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個是妖丹嗎?」白染衣由尾撿向頭,撿到香鱷腹部的時候,就在一堆碎屍塊下翻出一個拳頭大小散發著幽深綠光的圓珠,她以前見過的妖丹可沒有發光的,這個會發光的應該會比較值錢吧。
「那不是妖丹,是香鱷的含香囊。」灰衣隊長面露疲憊,讚賞的看著白染衣道:「道友以築基初期的修為戰勝了快要步入三階的妖獸,著實令我董仲霆佩服,不知道友是否散修,如果是又可願加入閒雲盟,我可以為你引薦。」
「多謝道友好意,我懶散慣了,不喜歡受束縛。」閒雲盟是什麼白染衣不知道,可帶個盟字總和門派什麼的差不到哪去,她才不想去做什麼門徒呢。不過客氣話還是要說說,她還想撿幾百條香鱷回去呢。
白染衣拱了拱手又道:「董道友也很厲害,母鱷的眼睛都被你挖出來了,我白染衣佩服佩服。」
董仲霆不著痕跡的退後一步,避開了差點甩到身上的紅色液滴,瞄了白染衣手中淌著血的屍塊一眼,笑了笑沒再說什麼,轉身收了母香鱷的屍首,去幫隊友殺香鱷群去了。
白染衣心中暗笑,這董仲霆長的一副正派人士的臉,和陳壯有得一比,生氣起來也是假笑迎人,不知道是不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這含香囊我要了。」
突然,空中一道男不男女不女的聲音傳來,白染衣只覺眼前白光一閃,左手中的含香囊就不見了,徒留一陣淡淡的香風,莫名的令她感到熟悉,似在哪裡聞過。
抬頭一看,一個很有男子氣概長相很威武的男修正踏著一個花形法器,居高臨下的看著董仲霆,修為竟是金丹中期!
「如果前輩不嫌棄,我這顆含香囊也想孝敬給前輩。」董仲霆識趣的拿出從母鱷體內取出的含香囊。恭敬的舉過頭頂。
金丹男修這回連話都沒說,一道白綾甩出嗖的纏走了董仲霆手中的含香囊,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過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的滿意是對著含香囊,而不是對董仲霆無私奉獻的肯定。
那一公一母兩條巨型香鱷已快步入三階。平時吃的同類一定不計其數,含香囊中的香氣也定然十分濃郁,如此才能維持它們龐大身軀的消耗。雖然聞不到一絲從含香囊中散發的香味,但對於內裡藏有的香氣濃度,誰也沒有懷疑。
白染衣握緊拳頭很想給他撓個滿臉花,費了好大勁得來的東西就被人輕描淡寫的給拿走了,她又不認識他憑什麼白送!都金丹中期了也不顧著面子,明目張膽的欺負小輩,不要臉!
可氣歸氣。白染衣的理智還在,這又不是那個修為不穩魔氣雜亂的金丹女邪修,她還沒有傻到以為自己可以殺快步入三階的妖獸,就可以無視金丹期與築基期間的巨大鴻溝,隨意挑釁高階修士的程度。
似乎感覺到白染衣的怨氣,金丹男修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而後又飛速的移開了視線,像是見到什麼髒東西一般。他隨手拋出了兩道流光射向白染衣和董仲霆。在兩人躲開之前墜進了兩人的懷裡。
若有似無的哼了一聲,他轉身御起腳下的花台極快的飛走了,所過之處皆是花開朵朵,異常明麗。
白染衣的胸口被震的一麻,口中一陣腥甜,條件反射的接住從胸口反彈向地面的東西就想打回去,反正人都走了,對著天空打又不會怎麼樣!
「啊!」等看清了扔出的是個什麼物件白染衣忽然一聲慘叫,口中鮮血頓時噴出。
顧不得那麼血多。白染衣閃電般的屈膝蹬腿,整個身子借力橫飛了出去,雙手直挺挺的向前伸著,腦袋也艱難的抬著,扭曲的可以。幾息之後她重重的摔倒在沼澤中,順勢又劃出幾米,再爬起的時候手中拿著一個雕花丹瓶傻呵呵的念叨著:「還好接到了,二品花枝丸怎麼也值幾百塊中品靈石,少是少了點,也比沒有的好。」
相比白染衣。董仲霆就沒那麼開心了,女人用來養顏的花枝丸他拿來有什麼用,那條母鱷的含香囊至少也能賣出一千幾百塊靈石,論價值,現在到手的活生生的少了一半多,真是倒霉。
「隊長,前輩能給點就不錯了,你別挑了。」這人一邊在臉色不虞的董仲霆身邊勸著,一邊小心的盯著金丹修士離開的方向,像是怕人家突然返回來,見董仲霆不滿意突然發難一樣。
董仲霆重重的哼了一聲,一個縱身殺入香鱷群中,把不滿都發洩到了香鱷的身上。
白染衣見他殺的狠,飛速的收好香鱷的殘屍和花枝丸,跟在他身後撿香鱷的屍體。她也不多撿,偶爾撿那麼一兩條,董仲霆回頭看來的時候她就伸出手對著攻擊他的香鱷補上幾爪幫幫忙,弄的對方不知道說她什麼好,看在她解決了一隻巨型香鱷的份上,只好睜一隻眼閉只一眼由著她了。
「可惜呀,要是叫它們下完了蛋再殺,又能多賺一筆。」白染衣揉著還隱隱作痛的胸口,一邊數著儲物袋中的整條香鱷,一邊裝模作樣的感歎著。
此時所有香鱷已經被屠殺殆盡,被白染衣撿走的少說有一百多條,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說的就是這種人。被黑色粉末刺激到的香鱷看誰都像香鱷蛋,現成的擺在眼前誰會抽空自己去生!
