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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96話阿姆斯特朗迴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炮 文 / 哥老子

    天道眾的房間中,十個天道眾沉默的坐著。第二次派遣的戰艦編隊在敵方的坦克伏擊中損失慘重,這件事情讓所有天道眾都沉默了。雖然戰艦編隊似乎最後還是打退了敵方的坦克群,但是這並不算是什麼值得慶祝的消息。

    「諸位,我們必須承認,我們小看了那些地球人。」一個天道眾開口了:「本以為只是一些喪家之犬與跳樑小丑,沒想到竟然可以糾結出這樣的力量。看來那些阿諛逢迎的官僚們麻痺了我們,讓我們對地球人產生了不該有的輕視。」

    「沒錯,任何一個民族都會有自己齷齪的渣滓,也會有自己的精英。我們的確是太過小看地球人了。」另一個天道眾有點擔憂道:「不知道吉原的事情怎麼樣了,我們的突擊小組已經失去聯絡很久了,恐怕是失敗了。夜王鳳仙一旦潛藏起來伺機報復的話會給我們帶來不小的麻煩。」

    「夜王鳳仙的話不用擔心。」他對面的一個天道眾笑了:「我已經派人在他的酒中下了料,據傳訊最一開始就成功了,現在恐怕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了。」

    「是下毒嗎?」旁邊的天道眾問道:「夜兔族天生對毒藥有抵抗力,下毒恐怕還無法對夜王鳳仙那種程的人造成太大影響。」

    「哈哈哈哈,我當然知道,所以我下的也不是毒藥。」那天道眾大笑道:「夜兔族有一個致命弱點,就是情緒太過強烈的話,就會狂暴。這是一種強大的量,但是無休止的狂暴也會要了他們自己的命。我所下的,就是我們研究所新開發出來的一種試做藥品,一種最強力的精神致幻劑。只需要飲下一點點,就如同注射了半公斤的毒品,夜王鳳仙會狂、會亂、會不可理喻,然後燃盡自己的一切毀滅所有事物。」

    如果蕭琛等人在此,他們就會明白,為什麼日輪出現後的夜王顯得缺少理智,為什麼蕭琛千防萬防都沒有防止住夜王的暴走。

    「不過,這種致幻劑有一個不算副作用的副作用。毒品擁有止痛活血吊命的醫療功能,從前熱兵器剛剛盛行的時候,戰場上甚至使用毒品來急救。我的所謂的副作用也在這裡。」那天道眾道:「吊命的藥性加上夜兔的體質,在夜王自我崩潰之前,他幾乎是不死的。而好處是,這藥物的作用全面激發出來以後,他的生命就進入倒計時了。夜王,是絕對看不見明天的太陽的。只是,行將落幕的王者,將會拖著誰一起奔赴地獄呢?」

    躺在堅硬的砂礫地面上,夜王鳳仙雙眼無神的看著天空。身體裡面空空如也,連轉動眼睛的力氣都似乎沒了。眼角的餘光中,那些人走了,帶著日輪也走了。夜王鳳仙努力的轉過頭,看著日輪的背影。

    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注視著她的呢?夜王鳳仙想起了十幾年前,那時攘夷戰爭還在繼續,吉原的基地還沒有建起,夜王當然也是住在地表的。被人販子賣來的那批戰爭孤兒中的一個小小的蘿莉,在與他擦身而過的時候忽然出聲道:「大叔,你好怪哦,為什麼大晴天的要打著傘呢?是討厭太陽麼?」

    當然討厭啦,討厭的不得了。又大又圓,那麼熱那麼刺眼,還高高的掛在天上自以為自己是萬物的中心一般的俯視著蒼生,我夜王鳳仙天生就與太陽字相剋啊!有太陽就沒有黑夜,有夜王就沒有太陽!

    「不行哦大叔,不能討厭太陽公公哦,沒有陽光的話黑漆漆的看不見別人,多孤單?」

    孤單?我夜王鳳仙是黑夜中的王者,全宇宙頂點的王者,孤單那種軟弱的情緒怎麼可能出現在我的心中?

    夜王鳳仙嗤之以鼻,但是卻不知不覺的開始關注那孩子,不知不覺的,變成了蘿莉控。然後,女孩一點點長大,夜王鳳仙的口味也隨之變遷。有一天,長大成熟的她抱著孩子逃跑了,夜王鳳仙親自出動帶領人員將她抓捕回來。那是鳳仙十年中唯一一次回到地表。

    這麼想從老夫的牢籠中飛走嗎?那我就折下你飛翔的羽翼,挑斷你奔跑的雙足!

