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為專賣吃食的地方,就是有水準。」各種食物的香氣撲入鼻中,連帶心情都愉快了不少。白染衣望著前方名為食為天的仙浮山,讚歎不已。
「出門在外,總要有些靈石傍身,我們三個可是為你去拚命,零花錢總要給點吧。」葉湖湊到白染衣身側,義正言辭的說道。
白染衣看都沒看她,幽幽問道:「你們要靈石做什麼?」
感覺有門,小虎子搶在葉湖之前開口:「出去做任務一時半會怕是回不來,在外做飯又不方便,存的妖獸肉也在地下那一年吃完了,所以怎麼也要買些吃的備著。」
小虎子說完,葉湖笑笑補充道:「還有丹藥什麼的,不買點應急可不行。」
「還有靈草。」毛毛得意的看向兩人,好像在說,看吧,我也能爭取到靈石。
白染衣十分贊同的點了點頭,將腰間的儲物袋取了下來扔給葉湖,「你們說的東西這裡面都有,下品靈石也有五百塊,還有兩張傳信符的母符,子符在我這,方便聯繫。」
「五百塊下品?」葉湖洩氣的回到兩人身邊,打開儲物袋三人一起看,這一看還真齊全,啥都有。靈草和靈谷做成的菜丸子,一階妖豬做的肉餅,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丹藥,都夠他們用一個月的了。
三人這才明白,為什麼白染衣每次逛夜市之後,都會給他們帶些吃的回來,還不給他們太多,原來都是在為今天做準備,可也太摳門了,五百塊靈石在這裡也只夠坐廂馱吧。
三人把想法一說,立即得到白染衣的否定,她正色道:「去翹介山中接那種需要很多人才能完成的任務,是有免費的廂馱接送的,好一些的沒準還能叫你們有機會坐到上等的飛行法器,這五百塊下品靈石。純粹是零花錢。」
「仙子,到了。」甜果笑嘻嘻的將廂馱靠到山邊,心道五百塊下品靈石在凡人的鋪子中還能買到些東西,給修士做零花,能買什麼呀。老闆就是老闆,做什麼事都精打細算。
「我就先走了,下次見到你們的時候,至少每人上交一千塊中品靈石,否則——」白染衣沒說下去,但那副可惡的樣子深深的烙在了三人的心裡。
甜果目送白染衣走遠,還不忘拍馬屁的大喊:「仙子放心吧,我一定把人送到翹介山!」
身後忽然冷颼颼的,甜果回過身對著三人無所謂的笑了笑。她就不信,有老闆仙子的命令擋著,這三人會對她如何。
白染衣尋了處地方換好男裝,依照靈泉鏡中的路線來到了美味樓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天知道她一路上聞著那些香味有多想吃。最可氣的是連街邊小攤上賣的東西都貴的要死,一碗豆花就要一塊中品靈石,她真怕吃下去會噎死自己。不過想著能到美味樓蹭一頓。心中也算安慰,不管吃什麼,起碼不用自己掏腰包。
這時,一名築基修士迎面走來,對著白染衣拱了拱手道:「這位道友可是姓白?」
「你怎麼知道?」自己才剛站到美味樓門口就有人來接,看來黃二老爺已經來了。
「二老爺交代,若美味樓來了一位長相俊美眼角還有一顆淚痣的男子,那人就是他要見的。」築基修士低聲答道,覺得這話還真錯。眼前的男子一身黑色雲紋錦袍,襯的他的肌膚更加的欺霜賽雪,還平添了幾分英武之氣,配上那張臉,還真是少見的俊美。「雖然是實話,不過每次聽人這麼說,我都感覺很羞澀。」白染衣拿出美人圖折扇,熟練的展開輕搖著,當先走入店內。
築基修士看著她的背影,腦子裡迴盪著二老爺最後一句。那人很是臭美喜歡故作瀟灑,非常好辨別。現在看來,還真是這麼回事。他這麼一愣神的功夫,白染衣已經走上了通往二樓的樓梯,見此他趕緊上前阻攔道:「白道友,要見你的人不在上面。」
