漢的精英人士,就是這麼的表現嗎?」
一聲暴喝,讓大殿中急赤白臉的一眾人等聲音戛然而止,面面相覷。
「各位都是國家重臣,有多少大事需要各位盡心竭力。現在倒好,區區一件小事,你們就在這大殿之中吵鬧成這樣,這成何體統。」劉山嚴厲的斥責道。
張表排眾而出,剛要啟口說話,劉山雙手一壓厲聲道:「卿且退下,朕還有話說。」
張表憋得滿面通紅,低頭耷耳的退回到眾人之中。看到這一幕,所有大臣心中凜凜,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劉山接著道:「看來今天朕要幫助各位大人再回憶一下各位的職責,好好的梳理梳理,看看咱這蜀國的重臣各付啥樣的責任。」
眾人呆愣愣的站在那裡,你看著我我看著他,都不知道今天劉山這廝要做什麼。
劉山看到眾人迷茫的眼神,心中一樂,想到:「以後咱就要跟這些貨過招了,不認識一下怎麼能行,今天誰也別例外,都給咱來個述職演說,讓咱也認識認識這些貨都是哪路大神,也好區別對待以示公允。」
想到這,劉山雙臂平舉,奮聲說道:「朕,大漢皇帝劉禪,字公嗣,秉承先帝之遺願,接掌大漢之權柄,欲效渀秦皇漢武,以兩川之地重振大漢雄風。公琰先生,從你開始按照朕這個方式,一一報來。」
眾人一看,都覺得今天這事還真新鮮,在這大殿上一不議政二不獎懲,大家跟表演似的,一個一個輪流上台表揚自己,真是荒唐。
劉山可不管大臣們怎麼想,反正現在的第一要務就是得先弄清楚眼前這些貨到底是誰,再用自己知道的歷史來甄別一下那些能用哪些得防著點。不然的話,就憑自己這水貨想跟這些個人精pk,還真不一定能順利舀下。
蔣琬估計這一夜也沒怎麼睡好兩眼通紅,聽到皇上第一個叫道自己,心中不免產生一股激動。
雖然劉山這個主意不怎麼樣,但蔣琬知道在這個時候如果能緊緊的跟著皇帝的思路行事,將能夠把自己和皇上的關係進一步的拉近,也便於今後自己的工作順利開展。想到這,蔣琬拋開心中的那一絲絲不快,幾步來到大殿之中,鞠身一躬道:「臣遵旨。」
「臣,蔣琬字公琰,東曹掾領尚書事,掌丞相府議事,奉丞相命署理國家軍政大事,有見聖密奏及臨機決斷之權。」
「臣,左將軍吳脀字子遠,掌丞相府軍機,奉丞相命領守備國都大任。」——
歷時近一個時辰,大殿中人終於介紹完了自己,劉山在台上也是伸長了耳朵仔細的聽著記著,生怕漏掉了什麼。這樣的機會只有這一次遺失不補,逼得劉山不得不強打著精神死記硬背。
慢慢的劉山發現自己存在著一些原本不知道的優勢,比如咱這記東西的本事就很強,過目不忘啊。
看到大家各自介紹完了自己,劉山起身道:「很好,大家現在都明白自己負責什麼了,朕心甚慰。以後有什麼事情,諸位愛卿無需再一擁而上,先看看自己是否負責此事,如果不是,那就不要再跟在裡邊攙和了,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正是如此。」
群臣雖然從心底還是有點看不起這劉禪,但聽到劉山這句話,心中還是非常的認可。尤其是蔣琬等人,由於經歷了昨天在西暖閣的喜怒哀樂,再聽到今天劉山這麼說,對劉山的承認度又提高了不少。
蔣琬看著現在這種情況,覺得自己必須再幫著劉山提高提高威信,於是再一次站了出來,說道:「陛下所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深得為官施政的要義,臣必以聖上言論約束行為,為我大漢為陛下之恩德廣佈四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群臣一看,啥意思蔣琬,咱不帶這麼玩的啊。有好處大家要一起分享才對嘛。於是,群臣全部爭先恐後的向著劉山表達了忠心,更有甚者因為自己聲音較小,都恨不得爬上台階,趴在劉山耳朵跟前叫喚。
