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室的靜默當中,顏未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她氣不過,她怎麼可能氣得過!無論如何她也咬不下這口氣!
她到底是什麼地方比不上顧盼心?顧盼心到底有什麼地方好?她……那麼的那麼的……讓顏未做嘔!
「我才說,你不用和她比。對顧盼心來說,要她主動放下,那就是十惡不赦的罪孽。她的思考回路很容易理解,那就是她曾經被人拋棄、被人放下,所以她不能主動的拋棄和放下那些對她很重要的人和事,她怕自己的放下和拋棄,會傷害了他們。就這麼簡單。丫」
在此完畢後,男人瞇起桃花眼:「而你的放不下,源自你的後悔。後悔當初為什麼會跟我?你恨不得能夠把和我的那段記憶給抹去不是嗎?」
被說中的心事的顏未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媲。
「我說對了。你想要把過去給抹得一乾二淨,可這能怪誰呢?顏未,只能怪你太不自愛,輕易的就對對你沒有任何感覺的男人奉獻身體,到現在追悔莫及,遺憾的是天底下沒有後悔藥。」
聽不下去的顏未拔腿就跑。
「你如果敢去找顧盼心的麻煩,我就會把你最怕的事捅出來。記住了。」
她愛上了阮震東,然而她卻和戮天刑有過……這件事隨時都敲著她的心,她真的很後悔,非常非常的後悔。她很希望自己……自己是清清白白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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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盼心提著購物袋,慢悠悠的朝關著男人的屋子裡走去,在拐角處與突然跑出來的掩未撞成一團,購物袋散落了一地,裡面的東西也全滾落到一旁。
「你沒事嗎?」她趕緊去查看痛哭著的顏未,「不好意思,我沒有撞著你吧?」
看著顏未坐在地上,哭得全身無力的爬不起來,她想自己一定撞著她了。
抬起頭來的顏未看到顧盼心的擔憂,兩手死死的抓住顧盼心的胳膊:「你幫我!!!顧盼心,你欠我的,你要幫我!!」
她很疑惑:「你認識我?」她細細的打量著女人,也覺得有些眼熟,可一時之間,她又想不起來。
「我怎麼不認識你!顧盼心,戮天刑阮震東都把我當成你的替身,我怎麼不認識你!!!」她們兩個其實並不想像,如果說相像的話,那也是有些同樣淒慘的身世,然後造成了性格上和氣質上的某些類似。
顧盼心怔了一下,她斂了眸子,把顏未扶了起來:「我們,找一個僻靜點的地方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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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點水吧,你哭了很久,喉嚨也該干了。喝了水,你慢慢說,從頭到尾告訴我。」顧盤膝擰開礦泉水的瓶子遞給了顏未。
這裡是一處街邊花園,現在正值下午,花園裡沒有人,只有她們兩個坐在石凳上。
顏未看著顧盼心的平靜,她有些詫異,這個女人為什麼現在這麼平靜?為什麼聽到她說她是她的替身,她一點情緒的起伏都沒有?
