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王管事交還腰牌時,陳子松很想問一問王管事,怎麼沒提醒自己借閱典藉一定要登記的事情,不過想了想他還是什麼也沒說,而王管事也什麼都沒問他,甚至連陳子松從藏書閣裡取了本什麼樣的武技也沒過問。或者在王管事的眼中,既然是能夠從藏書閣裡借出來的典藉,那肯定都是一樣的垃圾,並沒有多大的區別吧!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後,陳子松立刻迫不及待的翻開了那本《奔雷掌》,從頭開始仔細的閱讀起來。
雖然聽吳尊的意思,好像是說這本武技很垃圾的樣子,不過陳子松可不會盡信吳尊的話,他覺得這本典藉既然會存於木家堡的藏書閣之中,就肯定是有著它存在的價值。假如這本武技真的是一無是處的話,想來宗門也不會放任這本武技在藏書閣中佔著地方!而且之前陳子松既然和吳尊說過,要用這門垃圾的武技把吳尊給砸趴下的狂話,那麼自然怎麼都得練一練才行。
這本武技秘本同樣不是很長,總共只有七式掌法,而且招式簡練,毫無難度可言。當陳子松將這門武技從頭到尾看完之後,不由得大失所望。果然……這還真是一部很垃圾的武技呀!雖然陳子松對於武技沒有什麼太多的研究,可是參照著之前學過的那本霹靂掌法,再一看這奔雷掌調動內勁時所經過的經脈路線之繁雜、效率之低下,就頓時有一種天地之差的感覺。
基本上同樣是劈出一掌,可是這奔雷掌的出招速度竟然要比霹靂掌慢上了六七倍之多,這也就是說……如果是同樣修為的話,使奔雷掌的武修一招還沒有打完,就至少要被使霹靂掌的武修在身上打上五六掌了!當然了,前提得是使用霹靂掌的武修有那麼多的內勁,可以打得出那麼多掌來。若是換了陳子松現在的修為的話,一掌發出之後都會立刻變成軟腳蝦,那麼他究竟是拍出一掌還是六掌也都沒有任何分別了!
這種慢慢騰騰的掌法也能用來和人交手過招嗎?
陳子松真的有些懷疑宗門是不是在用這本垃圾武技放在藏書閣裡湊數了!難怪吳尊會說這門武技是垃圾呢……呃,既然這樣的話,那麼自己還要練一下試試嗎?
陳子松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有些不甘心被吳尊嘲笑,於是便很不死心的又重新仔細的將這武技研究了一番。而這一次,陳子松卻忽然發現……若是忽略掉霹靂掌法特有的疊勁效果,那麼這奔雷掌和霹靂掌在運轉內勁時的法門看起來到是有著那麼幾分相似之處。
當然,相較而言,霹靂掌的運勁法門顯得更加乾脆一些和暴力一些,而這奔雷掌就給人一種拖泥帶水的感覺,明明可以直接通過的經脈,卻偏偏要在別的經脈中繞上一圈後才再回歸到原路上,這不是浪費時間嘛!
如果……如果自己可以參照著霹靂掌的運勁法門,把這奔雷掌的內勁調動路線稍微的修改一下,那麼豈不是立刻就可以節約大量的發勁時間,而且……估計這樣子的話,掌法的威力應該也可以立馬的提升幾個層次吧?另外,這掌法只是改變了運勁的法門,但從外表上看起來,卻仍然還是最垃圾的奔雷掌,如此一來,還兼具了迷惑敵人的效果,可謂是一舉數得呀!
想到這裡,陳子松不由得眼前一亮,不禁為自己的天才想法而暗自得意起來!隨即就下定決心,準備這兩天除了要把自己的境界提升到武徒七品外,就是多花一些心思,把這奔雷掌法改進一下,若是真能改進成功,那麼到時候就用這門掌法去參加同門大比吧!
假如王管事知道陳子松以一個小小的武徒境界的修為,就試圖要改創武技功法的話,恐怕非被氣得把這小子的腦袋給揍成一個豬頭不可!
創造一門武技哪裡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哪怕只是對原有的武技做出修改,也絕非易事,非有大智慧和豐富的經驗,絕難成事。而且輕易的改變內勁在經脈中的運行路線,這本身就是一種十分危險的事情,一個搞不好就會把自己全身的經脈炸成碎片,徹底的變成廢人!事實上也就陳子松這個初生牛犢才敢有這種想法,若換了一個人,按步就班的對武技進行學習的話,就肯定不會生出這麼荒唐的念頭了。
不過這事兒到也怨不得陳子松,誰讓他生平得到的第一本武技竟然就是一部高階的地級武技呢!並且更離譜的是他居然還用取巧的方法,把這地級武技給練成了!於是乎,陳子松的眼界也就被這部地級武技在無形中給慣成了,回過頭來再看那些不入流的功法時,就簡直沒法下眼了。
否則,若陳子松第一次接觸到的武技就是最普通的不入流級武技,那麼也就會理所當然的認可這種運勁的法門,自然也就不會莫名其妙的生出一種想要改創武技的想法來!
「噗——」的一聲輕響,陳子松一隻手拿著書,一邊在自己的體內試著改變內勁行經的經脈路線,但是當內勁節省了一段距離,直接從一個經脈轉到另一個經脈中時,他頓時就感覺到一股灼熱的氣浪在經脈中生成,隨即向四周擴散開來,硬生生的將他的肚皮都給撐高了一塊。
「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兒呀!」
過了一會兒,等到在經脈中肆虐的那股內勁,經過經脈的不斷緩衝而逐漸平穩下來之後,陳子松皺著眉頭搖了搖頭,發現自己剛才對內勁運轉路線的改變明顯是錯誤的,好在這種程度的衝擊對他的經脈並沒有造成什麼傷害,頂多也就是稍微難受一下就完了。因此陳子松也沒有怎麼在意,既然讓內勁從這裡直接通過會造成這種變化,那麼……就從另外一邊稍微繞一下好了!
於是陳子松就開始按照自己的新思路,重新的嘗試了起來……
然而,陳子松不知道的是,剛才那一次內勁爆發出的衝擊力,如果是發生在別人的身上,哪怕那人就是武士甚至是武者級的武修,也足以被爆發的內勁把肚皮炸開一個大洞,至少也會把全身的經脈毀去一小半兒了!而陳子松卻仗著體內經脈以及筋骨被淬煉得堅實無比,而根本無動於衷。
那些爆發的內勁撞在堅韌的經脈壁上,就彷彿是有些燥動的水流撞擊在鋼鐵鑄造的水管之上似的,自然是不可能這麼輕易就將水管撞破了!而別的武徒階的武修,他們的經脈卻最多只能算是厚紙板粘成的水管,自然是只能承受得住溫和的水流緩緩的流淌,否則稍一大意,就會有撐爆水管的危險!
當然,就算是鋼鐵鑄造的水管也不可能是絕對不會爆開的,如果流淌在水管裡的不再是水流,而衍變成為液體炸藥的話……那麼就算是再堅實的水管也早晚有爆開的時候。
正所謂無知者無畏,陳子松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是何等的凶險,只是興致勃勃的按照自己的想法,一點一點的試著改變奔雷掌的運勁路線,中途若發覺有不對勁的地方就另外換一個思路。就彷彿是在玩闖迷宮的遊戲一般,慢慢地將一門本已十分成熟的武技行功路線修改得是面目全非。竟然就這樣,糊里糊塗的就被他創造出一門日後廣為流傳的雷系掌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