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小姐呢?」
宇文昊一進王府便直直的朝著霍傲柔的院子走去,逮著剛出門的月兒一臉神色惶惶的問道。
「啊?小姐不是和王爺出門了嗎?怎麼沒有和王爺一起回來嗎?」
月兒一看宇文昊這臉色,便也開始急起來,這會天色都已經晚了,要是小姐回來的話這回應該早就到家了啊。
「你先別慌,聽宮裡的太監說,她是回王府了,你先去找找,說不定有什麼耽擱了。」
宇文昊靜下心來吩咐月兒道。
「是!」
霍傲柔,這回你在哪呢?
抬起頭,望了望那懸掛於半空的明月,清明的亮光,這一刻看起來卻讓人覺得有那麼一絲冷清。
忽然,夜色裡一點閃閃爍爍的亮光吸引了宇文昊的視線,那……那是什麼?半空的火光?那麼微弱,那個方向……
宇文昊瞇著眼,運足了內力,提身往那處飛去,直到在那破舊的院落裡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整個人便霎時的安穩了下來。
悄然落身,一步一晃的走到那人身後,一攬手,便將那人圈在了懷裡。
「怎麼回來了也不跟下人說一聲?偷偷摸摸的躲在這裡幹什麼?」
宇文昊將頭埋在霍傲柔的脖頸間,悠悠的歎這氣,自己這是在驚慌些什麼?就因為皇兄的那麼一席話就開始不安了嗎?
「啊!回來的時候太著急了,一下子忘記了去跟月兒說,怎麼了?」
霍傲柔的手裡還拿著今天下午從木匠哪裡偷來的鉗子,袖子也往上翻到了手臂,髮絲也是凌亂的披散著。
不過身子被宇文昊這麼抱著,根本動不了分毫。
「那個……你先放開我一下,我現在不方便!」
霍傲柔扭了扭身子,示意宇文昊放手。
「怎麼了?」
不情願的,宇文昊鬆開手,將人轉過身來,卻在見到那張臉時眸子裡閃過一絲驚訝。
「你……怎麼這幅摸樣?」
嘴角微揚著,喉嚨裡是隱忍的笑意,霍傲柔現在的臉上到處都是些泥土灰塵,有點地方還沾染上看不少的墨汁顏料。
低下頭,衣服上也被劃開了不少的口子,整個樣子實在是狼狽至極,要不是他剛才抱著她的時候沒發現她身體有什麼傷,這回肯定是估計她遇到什麼歹人了。
「唉……我的手果然是除了菜刀什麼都拿不了。」
霍傲柔也知道現在自己個摸樣肯定是觸發了某人的笑神經,不過,看在她心情很爽的份上,就這麼深明大義的犧牲一回。
「你是在幹嘛?準備要拆了我這王府嗎?」
宇文昊的視線落在了霍傲柔手上的鉗子上,輕輕的挑著眉說道。
「就你這王府,要我拆我還嫌費事呢,本來以為這個很容易的,不過……這做起來還真的是很麻煩,閉上眼睛,不許笑話。」
難得的霍傲柔矯情一回,一本正經的盯著宇文昊要求到。
「咳咳……不許睜眼啊!」
看著這麼合作的宇文昊,霍傲柔臉上也帶了些扭捏,要知道,著都是『老夫老妻』了,這麼少女情懷的事還真是很不好意思。
當手上的最後一盞孔明燈緩緩升起的時候,霍傲柔的嘴角亮出一個閃閃的笑意,歡快的轉過身,衝著宇文昊喊道,
「喂,睜開眼吧!」
該怎麼來形容現在自己所見呢?宇文昊只能是愣愣的看著自己頭上的那片天,不知名的物體冉冉的從地上升起,高低錯落,熠熠生輝,溫黃光線耀的人移不開視線。
生怕一眨眼,這眼前的景色就會落成一片虛幻,低下頭,看著不遠處仰望天空的女人,那面上的笑意璀璨生輝,這一刻,宇文昊忽然覺得這笑容竟比那頭頂的景色還要讓人移不開視線。
眼神之際的溫柔是怎麼也收藏不住的溢出,只想狠狠的將這個女人抱在自己的懷裡,揉進自己的骨子裡。
「你回來就是為了要做這些嗎?」
伸手將霍傲柔那凌亂的發重新整理好,語氣溫柔的能擰出水來。
「差不多吧!」
霍傲柔遲疑了片刻,就算當初在要回來的時候沒有這麼想,但後面至少是為了這件事忙了一下午,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原因呢?」
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定定的注視著霍傲柔,語氣裡有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急切。
「嗯……當然是為了討好你啊?」
霍傲柔的嘴角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就這麼讓你把話給套出去了那我不是很虧。
「討好?」
「當然的,你看,我一大家子在這裡白吃白住的,自然是要好好的討好你了,不然萬一你一不高興,把我們都趕出去了,那我家這一群不都的喝西北風去啊?」
仰起頭,霍傲柔說的一臉真誠,完全無視那張越來越黑的臉。
「霍傲柔!」
「我在,不用喊的那麼大聲,喏……這個是留給你的!」
轉身,霍傲柔將身後的那盞孔明燈提到宇文昊的面前,就只是用簡單的白紙糊成,在用顏料在邊角處畫了幾奪簡單的花紋做裝飾。
完全稱不上精美,手工也是粗糙的可以,可是在宇文昊看來,這是他看過最美的燈!
「給我?」
「當然,這個叫孔明燈,在我的……反正你可以把你自己的願望寫下來,讓後將它放上天,這就代表老天已經接受了你的願望。」
差一點霍傲柔就會順口說出了自己的家鄉,好在反應的快,不過看宇文昊現在的這個摸樣,應該是沒有注意到她那一時的口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