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事無絕對,誰又能想到在這個偏僻的山村中住著一個曾經文明天下的醫聖呢?在三十年前醫聖獨孤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身醫術絕冠天下,江湖上沒有人敢去得罪他,因為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生病受傷的一天。獨孤聖能夠治療任何病痛,只要你還有一口氣在,就是閻王想要他死都不可能,這說明其醫術之高,被人稱為醫中之聖。可誰想到幾十年後的他會甘願變成一個普通的大夫,每天採藥幫人看病,都只是一些普通的病。
柳文軒看著快要落下的太陽,紅色染紅了半邊天際,可惜待會就要落下去了。這般的美景就快消失了,難怪老人會說在這裡生活的三十年才是他最安逸開心的時間。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我們應該開心還是應該悲傷了?
一天的勞動使得籮筐裡面裝滿了各式各樣的草藥,老人看著豐收擦著額頭的汗水微笑的說道:「太陽快下上了,我們也該回家了!」
柳文軒搶過籮筐背在身上,快速地往回家的路走去,老人在後面笑笑地搖搖頭,真是一個好孩子。
鄉村的生活很苦,但是很安靜。柳文軒在這裡感到心情非常的平靜,連仇恨也漸漸忘記了,他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每天都幫著老人上山採藥,老人也順便交了他很多採藥方面的知識,使得柳文軒對藥材有了基本的瞭解;不然就是幫助老奶奶幹點農活,雖然以前沒有幹過,但是身強體壯的他幹起來還真的是有模有樣。
只是老人的兒子兒媳成天不在家,前幾天還帶來了一個陌生人,說是做生意的。但是柳文軒明顯感到那個人在觀察他,讓柳文軒有點不解。
老人在這期間還幫助葉文清治療身上的外傷,因為以前柳文軒又不懂,只能讓其慢慢痊癒,留下很多後患。老人還盡力在幫助葉文清治療雙腿,雖然骨頭全斷,但是還是有辦法的,而且有好轉的跡象。可惜葉文清還是一直昏迷不醒。
時間永遠是過的最快的,當你覺得它重要的時候。不知不覺在這裡過了半個月了,每天的安逸快樂生活讓柳文軒瞭解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勞動之後的滿足感讓他充實,柳文軒漸漸地喜歡上這裡。
這天,陽光明媚,清爽的春風吹走稍有的汗水,舒爽之極。柳文軒庭院幫著奶奶砍柴,無痕刀一刀就能劈成兩半,速度非常快,連老奶奶都想要這把砍柴刀,以後砍起來就會方便多了。
「村長,不好了,不好了……」穿著布衣的中年男子喘著氣跑了進來,柳文軒認識他是村裡的老張,很勤懇的一個人。
老人從屋裡走了出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村口出現了官兵,說是來抓人的,已經直奔村長你家來了。」老張急忙說道。
「到我家抓什麼人啊?」老人疑惑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說好像是什麼山莊的逃犯。」老張糊里糊塗地說道。
老人一聽,心底一驚,難道是文軒?不好,急忙叫道,「文軒,趕緊躲起來,待會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來,快!」
柳文軒迷糊不懂,但是老人卻急忙催他趕緊躲起來,不管怎麼樣都不要出來。
說曹操,曹操到。柳文軒剛躲進柴房,一幫官兵就衝進了老人的院子裡。最前面的那個騎在馬上,身上穿著官服,氣勢凌人。
「你是這裡的村長?」騎在馬上的官員看著老人高傲的問道。
「是的,請問您有什麼事嗎?」老人恭敬的回道,不敢有一絲得罪,畢竟這個年頭得罪誰也不能得罪當官的。
官員東張西望,說道,「聽說你這裡有柳葉山莊的餘孽,趕緊把他交出來。宰相大人說了,只要交出柳霖俊的兒子妻子會有很多的賞銀。」
老人知道今天肯定很難善了,但是只能硬著頭皮說道:「大人,我這裡沒有什麼柳葉山莊的餘孽。你是不是聽錯了?」
「大膽,還敢欺騙本官,來人,給我搜。」官員威嚴道。
後面的一群官兵推開老人直接到屋裡各處開始搜人,當然柴房也不會放過了。老人的家本來就不是很大,官兵不用一會兒就搜到了柴房。
