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心一連五天沒有出現在txh公司,男人沒有將連接自己辦公室和外面一玻璃之隔的百葉窗放下來。
不時抬起看向玻璃窗外,屬於她的位置始終是空空的。這讓他皺起了眉頭,叫來了主秘:「顧盼心有跟你請假嗎?」悌悌
「沒有。給她打了很多電話都沒人接。我給她按病假算著。」因為顧盼心是他帶來的人,所以主秘也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找個理由胡亂應付過去。不然的話,無故曠工三天,按照人事的標準早該走人了。
「公司裡有和她熟悉的人嗎?帶她的人也不知道?」以她現在的性格來說,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曠工。她現在就是硬骨頭,各種難啃。
「沒人知道。她在公司沒什麼朋友,跟誰都是不遠不近的。她這個人,性格好像比較冷,不合群。」諛
男人蹙了眉:「我知道了。」
那天雖然粗暴,但是比起以往來說時間短了很多,要說吃了苦頭是肯定的,但他留了餘地,不可能弄傷她。
顧盼心,你最好別給我又使什麼小性子!
離開公司以後,男人駕車到了顧盼心的家裡,防盜門一推就開了,顯然在他那天撬門以後她就沒有修理。走進屋子裡四下查看,屋子裡一個人都沒有。諛
他掏出手機,撥了她的號碼,臥室裡傳來手機震動的嗡嗡聲,他走過去,看到手機上顯示的是他的電話號碼.
掛斷以後,他重新撥了電話:「你找一下羅明,問下顧盼心在哪裡。」
電話那頭的男人應了聲,他走到沙發上坐下,盯著那個鎖壞了的防盜門,若有所思的暗沉了目光。
很快,對方回復了他電話:「羅明沒有看到顧盼心。不過羅明說了很多事。」
「說。」
「在輝煌她並不怎麼出面,儘管基本上所有前任刑天離職的員工都輝煌,但礙於年會的那件事,員工對她的存在是很反感的。除了幾個高層以外,輝煌的業務和管理都是交給了羅明。對外也是羅明在負責。」
「還有呢?」
「顧盼心當時建立輝煌,主要是為了解決那些離職員工的工作問題。當時,儘管被其他的大公司和外企挖走了一部分人,但還有很大一部分暫時都沒有找到工作,站在其他公司的立場上來說,刑天那批主動離職的人能力太強,很有可能會搶走他們的位置,再加上,阮震東好像試圖讓那些人回去,也刻意聯繫各個企業刁難他們。因此,一大部分的人在找工作的時候都面臨碰壁的情況。顧盼心當時建立輝煌的錢除了一部分是將登記在她名下的屋子賣掉,還處理了一些古董字畫。另外就是輝煌創立初期,因為大部分都是以前刑天的老員工,曾經被阮震東打壓過一段時間,連銀行都要求歸還貸款。這筆貸款當時輝煌是還不上的,所有的人湊了錢以後,還差了五十萬,這筆錢最後是顧盼心還上的,但是具體她是從什麼地方來的,這個連羅明都不知道。而顧盼心也不肯說。」
「能查到嗎?」
「有一些困難,我會全力以赴的。」
「我等你的消息。」他頓了頓,「羅明有說為什麼她不把刑天拿回來嗎?」
「說了。顧盼心說是……你欠得太多,得還。還不了命,只有還錢,盡量兩清。似乎是這樣她沒有把刑天拿回來。」
「還有其他的嗎?」
「他說,希望我們能幫他們一把。現在阮震東雖然經過上次的事刑天元氣大傷,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儘管這半年輝煌的發展很好,但是如果阮震東把那三十噸黃金拿出來的話,輝煌是沒有勝算的。而顧盼心似乎很著急,想要在金融中心的項目上壓死阮震東。」
「你安排人暗地裡把刑天的情況匯總,現有固定資產、現金、基金、股票這半年的情況都匯總了給我。另外,查查,那三十噸黃金他放在什麼地方。」
「我明白了。那麼,需要我和老吳到輝煌嗎?」尚義問道。
「去吧。比較一下他們兩邊的力量,我再做打算。」
「戮總。」尚義看著老吳的焦急,有些猶豫,最終還是說道,「txh的話可以把阮震東壓得無法翻身。而且,他的案底還在,揭穿了的話……」
