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中的星光已變得黯然無光,當陽炎怪巨大的身影籠罩住孫雲,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這一生他不知經歷過多少次死裡逃生,但現在面對前所未有的危機,s級惡魔不管力量、速度還是反應都比衰退後的自己強了不知多少。
陽炎怪踏碎了浮島,在這期間,孫雲在他腳下左躲右閃,但他閃避的空間越來越小,陽炎怪每一腳踏下都要踏碎一部份浮島,孫雲腳下已無立錐之地,終於在一次閃避失誤時,被巨大的腿一腳踏中,孫雲舉起獵魔刀硬扛了一下,身體流星般飛出,撞碎無數隕石,全身幾近碎裂,在他還沒從劇痛中清醒過來,他身體已被陽炎怪的巨掌捏住。
「啊——」儘管太空中發不出聲音,但孫雲還是張大了嘴,巨力讓他骨胳和五臟六腑都快擠到一堆了,可他沒有放棄,還在左右掙扎,拚命運力抵抗陽炎怪收縮手掌。
「不愧是最具鬥爭精神的美猴王啊。」斯拉扎站在陽炎怪的肩上,露出讚許之色:「到這個時候居然還不放棄?佩服佩服。」
「孫雲!」焦急萬分的佈雷澤驚叫著:「你還能行嗎?」
孫雲無法說話,集中所有力量抵抗著巨掌的收攏,他感覺到壓迫在自己身上的並不是來自手掌擠壓的物理力量,而是種魔力,陽炎怪的手掌差不多有個足球場那麼大,就算合攏也能留下容得住他身體的縫隙。可是他手掌一合。無形的能量就壓迫過來,根本讓自己無法動彈。
「你一定覺得很不公平。」斯拉扎得意地笑道:「如果在人類世界,陽炎怪一百個也不是你的對手,但在這兒你卻成了待宰羔羊,多麼遺憾,從前的東方獵魔者說過一句話,說他虎落平陽被狗欺,我覺得東方人說話更能形象地表達,你說是嗎?」
「狗?」劇痛中的孫雲笑出來,「笨蛋。是被犬欺,雖然是同一個意思。你不用得意,狗終究是狗。我告訴你,狗在東方。只是桌上的一道菜!」
劇烈震動,陽炎怪感到手心一晃,孫雲掙出一隻手臂,一道風刃打出,正中他的眼睛,劇痛下他手一鬆,孫雲趁機掙脫,但他身體太疼了,沒逃多遠,又被另一隻手抓住。陽炎怪這回學乖了,把他手也圈在其中,全力擠壓,力圖一下捏住他。
「可惜,就差一點。」斯拉扎更得意了,「我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在靈域,s級惡魔掌控一切,正是他們的魔力才讓你的神力被壓制,你每消滅一隻。你就能解鎖一點你的神力,可惜你沒機會了。」
「有沒有機會……」孫雲掙扎著,「不是你說了算!」他大吼一聲:「赤焰飛輪,出擊!」
他居然讓赤焰飛輪離體,從表面看。這無疑是自尋死路,沒有裝備加成的力量。他一下會被捏死,但這也是他唯一的機會,意念操控下,赤焰飛輪閃電般在空中迴旋切割,不消一秒,在陽炎怪身上連劃幾百下,幾乎劃到他身上每一寸皮肉。
「嗷——」陽炎怪發出一聲咆哮,在劃到他某個地方時,他痛叫一聲,手鬆開了,孫雲再次脫離,在他飛開的一瞬,看到陽炎怪其他地方都只被赤焰飛輪劃出淡淡的痕跡,只有在肩膀處劃開的傷口,隱隱透出紅光。