柴房很小,裡面除了放了一些柴火之外,還有一些雜物,連可以容身的地方都沒有,柳文軒開始犯愁往哪裡躲?眼看官兵們就要來了。柳文軒急得汗水都有了,兩眼更是在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上面?對。柳文軒運功輕身一躍,直接躍上了屋樑,整個人趴在上面,從下面根本沒辦法看清。
下面的官兵當然沒有搜到,就趕緊去其他地方搜索。其結果也是毫無收穫。
那個官員非常生氣,「老頭,快點把人交出來,不然後果你可要想清楚了。」語氣中帶有威脅誰都看的出來。
老人本來也是緊張無比,但看到沒有搜到柳文軒,心情不由放鬆,「大人,我這裡根本就沒有什麼餘孽,你是不是聽信讒言了?」
「不可能,前幾天我剛派人來這裡調查過,看到那個孩子,於是我把畫像呈給宰相大人,宰相大人一眼就認出那個孩子是柳葉山莊的餘孽。老頭,把人交出來!」官員說道。
老人自然繼續說沒有這個人呢,騎在馬上的官員十分惱火,一個老頭都敢跟他叫板,威嚴何存啊!下令重打老人,逼他說出柳文軒的下落。
這時一個人衝了出來,他就是老人的兒子。「大人,我父親已經年過七十了,根本禁不住任何的重打。」
官員很不耐煩,「那你告訴我那個孩子在哪裡?是你通知我柳葉山莊的人在這裡的,可現在為什麼沒有人啊?」
老人聽到這話,氣的七竅冒煙,「原來是你,不孝子!你……」老人劇烈的咳嗽,無法說出話來,手指指著兒子,有種恨鐵不成鋼。
「爹,我……我……」老人的兒子這個時候也說不話來了。
這時村子裡的鄉民也都趕來了,想瞧瞧發生了什麼事情。聽到這些官兵要重打村長,所有人都自動的攔在老人的面前,保護老人。老人是個好人,平時在村子裡幫助村民看病都是不收錢的,還十分照顧大家,有什麼事都會幫著解決,深得大家的愛戴。
騎在馬上的官員一看到大家都反抗自己,生氣地道:「反了你們,給我打,狠狠地打!」現在世道很亂,各地紛紛作亂,當官的也難保性命。官員自從前幾天聽到老人兒子帶來的消息,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只要把柳霖俊這個叛賊的兒子抓住交上去,自己就可以陞官發財,離開這個窮鄉僻壤,到京城去享福了。可是現在這些人既然阻止自己的前程,不可以原諒。官員氣沖沖地跳下馬,拔起佩刀就向村民砍去。
普通的村民怎麼擋得住,身上就有了一道很深很長的傷,鮮血直流不止,疼痛的在地上直打滾,慘烈的叫聲震住了其它的村民,大家都停住了。
「各位給我挺清楚了,要是有誰敢反抗的話,他就是你們的榜樣。給我打,直到他說出餘孽的下落為止。」官員狠狠地說道,官刀上的鮮血正一滴滴地流到地上,凶狠無比,震住了村民。
這些平時只知道耕地的農民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都被嚇呆了,但是聽到又要打老人,又紛紛上去抵抗,和官兵們打了起來,雖然不是官兵的對手,但是仗著人多場面就這樣僵持著。
官員看到這樣的場面,眼神一冷,射出殘忍的眼神,「給我殺!」
這句話就像閻王的催命符,官兵們拔出了官刀,收割著無辜鄉民的生命。村民們紛紛倒地,一條條生命就這樣喪生在這些為民做主的官手裡。
鮮血染紅了院子裡的地面,慘叫聲連綿不絕,那些官兵就像賊人一樣毫不手軟地殺死了鄉民。
老人看著人一個個地死去,悲壯地大叫:「住手,他們都是無辜的,快住手啊!」可惜他的話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更無力阻止鄉民一個個地被殺死。
柳文軒躲在柴房裡看清這一切,心裡的怒火急劇加深,想起平時這些農民的善良和對他的照顧,他恨不得殺光這些人,眼神中透出憤怒,單手握緊無痕,慢慢地從柴房中走了出來。
看著倒在地上死去的人,柳文軒的眼淚忍不住在眼眶中直打轉,那些受傷的人慘痛的叫聲,讓柳文軒心痛。殺心一起,不見血不止。
在場的官兵們突然感到涼颼颼的,都停了下來,看見一個滿臉殺氣的青年正盯著他們,看的他們毛骨悚然,心底直打顫。
「你就是柳文軒,柳霖俊的兒子。」官員好像看見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就在眼前,非常開心。
「你—們—都—得—死!」柳文軒雙目通紅,頭髮無風自動。提起無痕,飛速地向官兵們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