「我……很多年前曾經在傾城當……公主。當時,戮天刑救了我。我……我,我就喜歡上了他。儘管他很明白的告訴我,他不會喜歡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人喜歡他,我還是一股腦兒的陷了進去。」
「後來,他要……他要震東死,……就把我催眠了,給震東下了藥,讓我們……,甚至給我虛構了一個身份。就是這個身份,讓……震東進了監獄,害死了公公。……可是,我被催眠以後,我……開始喜歡上他,他……在監獄的時候……也一直讓人照顧我,關心我……我……」
「我明白。」顧盼心點了點頭,「你要我幫你什麼?」
「我……他曾經拍了我……我和他當初的……帶子。」顏未說著,眼淚又不斷的掉了下來,整個人都在發抖,顧盼心見了,抱著了她的肩頭,試圖給她一點溫暖,「……我現在只想和震東在一起……我想要把過去都忘記了……我想要震東以為我的第一次是他的……我不想要震東知道。」
「可是,戮天刑,他要我……他要我……要我把當初那份轉移刑天和黃金的協議拿出來交給他,如果……如果我不同意的話,他就會把錄影帶公諸於眾……」顏未抽泣著開始說謊,「我不介意震東是不是把我當成你的替身……可是我介意……介意……如果震東看到那個錄像帶公開的話……可我真的不能幫戮天刑拿那個文件……現在,刑天就是震東的心血啊啊啊!他不能沒有刑天,不能沒有的!你幫我,幫我把那個帶子拿出來好嗎?」
顧盼心沉了眸子:「你……剛才去見過他了?你怎麼知道他在那裡的?」
顏未打了哆嗦,更加死死地抱住盼心,淒涼的悲苦,「……你給朱珠打電話的時候我偷聽到了,我跟蹤朱珠,然後再跟蹤你……顧盼心,我真的沒有辦法,我想要拿回錄像帶,我不想被他捏著我的把柄,你能理解嗎?」
「……」顧盼心沉默著。
「你不願意幫我?」顏未追問。
顧盼心搖了搖頭:「我不確定我是否該相信你。」
「你可以回去問他,你問他就知道我說的都是事實了……我沒有騙你,我也不可能……用這種事來騙你不是嗎?」她抓緊了她的手臂,滿眸的眼淚儘是懇求。
沉思的了半晌,顧盼心問道:「你……既然剛才見到他了。以他現在的狀況,你應該可以要回來的。」
「他不給我!!他……說的話……他說我不自愛……我聽不下去了……」一想到戮天刑的話正中她的弱點,她就沒有辦法在呆下去。
顧盼心歎了一口氣:「給我你的電話吧,我現在不能完全信任你,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拍了,我會想辦法拿給你。另外,請你不要告訴別人。就當是我們的秘密。」
「嗯嗯嗯嗯嗯。我不會告訴別人他在哪裡的。你放心。」顏未激動的連連點頭,抱著顧盼心:「謝謝,謝謝。我知道你會幫我的。謝謝。」
「還有……為什麼你知道他是戮天刑?」顧盼心在顏未激動時突然問道,「他的臉已經變了不是嗎?你怎麼知道他是戮天刑?」
花園的上空傳來了清晰的鳥鳴。
顏未被顧盼心這突來一問震到,她沒想到顧盼心會問她這個問題,眼神頓時有些飄忽:「我……我……」要不要告訴顧盼心,是莉莉說漏嘴告訴她的?
「如果你不告訴我的話,我沒辦法相信你。」不是她不想相信顏未,而是如果顏未知道他是戮天刑,是否阮震東也知道了。如果阮震東也知道,那麼阮震東會怎麼做?還是,戮天刑用錄像帶要挾顏未不能洩露他的身份也未嘗可知。顧盼心不得不考慮連帶關係。
見顏未沉默,顧盼心留下自己的手機號碼:「你想清楚了再告訴我……」
當顧盼心找來簽字筆,正在上面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時,顧盼心聽到一聲冷音:「他結婚了。」
簽字筆陡然停下。
「十多天前,和叫莉莉絲的女孩結婚了。」
——「i『mhisfianc——lilith。」
「莉莉絲喝醉了,我扶她到休息室的時候,她告訴我,戮笑輝就是戮天刑。」