「他的關節!」孫雲火眼金睛,看清他的弱點,手中獵魔刀暴長,飛身而起,一刀從肩頭關節處插入,陽炎怪慘叫得更厲害,身體亂晃,斯拉扎都呆不住了,一頭從他身上栽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孫雲出手如電,手舞獵魔刀在他全身各處關節連劃幾十道,不出所料,每個關節受損的地方都有紅光閃現。
「技止此耳!」孫雲冷笑,一刀向他眉心擲出:「還不現出原形?」
陽炎怪本能想用手擋住眉心,但沒想到孫雲其實是聲東擊西,一刀從他喉頭劃過,更深的傷口出現,被孫雲用身體撞中額頭,頭顱一下折斷,隨之身體也開始瓦解,巨大的石塊掉落,斯拉扎抱頭鼠竄,差點被亂石擊中。
觀戰的佈雷澤恍然大悟,這哪是什麼s級惡魔,只不過是靠白洞能量吸引過來的一堆岩石組成的傀儡怪,岩石落盡後露出真身,是一隻身高不滿一尺在斯拉扎牽引下的木偶小惡魔。被孫雲一刀下劈成了兩半。
「知道你的問題所在嗎?」逃竄中的斯拉扎被孫雲一腳踩在背上,「打架不是靠塊頭大,是靠腦子!找個傀儡來冒充s級惡魔,我都不知你什麼心態?以為我會相信比你高級的惡魔會受你這種白癡的驅使嗎?」
斯拉扎驚惶失措,的確,陽炎怪只是他用白洞能量組裝起來的傀儡怪罷了,空有力量而沒有頭腦,眾所周知,s級惡魔是沒有弱點的,他想借此嚇得孫雲放棄抵抗而絕望地被殺死,但他小看了孫悟空的鬥爭精神,面對多強的敵人也沒放棄過,陽炎怪雖然仗著白洞能量力大無比,但只要找準了弱點,頃刻就要摧枯拉朽地崩潰,從綜合戰力來講,還不如a級怪。
「我錯了,我求饒,我會帶你到泰坦,別殺我。」斯拉紮在他腳下一連聲地求饒。孫雲在金蟬子這麼多年的教化下雖然心軟了些,但孫悟空的本質精神仍在,對妖魔是從不手軟的,「不用了,我會自己想辦法。」孫雲不想再把這個滿嘴謊話的傢伙留在身邊,手起刀落,斯拉扎發出一聲嚎叫,徹底化為宇宙塵埃。
孫雲殺了斯拉扎,呻吟一聲坐到地上,不管如何,被巨力抓捏後身體受傷不輕。
「沒事吧?」佈雷澤上前問道。
「還是大意了。我該早點想到的。」孫雲運起微弱的神力一邊給自己療傷一邊問:「他剛才說的是真的嗎?消滅s級惡魔能解鎖我的能力?」
「理論上是的。靈域的魔力源自惡魔,殺得越多,魔力就越薄弱,對人類的影響也越小,但最好不要冒這個險,我估計上一個東方獵魔者也是想通過這個方法來解鎖自己的能力,你看,他最後也只是與惡魔同歸於盡,這已經是了不起的成就了。s級太強,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孫雲默不作聲。似乎並沒放棄這個打算。佈雷澤也知道孫雲的挑戰精神,不多勸,問道:「殺了斯拉扎,但泰坦還很遠。你怎麼去呢?」
孫雲指指堵在白洞口的浮島:「那就是我們的飛船。」
佈雷澤明白了,「你想利用白洞噴發的能量?我不知道你還是熱核天體物理學家呢。」
「我不是,但有人是。」孫雲道:「聯絡一下觀音,問她,怎麼才能讓白洞能量把浮島送到想要的位置。」
「她懂嗎?」
「她是世上最聰明的女人,相信她。」
佈雷澤是處在人類世界的,他嘗試與觀音進行心靈溝通,很快得到回應,「請稍等。」
佈雷澤不知道,觀音並不懂天體物理學。但她接到問題馬上打開電腦學習相關知識,快速閱讀過目不忘,不到半小時看完了所有相關專著,成為了專家,驚人的學習能力和思考能力可以讓她在幾天內捧回諾獎。
