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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十三章、一朵動人的冰蓮 文 / 咆哮的黑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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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帕裡斯看著神色平靜的薩迦,眼中充滿笑意,小聲道:「少爺,我們現在回去嗎?」

    「老帕裡斯爺爺,天色還早,我先等一個人。」薩迦單手撩著馬車的車簾,看著從擊劍館裡走出來的那道年輕的身影,淡淡一笑。

    老帕裡斯回頭,看到是那個在擊劍館裡和薩迦遙遙舉杯的年輕貴族,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想不出來這到底是帝國哪家的少爺。

    那個年輕的貴族看到安靜站在馬車邊上的老帕裡斯,看到正對著自己微笑的薩迦,快步走了過來。

    「你怎麼知道我追出來的?」年輕的貴族毫不客氣地坐上薩迦的馬車,看著薩迦輕笑著問道。

    薩迦放下車簾,看了眼正在從擊劍館內源源不斷走出來年輕貴族,輕聲笑道:「如果我說是猜的,你信嗎?」

    「管你是怎麼知道的,不感興趣了。」年輕貴族假裝無趣地擺擺手,隨即換上一臉平靜而認真的神情,伸出自己的右手,道:「羅馬,柴爾德。」

    薩迦看著柴爾德平靜而認真的臉,卻沒有伸出手,淡淡笑著,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雖然我是羅馬人,但是我來君士坦丁堡也有近十天了。」柴爾德並沒有因為薩迦淡淡的神色而生氣,依舊伸著自己的右手,輕聲道:「薩迦,烏拉比家族的第二繼承人,君士坦丁堡居民眼中的私生子、蠢貨。」

    啪嗒!

    薩迦突然笑了,握住柴爾德的右手,笑道:「也就你能夠當著我的面將這些形容詞說得沒有任何諷刺之意。」

    柴爾德看著薩迦臉上的笑容,眼中閃過一抹異色:看來,自己對這個私生子少爺的瞭解還是不夠。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的身份?難道就不怕我故意接近你有什麼不好的企圖?」柴爾德用力地握緊薩迦的手,淡淡笑道。

    薩迦無所謂地攤了攤手,道:「你都知道我是私生子了,肯定知道我從小在貧民區長大咯,對於可以做朋友的人,身份背景還真的沒什麼。至於說你對我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企圖,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斷和感覺,你的眼神告訴我你不會。而且,你自信你對我瞭解夠多?你就確定就算你有企圖,你也能夠實現?」

    薩迦的聲音很平淡,其間卻充滿誠懇和自信。

    聽著薩迦的話,柴爾德收起自己臉上的笑意,很嚴肅認真地再次伸出右手,道:「重新認識一下,羅馬,羅斯家族,柴爾德。」

    羅斯家族,帝國第三大家族,實力強勁。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前,羅斯家族乃是整個大陸的第一家族。當時,曾經有一句話來形容羅斯家族的財富:羅斯家族的金幣能夠鋪滿神棄大陸的每個角落!

    「君士坦丁堡,烏拉比家族,薩迦。」

    薩迦沒想到這個有趣的傢伙竟然是來自帝國的第三大家族——羅斯家族,微微錯愕之後笑著伸出右手,兩個人的右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滿臉笑容。

    駕駛著馬車的老帕裡斯聽著車廂裡兩個年輕人的對話,嫻熟地駕馭著馬車,眼中滿是欣慰的笑容。

    馬車在老帕裡斯的駕駛下,平靜地停在了君士坦丁堡大劇院的門口廣場上。

    「想請我看歌劇?」柴爾德看著大劇院高大的石門,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薩迦捕捉到柴爾德眼中的那絲戲謔,輕笑著搖搖頭,道:「你就不能不調侃我?再說了,拋開其他的不說,我感覺那個歌劇還是很好看的。」