「我們,暫時只作壁上觀。」
「我明白了。」尚義點頭,「那我跟羅明聯繫,盡快和老吳到輝煌報道。」
「你問過羅明,這半年來,她有什麼比較好的朋友之類的嗎?」
「老吳和他電話的時候,能問得都問了,羅明的意思是,顧盼心這半年來深居簡出,除了偶爾去咖啡廳唱唱外,其實他也不是很清楚她生活上的事。不過,羅明可以肯定,自從飛機失事以後,她和阮震東還有程陌安以及何嵐那邊就斷絕了聯繫。」
「……你再把當時所有的財產全部清點一下,在飛機失事以後,那些是阮震東他們的,那些是顧盼心沒有交出去的,都給我一個清單。」尚義應允了以後,掛了電話。
在沙發上坐下,他沉思著。他的確是留了很多的財產給她,但她都留給了阮震東,也沒有拿回來
的打算,如果她是認真的,那麼,當時真正屬於她的應該就只有她和小輝以及他住的那套屋子,以及他放在書房裡的少量古董字畫,那些古董字畫,並不值錢,累積下來不過兩三百萬。
如果她只是將當時那屋子裡的東西買掉湊的輝煌的啟動資金,那屋子裡還有什麼是後來銀行還貸的時候,她能拿去換錢的?
他想不出來。當時因為她喜歡那種安恬的生活,很多值錢的東西都沒有放在家裡。而且他給她的錢,她從來也沒怎麼花過,就算有也不過只有四五十萬,並不多。應該在湊啟動資金的時候,她都取了出來。
隱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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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暮降臨,屋子裡漸漸被黑暗所侵襲。
不知過了多久,在他站起身來準備離開時,樓道裡傳來沉重的步伐聲。他坐下,沒有動。防盜門被推開了,喀的一聲,一室的明亮從頭頂流瀉了下來。
顧盼心換了斜,朝裡面走去時,看到沙發上男性的背影,嚇了一跳:「誰!!?」
「你去哪裡了?」
低沉的男音傳到她的鼓膜裡,她平復了緊張,扶在牆壁上的手放開,淡淡的說道:「和朋友出去旅遊了幾天。」
「朋友?哪個朋友?叫什麼名字?什麼地方的人?在哪裡工作?去什麼地方旅遊了?來,你說,我聽。」
她用力的眨了眨眼,試圖讓自己能夠清醒一點,硬撐著疲憊,淡笑著說:「你的問題真奇怪,以我們兩個的關係來說,我不認為我有回答你的必要。」
他站了起來,腳步不緊不慢,就像獵豹獵食前圍繞著獵物掂量審視,然後再兇猛的一撲,咬斷獵物的脖子。
其實,他也是這樣做的,突如其來的動作,將她按抵在牆壁上,食指和拇指捏著她的下巴,她倨傲的抬頭,一臉的冷漠。
他細細的看著她,她臉上的妝很濃。以前的她並不愛化妝,就算在咖啡廳裡見到她唱歌的時候,她也是素面朝天。就算跟他到公司去,也只是上了淡妝。
而現在她臉上光是粉都可以拿去刷牆了。
「去把臉洗了。」他實在是看不下去她現在這張臉。
「可以。不過請你先離開行嗎?我旅遊回來很累,沒心情和你聊天或者跟你上床。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覺。」她的話直接而乾脆。
「旅遊?你就是化著這樣的一張臉給我出去旅遊!?」灰眸裡射出銳光,那刀劍似的光芒,像是要將她給碎屍萬段了似的。
「可不可以等我睡醒了我們再來討論我的妝的問題?我現在很累,真的沒心情和你說話。」她說的是真的,她累,全身的力量都被透支,現在全憑意志力支撐著自己,大腦重得就跟灌了鉛一樣,她甚至覺得身體完全脫離大腦的控制,叫囂著要休息,要閉上眼睛。
「你覺得可能嗎?頂著這張鬼畫符的臉你給我出去旅遊?顧盼心,你這張臉是去旅遊的臉嗎?!」根本就是妓|女的濃妝艷抹!和那些酒吧會所俱樂部的小姐有什麼區別!?「瞎子的耳朵,聾子的眼,顧盼心你說謊也給我高明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