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心想得到的最大的幸福就是和你手牽著手壓馬路。
盼心和戮天刑提了大包小包走在回家的路上,理由無二,戮天刑要暫時住在她家裡,這樣的話,衣服就是必備的,心情大好的盼心拉了戮天刑出來買衣服。
買好了他的衣服後,兩人見天色不早了,就慢慢的朝盼心家的方向走去媲。
原本只是並行的聊著天,而戮天刑說著說著,突然牽了她的手丫。
她的眸心驚訝,卻沒有說話,微微的浮現笑痕,和他牽著手,前後搖甩著,他蹙了眉:「你還是小孩嗎?」
「不可以嗎?」她大大的甩動了兩下,「我就喜歡這種感覺。」
他的手很寬厚很結實,不是沒有碰過他的手,但是在大街上,在夜色中,就這麼手拉著手,從市中心的商場慢慢的朝著一環路的家走去,一個多小時的距離,走的很慢,聊著不著天際的話題,時間卻像飛似的消逝。
路過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時,盼心頓了頓,她掙開他的手:「等我一下。」
「你……」他的話音未落,顧盼心就已經朝著超市跑了過去,他無奈的歎氣,緊跟了過去,只見顧盼心走到飲料區,買了兩瓶礦泉水,然後到櫃檯結賬的時候,看到他站在櫃檯前已經在掏錢包了。
「還不快點?」見她愣在原地發呆,他催促著。
「哦。」盼心將水放在櫃檯,收銀員結賬的時候,戮天刑扭了頭,拿起放著的安全套看了看,突然貼在盼心的耳邊:「要螺旋的還是要凸點的?」
「……」這混球,她狠狠的踩了他一腳。
「都要好了。」他拿了三盒遞了出去,「草莓味的你應該喜歡。」
盼心拿了水就跑出去,不想看他。
就算收銀員已經見怪不怪了,問題是她自己,還是有點難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尤其是當著別人的面討論這方面的事。
盼心站在外面等他,他把東西放進包裡後走出來,她遞了水給他:「喝。」
「專門就賣水啊?」
「還不是看見你老舔嘴唇。」她把礦泉水塞進在他的手裡,不然,她哪會進去給自己沒事找事。
戮天刑笑嘻嘻的喝了一口:「我才知道你怎麼關心我。」
「所以說,之前你是有眼無珠?」
「不能這麼說,這些生活上的小事,不做沒人在意,做了,卻是從心裡的感覺到舒服。謝謝。」他握緊了盼心的手,加快的步伐。
「你走這麼快做什麼啊?」她還想慢騰騰的再散步呢。
「回去測試質量。」
「質量?」
「要是質量不好,咱們得趕緊回來退貨。」
「……」這個,色狼。
然而,她卻跟上他的步伐,幾乎是一路小跑的回了家。
就在要進小區門口的那一瞬,顧盼心看見了不遠處形影只單的人影,她的心口一緊,將手中的購物袋交給戮天刑,說道:「我,忘記買你的牙刷了,你先上去,我馬上就來。」
他瞇起眼睛,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盼心瞧見,戮天刑進了樓道,才吸了一口氣,朝著梧桐樹下的人影走過去:「你在這裡做什麼?」
阮震東疲憊的抬起頭:「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他瘦了,眼底有著黑色的陰影,頭髮凌亂,身上的衣服也是皺巴巴的不成樣子。盼心歎了一口氣:「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嗎?」
「幫我?哈。你怎麼幫我?你能幫我什麼?」
兩個問題,問得盼心啞口無言,她只能敷衍道:「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
「但是,傷害還在。」
「所以呢?」
阮震東抬起頭,仰望著從梧桐樹枝椏間透射的夜空,繁星點點:「你……很幸福了吧?很開心了吧?而我,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顧盼心,我真想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怎麼做我才能有自己的生活?」
「……」