「方位……角度……能量值……」隨著觀音的詢問,佈雷澤把目前環境情況告訴她後她很快給出答案,「白洞是假想的天體,你所在的白洞其實是行星物質聚集引起的引力發射,是黑洞的反面……」
孫雲不耐煩,「讓她說點有用的。」
佈雷澤轉述孫雲的話。觀音提供了一個方向角度道:「把盡可能多的物質堆積到它的後側,迫使浮島按我提供的角度移動,就可以抵達泰坦。」
孫雲忙碌起來,把周圍的隕石一塊塊推到白洞後方,隨著物質越堆越多。白洞開始震動。
「奏效了,出發!」孫雲跳上浮島。一陣劇烈的噴射後,浮島化為流星向泰坦飛行。跟在孫雲身後的佈雷澤驚歎,「這個女人……真是可怕又可敬。」
飛行途中,觀音通過與佈雷澤的心靈對話與孫雲溝通,「你的老婆們想你想瘋了,你是否該匯報一下你的情況。」
「一切順利,讓她們乖一點,特別是小佩,別惹麻煩,等我回來。」
「有六耳的消息了嗎?」
「你關心他嗎?」
「怎麼說他也是**給我的,我多少該對他負點責。」
「暫時沒有,我會找到他的。」
「聽說墨先生要安排讓他和安琪發生一腿?」
「你吃醋嗎?」
「還真有一點。你找到六耳同他說明白,雖然我對安琪挺有好感的,但如果他想風流快活還是得先問過我,我終歸是老大,形式還是要的。否則他會知道後果。」
觀音語聲平靜,聽在孫雲耳中卻打個冷戰,不敢想像六耳真把觀音觸怒了會被她整得有多慘,「我一定轉告。」
「你需要同紫霞林佩她們說點什麼嗎?」
「暫時不了,省得她們更擔心。對了,另外說聲謝謝。」
「不必客氣,多加小心。」
觀音中斷與佈雷澤的聯絡後,轉過身來,紫霞站在身後,問:「是孫雲?」
觀音點頭,「他一切都好,叫你們乖一點。」
紫霞鬆口氣,「我相信他。」她轉而問道:「聽說小佩會和黑蝠王一起進入靈域?」
「紫霞,我把這件事告訴你是因為你夠穩重,但不要問太多,這是絕密。」
紫霞點點頭:「我明白,小佩實力是夠強,只是這丫頭任性了點,我擔心她反而給雲添麻煩。」
「不會的,會比你想像的好。」觀音說話時,眼神中有一絲異樣的光芒閃過。
一轉眼,五個小時過去了,圍繞著土星的泰坦行星被一道來自太空的光芒打破了平靜,一顆流星墜落在上面。引發巨大的爆炸。泰坦行星被稱為地球的孿生子星。在靈域經過惡魔們的改造,幾乎與地球環境完全一致,加上體積也差不多,引力、氣場、溫度……各方面都差不多,如果不仔細幾乎會以為回到地球。
墜落在泰坦的流星扎進海洋,引發一場十級的海底地震和強烈的海嘯,好在這個行星沒什麼生物,更沒有人。爆炸中孫雲沖天而起,躲過了爆炸的氣浪,他落到海邊時也有相同的疑問:「真是泰坦嗎?該不會是回地球了吧?」
「這是泰坦!」佈雷澤指指天空。這兒看過去,太陽要比地球看起來大得多,因為這兒離太陽近得多,而且泰坦行星與月球有一點很相似。它始終只有一半對著太陽,所以這個星球永遠有一半是白天,另一半是黑夜。孫雲的落腳點正好是白天這塊。
孫雲也很快知道這不是地球,這兒怪異的植物在地球是從沒見過的,至於是因為泰坦與地球不同的環境所致還是因為處在靈域所致,就不得而知了。
「當心,靈域中的泰坦可是惡魔的天堂,這裡惡魔鋪天蓋地。」佈雷澤道。
「泰坦……」孫雲想起了什麼,「這個名字倒是讓我想起我在冰凍行星還有一幫小弟。」
「你小弟?」
「諸神之戰時的漏網之魚,一群東方神域的阿修羅們。原本在冰凍行星作奸犯科,守護蟠桃樹,後來被我收服了。伊蕾亞娜就是在那認識我的。我承諾過等蟠桃再熟時要帶他們回地球的,不知道這些傢伙怎麼樣了。」