    夜王鳳仙霸道的將日輪禁錮在身邊,每日都會愜意而得意的微微一笑。

    直到今天,吉原被摧毀了,日輪也逃走了,夜王鳳仙忽然發覺,正如日輪所說,自己真的離不開她,真的眷戀她,真的需要她。夜王無法見到太陽,可是有什麼生物是可以離開陽光生存的呢?一片黑暗中,夜王需要自己的太陽,每次看到日輪高潔不屈的雙眼,他都覺得自己的太陽就握在自己手中,所以他別無所求,從一個叱吒宇宙的帝王,變成了一個安穩的蟄伏在地下的狹小空間中的色老頭。

    頭上的這艘飛船,登船通道上人影綽綽,那些是正在逃走的游女?人影消失了,看來她們已經登船完畢了。日輪也會乘坐這艘飛船飛出吉原?自己的爪子虛弱了,握不住了,太陽要飛走了,重新回到藍藍的天空中去了——只把自己留在無盡的黑暗中。孤單,真的孤單,孤單的要發狂。

    不行!不要!不允許!怎麼能——留下我一個人在黑暗中!

    身體的深處又湧起了力量,這種力量來的是如此的詭異如此的痛苦,鳳仙從這力量中嗅到了陰謀的味道。這種不顧一切的燃燒與噴發之下,自己恐怕命不久矣,等待自己的只有無盡的深淵。

    但我是夜王!黑夜中的帝王!老夫一生都在黑暗中行走,又怎會懼怕深淵的恐怖?哪怕粉身碎骨,我也要重新緊緊地將我的太陽抓在手裡,讓她陪著自己一起到深淵去!

    「啊——!啊——!啊——!」就在阪本辰馬的運輸船尾部噴發出火焰準備升空的時候,夜王最後一次站了起來。全身的肌肉都如同沖了氣一般的脹大,那是一種天魔解體一般的絕望之力,是梟雄陌路的最後悲響。

    「不准走!」夜王鳳仙搬起餐桌大的鋼塊,轟的投出去砸在飛船上。

    「不准走!」夜王鳳仙搬起仙桌大小的鋼塊,轟的投出去砸在飛船甲板上。

    「不准走!不准走!」夜王鳳仙如同投石機一般,將一個個巨大的鋼鐵或者斷牆拋上高空,咚咚的砸在飛船的外殼上,將飛船砸的一陣晃蕩,不少地方深深淺淺的凹陷下去。

    「不准走!不准走!不准走!」鳳仙在夜王宮廢墟的遺址地下翻出一條長長地鎖鏈,這鎖鏈誇張的將近有一個人粗細,是從前用來固定停靠的飛船的。鳳仙抱住了鎖鏈末端的巨大鐵錨,呼的如同巨型弩箭一般投向了飛船:「不准離開我!不要離開我!不要留下我一個!」

    一條條鎖鏈被拋上高空,轟隆隆的將飛船纏了個結實。在大和炮想要開炮的時候,巨大的鐵錨轟的一聲準確的將炮台洞穿。

    「哈哈哈哈,你以為你可以掙脫老夫的枷鎖嗎!你以為你們可以不知天高地厚的戰勝老夫嗎!」夜王鳳仙不停地攻擊著飛船的推進器:「統統給我去死!統統到冥府來,我會繼續玩弄你們!繼續奴役你們!繼續蹂躪你們!你們的命運,就是老夫的玩具啊!」

    轟的一聲推進器發生小規模的爆炸,飛船失去了動力,傾倒下來,如同墜落的天鵝,緩緩砸在了地上。「哈哈哈怎麼樣?老夫才是最後的贏家!」夜王鳳仙跑到飛船前騰身躍起鑽入船艙,他要在自己死去之前,將想殺的人統統格殺。

    但是船艙裡沒人!換了一間,還是沒人!來到船長室,就連船長室裡都空無一人!怎麼回事!

    唰的一聲,通訊屏幕亮起,蕭琛的臉出現在夜王面前:「鳳仙,我不是個高明的佈局者,但卻是個小心的人,尤其是事關別人的性命的時候就更小心了。你所看見的,都是我想讓你看見的。你所注意到的,都是我想讓你注意到的。你所以為的,都是我想讓你這樣以為的。你真以為,我會大模大樣的臨時開一個飛船進來把人接走嗎?太奇幻太不靠譜了!」

    「給你介紹一下,我身邊這個掉了個門牙的老爺子就是源外老爺子,江戶第一機械師,當初幕府建造吉原的總設計師。吉原只是老爺子設計出來的一系列軍艦要塞中的一個,因為幕府最後倒台了,沒有都建造出來。吉原是最為完整的一個,三公里外還有一個不是很完整的半廢棄基地。我們將飛船偷偷開進來,停放到那個基地。源外老爺子想辦法在三天時間內打通了一條直通吉原的隧道,這事兒只有老爺子才做得到。將所有人都順著隧道撤離到飛船中,我們就拜拜了!」

