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義說:「戮總,他們應該怎麼處理?」
「交代你的事呢?」他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打火機,點燃了那幾紙文件,扔進了垃圾桶裡,紅色火焰將滿是打印字和簽名的文書最終燒成了灰燼。悌
「已經換好了。」悌
「那就不用管他們了。」
他不是慈善家,拱手將自己的東西送給別人,永遠都不可能。諛
他再對尚義交代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畢竟這段時間他不會管公司的事,一切都交給尚義全權處理,對於尚義他放了一百二十個心,也許連顧盼心都會背叛他,但是尚義不會,他是戮天刑馴養的比特,骨子裡的天性只有兩個詞:忠誠和凶殘。
當然並非戮天刑給了尚義什麼好處,救命之恩這種小零小惠尚不足以讓尚義為他賣命,而是其他的,就像洗腦一般,慢慢的將忠誠滲入尚義的骨子裡。
他發現尚義的時候,他是黑市的陪練拳手。代碼是1014。所謂的陪練這個東西,不過是人肉沙袋,每一次的結局都是被對手擊倒,挨打了不能還手,受的傷也許需要幾個月時間癒合。而那時候的尚義幾乎已經瘋了,作為陪練會攻擊拳手,被打得頭破血流。
戮天刑覺得有意思,隨口問了,才知道黑市的老闆通常都會培養自己的拳手隊伍,就像訓練比特犬一樣,一群狗裡面,只有最好鬥的才能站到拳擊台上,而其他的,統統是陪練。諛
像尚義這種從小就接受拳手訓練的機器,好鬥已經是他們的天性,對於陪練所造成的陰影壓到尚義幾乎崩潰,差不多老闆也準備廢了他。
戮天刑買下了尚義。不過,當初尚義並不知恩圖報,解開鏈子的那一瞬間就像瘋了一樣朝戮天刑撲了過去,他沒躲沒閃讓自己被尚義揍了個正著。
戮天刑被那力量強勁的一拳揍得唇邊流下血痕,他絲毫不以為然:「自己也是人,自己一樣的從小被訓練,自己也抱著不成功就成仁的決心,為什麼自己就只能是陪練,只能被當成沙袋被別人打,自己到底哪一點不如別人!」
尚義發紅的眼睛惱怒,一拳又揍了下去,戮天刑同樣沒躲。
「盲目的發動攻擊只會讓自己死路一條。不如成為我的左膀右臂。我給你一個機會,一個證明你自己實力的機會。當然選擇權在你,是選擇要自由,還是選擇證明自己。」
尚義是不甘心的。戮天刑的話說到了他的心裡,從小就被父母拋棄,被南亞的黑市拳賽老闆訓練,到頭來,卻只是個陪練。他如何嚥得下這口氣!他到底哪裡不如不別人,為什麼他只能是個陪練!!?
他想要證明自己,迫切的想要證明自己,他骨子裡的血就是兇猛好鬥,就是不服輸。一旦給了他機會,他就會緊緊的握住。
而這個人願意給他機會?
戮天刑說:「給你兩個月的時間,然後我會安排你上場比賽。這是你的機會,讓那些看不起你,認為你只能當陪練的鼠輩好好看看你的實力。把你心裡的怨氣通通的發洩到你的拳頭上,狠狠的出一口惡氣。記住,你的機會只有這一次。是永遠當人肉沙袋,還是傲視群雄,就看你的決心了。」
尚義沒有想到的是,戮天刑為他安排的比賽,竟然是挑戰黑市的拳王。那像山一樣的可怕的體格……
他回頭,就看到戮天刑,他只說了一句話:「他比我更強嗎?」
戮天刑很強,兩個月的時間裡他訓練他,超過了他的極限的,用最殘忍的方式。這個男人深藏不露,但是卻是尚義從來沒有見過的厲害。拳拳到要害,次次都是置人於死地。
最後,尚義贏了,雖然拳王很厲害,他一直堅持到最後一個回合才把拳王給打倒。而尚義也受傷不輕,肋骨斷了四根,眼球破裂,幾乎已經不成人形。可是,他心裡無比痛快。
他對戮天刑說:「讓我跟著你。」
因為沒有戮天刑,他就永遠都是陪練,他就永遠是別人的人肉沙袋,他就用都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勢力。
他很清楚,只要跟著這個男人,他就能向所有曾經看不起他,踐踏他的人證明,他不是只是一個只能當做陪練的人肉沙袋!