「如果當初沒有救你,我依然是呼風喚雨的阮震東,依然是高不可攀,依然可以遊戲人間……兩個女人,呵呵,你一個,未未一個,為什麼在我想要好好的愛的時候,你們都一個兩個的拋棄了我?戮天刑……你,顏未……是不是,哈,我想,我或許應該去當和尚了吧?」
盼心向前走了一步,看著阮震東那發抖的手,他的臉色很不好,她不想再說什麼,突然抓了阮震東的手:「你跟我去醫院。」
「不用了!」阮震東甩開她的手,「不用了……我要死,要活和你有關係嗎?不用假好心了,你現在不是很快樂嗎?還管我做什麼?我吸毒也好,我死也好,都與你無關。」
盼心打了個哆嗦:「你吸毒?」
「沒錯,我吸毒。」他嘿嘿的笑起來,「給我錢吧。我沒錢了。」
「怎麼會沒錢?刑天不是在你手上嗎?還有那三十噸黃金……你怎麼可能沒有錢!?」
「沒了。」阮震東靠著梧桐樹緩緩的滑了下去,「錢沒了,人也沒了,什麼都沒了……你給朱珠的協議,都分了……程陌安藉著未未的事,把你給我的,都弄走了……未未?呵,你?呵哈哈哈哈哈……到底顧盼心,我是欠你們什麼?我欠了你們什麼!!?」
看著他現在的樣子,盼心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終於,她對阮震東說:「震東,你跟我到我家去一趟可以嗎?我,拿錢給你?行嗎?」
阮震東搖了搖頭:「我開玩笑的,我還沒到找你要錢的地步。」
「震東,你聽我說,戮天刑,不管他做了什麼,我知道,你外表比誰都無賴,實際上你比誰都善良,不然,你不會在小輝的墳前自斷手臂。」盼心將阮震東緩緩的拉了起來,「跟我走吧,你嘴巴都乾裂了,上去喝點水也好,好嗎?」
最終,阮震東跟著盼心上了樓。在進門前,盼心對他說,「你等我一下。我先進去給戮天刑說一聲。」
他木然的點了點頭。
盼心先進了門,看到戮天刑鐵青著臉,雙手環胸的以質問的眼神盯著她。
盼心問道:「你知道了?」
「我眼睛沒瞎。」
「那你先別生氣,聽我說完。」她走到他面前抱著他的腰,「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麼,其實震東是無辜的。你是知道的,顏未和他的關係,現在顏未不要他了,刑天也被程陌安拿走了……他已經一無所依,甚至吸毒……」
「跟我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盼心盯著他,「因為,他的父親害死了你的很多親人,所以在後來,你的報復,害死了他的父親,也害得他坐牢。……我,不知道怎麼說過去的事,你聽我的可以嗎?和他心平氣和的談談,如果可以幫他,幫他一把好嗎?」
「你,簡直不可理喻!!」戮天刑推開了盼心,要他幫阮震東,為什麼?理由是什麼?她說的理由在戮天刑看來全部是狗屁不通。
「我知道要你接受很難。可是,冤冤相報何時了?戮天刑,我累了,我不想以後在發生其他的事,我只想和你平平安安的生活,得饒人處且饒人,震東從來沒有作任何傷天害理的事,就算他錯過,他也得到過懲罰了。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和他談談,和他聊聊,能幫他就幫他好嗎?」
她懇求的眼神,讓戮天刑心軟。
「以後,不會再有第二個,第三個阮震東吧!?」
「不會了。」
「讓他進來吧。」
聽到他的妥協,盼心開心的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他才露出笑意的捏了她的腰肢:「我是被你吃得死死的。」
「我不是嗎?」盼心拉開鐵門,將阮震東拉了進來。
戮天刑有些煩躁,瞪了顧盼心一眼,在沙發上坐下,「你的公司被程陌安吞了?沒有道理吧,你可是狠角色啊。」
阮震東的眼神木然,苦笑道:「情字傷人,若不是未未出事,我怎麼可能讓他鑽了空子。」
「怎麼說?」
「未未的事被他們利用大做文章,董事會上我被除名了,盼心給朱珠的協議曾經把刑天和財產分成三份,我的那份,因為讓陌安幫忙處理未未的賠償,全部被他吞掉了。」簡單的說,就是他在一紙協議上簽了字,他只是委託書,沒有想到卻是財產轉移書,「小心點吧,老戮,比起我來,程陌安才是那個恨你入骨的人。」