——「我在想,我們老了會是什麼樣子。是不是和那些夕陽老人一樣岣嶁著背,一人杵一把枴杖,慢慢的走在道路上,只是兩個人的手緊緊握著?」
「婚禮,很盛大……幾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參加了……」
——山上,湖邊,她回頭,他淡淡笑著:「我來了。」
「新娘告訴我,他……和你在一起,並不是愛你……」
——「心兒,我愛你,我愛你……」
「他只是要你再為他生一個小孩……」
——「愛你的是戮天刑,不是我!」
顏未看著她的呆若木雞,同情的說:「你沒事吧?喂?」
顧盼心回過神來,簽字筆利落的在紙上寫下自己的號碼:「如果他真的有帶子,我會找出來給你的。這是我的電話,你把你的電話也給我吧。」
顏未蹙了眉頭,她怎麼這麼淡定?便試探的問道:「你……都不難過嗎?」
「他是戮笑輝不是戮天刑,他要娶誰都跟我無關。」
顧盼心拿到顏未寫上自己的電話的紙條,大步的走了出去,外面,夕陽正在緩緩的落下,一片溶金……
她冷得打了一個哆嗦。
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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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了。」顧盼心端著餐盤走下樓梯,地下室裡的男人還是被栓著,她的眼神盯看了他四肢的鐵鐐處,沒有見到傷痕,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將托盤放在椅子上,她地下室的折疊桌拉到他面前打開。
男人微微的瞇起了眼睛,現在她的眼睛很紅,甚至有點浮腫,就算她現在依然是若無其事的表情也無法掩蓋那眼瞳裡漸漸多了的死寂和安寧。
將飯菜放在桌子上,顧盼心在掏出了一把鑰匙:「鑰匙有四把,這把只能打開你右手的鐵拷。」
她冰冷的手指觸碰到他的皮膚,男人蹙了眉頭,怎麼會這麼冷?地下室並不冷,她給他開了空調,他靠著的牆壁上和地上都鋪了棉墊,甚至還有電熱爐在他面前烤著。相比他的暖和來說,她的手指就冷得更冰似的。
一聲清脆的「卡當」聲,他的右手得到自由,就在顧盼心要轉身時,他突然大掌貼著她的小臉,拇指指腹撫著她的眼下:「哭了?」
她的眉心動了一下:「是沒睡好。你難道以為我會為你哭嗎?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他挑了挑眉,拿起筷子,開始挑著碗裡的白米飯,卻感到坐在他對面顧盼心的視線,灰眸一抬,看到她的哀色,儘管是短短時間,他確定他是看到了。
擱下筷子:「你遇到什麼人了?」
她的眼睫眨了眨:「為什麼你會以為我遇到什麼人了?」
「你的這種表情我見多了。說實話吧。」
「……阮震東的太太。顏未。」
「哦?」
「她告訴我。」她頓了頓,吞下一口唾液,深深的一個呼吸後說道,「你拍了不該拍的錄影帶。」
「是嗎?」
「她……應該是十年前我一個人住的時候,你說的,那個你救的女孩吧?」顧盼心別開臉,不斷的蹙了又鬆了眉心,「你還記得你當時是怎麼跟我說的嗎?」
「怎麼說的?」他拿起了筷子,將一口白米飯送到嘴裡。
「呵。」她苦笑,「你說你不想我誤會。」
帶著傷痛的眼神看向正在慢條斯理吃飯的男人。
「那時候,是你們第一次見面對嗎?當時你說你不想我誤會,然而,在後來的六年,你一邊和我在一起,一邊和她在一起,對嗎?看著兩個女孩子都對一往情深,你在兩個女孩子間游刃有餘,將同樣都喜歡你的兩個女孩都送了人,這樣做是不是讓你覺得很得意?!讓你覺得你是上帝!?可以隨便操縱我們!耍我們!!」她再也控制不住了不由的吼了出來,她好冷,地下室很暖和,她卻冷得不行,胳膊上不斷的爬上雞皮疙瘩,為什麼這麼冷?
