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贏了我贏了!」六耳像中了彩票似地跳起來,得意洋洋對考拉道:「怎麼樣,我說了她們會搞基吧?」反觀考拉氣得半死,小佩笑得前仰後翻,前面女兒國的娘子軍集體臉上拉下三條黑線,孫雲摀住面孔連聲道:「我不認識他的,我不認識他的。」
那個自稱是娘子軍的丈夫的女首領怒了:「來人,女的幹掉,男的抓走。」
嘩啦啦,一大片槍械向小佩舉起,二話不說就開槍,孫雲抱住她就地一滾,子彈在泥土上打得嗤嗤飛濺,六耳急忙轉身就跑,考拉急得在籠子裡又蹦又跳,「別丟下我啊。」
三人跳進樹叢,女首領揮手:「別開槍,小心傷了兩個男的。」
娘子軍們舉槍向林中衝去,孫雲三人躲在一棵大樹手,小佩問六耳:「你跑什麼?她們抓男人肯定是當老公,豈不是美事。」
「你有病,一個觀音就把我整得死去活來,這是一個國家啊。還讓人活不?」六耳怒不可遏。砰的一聲,一顆子彈在小佩耳邊呼嘯而過,孫雲把她拉進來,向外面叫道:「別開槍,有話好說。」
但對方一聲不吭,只要看到小佩的一個衣角都會開槍,孫雲見對方不肯溝通,忽然開始扒小佩的衣服。六耳吃驚:「哇,這當口你還有心情幹這個?」
「神經病。」孫雲把小佩的衣服一披,「我引開她們,你帶小佩走。」
「姐夫……」小佩還沒來及叫出聲孫雲就衝了出去。
噠噠噠……飛蝗般的子彈在孫雲身後追逐,孫雲不斷利用樹林中的掩體前進,跳到一塊石頭後,趁對方接近時,忽然暴起,他武藝仍在,一下絆倒一人,擰手,奪槍幾個動作一氣呵成。
「啊!他是男的!」被制伏的兩個女人叫道。居然還對後面追來的人道:「別開槍,有男人。」
後面追逐的女兵停下來,槍口對準孫雲。孫雲道:「我們不能談談嗎?」
「你想保住那個女的?」一名女兵道:「這不可能的。」
「就算你們要的是男人,也不一定非得把女人殺了。」
「丈夫已經下令了。」
「丈夫……」孫雲聽在耳中格外彆扭,笑道:「同你們的丈夫說,我要同她談談。」持槍的女兵在猶豫。孫雲槍口在一人後腦頂了一下:「你們不會想搞出人命吧?」
一個女兵向另一人打個手勢,她匆匆跑了出去,不久回來說,「丈夫要見你。」
孫雲挾持著兩個人質,又回到草坪上。「丈夫」盯著他打量一陣:「看在你長得還不賴的份上,我可以饒了那個女的,放了我的妻子們。」
「你說話算話嗎?」
「大丈夫一言既出,四馬難追。」
聽她說得豪氣干雲,孫雲差點笑出來,還是鬆開了手,讓他意外的是,他鬆手後被他挾持過的兩個女人卻不走遠。居然眼含笑意地打量著他。好像很樂意呆在他身邊繼續當人質似的。
「滾遠點!」女丈夫從巨蜥背上跳下,她趕開兩個「妻子」,走到孫雲面前,先是看看他的臉,再伸手在他身上亂摸,從胸口一直向下。最後摸到胯下要害,孫雲急忙用手一擋。「夠了吧?」
女丈夫露出笑意:「是頂級貨啊。」她話音一落,周圍的娘子軍發出歡呼聲。好像過節一樣開心。
聽到外面歡呼,藏在樹林中的六耳和小佩好奇地探出頭來,透過樹葉看到孫雲正被那女人還在亂摸。
「臭婆娘!」小佩抬手要射出火焰,六耳急忙拉住她:「別急,看戲看戲。」兩人悄悄走近一點以便聽清他們對話。
女丈夫對孫雲道:「你可以叫他們出來了。」
孫雲心想同她們無怨無仇,應該不至於非要殺人不可,叫道:「沒事了,出來吧。」六耳拍拍小佩,兩人鑽出樹林。
