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由了。」虛無的聲音,擺脫與雷諾的心靈鬥爭,擁有獨立的人格,再無限制。無法形容他現在的喜悅,這種喜悅變成了張狂的破壞欲,他衝到空中,歡呼聲中大地顫抖,如果大地震來臨,建築物在震抖中坍塌。
「快逃吧!」理查茲抱起蘇珊向外衝去,夜魔俠緊隨其後,但他雙眼看不見,雖然他有超人的感知能力,但周圍環境太混亂了,強烈的能量充斥空氣中,干擾了他的人體雷達。在大震中被震倒在地。
虛無一腳向他踏來,千鈞一髮,孫雲閃電般衝過去把他拖開,轟隆聲中,地面踩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
「帶他們走!」孫雲一手拖著夜魔俠一手拖著昏迷的雷諾拋給伊蕾亞娜,她的心靈傳送可以瞬間帶他們逃離此地。
「你呢?」伊蕾亞娜叫道。
「別管我!」孫雲反向虛無撲去。「走啊,在這只會拖累我。」
伊蕾亞娜一咬牙,牽起所有人,一道白光閃過,把他們傳送到星球的另一邊,離虛無有萬里之遙。
孫雲見他安全撤退,面向虛無從腦後拔下一把頭髮一吹:「變變變……」
漫山遍野出現無數個孫雲,他高聲下令:「圍攻他!」
成千上萬的孫雲向虛無撲去,瞬間把他淹沒,有的抱手有的抱腳,虛無一時沒防備,被拖翻在地。
他大吼一聲,巨力爆發,頓時天空掀起一陣「人雨」,山一樣壓在他身上的孫雲被拋飛到空中,但也因此胸門大開,孫雲看準空檔,一腳踢中他,砰!虛無暴射出去,人撞進皇宮大樓,大樓轟隆聲中倒下。
「果然,他分裂之後力量減弱了。」孫雲欣慰自己判斷正確,但這也只是暫時的,時間一久,他的力量會逐步恢復,哪怕只到哨兵一半的水平也不是自己可以應付的,更何況孫雲有這方面的經驗,分裂之後最終兩個人格會達到從前一樣的水平。
「得趁他虛弱之際擊敗他。」孫雲全身運力,骨胳辟啪作響,超強的恢復能力讓他在雷諾體內受損的金剛真身得到恢復。
「啊啊啊……」他大吼一聲,撲向剛站起來的哨兵,一腳把他踢飛到空中,再抱拳把他打落地面,雙掌一合,一道白光射去。
轟!如平地核爆,地面炸開一層層的波紋,當中升起巨大的蘑菇雲。
「還有!還有!」孫雲沒有放鬆,一道道光波射下,爆炸一輪接一輪,皇宮、角鬥場都在巨大的爆炸中炸得無影無蹤,天空碎石飛濺,大地如開水在沸騰。
一聲巨響,地面的虛無居然迎著白光衝上來,他被孫雲的突然襲擊打得好不狼狽,但還是扛住了。可剛一冒頭,孫雲大叫:「合!」成千上萬的孫雲又撲上來把他壓下去,虛無剛要發力把他們彈開,孫雲身體一抖把所有頭髮又收上身體,虛無力量使了個倒憋氣,所有孫雲一下全消失了。再次露出胸前破綻,被孫雲雙拳擊中。
砰砰砰……孫雲瞬間打出幾百拳,虛無面孔破裂,胸口幾乎坍陷下去,他被打進地面,當他強衝出來冒頭時,剛要反攻,忽然愣住了,因為他看到雷神托爾飄在空中,不管怎麼說,他曾被雷神托爾電成焦骨,本能地恐懼,不由往下一縮,不想再次被孫雲耍了,他這一愣,「雷神托爾」向下劈來,雙手重重砸在他腦部,打得眼冒金星。
「雷神托爾」當然是孫雲變的,他知道虛無有點恐懼,利用他一瞬間的發呆再次奪過主動權。當虛無想明白雷神托爾不可能在這時,他已被再次控制在孫雲拳網下。
虛無簡直被打蒙了,從孫雲進攻到現在,被他離奇的戰術耍得團團轉,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狀態。
「你惹火我了!」虛無狂吼一聲,全身力量爆發,孫雲護住面門,在他全身能量激射時暴退,「土遁」,身體一下隱到地底,在他力量爆發過後又另一頭飛出來。
這正是孫雲的打算,就是要激怒他,讓他空費力量。
果然,虛無怒了,他找不準孫雲的目標,一次次全身能量激射,但次次都打空。
「你……你這該死的蒼蠅!」虛無已怒不可遏,他高躍到空中,「你以為你能躲過我嗎?」他狂吼一聲,一頭向地面扎來。
孫雲看到這回他不是以自己為目標,而且全身電光四射,「糟了,他要毀了這星球!」
虛無有這個能力,雖然空費了許多力量,但他依然有毀掉哪怕太陽的能力,孫雲固然可以躲過,但這星球的薩卡人無疑活不成了。
「休想!」孫雲不再閃躲,飛到空中抱住他的身體,這一招是借力用力,雙腿夾住他的頭部,抱住他的腰,他身體比虛無小很多,縮在他軀體中,倒射下去。
轟!地面砸出一個大洞,虛無的力量被消解,頸部被孫雲扭彎,力量反而作用到自己身上,身體彎曲,雙膝頂到自己臉上。
能毀滅一個星球的力量打在自己身上,不管虛無多強也受不了了,抱著面孔滿地打滾,痛得嚎叫起來。