他疑惑的看向盼心,盼心朝他點了點頭,用眼神暗示他,她會稍後告訴他。他瞭然,說道:「我能為你做什麼?」
「未未能還給我嗎?」阮震東看著戮天刑,「把未未還給我就好。」
戮天刑凝著眉頭:「你喜歡她?」
「果然你不記得了,當年是你把她送給我,我……沒錯我愛上她了,我……想要和她像你和盼心一樣好好的生活……」
「阮震東,抱歉,我不能把她給你。顏未被我關進精神病院裡去了。」
此話一出,不僅阮震東,連盼心都睜大了眼睛。
「我一直以為她是心兒,可是我錯了,她不是心兒,所以,我把關回精神病院了。」戮天刑點燃香煙,「這段時間,我並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做。我調查過了,雖然還沒有來得及和盼心說,但是我請私人偵探調查過了關於顏未的事。」
「我只要你把她還給我。」
「雖然我不想這麼說,但是顏未不值得你喜歡,她太自我為中心,她根本不懂如何去關心她人,在她的心中她自己是最重要的,其他的,根本就不以為然。阮震東,我建議你好好的瞭解她這個人,不要愛錯了人,到時候苦得還是你自己,長痛不如短痛,快刀斬亂麻。」
「你不要這樣說,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盼心試圖做和事老。
「你閉嘴。」戮天刑瞪了她一眼,面向阮震東,「當斷不斷,反遭其亂。阮震東,對於你的事我已經記不起來了,但是盼心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冤冤相報何時了,她說了,我聽了,就要成全她的心願。她總是說她已經不期望每個人都有好的結局,其實,她比任何人都期望她所在乎的人能夠幸福。」
盼心的心在微微的發抖,她的鼻子發酸,看著身側的男人,什麼時候,他從冷漠無情變成了現在的善解人意?她說什麼,他聽什麼,然後,他自己知道該怎麼做。
「盼心對我說,讓我去聽別人怎麼說,然後懷疑,最終自己做決定,阮震東這句話我也送給你,你自己去好好的看看顏未,然後你自己去思考,自己做決定。其實,如果可以,你知道嗎?我雖然不記得你了,可我能聽到自己心裡有個聲音,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
阮震東震驚的抬頭。什麼時候戮天刑變成了人?
以前,他並不是個人,相反來說,是畜生,是禽獸。
是因為顧盼心嗎?
他是不是一直都知道,只有顧盼心在,他才能是人?所以他一直死死的抓住顧盼心,不管怎麼樣都不願意放手?
那他呢?
他呢?
未未能讓他變成更好的人嗎?他能為未未變成更好的人嗎?
饒是心中有惡魔,也在奢求一片光明嗎?
「老戮,你變成很好的人了。曾經,我也有一段時間變成了人……」他看了顧盼心一眼,移開了視線,「原來,財迷油鹽醬醋茶的人生才是真正的人生。」
戮天刑淡道:「我會幫你,讓你去見顏未,但是,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如果你還有心的話,阮震東,你應該好好的看著自己前進的方向,不要永遠都在糾結一處。」
「……」阮震東茫然。
「如果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就去做讓自己開心的事,自己開心的事,一定是正確的。」
這個是他的經驗之談,他沒有好好看清楚,所以才把顏未弄了出來,他才打了顧盼心,而那一巴掌,是把他自己給打清醒了。不能再糾結在原點了,顧盼心讓他覺得更舒坦,更想要牽她的手,那麼就算沒有了記憶,現在的他,也只要握緊她就好。
哪怕,有一天,過去的記憶回來。
哪怕,有一天,顏未真的是心兒。
也沒關係。
他知道,他真正的想要什麼。
就像盼心對他說的,如果不知道該怎麼選擇,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那就去選擇能讓自己高興的那邊,那一定是最正確的選擇。
而今,他把這句話送給了阮震東。
人的一生有太多的茫然,有太多不知道該如何進行的選擇,總是有太多的理由,告訴自己不可以不能,那麼,到底什麼才是對的?