    「那行,那我們就一起去欣賞一下以你的故事為藍本的歌劇。」柴爾德哈哈一笑,也不在乎薩迦會不會生氣。短短的這麼長時間裡,兩個人已經成了很交心的朋友。

    薩迦無奈地搖搖頭,道:「我就是單純地想請你看歌劇,今天還不一定能夠看到我的那個故事呢。」

    聽著薩迦的話,柴爾德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拍了拍薩迦的肩膀,一起走進大劇院。

    今天的歌劇依舊是薩迦的故事,看著舞台上那個故作誇張的煉金術師,薩迦看了眼身邊看得津津有味的柴爾德,很是無奈。

    「怎麼回事?這個歌劇難道就這麼受歡迎?怎麼會安排這麼多場次?」

    看完歌劇,兩個人走出大劇院,無意間在大劇院的門口看到最近一段時間的歌劇安排表,沒想到這場歌劇竟然每天都有,而且一天兩場!

    「哈哈,我就說這個歌劇拋開其他的不說,其實還是寫得很不錯的。演員們的表演雖然誇張了些,但是確實表現得很不錯。」薩迦哈哈一笑,倒是沒有很在意。

    柴爾德很奇怪地看著薩迦,問道:「難道你就不在意?」

    「你都知道我是君士坦丁堡居民眼中的私生子、白癡、蠢貨了,那麼這場歌劇它被表演多少遍又有什麼關係呢?」薩迦走過歌劇安排表,神色平靜,並不在乎。

    柴爾德看著薩迦平靜的背影,若有所思。

    就在柴爾德即將坐上薩迦的馬車時,一個身著黑色禮服的老管家突然出現在廣場上,遙遙對著柴爾德深深一躬。

    柴爾德看到這個老管家,向薩迦微微點頭抱歉,連忙走了過去。

    薩迦靜靜地站在馬車邊,看到柴爾德在聽到老管家說了什麼之後驟變的臉色,微微皺起眉頭。

    「對不起,薩迦,家裡忽然有事,我需要立即趕回去。」柴爾德和老管家說完話,立即走過來,對著薩迦微微欠了欠身,抱歉道。

    薩迦很理解地點點頭,道:「嗯,回去吧,如果有什麼地方用得上我的,找人帶個話。」

    柴爾德抬起頭,看著薩迦真摯的眼神,用力點了點頭,認真道:「薩迦,謝謝,很榮幸能夠認識你。」

    「嗯,能夠和你做朋友我也很高興。」薩迦輕輕拍了拍柴爾德的肩膀,安慰道:「不要著急,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我等你的好消息。」

    「好的,我知道。」柴爾德對著薩迦點點頭,安靜地轉身離開。

    等到柴爾德和那個身著黑色禮服的老管家從大劇院門口的廣場上消失,薩迦才坐上馬車離開。

    「少爺,我們接下來去哪兒?」老帕裡斯安靜地趕著馬車,輕聲對車廂裡的薩迦問道。

    薩迦掀開馬車的車簾,看了眼窗外明亮的天色,輕聲道:「時間還早,我們再去城外的海邊走走。」

    老帕裡斯聞言,平穩地調轉車頭,向城門口駛去。

    再次來到涼風陣陣的那不勒斯海岸邊,感受著呼嘯而來的冰冷的海風,薩迦站到上次的巨大礁石上,深深吸了口氣。

    「少爺,你看。」老帕裡斯站在礁石邊上,對著遠處的方向輕輕點了點。

    薩迦順著老帕裡斯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看著那道孤單的少女身影,不禁有些詫異:怎麼又是她?