「這傢伙只有蠻力。」孫雲先前與雷諾對戰時多少還顧忌他人格善的一面,現在全力對付邪惡的虛無,把巧妙的戰術運用得淋漓盡致,他有了些信心,如果這樣消耗下去,他有可能擊敗虛無。
但孫雲並不輕鬆,雖然用的都巧招,可也要消耗力量,而虛無的力量幾乎無窮無盡,這樣的消耗戰孫雲同樣承受不起。
「他只有一個破綻。」孫雲想起先前雷諾與他對戰時的情形。因為雷諾從前的毒癮,雖已有超人的力量但身體還是條件反射,毒隱發作時力量大減。
「那一瞬間他的心臟烘爐好像不能提供能量,也就是說那時是停止運作的。」
孫雲想好了戰術:「只要在那時鑽進他的體內,是可以破壞心臟烘爐的。」
從虛無誕生到現在,孫雲估算已經同他打了四分鐘了,還有一分鐘他的弱點就會發作,孫雲心想撐一分鐘自己還是沒問題的。
虛無在地上亂滾,還沒爬起來,忽然他大叫一聲,身體抽搐,劇烈地顫抖起來,孫雲眼前一亮,他毒癮發作了。
他飛快衝過去,一定要把握好這一瞬間的機會,然而,在他剛靠近虛無,虛無身體暴然彈起,啪一聲結結實實打在孫雲身上,這一拳可是竭盡全力。
轟!孫雲飛出去不知多遠,攔腰撞斷一座山峰。
「你以為我不會用戰術嗎?」虛無獰笑起來。
孫雲低估了虛無,沒想到虛無也會利用到這一招,他打不到孫雲,用毒癮發作的樣子把他引過來趁機進攻。孫雲畢竟在亂戰中,也沒把時間算得那麼精確,真以為他毒癮發作。
這一下中招對孫雲幾乎是致命的,金剛真身徹底崩壞,護身氣罩法力更是耗盡,他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完全站不起來。
虛無喘息著站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逼得要耍小聰明,他飛到已經半死的孫雲頭頂,見他已是滿身鮮血,與凡體無異,冷笑道:「算個對手,太可惜了。」一拳向孫雲猛擊過去。
危急關頭,突然一股排斥力推來,把虛無拳頭擋得緩了一緩,當砸到地面時,孫雲身體不見了,被一個人拖走了。
抬頭一看,發出排斥力的赫然是蘇珊,拖走他的是延展出橡皮身體的理查茲。他還沒回過神,一股空間力量把虛無籠罩,是伊蕾亞娜用黑魔法的空間能力困住他。
「他力量減弱了許多。」夜魔俠跳到上方,「趁現在。」他超人的感知能力精確察看虛無的力量。
原來伊蕾亞娜帶走眾人後,理查茲等人有感於孫雲救命之恩,不願讓他孤軍奮戰,又回來幫忙了,緊要關頭幫了孫雲。
「我頂不住了!」伊蕾亞娜已是額頭青筋暴起,虛無在空間中左右掙扎,「他可不是我能困住的。」
「堅持!」理查茲手中出現一個控制盤,這是他剛從皇宮廢墟中找來的,「密碼快解開了,再堅持一小會。」
「放開我!」虛無狂嘯一聲,伊蕾亞娜一聲尖叫,空間力被他彈破,身體流星般衝出去,蘇珊急忙用柔和的排斥力接住她。
「解開了。」理查茲大叫一聲,只聽砰砰砰到處響起,從皇宮廢墟中,到處站起巨大的機器人,這正是薩卡星球皇室衛隊——國王死忠侍衛。
理查茲聰明絕頂,知道就憑他們幾個應付不了虛無,在薩卡還有一支最強的力量,就是死忠侍衛,這些巨大的機器人都有強大的武器系統和力量,本來只有國王能控制,理查茲只花了十多秒就解開了控制密碼,操縱他們進攻虛無。
無數機器人飛上空中,成千上萬的射線向虛無進攻,如理查茲所說,所有國王衛兵都有不亞於岩石格裡姆的力量,同時圍攻上來,給虛無造成巨大的壓力。
「啊啊啊……」虛無承受著射線的進攻,向機器人發動猛攻,身體在龐大的戰陣中穿插,被他碰到的機器人無不應聲炸碎,偶爾有能抵擋兩下的,也逃不脫粉碎的夙命。
「他太強了,這只能拖延時間。」夜魔俠叫道。理查茲憂心忡忡,雖然機器人有幾千個,但頃刻還是會被他殺個精光。
「扶我……起來……」他腳下傳來孫雲微弱的聲音。
「你怎麼樣?」伊蕾亞娜撲到他身邊。
孫雲拭去腮邊的鮮血:「他毒癮快發作了,我還有一次機會。」他想站起來,但又坐下去。
「還是逃吧,你都站不起來了。」理查茲拖著他要跑。
「現在跑就功虧一簣了。」孫雲還想硬撐,但他意志再強身體終究不聽使喚。
「別撐了,你會死的。」伊蕾亞娜急得差點掉眼淚。
孫雲腦海中浮現找到金箍棒時孫悟空對他說的話,「事情沒你想的那麼難,只是你未盡全力。」
「力量,找更多的力量。」他掙扎著,可這一回他真的到極限了,挨虛無那一下實在太狠了,他體質已跡近崩潰。
望著掙扎的孫雲,伊蕾亞娜忽然一咬牙,抽出魂之利刃一劍刺進自己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