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夜的溫鼎,白染衣搓了個肚歪,還好她有一半的魔族血脈,天生比正常人能吃,不然連續吃幾個時辰,非撐個好歹不可。
白染衣看著還嚷著要吃烤肉的小虎子,一飛腳踢了過去,罵道:「吃吃吃,你數數一晚上一都吃了多少了!天雷烤肉那種高級貨,以後不上繳靈石,別想再吃!」
小虎子躲也不躲,不滿的嘟起嘴:「老表,我們可是親戚,你怎麼能收費呢。而且我才吃了二十塊牛腿十塊牛屁股而已,我還沒吃飽呢。」
「是二十一塊牛腿。」
「明明是二十塊!」小虎子不服氣的指著地上一堆乾淨如舔過的腿骨,數來數去,二十塊不多不少!
白染衣斜睨著葉湖,不陰不陽道:「這不還有個吃第二茬的嘛,她嘴裡還叼著一根呢。」
小虎子咬了咬唇,噁心的回頭看了一眼蹲在木塌一腳啃骨頭啃的開心的葉湖,自己吃剩的東西她也下的去口!雖說他不覺得自己吃過的東西髒,但是看見有人毫不介意的吃著他已經啃的很乾淨的骨頭,還是感覺很怪異。
「噁心死了!」白染衣道出了小虎子的心聲,嫌棄的瞅著葉湖問道:「一點肉沫都沒有,有什麼好吃的?」
「你懂什麼?」葉湖不屑的回敬了白染衣一眼,這種美男的香氣夾雜著深邃的肉香的味道,像臭老鼠這麼膚淺的人,是不會明白的。
白染衣看她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心中百味陳雜,她都是養了些什麼怪物!
「走吧,我們四處去看看有沒有為了爭地盤打的你死我活的修士,幫他們收收屍,順便找找陳壯他們。」
白染衣說完招呼不打,一招手收回了木塌,搞得葉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骨頭也沒咬住。掉了下去,心疼的哇哇直叫:「你賠我骨頭!說的那麼好聽還不是想趁機打劫,你想要靈石直接去殺香鱷好了,黑心的東西!」
葉湖撅在骨頭邊想撿又怕再放進嘴裡有土腥味的糾結樣子,弄的小虎子和白染衣一陣無語。都不算是活人了。不吃又不會餓,怎麼就對吃的這麼執著。
白染衣裝模作樣歎了口氣道:「一年才出來生一次娃,怎麼也要考慮考慮香鱷的感受,等他們爽夠了,三天後生出下一代後,我們再去殺。而且我答應了陳壯接了獵殺的任務,我就要做到,所以一定要找他們。你們也順便加入吧,他們人太少。多兩個人,任務也完成的快些。」
「得了吧你,你就是奔著香鱷蛋和任務的報酬去的。」小虎子直接戳穿了她的目的,上前踢了葉湖一腳叫她別磨蹭,加入那些人的隊伍獵殺香鱷他還是很樂意的,有報酬就有靈石,上繳就會有肉吃!
三人各懷心思,踏上了收屍之旅。還真叫白染衣想著了,很多隊伍都的來的晚了,好地方都叫人佔去了,現在又不是殺香鱷的時候,都等著三日後才大開殺戒,偶爾殺殺公香鱷也只當練練手。所以搶地盤的還真不少,那叫一個熱鬧。
「那些人是怎麼分辨的公母?」傷員毛毛盤在白染衣的頭上,不解的問道。
「笨死了,被壓在下面的就是母的。」白染衣指著沼澤邊爬滿的雙層香鱷道:「都看仔細了。認的清楚一點。眼睛橫著長的就是母的,斜著長的就是公的!別殺錯了。」
每當碰到沒人佔領的小沼澤,四人就要停留一番,白染衣也從中發現了分辨公母特徵的辦法,它們的眼睛差別很大,還是很好認的。
「好了,殺。」公母香鱷分離開來,隨著白染衣一聲令下,小虎子已經迫不及待的將破月掃了過去,攝於白染衣的斷食威脅他是不敢殺母鱷。只好把氣都撒在了公鱷身上,砍的一段一段的,再次青了白染衣的臉。
「下次還是我來吧,整條鱷應該好賣一些。」白染衣咬牙切齒道,愛好不同而已,至於這麼殘忍嘛,還給人家分屍了,叫她怎麼換靈石!
「前邊有兩伙人在鬥法,雙方人數都一樣,打的不可開交。」葉湖溜溜躂達的向白染衣走來,心中不停暗罵,明明會隱身不去用,非要欺壓她,叫她不要呼吸裝死屍去探路,你姥姥的你家死屍會走路,她可是高級活屍,沒眼光的東西!