    遠處的少女似乎也對薩迦和老帕裡斯的到來有所感應,輕輕地回過頭來。

    見少女轉過頭,薩迦淡淡地笑著對少女點了點頭,正準備收回目光,卻見到少女緩緩向這邊走了過來。

    薩迦見少女走過來,微微有些疑惑,目光落在少女的手中,看著那件熟悉的披風,輕輕笑了笑,從巨大的礁石上跳下來。而此時,老帕裡斯已經安靜地站到一邊。

    少女平靜地走到礁石邊,看著面色溫和的薩迦,將手中薩迦的披風遞過去,輕聲道:「謝謝你的披風。」

    少女的聲音很平淡很好聽,卻有著一股淡淡的落寞和孤單,就像夏日裡快要凋謝的木棉花散發出的最後的香味,很美好卻有著一股淡淡的遺憾。

    「不用謝。」看著少女平靜、不帶一絲人間煙火氣息的雙眸,薩迦微笑著接過自己的披風。

    披風洗得很乾淨,上面殘留著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

    真是個細心的女孩子。薩迦看著平靜的少女,心中輕輕慨歎道。

    少女見薩迦接過披風,轉過身並沒有離開,而是安靜地站在礁石邊,平靜地注視著遼闊無際的那不勒斯海洋。

    薩迦看著少女平淡的神色,嘴角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良久,少女回過頭,平靜地對薩迦道:「剛剛看你站在礁石上,站在礁石上看那片海洋是什麼感覺?」

    「我幫你上去。」薩迦輕輕笑了笑,躍上礁石,對少女伸出右手。

    少女看著薩迦伸出來的右手,站在原地,微微有些猶豫。

    看著少女的神情,薩迦突然意識到,自己魯莽了。看少女的樣子肯定在君士坦丁堡也不是普通人家,按照家教禮儀,少女是不可以隨便碰陌生的男子的。

    正在薩迦有些懊惱的時候,少女卻伸出右手,輕輕握住薩迦的手。

    薩迦微微一愣,感受著手掌間的冰涼,連忙用力,將少女拉上了礁石。

    「嗯,果然不一樣。」少女站在礁石上,看著此刻平靜的那不勒斯海洋,輕聲道。

    薩迦安靜地站在少女的身邊,微微往前站了站,不著痕跡地幫少女當去不少海風。

    「你為什麼不去東邊的愛琴海呢?」薩迦看著少女平靜卻秀美的容顏,輕聲問道。

    聽到薩迦的話,少女輕輕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薩迦的問題,而是輕聲問道:「你說,那不勒斯海洋也會寂寞嗎?」

    「不知道。」薩迦感受到少女話語中的落寞,輕輕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會寂寞吧,海風應該是它最好的夥伴。」

    聽著薩迦的話,少女沒有說話,看著遠處平靜而遼闊的海面,微微有些出神。

    薩迦不知道少女是誰家的小姐,也不知道在這個本應該很快樂的年齡,是什麼事情讓少女變得如此落寞。此時此刻,感受著少女內心深處的那抹不開心和孤單,他能做的也只有靜靜地陪著對方。

    時間在沉默中總是走得很快,看著遠處即將落下的夕陽,薩迦轉過頭,輕聲對身邊的少女道:「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

    「嗯。」少女回過頭,淡淡地看了眼薩迦,很平靜地應了一聲,繼續轉過頭去,平靜地注視著遠處的海面。

    「這個送你。」突然間,薩迦從長袖中拿出一朵精緻的透明冰蓮送到少女面前,淺淺地笑道:「祝你快樂。」

    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冰蓮,少女微微有些錯愕。

    「謝謝。」

    在薩迦溫和的微笑下,少女平靜地接過薩迦手中的冰蓮,感受著手心裡傳來的涼意,輕聲詫異道:「你會魔法?」

    「嗯。」薩迦輕輕點點頭,笑道:「我真的要走了,祝你快樂。」

    「再見。」

    「再見。」

    道過再見,薩迦平靜地跳下礁石,在老帕裡斯的陪同下,離開那不勒斯海岸。

    少女手捧冰蓮,轉過身,看著漸漸走遠的薩迦,平靜的眼眸中出現一抹淡淡的亮光。

    遠方的天際,夕陽正在緩緩落下,那不勒斯海洋遼闊的海面上被籠罩上一層淡淡的金黃色,甚至就連那呼嘯而來的冰冷的海風也更加動人。

    金黃色的餘暉映照在少女手中的冰蓮上,宛如金蓮,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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