「不在上面?」像黃二老爺那樣要身份有身份要修為有修為的人,還會坐在一樓這種沒隔斷的地方不成。白染衣走下樓梯,環視了一圈。人沒找到,好吃的倒是看到不少。
「白道友,請跟我來。」築基修士見她盯著其他客人桌上的吃的不放,急急的領著她向後廚走去,還好一樓的都是築基期的修士,要是有個金丹期的,就憑她口水都快流下來的樣子,非要惹事不可。
「該不會二老爺想請我自己動手,喜歡什麼就做什麼吧?早知道我就帶著廚子來了,我可不會做。」白染衣打量著無人的廚房打趣的道,心中猜測著美味樓可能是黃二老爺的家產,這廚房中怕是有什麼貓膩。
「道友說笑了。」築基修士將她引進廚房中的小偏門內,一道光幕就出現了在了兩人眼中。
乖乖,傳送陣不花錢是怎麼著,怎麼哪裡都見得到啊。沒等築基修士招呼,白染衣已經一邊感慨一邊走進了光幕之中。
眼前畫面一定,白染衣已身在一間寬敞的雅間之內,門窗都緊閉著,聽不到外邊一點聲音,想來這裡也是有隔音禁止的,從照射進來的陽光看,這屋子絕不是在地下。
「前輩好。」
「嗯,我今天找你來是為了引出異香魔之事。」黃二老爺直奔主題,似乎有些趕時間。他指了指身後站著的一名金丹期女修道:「她懂的換容之術,你這張臉異香魔不喜歡,就換一張吧。」
這種輕描淡寫的語氣叫白染衣很是不爽,別人的臉也是說換就換的!她就算是非正規渠道來到這片大陸,但也瞭解到什麼修仙之人可隨意變幻容貌這種事,根本是凡人杜撰。除非自身研習了這類功法,否則根本沒戲。
而且就算有人修煉此類功法,也無法用到別人身上,這女修的修為看起來還不穩,且怎麼掩飾還是遮不住一身不精純的魔氣,必是邪修無疑,換臉的手法定也是歪門邪道,難說有什麼可怕副作用。無冤無仇的居然想這麼害她,實在太可惡了。
「還不動手?」黃二老爺不耐煩的催促著金丹女修。見她還沒反應,不解的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看把他氣壞了,這女人居然看著白雷發起呆來了,美色誤人啊。
「啊——」金丹女修忽然慘叫一聲,跪倒在黃二老爺腳邊求饒:「晚輩知錯了。晚輩這就開始,求黃二老爺不要再叫嗜神蟲撕咬我的神識了,否則待會換臉的時候,晚輩會支持不住的。」
「哼。」黃二老爺輕一抬手,金丹女修嗖的飛了出去,撞到了禁制之上,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白染衣看的直反胃,向後退了幾大步。心知黃二老爺這是在警告自己,不聽話。就是這個下場。
金丹女修掙扎的起身,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串令人作嘔的東西,氣的白染衣想一道雷劈過去。
骷髏頭剛給小虎子做衣服的時候弄上幾個,這就見到十來個真的,還有一張新鮮的人臉皮,還向外淌著血水。毒蟾蜍,黑蜈蚣,各種蟲子應有盡有。各色毒液也擺了一桌子,咕嘟嘟的冒著泡,都帶著股魔氣,這要是被她胡來一番,那還有好?
金丹女修準備停當,惋惜的看了眼白染衣,指著凳子道:「坐下。」
白染衣依言而做,在女修的手碰到她之前,用扇子將她擋開。對著不悅的黃二老爺道:「前輩,何必這麼麻煩,我自己來就行了。」
黃二老爺挑了挑眉,勸說道:「何必那麼想不開,換一張臉而已。以後尋到俊俏的人臉,再叫她給你換一次就是了。你天賦異稟,戰力在同階之中更是翹楚,只要你日後效忠於我,你的修為定會更上一層樓。就此殞命,豈不可惜。」
大爺的。你才要尋死呢!白染衣心中暗罵不已,原來他沒對自己動手,打的是這個主意。一定是那八個醜男回去告狀,叫這老不死的得知自己可釋雷,便想收為己用。而且再去找個模樣清秀還像她這麼機靈的棋子既浪費時間,又不好尋找,不如直接換張臉,叫她繼續肩負引出異香魔的任務,老狐狸!
