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指戳了戳趙權尚的奶油小生臉,沒有反應。蘇若瞳的眼中閃著惡意的光芒,揚起巴掌左右開弓對著他的臉蛋就招呼了起來。
直打的她面紅耳赤氣喘吁吁,趙權尚的臉如豬頭般腫大,再看不出以前的英俊,她才住了手,心裡多了擔憂,這個她把他打成這樣還沒醒,不會是她的異能要了人命吧?只是擔心自己弄出人命不好交代,對於這個人傻了還是死了沒有半點想法。
探了探他的呼吸,唔,還有氣兒,可是怎麼不醒呢?她又對著他的肚子踹了幾腳,還不醒?眼珠轉了轉,把腳放在某子孫根上,狠狠的碾了幾下,還不醒?
蘇若瞳在這裡費盡心思的虐待,她不知道的是,就在這個房間的窗外,有兩個男人同時不由自主的夾緊了腿面面相覷。
「咳咳,我說李澤梟,她跟趙權尚沒什麼仇吧?我怎麼記得這個小白臉還追求過她呢?莫不是他曾經對她有過什麼不軌舉動,所以才……」諸葛哲的眼角抽了抽,不忍再看蘇若瞳那「猙獰」的表情。
李澤梟不自然的動了動腿,「誰知道,我在部隊裡,怎麼知道哪些紈褲子弟的事情。」他語氣發沉,現在蘇若瞳可是蘇李兩家的寶貝,如果出了什麼事,不說蘇氏會如何,李家已經倒了,蘇家再倒,那他可是真的孤掌難鳴了。這個趙權尚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敢追求蘇家小公主?
諸葛哲有些幸災樂禍的道:「不過我看他就是敢非禮也討不得好,嘖嘖。你看那小腳丫,多凶殘啊!我看著都疼!」
「你今天把我叫來,就是為了看小瞳揍小白臉?」李澤梟收回視線,冷冰冰的問道。
「對啊。不然你以為呢?」諸葛哲笑嘻嘻的道:「這個趙權尚可不安好心,自個跟馮宅的大小姐有一腿還不滿足,還要跟我搶小瞳的老師身份。這不是找死麼?」他湊到李澤梟的耳邊,「蘇家小公主可是我們倆要公平競爭的,有個不長眼的來破壞秩序,我可不是得讓你看看麼!」
「什麼公平競爭,」李澤梟的眉頭皺成了川字,「我只把她當妹妹當朋友而已。我警告你,你要挑戰世家豪門的底線。不要拿她下手,不然我讓你後悔生下來。」
諸葛哲作驚恐狀。
李澤梟涼涼的瞟了他一眼,「諸葛哲,我們兩個人的交情早在你做出這些事的時候就沒了,以後不用找我套近乎了。還有,」他忽然抓起諸葛哲的衣領,將他拎了起來。
諸葛哲一米八五的個子,在李澤梟一米八八的海拔下本來算不得弱勢,可是李澤梟確實是「拎」了起來。
「不要跟我說你真心追求小瞳,你這種人無利不起早,就算你是真感情,你也配不上她。」
諸葛哲也不掙扎,無辜的解釋。「我們好歹也是發小,我怎麼會做出那些事情,何況這麼大的局是我能布出來的麼?你可是冤枉我了,如果沒有伯父和伯母,我這條命早就沒了,我又豈會忘恩負義!」
李澤梟猛地將他甩走。「你這種無恥之徒,只會忘恩負義。」他最後給了他一個沒有情緒的眼神,「你最好祈禱我找不到證據,不然,」他低低地笑了,「我不會讓你死的,我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誒喲你可得小心點,」諸葛哲揉了揉撞到欄杆的肩膀,「我可不是你這種在軍隊裡摸爬滾打過的莽漢,我金貴著呢,你看你把我的衣服都弄髒了。」
李澤梟不再理他,看了眼拖著趙權尚照最初綁在桌子腿上的蘇若瞳,直接按了下降按鈕,升降梯就從半空中落向地面。
諸葛哲無趣的撇撇嘴,饒有興趣的看著蘇若瞳做賊似的逃出了第三層。他也讓升降梯下落,然後收到空間鈕中,摩挲著手指上光滑的戒指,不知泡到蘇家大小姐,能不能將空間技術搞到手?蘇氏現在是越來越領先了,連小型升降梯都裝的下,如果這次蘇若瞳能在四校聯合水底行動中奪冠,那麼萬曆那老頭恐怕也會被蘇氏收為己用。
他彈了彈雪白襯衣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邁著步子想著閣樓的入口處走去,他是無恥之徒麼?恐怕是,可是他無恥的目的是什麼呢?