「董道友,法陣中那些人怎麼辦?」
董仲霆頗為無奈的看了一眼唯恐不亂的白染衣,他們殺香鱷已經筋疲力盡了,人人都掛了彩,哪有她在後邊撿那麼輕鬆。這種情況下再去打開禁制放那群人出來,他們都要交代到這裡!
他深吸了口氣緩緩道:「我們這就離開了,那些人就隨白道友處置吧。」
白染衣白了他一眼,真是的,十多個人她怎麼打啊,本來還想再撿點法器儲物袋什麼的,看來沒戲了。想了想,她還是覺得先去找陳壯他們才是正事。招呼也沒打,白染衣哪裡來哪裡走,迅速消失在了眾人的眼中。
董仲霆指揮懂的法陣那幾人又去給另一隊的人加了幾圈隔離禁制後。也帶著人離開了。
三天的時間過的很快,白染衣偷偷摸摸的又撿了不少的便宜,也幫了不少忙。每當對峙雙方猶豫不決要打不打,或者打的難分難解的時候,她都會熱心的上去幫一把。次次都能起到很好的催化效果。
每年都會來此獵殺香鱷的修士們,也明顯的感覺到今年的競爭似乎比往年都要激烈,打打殺殺兩敗俱傷的事情時有發生,把香澤山搞的亂七八糟。
許多地盤上都橫七豎八的躺著很多修士的屍體,別說儲物袋了,有些連衣服都被扒了。大家不像是來殺獸的,倒像是來殺人奪寶的。
「三天了也沒找到陳壯他們,難道回去了?」白染衣啃著牛後腿,溜溜躂達的往山腳走去。想想又覺得不對。陳壯這次找了十個人來一起任務,許諾任務完成後每人有三千中品靈石的報酬,那十個人就是三萬塊中品靈石!要是他放棄任務回去了,按他說的,豈不要是要賠償一萬五千塊中品靈石給發放任務的地方,巨款啊!
「大哥,今年這是怎麼回事,總是有人為了地盤打的你死我活。往年就是打,也沒這麼不要命啊!還有那個金丹修士,都這麼高的修為了也好意思搶我們找到的香鱷蛋,那東西一被生出來基本進了爹娘的肚子,我們找到一個容易嗎?真是氣死我了!」
從白染衣前方的岔路中走出一隊修士,其中一個正喋喋不休的嚷嚷著,憋悶之情,白染衣完全體會的到。
幾人見到白染衣先是一愣,繼而都別過臉繼續趕路。方向與她相同,都是向山腳走去。
白染衣無聲一笑,就她這身乞丐裝,多惡的人也不會升起搶她的**,那是相當安全。扔掉手中啃得乾淨的牛骨,她又拿出一個豬蹄烤了起來,心安理得的聽著前方的對話。
「老二!」為首的男子厲喝一聲打斷那絮絮叨叨男子,訓斥道:「禍從口出,前輩的事不是你能說的,閉緊你的嘴!」
那老二聞言閉了嘴。默不作聲的生著悶氣,不爽的跟在隊伍最後。
白染衣聽那男子如此說,手中的雷不受控制的加大了幾分,心中反駁道那哪裡是前輩,分明是個流氓啊!
也不知他是不是練了什麼天眼通之類的功法,每次她隱身搶到香鱷蛋,沒過多一會他就會出現,施捨一般的扔一瓶花枝丸過來打的她現身,白綾一甩就把她的蛋給搶走了,搞得她的胸口淤青一片,想想都疼!
幾次三番如此,她也不去找什麼香鱷蛋了,免得叫那個噁心的傢伙佔便宜。她現在只想趕緊回去把撿到的其他東西處理掉,甜果說盤一個凡人的店,也不是那麼便宜的。
前面的人忽然停了下來,低頭沉思的白染衣詫異的抬起頭,她這樣的也想搶?不會吧。一看之下,幾人均戒備的看著她的手,難道是聞到香味想搶豬蹄?
白染衣皺了皺鼻子,聞到一股子糊味,低頭一瞧,手中雷光已經由竹籤粗細變成了筷子樣,豬蹄黑裡透黑,完全焦了!
裂開嘴對著那幾人笑了一笑,白染衣把豬蹄塞到嘴裡咬了一口,吧唧吧唧吃的香。無語的看了她一眼,幾人轉過身繼續走,只是腳步更快了些。
啃著捨不得扔的黑蹄子,白染衣依舊邁著碎步,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終於回到了山腳。本來還擔心陳壯如果先回去了她要坐什麼回去,可不遠處站在廂馱蓮台上對著她熱情招手的,不是陳壯又是哪個?
只是這百來個身著相同白色錦袍,凶神惡煞排成排的門派弟子是幹什麼的,這身衣服看起來還挺眼熟的,好像在哪見過。(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