不料一出來忽然兩頭巨蜥怪叫一聲,同時向小佩撞來,小佩這時背對著它們,砰地一聲被撞得飛起,雖然她神力在幾人當中殘留得最多,但體質卻是最弱的,一下撞飛,半空中就暈過去。巨蜥狂嘯一聲要一腳把她踏死。
「混蛋!」孫雲大吼一聲,一掌頂在巨蜥身上,轟地一聲把巨蜥頂得倒退一步,六耳順勢把小佩搶出來。
嘩啦啦,所有槍械又抬起,再次對準三人,孫雲怒視女丈夫,「你不講信用。」
「這是我們不可違反的鐵律,進入我們國家的任何女人統統要死。」
「這什麼狗屁鐵律?」孫雲怒道,六耳笑道:「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女丈夫斷然喝道:「不可更改,如果你們一定要保護她,我們也保不住你們。」說完補充一句:「即使再捨不得。」
「我不會讓你們殺她。」
女丈夫聲音有些焦急:「你這是自尋死路,我們真的不想殺你們,但這是法律。」
「誰訂的法例。」
「我們的祖先。」她指著周圍的女戰士們,「這是最神聖的法律,我們從生下來起就刻苦訓練戰鬥技能,製造武器,馴服妖獸,一刻也不敢懈怠,就是為了對付外來的女人。」
孫雲奇怪:「怎麼外面的女人對你們來說就像洪水猛獸一樣?」
「是的,祖先說過,外面的女人都是瘋子,惡魔,她們對我們做了無數慘酷無比的事情。」
孫雲和六耳面面相覷,女丈夫聲音透著遺憾,「所以我們幫不了你們,如果她不死,你們就得和她一起死。」
孫雲問:「你是她們的最高領袖嗎?」
「我是這個兵團的領袖,最高領袖是國王。」
「領袖為什麼會稱為丈夫?」
「這是尊稱,愛戴自己士兵的將領才有資格被稱為丈夫,傳說中丈夫是對我們最好的人。他們都是男人,祖先說,男人天生都愛女人,所有的男人都是好人。」
「哇哦!」六耳道:「外面的女人說的是——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孫雲明白了什麼,「你們這兒多久沒出現過男人了?」
「一直沒有過,傳說從諸神之戰後就沒再有過了。我們與世隔絕很久了。」
「你們也知道諸神之戰?」
「是最後一個來到這裡的男人告訴我們的。」
「他叫什麼?」
「不知道,只知道他姓陳。」
「金蟬子!」孫雲和六耳同時明白了。金蟬子的本名就是姓陳,因為他一直認為自己父親是陳光蕊。
「他還說了什麼嗎?」
「不知道,幾千年的事了。只有一些不可靠的傳說,傳說他與我們當時的國王有一段愛情,還帶走了她去外面過幸福的生活。」
「金蟬子同女兒國國王有一腿?」六耳睜大眼:「開玩笑吧?」
「事情似乎有點複雜了。」孫雲皺起眉頭。這時女戰士們又逼上來,女丈夫道:「我們不能再等了。不殺她就是違背法律,要與她同罪的。」
「等下,沒有商量的餘地嗎?」
「除非國王親口赦免。」
「我想見國王。」
女丈夫退後一步,與她身後一個副官模樣的人商量起來,孫雲隱略聽到她們的聲音。
「這合適嗎?要是國王怪罪怎麼辦?」
「好不容易來了兩個男人。要是殺了他們只怕國王更要怪罪。」
「萬一國王對他們表現不滿意呢?」
「不會吧,這裡誰也沒嘗過男人的滋味,哪怕是好奇國王也會試試。」
「我只是擔心,傳說中男女之事太過美好了,你知道國王很挑剔的,萬一……」
「沒有萬一,也許她只是衝著這份新鮮勁也會試的。」
「好吧,我們賭一把。」