她現在還能清清楚楚的記得他曾經對她說過:「我承認我是有過其他的女人,從12歲開葷到現在,比你漂亮、比你聰明,比你更好的女人的確有很多,但她們都不是你。心兒,也許我這樣說你會生氣,但我不打算對你撒謊,欺騙你說什麼沒有任何理由。我要你,是因為你是唯一能讓我高|潮的女人。」
那時候,她並不介意,包括在顏未告訴她,她就是戮天刑的女人之前,她從來就沒有介意過,就算是那個彈鋼琴的女孩,也只是單純的傷了她心,而她卻沒有深想過,他是不是和彈鋼琴的女孩,還有他的未婚妻發生過什麼……她猜測,該做的都做了吧?卻從來沒有一次想得更深。
因為,她沒有見到,也沒有聽到他承認。就算她看見他多疼愛那個彈鋼琴的女孩,她也只是單純的,那麼單純的只是傷心而已。
然而,顏未不同,顏未親口對她承認了。而且是……在那六年間……
「為什麼不說話?」她咬著牙關,一臉的淒傷,「說話啊!」
「說什麼?」他擱下筷子,平靜無波,猶如在談論今天的天氣似的,「你覺得你有權利指責我嗎?你和阮震東在一起的一年裡,顧盼心,不要告訴我,你們什麼都沒有做過。」他挑了挑眉,看著她現在的難以置信,冷笑道:「阮震東他就是一匹狼,你見過不吃肉的狼嗎?」
她快要把牙齒給要崩,仰起頭,好不容易才阻止了眼淚的流下:「我是沒見過不吃肉的狼!但現在,我看清楚了,到底你和阮震東誰才是真正的人渣!!」
她是傷心透頂!「和阮震東比起來,你,你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顧盼心,你想找死是不是?」他一手掀翻了桌子,她準備的食物全部在地上砸了個粉碎,若不是鏈子拴著他,他恐怕現在都要掐死她了。
「我以前理解你,我真的理解你的恨,你雖然害死了那麼多人,可我還能理解你,我還能為你找理由,找借口,是因為你父母的事!然而,現在。呵呵,你告訴我,顏未當初算是你的復仇的對象嗎?一個被你救了,心儀於你的女孩,就這麼……就這麼的被你踐踏在腳下!?你還是人嗎!?」
顧盼心站了起來,她氣得渾身發抖:「……你要綁架仇恨我無話可說!要你要趕盡殺絕……我再痛我都忍了!!我都還能自我欺騙說,如果你不趕盡殺絕,他們就會對你下手。……你卻……卻連根本就與你仇恨無關的人也要綁架進來。……人渣,你是真正的人渣……你不該披一張人皮,你連禽獸的皮都不配穿!!!」
「閉、嘴。」他從齒縫裡咬出這兩個字。
「把錄像帶交出來。」她站在他無法攻擊的範圍外,臉上早就潮濕成了一片。她盯緊了他,告訴自己,好好看看,好好看看,好好的看清楚,顧盼心,這就是你為了一點小恩小惠就輕易感動,就輕易愛上他的男人!你好好的看清楚!到底,他是什麼樣禽獸不如的畜生!「我讓你把錄像帶交出來!!」
「你。」他的冷眸現在就可以殺了她,「活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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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幕下,顧盼心開著車,高速的行駛在清冷的道路上。她的眼淚一直讓她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她不斷的拿手背去擦臉,可是剛剛才擦去了淚水,沒一會兒又全部的濕完了。
錄像帶一定被他藏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住的地方一個是清泉山,一個之前帶她去的郊外的別墅,一個是她賣掉的家,還有一個就是原來戮宅。
清泉山的和式大屋還有郊外的別墅,當初他都一併轉移到了她的名下,所以,他不可能將錄像放在哪裡。而她賣掉的那個公寓,她打掃衛生的時候裡裡外外的看過,更何況搬家的時候,她更是進行過大掃蕩。
唯一的,唯一的一個,既沒有在她名下,她也從來不曾踏入、而且現在基本廢棄的地方就只有戮宅!
當她停在戮宅外面的時候,不由的吃了一驚,因為陳暮川的一把火原本應該燒得一乾二淨的戮宅就如同小時候的記憶一般,幾乎是原封不動的出現在她面前。
而鐵花的大門阻攔她的去路,就在這時,似乎保安發現了她,貼花大門緩緩的打開了,微微只降了一條縫的車窗在與門庭擦過時,她聽到保安說:「先生,你回來了。」
她趕緊把那只有兩指的縫給升了上去,好在現在是晚上,而且她開的戮天刑的車。
依照小時候的記憶將車停在門口,她沒有立刻下來,而是在車裡打量著裡面,她看到有人影在晃動,裡面有人嗎?