看看你的心吧?讓你高興的事,一定是對的,哪怕前面是叢山峻林,只要是你自己高興,翻山越嶺也是苦樂自知的幸福。
盼心笑握著他的手。
曾經,她不知道怎麼樣的選擇才是對,太多的束縛,讓她左右兩難,卻最後害人害己,造成了太多不可饒恕的錯誤。
她曾經想,如果自己當初能夠懂得意隨心動這句話的話,那麼,是不是很多的事情都可以避免?
不過,沒有經歷過痛苦,怎麼能得到經驗。人生就是一次次的經歷累積的經驗,當你能夠坦然面對的時候,其實一切的難事都很簡單。
就連,所謂的,執子之手,與子攜老,也恰恰是遺忘了那一份,我和你在一起很高興的這一份記憶。
而今,她已然坦然,所以,她才能帶阮震東來見戮天刑。只因為,她知道,她這樣做,是來自於對他信任的高興。
因為高興而信任,因為信任而高興,是人,都不會為謊言而開心,謊言終究會有拆穿的一天。
所以,她才帶阮震東來見戮天刑。
「另外。」戮天刑淡道,「我對你不瞭解,如果你願意,可以到txh做事。當然,是從底層做起,一切看你的能力,阮震東,你有這個能力嗎?」
有!
阮震東竟然吃驚的聽到了自己心裡的一個聲音。
為什麼呢?
就因為戮天刑說,不知道怎麼選擇就選擇自己高興的事嗎?那就像讓他擁有了力量一般,身邊的人都告訴他,選擇對的事。可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如何判斷?卻,不得而知。
而今……
他沒有覺得是戮天刑的憐憫,相反的,他感覺到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前路,如同撥開了迷霧一般,前路在眼前,就看他走不走了。
「謝謝。」阮震東站起來,「我告辭了。」
「等一下。」戮天刑找顧盼心要了紙筆,在上面寫了個號碼,交給阮震東,「這是尚義的電話,我會讓他幫你聯繫戒毒所,等你戒毒完畢以後,到txh公司吧。如果你的能力不行,那麼你只是底層的人,如果你有能力,那麼你有多大能力,就坐多大的位置。而我,相信你。」
「為什麼相信我?」
「我覺得相信你,我很高興。」戮天刑朝著阮震東伸出了右手。阮震東在微窒後,伸出了手與戮天刑緊握在一起。
一笑泯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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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阮震東後,戮天刑給尚義打了電話,而後,盯著正在擦桌子的顧盼心說:「過來。」
「幹嘛?」她走過去。
「跪下。」他指了指自己的面前,要她跪下。
「為什麼要跪下?我又沒有作錯事!」
「喂,我不是慈善家,莫名其妙的要我幫人,不給我點好處嗎?」他解開了皮帶,拉下了褲鏈:「快點,他要獎勵。」
「你真的是……下流。」
「要是你不含的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話間,他已經動作麻利的把顧盼心給推到在沙發上,她驚了,忙推開她:「算了,我……含就是了……」她等下還要洗衣服,可沒空陪他。
「這才乖嘛。」
那趾高氣昂的昂首異物,正一下一下的聳動著,似乎在迫不及待的需要她盡快的疼愛。
盼心咬了咬下唇,有些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他壞笑著,「快點。」
心一橫,眼一閉含了上去。
頓時,嘴裡被堵得很難受,龐大的物體不停的在口中隱忍的壯大,她被頂得很難受,可是在發現他的舒服的低哼時,還是嗚嗚咽咽的斷斷續續的發出支離破碎的氣息,順服了他的要求。
他真是舒服透了,柔嫩的口唇包裹著他的利|器集中他所有的感|官,潮濕的舌頭掃過頂|端,簡直是流向四肢百骸的電流。
而她配合著他的節奏,扶著碩|大在口中進進出出。
漸漸的,他開始不滿這種互動,一把將地上的小女人拉起來,推到在沙發上。
戮天刑瞇起了眼睛,灰眸中一片幽深,嘴邊卻是誘惑到極點的笑容,讓盼心大叫不好,才想要推開他,他卻已經俯下了身子吸著她的粉唇,她剛剛才含過自己,口中的味道有些奇怪,但是這種奇怪的味道卻是一種獨特,讓他的靈魂都蕩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