心中百轉,臉上的笑意卻始終沒退去,白染衣搖了搖頭,手中扇子不停,樂呵呵道:「效忠前輩我自然樂意,我是說,這種換臉的方法太過麻煩,你看著瓶瓶罐罐的噁心死了。」
收到女修的冷眼,她不介意繼續道:「要換個清秀的模樣,我自己就可以,一天一張臉,天天換著用都沒問題。」
「哦?」黃二老爺明顯不信,語氣不善道:「這種功法雖不絕世,但絕對是罕有之物,你小小散修如何得到。何況之前不見你說會此種功法,騙我可沒——」
白染衣的臉在他的視線中起了變化,阻住了他接下來的話。如果不是臉上的那顆淚痣依然在,就是他這般修為也認不出此人就是那翩翩男子,白雷。
「各人有專司,有人喜歡研究陣法,有人喜歡研究丹藥,有人喜歡研究歪門邪道。而我祖上就有這麼本功法流傳,剛好我又特別喜歡研習,幸而有所小成,得以可以為前輩效勞。」白染衣斜睨著金丹女修,把對黃二老爺這個心動修士的怨氣都轉嫁到了她的身上,那一身不純正的魔氣,真叫人窩火。
「哈哈哈,如此就最好。」黃二老爺對此十分滿意,那種換皮的招數如果不是沒辦法他也不想用,萬一損失了一名變異雷靈根的苗子,就可惜了。
「你既然懂的此法怎麼不早點表明?」金丹女修拿著人皮,質問白染衣。
「看你準備了那麼多東西,不叫你都拿出來過過場,怎麼對的起你精心準備?」
「你!」
「好了,無論為何,現在是最好的結果。」黃二老爺語氣淡淡,卻不難聽出他的心情著實不錯。
白染衣趁他開懷,趕緊從龍紋戒中取出一張紙,展開來放到了他的面前。
「這是什麼?」黃二老爺拿起一看,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忽然覺得今日她有膽子前來赴約,怕是為了這張紙了!
「二老爺,人上來了。」
門外忽然響起一聲輕語,聲音令白染衣有些熟悉,應該是跟在黃二老爺身邊的那名築基修士。可外邊的聲音是怎麼傳進來的,白染衣抓著頭捉摸著這種高端的法陣,怎麼也縷不出個頭緒。
「嗯。」黃二老爺應了一聲,把手中的紙輕輕一送,精準的落到了金丹女修的手中,「按照上面的數目付給他,你們出去吧。」
「是,前輩。」兩人恭敬應下,相繼向屏風後的光幕走去。
回到了那間無人的廚房,白染衣就對著金丹女修伸出了手,不耐煩道:「快點把置裝費給我報了,我趕時間。」
「哼。」女修從儲物袋中數出二千塊中品靈石扔進了身側的大鍋裡,挑釁的看著白染衣。
「幼稚。」別說扔進乾淨的鍋裡,就是扔進茅房裡,撈出來一樣花。白染衣鄙視的看了她一眼,將儲物戒對準的大鍋,一會的功夫,靈石悉數歸了她所有。
金丹女修氣憤的盯著白染衣,被一個築基期的小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藐視,要不是看在黃二老爺的面上,就算他長的如何俊俏,她也要宰了他!
靈石到手,白染衣也不再耽擱,逕直的越過女修向出走,順便捲走了大半食材。今日收穫不小令她十分高興,不僅虛報的置裝費全額到手,又保住了自己的利用價值,以後多敲幾筆置裝費應該不是問題!
不過有一點她自作多情了,黃二老爺分明是在等人的時候,抽空見了她一面,之前她還傻的以為對方請自己吃飯呢
感覺到身後陣陣殺意,白染衣不在意的回頭做了個鬼臉,一身修為未穩,魔氣又那麼雜,別的金丹修士她不敢誇海口對付得了,這一個,太菜。
「哎呀,該不會是為了施那邪術所以才急於沖階導致修為不穩的吧,那可是會造成根基受損的,真是慘吶!想再進階,難嘍。」白染衣低低的感歎著,可那女修再不濟也是金丹期,又怎麼會聽不見。偏偏還就被她說對了,氣的那女修氣血翻騰,又吐出一口黑血。(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