女丈夫回頭對孫雲道:「我們帶你去見國王。但要說清楚。你們一定要盡力讓國王開心,不然我們也會挨罰的。」
六耳揚揚眉毛,對孫雲道:「她說的開心該不會是指……」
孫雲踢了他一腳,對她道:「我們會盡力。對了,還沒請教你的芳名。」
她第一次放鬆面孔,露出個嫵媚的笑容:「我叫向陽花。」
六耳低聲道:「多麼風騷的名字。」
「閉嘴。」孫雲抱起地上的小佩。在這一瞬間,他注意周圍人的眼光對小佩居然有些嫉妒。還有不少人打量他們,更有人不知不覺在向他們靠近。
他們回到那個圖騰山下。向陽花在石頭的符文上按了幾下,只聽嘩啦一聲,整座山都移開,露出一架巨大的電梯。
六耳問:「這到底是是原始社會還是現代社會?」
孫雲道:「與世隔絕造就了不同的文明,別一驚一咋像個鄉巴佬似的。」
隨她們登上電梯,一直下降,電梯速度很快,但這下面深得驚人,居然一直足足下降了半個多小時,當大門開啟,兩人眼前一亮,這下面一層,居然又是一片森林,不同的是,在這森林中被開闢出許多空地,有奇特形狀的建築物和各種工場,有趣的是,幾乎所有的建築物上都有一個生殖器形的圖騰,而且在極為醒目的位置。
相同的是,做著各種事的人都是女人,都長得極為標緻,哪怕一些年紀老邁的也能看得出年青時很漂亮,那些幼小的女孩個個是清純可愛的小蘿莉,年青女孩就更不用說了,千姿百態,隨便挑一個都是電影明星級的水平。
「這是男人的天堂?還是男人的地獄?」六耳一語雙關。
女人們看到孫雲和六耳的出現,忽啦一下圍成一個大圈,一時兩人像被一大群鴨子圍住,吵得耳朵都快聾了。
「天哪!這是男人嗎?」
「哇!兩個活的男人啊,外面的男人都長得這麼可愛嗎?」
「天哪,我能摸摸他們嗎?」
「他們真能我們帶來那種傳說中的快樂嗎?」
「我們一定要試試……」
女人們像看外星人一樣把他們團團圍住,也有人看到孫雲懷中的小佩,都露出驚駭的表情,「天哪,外面的女人!」
好像看到病毒一樣,包圍圈一下就散開了,許多人臉上都浮現恐懼,就像小孩看到了傳說中的妖怪一樣嚇得要死。
「都讓開,別擋路。」女戰士們推開人群。孫雲這才看清周圍的景像,這裡很像原始部落,她們都有一雙巧手。用巨大的葉子和籐蔓做成別緻而有自然氣息的衣裳,但她們不是不能造布料,可以看到兩邊的民居上有窗簾,也許這種植物做的衣裳穿著更舒服吧。她們腳上的鞋子都是用布料或皮革造的。顏色各異,但造型都是靴子。
整個部落像個巨大的兵工廠,遠遠可以看見冒著濃煙的金屬冶煉區,遠遠可見兩側的山脈上有不少穿著皮甲的女礦工,所煉的金屬除了少部份用於其他用途。大部份都是用來製造各種武器,雖然與世隔絕,但造出的槍炮和外面世界大同小異,在大道上還不時可以看到一排排停放的裝甲車,炮塔在瞭望哨上不停地轉動著,怪異的飛行器在空中懸浮。它們的操作者無一例外都是女性。
此外這還是個妖獸的國度,不時可見一隻隻在馴養中扛著巨型武器的妖獸,上面騎著腰挎尖刀。背著槍械的女戰士。當真是美女與野獸現實的寫照,除了巨蜥,還有昆蟲一般的甲殼類生物,天空中盤旋著翼龍一樣的飛行動物,女戰士們可以熟練地駕馭它們。
見孫雲眼中好奇的眼光,向陽花解釋道:「我們這兒金屬提煉困難。要造完整的金屬武器不太容易,所以我們利用了妖獸。這麼多年來我們已經能熟練地馴養和駕馭它們了。」
「了不起的女強人們。」又走了一段,孫雲遠遠看到一個金碧輝煌的宮殿。怪異的是,它整體造型像歐洲的哥特式風格,但裝飾和顏色卻有著濃郁的東方色彩。獨具匠心地完美結合在一起,同樣,在上面也有一個巨型的男性標誌圖騰。