劉山看到這一幕,心中暗暗表揚了一下蔣琬,心說這位還是比較上道的,有機會得好好的提拔提拔。
雙手虛按,壓下了眾人臉紅脖子粗的叫嚷,劉山再次站起來,很是高興的說道:「諸位愛卿如此,朕之大幸也是國家萬民之幸。朕才薄德淺,有幸被先帝寄予厚望,接掌這大漢江山。每每想起心中總是戰戰兢兢,深怕一時不察,導致朝綱破敗,萬民受難。如果是這樣,朕也沒有面目去見先帝和大漢列位先皇。」
劉山看了看群臣眼中驚異的神色,心中突然泛起一絲警惕,畢竟劉禪那貨可從來沒有表現出如此的正常過。
只好面帶戲謔語氣肯定得道:「朕自繼承大統,丞相與眾位大臣竭心盡力,朕全部看著眼中,牢記心中。現在丞相新喪,國家多事之秋,在這危急時刻」劉山伸出三隻手指,義正詞嚴的說道:「朕送諸位五個字——精誠團結,與君等共勉。」
王公公在一旁本來還在心曠神怡的看著劉山的表演,今天的劉山可是發揮了比較高的水平,激動的老王同志是心花怒放,喜笑顏開。
可是高興了沒一會,就看到這眼前的這一幕,讓王公公的心裡是拔涼拔涼的,「我的陛下啊,你到底識數不識數啊,你說的這明明是四個字才對啊。」
台下眾人也是全部當機,蔣琬更是氣的嘴歪眼斜,心想:「這活沒法子干了,我這剛把你給拽上來一點,沒一會你就順桿子滑下去一大塊,有意思麼。」
大夫張表從人叢中擠出來,擠眉弄眼的衝著劉山崇拜的作揖道:「陛下明睿,臣等不及。」
劉山乾巴巴的舉著三根手指,好像意識到出了點問題,「啪」的又伸出第四根手指,訕笑道:「四個字,呵呵!」
眾人絕倒。
蔣琬知道不能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了,大聲說道:「陛下,臣請下旨,問魏延謀逆之罪。」
劉山剛回到位上坐好,就聽到蔣琬控告魏延,心說這魏延還有什麼好議論的,估計這會兒腦袋都已經搬家了,還問罪個屁啊。雖然劉山清楚的知道結果,但現在說出來估計大家也都不會相信,還不如——
劉山瞬間做出了一個決定,:「呵呵,公琰先生,諸位愛卿,朕已料定,魏延這次興兵,不可能是反叛我大漢,至多是要從楊儀手中搶奪兵權,不過他太過莽撞,出此下策離被誅也不遠了,卿等可靜觀其變。」劉山的自信讓大殿上的所有人都呆若木雞。
蔣琬因為有了昨天的經驗,表現的還算是鎮定,「陛下,如何料定魏逆必會伏誅,臣等洗耳恭聽。」
蔣琬有著自己的打算,如果劉山真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已經被諸葛亮洗骨伐髓,更新換代,那麼今天就給他創造一個舞台好好的表現,震撼一下這大殿的所有人;反之,不過是劉山又給這個世界多製造了一個笑話。權衡利弊得失,蔣琬認為這樣做非常的划算。
劉山沒想到這看著很老實的蔣琬居然給自己下了一個套,逼著自己現在就表態,但眼珠子一轉,也明白了蔣琬的意思,心道:「這個蔣琬,不愧是諸葛亮指定的接班人,談笑間殺人於無形啊。好在咱還是有準備的,不然還真讓你給將了一軍。」
「這又不是什麼難事,稍做比較,結果自然清楚。」劉山語出驚人的道:「魏延所依仗得無非是自恃勇力過人,但比之當年的呂布又如何呢,朕以為還是要遜色很多。
想我軍中,姜維、馬岱、王平、張嶷,哪一個不是勇冠三軍之將,合心併力擊敗一個魏延不會是一件難事;再說魏延可用之兵能有多少,無非是本部兵馬,尚不及我大軍十一,我眾敵寡,只要大軍不出現重大的指揮失誤,勝敗已經可以預料;
楊儀跟隨丞相多年,姜維繫丞相親傳弟子智勇雙全,有此二人排兵佈陣又怎麼會出現重大疏漏;有這三個有利條件,如果楊儀姜維還不
能取勝,那他們也可以自裁以謝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