「是啊,還有女兒國的女人們,她們也迫不及待想要到地面呢?」
「暫時還是讓這些人都呆在原地吧,地球太危險了。」
聽孫雲一語雙關,佈雷澤不禁露出會心的笑容。這時,天空忽然開始變幻,這景像不是第一次見了。天空垂下冷漠的面孔,黑雲堆積,化成一張惡魔的面孔。
「耶利爾?」孫雲看到這張臉,笑道:「追到這來了。」
「泰坦,舞台為你搭好了。孫悟空,準備好演出了嗎?」
「當然。有多少攝像機對著我呢?」孫雲四面看看,調侃道:「鮮花呢?掌聲呢?姑娘們呢?」
「會有的,只要你演出足夠精彩。」
孫雲面色下沉:「聽著,你這惡魔賤人,我沒時間同你鬼扯,我要找的人在哪?」
「賤人?」這兩個字讓耶利爾大笑起來,「如果你認為惡魔是賤人,那你簡直就是一塊吸引賤人的磁石,馬上有人來會你了,準備歡迎吧。」
遠遠的傳來一聲長嘯,震得風雲變色,佈雷澤驚道:「扎克!泰坦靈域的惡魔之王。」
耶利爾道:「同為s級惡魔,他比我還是低個檔次,孫悟空,你現在將如願以償會會真正的s級惡魔了。順便提一句,佈雷澤,你做的這個惡魔等級分類粗糙了點,如果扎克算s級的話,我得有三個s。」
「3s?」佈雷澤冷笑:「你不自賣自誇就活不下去嗎?不過沒所謂,反正像你這樣不要臉的傢伙我見多了。」
耶利爾面容怒了一下,但很快恢復平靜,對孫雲道:「打敗扎克,我會告訴你你那個叫六耳的小兄弟在哪。」
「你還真當這是演戲?」孫雲道:「你別忘了,電影裡常有這樣的情節,那些反派總是派些小嘍囉對付主角,結果反而給了主角不斷升級的機會,最後打敗反派頭子。你怎麼還在重複這些老套情節?如果你認為你夠強,現在對我出手,你就已經贏了。」
「哈哈哈,孫悟空,你要明白,對這個惡魔世界來說,你才是反派。」
耶利爾的聲音漸去漸遠,靈域場景開始變動,只見海水分開,沙灘上的樹木自動移開,露出一條寬敞大道,遠處一個模糊的影子快速向前移動,遠看像一團煙霧,但近了以後才看到,是天空中飛行著成千上萬長相各異的惡魔,無一例外都是腐爛、醜陋、猙獰,數量成千上萬,衝到孫雲身邊忽啦圍成一個圈。
「不用這麼隆重吧。」孫雲慢慢拔出獵魔刀:「扎克呢?作為這的主人不露個面嗎?」
惡魔群分開,一個穿著燕尾服,長相英俊,看起來像個彬彬有禮的紳士模樣的中年男子走出來,向孫雲欠身行禮:「久仰了,齊天大聖孫悟空,歡迎光臨泰坦。」
「你是扎克?」孫雲驚訝感覺不到他身上有半點魔力,像一個普通人。
扎克露出熱情洋溢的笑容:「我先聲明我同耶利爾並不是一夥的,為您準備這場惡魔盛宴完全是我個人的意願,我並不喜歡那個自命不凡的傢伙。您的朋友六耳,還有班納、雷諾、星爵以及驚奇女士於幾天前抵達了這裡,我熱情地款待了他們……」
「款待?」孫雲打斷他的話,指著周圍殺氣騰騰的惡魔大軍,「用這種方式嗎?」
「是的,他們都有不俗的表現,為了制服他們我損失了上萬子民,但這是值得的。」
孫雲面色變冷,「你抓了他們?」
「他們很不服氣,特別是您的兄弟六耳,當然不怨他們,在這裡他們力量大打折扣,使得戰鬥有些不公平……」
不等他說完,孫雲暴跳而起:「你廢話太多了,把他們交出來!」(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