來到門口的廣場時,孫雲和六耳嚇了一跳,從四面八方跑來黑壓壓的人群,原來國家來了男人的消息很快傳開,女人們紛紛跑來一睹傳說中男人的真面目,有好奇打量的,有向他們歡呼的,有向他們含情脈脈,甚至有向他們頂禮膜拜的。
六耳整整衣領,得意的道:「這是我做人以來感覺最男人的一天。」
孫雲嘲諷,「你本身是隻猴子。」
「說得對,人就是猴子變的。」
孫雲翻翻白眼,懶得搭理他,這時門口人越來越多,擠得水洩不通,皇宮中的女衛士不得不出來維持秩序,人群中發生的推搡和踩踏,為了驅散人群,衛士們朝天鳴槍示警,花了很大的力量才壓住人潮,把孫雲他們送進宮內。
向陽花擠得汗流浹背,道:「好久沒這麼熱鬧過了,肯定是空前絕後的。」
這時有個植物衣飾分外華麗的女人過來,向陽花介紹:「這是我們的宰相阿珍。」
阿珍無比興奮,「向將軍,聽說你帶回兩個男人?」
「是的,他們要求見國王。」向陽花為難地道:「他們想向他們帶來的女人求情。」
看到孫雲懷中的小佩,阿珍花容失色,「萬萬不可,我們從沒違背過。」
「沒違背過是因為你們這麼久也沒來過別的女人吧?」孫雲道。
「誰說沒有?」向陽花柳眉倒豎:「三十年前都來過一次,還帶來一場大屠殺。」
「什麼?有外面的女人來過?」
「常的,不定期地出現,幾千年來我們一直與外面的女人在戰鬥,她們帶來災難,癡病,戰爭……她們是我們的死敵。」
「是什麼人?」
「不知道,她們總是從天而降,控制著各種怪物攻擊我們。」
「有這種事?」
六耳道:「還是見到她們國王再說吧,不然說著說著她們一惱火又要對付小佩就麻煩了。」
孫雲問她們:「我們什麼時候能見到國王。」
「她很快就來了,你們在貴賓廳稍待。」向陽花又道:「這個女人必須藏起來,免得嚇到國王。」
但孫雲不敢放開小佩,怕有人傷害她,他點打了小佩的昏睡穴,把她藏在柱子後,「對不起,我不是不相信你們,但我不能讓她離我們太遠。」
向陽花和阿珍無奈,這時遠遠聽到有人宣:「陛下駕到。」向陽花和阿珍連忙坐到下首,孫雲和六耳坐到客座。
六耳低聲對孫雲道:「哎,你身上有什麼別緻的小玩意沒有?」
「幹嘛?」
「用來當禮物啊,討好一下國王。我們是找東西的,如果她肯發動全國幫我們找,豈不方便很多?別的事不敢說,但找東西人當然越多越好。」
「你總算說了句有道理的話。」孫雲在身上摸索一陣:「我身上沒有啊。」
六耳也沒有,這時他看到小佩胸口吊著一個銀色的吊墜,一把扯下來,「用這個。」
「你瘋了!」孫雲道:「這是她養父母給她的遺物。」
「哎呀,用一下嘛,總比什麼都沒有強。」
孫雲只好同意,他又詢問向陽花,「對了,我們一起來的還有一隻動物,是只考拉,請問能帶來和我們一起嗎?」
「原來它叫考拉,我們不會傷害動物的。那只考拉被人送到國王那兒去了。」
「這就送過去了?」
「國王最喜歡小動物,尤其是可愛的小動物,你也見過了,我們這兒的都是妖獸,個頭大長得又醜,很少見這麼可愛的小東西。」
「可憐的黑風王。」六耳歎道。
這時腳步聲傳來,一個女人走了進來,一邊在一名侍從手上的籠子中逗弄著考拉,六耳和孫雲同時眼都直了,「她是國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