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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章開山之作 文 / 溪山水紅

    對劉山來說,來到蜀漢的第一頓飯吃的是峰迴路轉蕩氣迴腸。按理說這皇上的飲食應該是全天下最好的,基本原料都得精挑細選。剛開始劉山看著眼前的這幾小缸東西,激動的連哭的心情都有了。

    長這麼大自己啥時候有過這待遇,山珍海味比比皆是,美味佳餚一應俱全。就光是這造型橫看成嶺側成峰,白的紅的各不同,讓人看著都是無比的開胃。劉山欣然的舉起筷子,狠狠地夾了塊肉,nnd俺也嘗嘗這正宗的漢菜。

    「額哦噗咕嚕」劉山直愣愣的伸長了脖子,好不容易嚥下了這第一口正宗漢菜,不由得心中大怒。幹嘛呢!幹嘛呢!餵豬啊!這都是啥味,鹹不鹹淡不淡如同刷鍋水,不放點辣椒也就罷了,總不能連點色拉油都不放吧,一點油水都沒有,這還能下嘴不。

    看著眼前這些純天然綠色食品,劉山估計自己的臉色也天然的夠嗆。抬頭看到那邊三位,一個個吃的是滿口流油面紅耳赤津津有味,嘴裡還不停的絮叨:「人間有美味如此,夫復何求。」

    「那個——王公公」劉山叫過來跟班老王,指著面前的菜餚道:「賞給他們嘗一嘗。」

    王公公一看,有點為難的道:「陛下,幾位大人座上的美食與陛下的一樣,這個還要賞賜啊?」

    劉山一愣,「他們與朕所用的真的一樣?」

    「回陛下,正是一模一樣。」

    這同樣都是人,怎麼吃東西的差距這麼大呢。劉山想了想,旋即明白了過來,自己用二十一世紀美味的標準來要求三國,是有點強人所難逼良為娼的嫌疑。「嘿嘿,我明白了」劉山手舞足蹈道:「這些東西都是一樣一樣的啊。」

    那仨正在案幾前甩開臂膀努力奮鬥著,突然看到劉山傻兮兮的賤笑,不由得對劉山的印象又降低了許多,心中都暗暗的嘀咕道:「看來咱這皇上剛才也就是靈光一現,這不又成原來那憨傻的模樣了嘛,還是原來那樣啊。哎——」

    王公公看到這一幕差點沒哭出來,這都是啥子啊。陛下剛才表現的多威猛多睿智,怎麼一頓飯都沒吃完又回到了起點,這讓洒家情何以堪。

    劉山可沒有這麼多想法,自從想明白這漢菜的口味後,胃腸適應力很強的他就只剩下一個目的,那就是再難吃也得填飽肚子。只見劉山左手橫握一條羊腿,如同拉小提琴般惡狠狠的撕下一個長條,三下五除二塞進嘴裡,就要甩開腮幫子大肆咀嚼的時候,突然看到那幾個人包括身邊的王公公正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恩麼自木木四」劉山嘴裡塞滿了東西,吐詞自然有點跑偏。

    王公公小聲提醒道:「陛下,案几上有箸有刀,還是別下手了吧。」

    劉山再次伸長脖子費勁的嚥下食物,不滿的嘟囔道:「吃個飯還這麼多講究,真——」猛的閉上嘴,暗自提醒自己身處的環境,眼睛賊呼呼的看了下那邊的三個人。那仨彷彿知道啥似的,紛紛低頭對著飯菜發起猛烈的攻擊。劉山做賊心虛的舒了口氣,自嘲道:「嘿嘿,美味啊。」順手在嘴上一抹,又指著案几上的羊腿對王公公吩咐道:「來呀,給朕分開來。」

    王公公諾了一聲,非常迅速的對著羊腿動起了刀子,可憐的羊腿快速的被骨肉分離。趁著這空兒,劉山對下邊三人道:「各位大人,朕準備的美食,各位吃的可好。」

    「都是人間美味啊,多謝陛下賞賜。」那仨明顯有點言不由衷,心中紛紛鄙視著。還有這樣的人,尤其還是個領導,請人吃個飯弄的跟王婆呢,自己誇自己有意思嗎。

    劉山明顯會錯了意,正欣慰的想再多說兩句,這時王公公已經把分好的羊腿擺在了劉山面前,輕輕地對劉山道:「陛下,請用膳。」劉山看著王公公對自己擠眉弄眼的,心下有點恍惚。咋了,吃飯還不讓說話啊,這誰定的規矩。

    劉山還真的誤會了王公公,以為在三國時期吃飯時不能說話,否則就是有失君儀貽笑大方,哪裡想到王公公只是看到劉山從早上到現在沒有吃一點東西,心疼他而已。

    劉山正大模大樣的吃著,蔣琬實在是坐不住了,緩緩站起對著劉山躬身一揖急切的說道:「陛下,請聽臣一言。」

    劉山瞪了王公公一眼,心說不是不能說話嗎,他怎麼就能吃飯時說話,語氣還不是怎麼好。王公公低眉順眼的站著一邊,給了劉山一個無言以對。

    「丞相靈柩還困在斜谷,二十萬大軍生死未卜,還請陛下與臣等早早定計,以解萬民心中之憂。」蔣琬疾呼道。

    「臣等附議。」董允、向寵紛紛站起,拱手附和。

    劉山看了看站著的三人,心中暗自好笑:「該來的終於來了,要想立威正在此時。」現在的劉山已經從最初的慌亂中解脫出來,並在心中有了初步的計劃。要想在這三國立足不光要有自己的班底,還必須容納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眼前的這幾位雖然被諸葛亮洗腦洗的嚴重,但對我蜀漢還是堅挺的,他們身後的那一撮是當前蜀漢的中間力量,因此必須拉到自己的陣營。