    遠方的大地傳來微微的震動,一艘巨大的紅色飛船從地底升空,飛臨吉原之上。那飛船的顏色是那麼紅那麼鮮艷,如同早晨冉冉升起的朝陽。夜王鳳仙震驚的看著這艘華麗的飛船,如同仰望著太陽的普通老頭。

    飛船的前端裝甲向兩邊裂開,伸出一個起碼十米長的巨大炮筒,炮筒根部的左右兩側還各有一個巨大的金屬球,這種一個柱兩個球的造型怎麼看怎麼猥瑣,夜王從來沒見過如此詭異的東西。

    「這個,就是源外老爺子緊急改裝的,百分之百地球科技百分之百威力的絕世大殺器——阿姆斯特朗迴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炮!順便一提,那個用來當誘餌的運輸船上,滿滿的堆放著大量的justwe哦。」

    蕭琛的身前升起一個操作板,一個鮮紅的按鈕醒目鮮艷。眾人一個個將手掌疊起搭在按鈕上,蕭琛的目光穿透虛空直接落在夜王身上:「夜王鳳仙,你和你的**,和你的野心,和你的吉原,和你的罪孽,和你的中二病一起——都去吃屎!」

    光芒噴發,阪本辰馬的運輸船如超級火藥庫一般炸開,強烈的光芒化作巨大的火球無限制的擴大又擴大,將整個吉原的天花板全部炸碎衝上高空,然後又下雨一般的落下。吉原四周的鋼鐵牆壁,也在高溫中變紅融化鐵水流淌然後又被狂飆的氣嵐吹飛。

    強烈的震動讓整個江戶城所有的人都錯以為發生了五級以上的地震,驚慌失措的跑出房屋,卻只看到遠處的天空中倒映著一片絢爛的火光。

    火光落下,火焰熄滅,吉原成為大坑,大地化作石英,塵埃變作琉璃。過去的一切都過去了,屈辱也好恐懼也好悲憤也好絕望也好,統統都在這一擊中償還乾淨。吉原已經不在了,束縛著眾位可憐女人的鎖鏈也打破了。日後被蕭琛催眠的無數官僚,將會變作最結實的保護傘,護佑著這些忐忑不安的踏入地表世界的人。

    也許讓這些游女融入地表的生活中還需要時間,但是暫時也別想那麼多了。蕭琛大手一揮,飛船爬升,來到對流層上,一路向東疾馳。無邊的白雲化作浩蕩的雲海,東邊的天際有一抹刺破黑暗的光明閃現。隨著飛船的前進,那光明越來越亮,越來越亮,最終化作噴吐著萬千金光的火球。

    在驚天的大爆炸前,神威與阿伏兔機靈的趕緊離開了,所以逃過一劫。而龍脈被劇烈的震盪徹底的驚走了,天道眾的佈置毀於一旦。不管神威有什麼打算,不管天道眾們如何歇斯底里的調兵遣將準備讓蕭琛等人付出代價,對於眾人來說,那都是微不足道的渺小插曲,都是電影結束後隨便提一提的幕後花絮。

    苦戰一夜之後,眾人不約而同的走上甲板。眼前,碧空滌蕩氣象萬千,高空的疾風與寒流撲面吹來,但只是讓人感到心曠神怡的清爽。深深吸口氣,無拘無束的味道。土方點上了煙,日輪斟上了酒,小圓彈起了三味線,阿妙唱起了跑調的歌。

    「諸位!」蕭琛走到船首舉起酒杯,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遍全船:「舉杯!所有人統統舉杯!現在是慶功的時刻!是快樂的時刻!是榮耀的時刻!昨夜,我們為了心中的信念而浴血奮鬥,今天,我們沐浴在陽光下放聲高歌!將這一杯滿滿飲下,記住這種美妙,這就是——」蕭琛一口喝乾,爽爽的將被子往地上一砸,大吼道:「自由!!!!」

    「噢噢噢噢!!!!」眾人歡呼著喝乾杯中酒,眼淚縱橫,笑語狂歌,相擁相扶。

    金色的陽光,金色的蕭琛。不知此時此刻,蕭琛與太陽,哪個更璀璨,哪個更光明。

    ps:這種大型混戰的描寫,老實說我也到極限了。寫到這裡,自己也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銀魂卷的故事到此結束了,下一章交代一些雜七雜的事情,然後做一下下期預告,接著就開始征戰下一個世界。說不好到底什麼時候,但是抓人進來的能力已經不遠了。到時候要匯聚什麼樣的同伴好呢?我可是寧缺毋濫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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