白染衣可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對她的報告甚為滿意,一路走過來已經撿了不少的便宜,只可惜看過擎蒼派那些內門弟子的東西之後,對著那些次貨實在是興奮不起來。不過蚊子再小也是肉,質量不行,就要以數量取勝,多撿點總能換到些靈石花花。
收起被砍的亂七八糟的公香鱷,白染衣把放風的毛毛和誹腹不停的葉湖送回魔海,招呼小虎子扮面罩,才走向葉湖回來的方向。
人一多容易被人察覺,每當有撿漏的機會,白染衣都只留下能夠融入己身的小虎子,把葉湖和毛毛送進魔海,免得出什麼岔子。
來到了鬥法的地方,白染衣就看見了一大片的沼澤,比她之前見過的都要大,說是一個湖也不為過。四周還零散的分佈著些小型的沼澤,小歸小,但好在都相鄰,香鱷的數量一定非常可觀,難怪會有人搶了。
兩伙人都是十六人,打的很是激烈,那些從沼澤探出頭的香鱷全都老老實實不做反應,不知道是怕了這群人,還是也在等著撿便宜。
白染衣打起十二分小心,唯恐被亂飛的法術波及。匿神訣哪都好,就是不能受到攻擊,否則就會失效。打鬥的可都是凶狠的散修,萬一她現了身,叫他們知道打來打去戰利品都被別人撿了,還不得合起伙來殺她!
不停躲避著向自己飛來的法術和法器,白染衣在總算明白葉湖說的不可開交是什麼意思。她都來了好一會了也不見有人死翹翹,她收屍都沒的收,再等下去也不是辦法,看來得幫幫他們才行。
白染衣剛要動手,就見其中一夥人跟商量好似的,一齊扔出一把黑色的粉末,之後還用了颺風術將粉末吹的到處都是,除了他們自身之外,所有人都不可避免的粘了一身,白染衣也沒能倖免。
雖然粉末只是粘到了她的身上,隨著她一起隱匿了起來,但白染衣總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東西不會是灑灑玩那麼簡單。
果然,那些原本老實呆在沼澤中的香鱷,忽然變的很暴躁,無論公的還是母的,都爭先恐後異常興奮的向岸上爬。
這裡的沼澤都很集中,正常的陸地本來就很小一塊,打鬥的時候很多修士都用靈力護住腳,站到沼澤外緣去了。有這麼多同伴在,香鱷也老實,斗的正是難分難解,誰都沒有去防備從不無故攻擊人的香鱷。突然變的如此,倒是殺的站在沼澤上的修士一個措手不及,首當其衝的遭了秧。
偏偏,白染衣就是站在沼澤邊緣的一個。
本來以她的速度是可以閃開的,哪知腳下忽然顫動了起來,一個巨大的輪廓現了出來,看個頭這傢伙極可能是只三階的香鱷!
幾乎是一息之間,那條香鱷就掀起了身上附著的一層污泥,蹭的躥了起來。白染衣也被它帶了個踉蹌,一個不穩就掉了下去。正撞上扭著身子飛速爬動,亢奮的吐著光球的小香鱷,被光球打了個正著,現出了身形。
沒有猶豫,白染衣順勢一翻,從那條巨型香鱷的尾巴下滾到了地面,不停的退後,如果不是開著靈力護罩,她非粘一身污臭的泥不可。
隱身的效果不見了,連帶氣味都藏不住了,白染衣懊惱的看著突然對她很是熱情的香鱷們,頓時明白了這黑色粉末的功效,她此時在這些香鱷眼中,怕是一枚大補的蛋吧。還好它們的攻擊並不厲害,連靈力罩也攻不破,不然還真是頭疼。
白染衣的突然出現,這時候誰也沒有心情去追究,全部嚴陣以待的盯著發瘋似得湧向他們的香鱷。
投擲粉末的那一夥人已經湊到了一起,趁著方才其他人方寸大亂的時候在周圍擺了個法陣,陣旗上散發著一種說不清的味道。上了岸的香鱷沒有去接近他們的,全都向法陣外的一夥人攏了過去。
叫他們開陣是不可能,白染衣轉身就想跑,卻在回身之後打消了這個念頭,那些相鄰的小沼澤中,陸續的也爬出了許多處於瘋狂中的香鱷,湊在一起數量還真不少,全都殺了帶走她不是又小發了一筆?
白染衣狠狠的甩了甩頭,命最緊要,這種時候她怎麼能只想著靈石呢!但是反正也出不去了,不想躲回魔海等它們發情期過去,就要奮力的殺了,這不是逼她沒有選擇嗎?
「隊長,它們怎麼都不動了?」
「快要進入到三階的那條還沒動,它們怎麼敢動。」
白染衣聞言這才發現,這些香鱷雖然處於暴躁之中,卻還是控制著自己沒立刻撲上來,而是繞著倒霉的她和這伙被人陰了的隊伍圍成了一個包圍圈,時不時的吐些帶著香氣的光球出來,威嚇一下。
而那只巨型的香鱷正用貪婪的眼神盯著他們這些補品,白染衣覺得它的樣子好寒酸,一定是沒一次見過這麼多的蛋,才會如此激動。
想著,白染衣鄙視的瞥了它一眼,諷刺道:「沒見過世面。」(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