    劉山計議停當,你諸葛亮能的跟妖精似的,我就再給你加一把火,不把你燒成灶王爺,咱這造神運動也開展不了。

    「給各位大人上酒。」劉山不容置疑的吩咐道。案几旁邊的侍從急忙把酒盅斟滿,一個個抱著酒缸站在蔣琬他們身邊等待伺候。

    「好了,閒雜人等都先退下。」劉山隨即把侍從們趕出房間。看著所有的侍從紛紛退出房間,劉山倏地站了起來走到案幾前,雙手把酒盅高舉過頭,「各位大人,先飲下此酒,朕有話要說。」說罷,仰頭一飲而盡。「呃(☉o☉)…真難喝啊」

    蔣琬等人見狀,紛紛舉杯痛飲,速度之快令人結舌。

    劉山轉過身,輕輕放下酒盅,背對著眾人,仰天長歎道:「先帝啊,兒皇有難了。」說罷,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深深的做了一揖。這麼好的一個便宜老爹,不拉出來暖暖場,劉山覺得有點對不起廣大的觀眾。

    蔣琬一干人見到這個狀況,大驚失色的撲啦啦跪倒一片,口中慌亂的道:「君憂臣死,臣等有罪。」

    劉山站起身來,緩緩走到蔣琬等人前邊,低頭凝聲道:「三位大人,朕可以相信你們嗎?」

    蔣琬等人磕頭如搗蒜,語言哽咽的道:「陛下如此厚愛,臣怎敢不盡心竭力,正如丞相言,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說罷,蔣琬竟然痛哭流涕不能自己。

    劉山聽了也覺得很感動,眼前這幾個人對西蜀那是絕對的忠心不二,從自己知道的歷史中就能知道,什麼西蜀四傑,西蜀後五虎等等都是如此。不過讓劉山擔心的是這些人都是諸葛孔明一手提拔重用的,雖然能力不容置疑,但對自己是不是百分之百的忠心,這還有待進一步考驗。

    當前的蜀國,諸葛亮這面大旗是無論如何都得高高舉著的,不光是因為他獨攬朝政長達十餘年,更是在這十餘年中把不聽招呼的勢力如李嚴之流給清理的一乾二淨。再加上實施依法治國,又保證做到了公平,所以很得蜀中百姓的信賴。諸葛亮之於西蜀,不僅僅是一時權相,更加是蜀國中期的代言人。

    劉山對諸葛亮的感覺是既佩服又哀怒,佩服他是因為在夷陵之戰蜀國遭到重創後,能以一己之力支撐著整個西蜀的政局,哀怒的是他窮兵黷武消耗了國家過多的實力。至於什麼北伐曹魏興復漢室,劉山是一鼻子的不同意。就憑他老劉家最後幾個鱉犢子皇帝把個漢朝給弄得烏煙瘴氣,天怨人怒,漢朝要是不滅亡連如來佛祖都得還俗。

    無形中,劉山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中國的歷史好像是在一個惡性循環之中,就像坐過山車,一會兒高峰一會兒低谷,把人弄得上下翻飛,口乾舌燥,但不管怎麼折騰最後還是回到了原點。興亡都是百姓受苦,作為曾經的一名老百姓,劉山知道如果有可能自己要改變這個歷史的怪圈,但這個步伐絕對不能太大,走路步子邁大了容易崴著腳,這改革的步子邁大了估計會崴著頭的。

    為了達到目的,劉山像是沒有注意到蔣琬他們還跪在地上,用充滿感情的自言自語說道:「相父在日,國事無論大小均事必躬親,以致積勞成疾,人未老身已逝,這都是我的罪過。相父待我就像先帝那樣,是如此的佑護於我,至今二十餘年。

    先帝托孤之時曾有言道:「君才十倍曹丕,必能安國,終定大事。若嗣子可輔,輔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我知道我這個嗣子真是個不成材的嗣子,有什麼才德值得相父輔佐,無非是相父在報答先帝三顧之恩情,並把這份忠誠報答在朕的身上。先帝在時忠心耿耿,先帝亡後鞠躬盡瘁,如此賢相古今中外沒有第二人,忠勇之人應該追封謚號忠武侯。」

    蔣琬等人上一輪眼淚還沒有收干,劉山就又贈送了一波情感大戲,弄的這仨心中悲悲慼戚無法控制。蔣琬淒然呼號道:「陛下,丞相在天之靈,聽得陛下如此盛讚,也能瞑目了。」

    「王公公」劉山沒有接蔣琬的話茬,叫醒哈拉子流了一地的跟班吩咐道:「剛才小憩,朕感念相父特作詩一首,你來記下。」王公公這下有點尷尬,感情劉山這廝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糊塗啊,我一個太監,這字能拿得出手嗎。於是委婉的建議道:「陛下,有公琰、休昭兩位先生,老奴還是獻醜不如藏拙了吧。」劉山一愣,像是才發現那三位還跪著似的,急忙道:「各位愛卿,快快平身啊。」

    蔣琬起身後,還沉浸在剛才劉山那番情感十足的話語中唏噓不止,董允倒是機靈,向著劉山一拜道:「臣願為陛下執筆。」說罷匆匆走到書案前。

    臥龍仙堂何處尋?蜀都城外柏森森。

    映階碧草自春色,隔葉黃鸝空好音。

    三顧頻煩天下計,兩朝開濟老臣心。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一首杜甫的《蜀相》,被劉山改了幾個字,便成了劉山紀念諸葛的開山之作,董允刷刷的執筆疾書,一揮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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