不管了。
她拉開車門下車,開門的管家疑惑的看著她:「你是誰?為什麼開著先生的車?」
「我是戮總的秘書,他在國外開會,讓我拿一分資料給他。」
管家的眼神充滿了懷疑:「對不起小姐,沒有先生的來電,我不能讓進去。」
「……他現在,嗯,在飛機上。你應該明白,飛機起降的時候是打不了電話。不過我,我有他給我的他所有的鑰匙。」顧盼心將從戮天刑身上搜出來的鑰匙交到了管家手裡。
「的確是先生的鑰匙。」
「那我可以進去了嗎?」
「您請。」
顧盼心走了進去,在裡面的明亮裡更加的提心吊膽:「他的書房在什麼地方?」
以她對他的瞭解,他的東西一般都會放書房裡,最起碼他們兩個生活在一起的時候,他十分反對她進入他的書房。
管家帶著顧盼心進了書房以後,顧盼心道謝,找了個文件太多了,她要一個個找,讓管家不用管她的理由,把管家支開了。
管家離開以後,顧盼心立刻開始翻箱倒櫃,全部是文件,全部是書,全部是無關緊要的東西,就該死的沒有錄像帶。她甚至連壁燈都摸了一個遍也沒有什麼暗門之類的。
懊惱的坐在老闆椅上,眼神無疑的掃到他的筆記本電腦。
她咬了咬嘴唇,立刻開了機,戮天刑設置了密碼,顧盼心把他的生日,他的手機,她的生日、她的手機能想到的全部輸了一個遍,也沒辦法打開。無奈之下,她只要把他的硬盤給硬拽了下來。
在埋頭揣進包裡的時候,她的眼神無意的看到一個紅色的本子,上面是用中文寫的結婚證。
她低了眼眉,沒有打開,大步的離開。
理由很簡單,他和她的結婚在她手裡,而現在的這個結婚證……不是她和他的……
她連打開看的勇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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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盼心找到了一個電腦高手,幫她破解了密碼以後,她很驚訝,因為密碼不是別的,六個英文字母「lilith」——他……現在的妻子……
她回到家裡,換好了硬盤,將裡面的文件一個個的打開。
文件很多,有英文的、俄文的、西拔牙文的……甚至還有她壓根沒見過的文字。顧盼心一個一個文檔打開來看,終於找了一個名為「顧盼心」的文件夾。
按著鼠標的手在發抖。
她輕輕的點了一下。
裡面……裡面全部是讓她覺得數量恐怖的視頻文件。
昏黃的檯燈下,她閉上眼睛,咬牙的點開了視頻文件。
一個個……一個個的查看著,她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從最開始就無法讓她接受,那是她十來歲的時候在以前福愛小區的那個家裡的日常生活,有她做飯,她親狗,她和嘟嘟鬧著玩……還有她洗澡,她換衣服……更有,他第一次強|暴她的……
全部……她以前那個家裡,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他裝上了監控?
她不知道他到底裝了多少……不然,不會是她後來搬家一個人住的視頻也有,也有他們兩個在煙花下的……更不會有她和他結婚以後搬到公寓的視頻……
她全身都毛骨悚然。
她不知道的場景裡,他對她這樣的監視!?
然後,這些還不是最讓顧盼心覺得恐怖的。
最最恐怖的是她看到第一個高清的文件,她看到自己變成了植物人躺在病床上,他是如何扒|光了自己的衣服,就像對待抹布一樣給沒有感覺的自己擺出什麼樣羞|恥不堪的姿勢,又是如何用三個攝像機將自己給拍了下來。
這一次,她聽到了聲音:
「我啊,準備拍下來。然後,我小輝看。」
「知道為什麼要給小輝看嗎?我不喜歡弄髒自己手,所以我打算培養小輝和阮震東互相殘殺。一個你的兒子,一個你的愛人,會特別有趣不是?」
「以前,阮震東對他的激情表演可拍不少,還專門顯擺似的給我看過,我就把人換換,剪輯剪輯,把人變成你。你說小輝看到了會怎麼想?」
「放心,你要死了,我會當一個好爸爸,會永遠的沉浸在你背叛我的悲哀中,我還會一直一直的維護你,我啊會是一個完美無缺的深愛著背叛妻子的好丈夫,而你,呵呵呵,顧盼心,你說小輝會怎麼想?會怎麼恨你?又會多恨阮震東?到時候,會特別特別有趣的。我會專門為你拍下來,然後燒給你看,你在黃泉可得好好的看看你的兒子到時候怎麼殺你的愛人。」
顧盼心的頭皮都麻了。她再也忍受不住的劇烈嘔吐了起來。
她……到現在才發現,或許自己從來都沒有瞭解過戮天刑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