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這世間活著不易,只要能自由,那麼無論無恥也好,低賤也罷,他都無怨無悔、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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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條白綾在李家堡的大門和屋簷下掛著,初春的風清冷,帶起一片白茫茫的冷然。
李家堡全數十餘口親屬的遺像掛在正廳,最中間的是李家老爺子。
遺像中的李臘老爺子雖老態盡顯,但仍然目如鷹隼,唇如薄刃,似乎只要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就能暴起傷人。
與李澤梟曾經那逼人的氣勢何其相似。
蘇若瞳悵然的鞠躬,李澤梟的父母拍在第三位,怎麼看,他都是更酷似祖父。也怪不得李老爺子獨寵。
蘇老爺子的嘴唇繃的緊緊的,蘇若瞳第一次從外公的臉上看到了傷痛和不忍,她不由緊了緊挽著老爺子手臂的手。
蘇老爺子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自己任她扶著,在李家老爺子照片前久久不動,「李老頭啊……」他長歎一聲,粗糙蒼老的手茫然的抬起,又失力的落下,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
李澤梟站在一旁,每當弔唁者鞠躬時,他也同時一躬,與李家老爺子酷似的臉上僵硬冰冷,似乎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表情。
弔唁完後,蘇老爺子在客房休息,蘇若瞳出來看看李家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上次與李澤梟談及此事時,被他直接拒絕,可是現在蘇家可謂是李家最親的盟友,她如果不做些什麼,恐怕有心人就有的詆毀了。
走過李家堡那座石雕,記得第一次來這裡時,她還與李子鈴,冉沫沫在一起鬥嘴,可是現在物是人非。幸虧李子鈴被遣走,不然恐怕也躲不過這滅門慘禍。
她叫住腳步匆匆的傭人,問清楚了弔唁結束後李澤梟會在哪兒,才往迴廊出走去,剛才那人看來並不是傭人,而是李澤梟,或者說是李家軍吧。老爺子說,世紀之戰後,也只有李家有資格有能力,讓z府也不敢發聲的畜養私兵,畢竟華夏這國土有半邊都是李家軍打下來的。
這不是古華夏的皇權時代,李家的私密事情也就只有三大世家有所瞭解,z府就算不滿,又能如何?
她心中亂七八糟的想著事情,竟然走到了上次與李澤梟私下見面的湖邊,一葉葉小舟還在湖邊停駐,湖那邊的杏樹林還在,只是憑空多了蕭瑟和淒涼。
她搖了搖頭,李家這個地方,真是讓人的心情都如墜深淵,或許那些亡靈,在天上都在怨吧。李家,李家,李家由出世到如今,真可謂是只榮華了一時就凋零。
她忽然記起蘇老爺子在李家忽然出世後說的話,李家能預言,每次都是因為李家三大世家才能夠世代傳承下去,可是李家這次的劫難,他們難道都沒曾預言到麼?
她心中一動,怔怔的待在湖邊,如果說李家老爺子早已知道,那麼……
「澤梟!」
蘇若瞳從深思中驚醒,循聲望去,在一棵槐樹下,兩個人一個欲走,一個抓住了其手臂阻止。
「澤梟!」冉沫沫眼圈紅紅,嗚咽道:「澤梟,你讓我幫幫忙吧,你一個人會累壞的,伯父伯母生前把我當親生女兒看待,如今他們去了,也讓我盡盡孝吧,不然我心難安!」
李澤梟回頭,目光移到被冉沫沫抓住的手臂處,眉頭輕皺,「不必了,今天多謝冉小姐能來祭奠亡父亡母,幫忙就不必了。」說著用力將手臂從她的懷中抽出來。
冉沫沫不得不鬆了手,可是人卻跳到了他的面前擋住,倔強的與他對視,一滴眼淚無聲的順著臉頰流下,當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她見李澤梟無動於衷,伸出玉蔥一樣的手指,指尖觸在他的眉心,輕柔的揉著,溫言道:「澤梟,你不要這樣皺眉,伯母最不喜歡你皺眉,說每次看起來都覺得你像個小老頭,跟老爺子一樣。」
李澤梟的表情和緩下來,似乎也想起了自己母親的曾經,冉沫沫心中一喜,面上不顯,口中似悲傷似歡喜的繼續說道:「澤梟你還記得嗎?伯母說要看著我們兩人結婚生子,老爺子也說要抱重孫子,可是你就是不想結婚。」她羞紅著臉,抬頭望著他,語氣真摯:「澤梟,讓我陪你吧,雖然伯母不在了,可是她說的話,我一直都記得,也永遠不會背棄,澤梟,你懂嗎?」
冉沫沫希冀的看著他,希望他點頭,畢竟李家如今出了這些事情,已經成了半個空殼子,自己算是下嫁了,要不是他自己有本事,自己再如何也不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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