他發自內心的,死心塌地的想要跟著這個男人,跟著這個看上去只不過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商人的男人。
他將他從地獄里拉了起來,他將他送到了光芒萬丈下面,他給了他一生最夢寐以求的輝煌,從虛無縹緲的夢到成為現實的輝煌,這個男人,就是他信仰的神。
「我不喜歡人。人是會背叛的動物。」
「那我就是你的狗。狗是不會背叛主人的。只要能跟著你,我心甘情願的當你的狗。」
「現在你是說得信誓旦旦,不過以後,會有美女,會有金錢,會有權勢來吸引人。我如何相信你?」
尚義抄起刀,割了自己的老|二:「你是我的主人。我不會背叛你,我自己也無法容忍自己背叛你。」
「你現在想跟著我是因為你覺得我很強,萬一,有一天我輸了,我弱了呢?」
「我不會讓你輸,不會讓你弱。如果是你自己認輸,那麼我就當你的看門狗。」
戮天刑滿意了,他當然沒有讓他真的自|宮,可是,就算手術進行再植,但是男|性!功能受到影響是一定的。
他給自己取了名字叫尚義,崇尚正義,而他的正義就是戮天刑。
這麼多年來,尚義作為戮天刑的狗,一直都是非常出色的。遇到危險,他可以為戮天刑豁出命去,他是一個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卻怎麼樣也會保住戮天刑,讓他沒有弱點可以被人攻擊的凶狠比特。
他一生的職責只有一個:守護他的主人——戮天刑。
*****************************************
尚義離開後,戮天刑回到臥室,他在床邊坐下,細細的凝看著抱著他的枕頭睡得正香的盼心。
紅撲撲的像是櫻桃的小臉,長長的睫毛猶如蝶羽一般,她的眼睛是內雙,可是他喜歡。他喜歡看著她仰起頭瞪眼的表情,大大的眼睛撲閃撲閃的,是一汪春泉。
其實,她長得並不漂亮,比她漂亮的女人,比她身材好的女人多了去了,可是,他就喜歡看著她。
她是一份靜謐的空氣,是一曲清幽的山水掉,是一處悠然的世外桃源。
很多年以前,她之所以吸引他的注意,除了那個原因以外,還有就是她總是躲著他的問題,躲著他的視線,她的躲不是含羞帶怯的躲,而是會讓人誤會她很討厭他的躲。
他記得,以前大家以前吃飯的時候,她從來不看他,眼睛盯著菜餚,夾一筷子,放進碗裡,細細的咀嚼。
他記得,她蹲在地上逗弄小狗時,嘴唇邊那溫雅的笑意。
他記得……
很多很多。很多很多。
她是靜,安靜,安寂,悠遠。
然而,盼心不知道的是,在她家的對面是他買下的屋子。曾經無數次的他藏在黑暗之中,透過窗戶看著對面的她在廚房裡切菜,淘菜,看著她和嘟嘟腦門頂腦門的戲耍……
他能漸漸的平靜下來。他在忍,可是越是忍,積壓的越多,越積壓的多,他越處於狂躁的邊緣。
她是唯一能讓他靜下來的人。
她也不知道,當他漸漸不滿足只是透過窗戶看她時,曾經開過她的門,在她的屋子裡裝上了微型的攝像頭。他能夠看到的更多,無論是她抱著嘟嘟在沙發上看電視,還是在浴室裡洗澡,或者她換衣服,甚至連她吃飯的時候有愛晃腳的小毛病他都知道。
那時,他只是喜歡看著她,沒有情,沒有愛,沒有欲,就像是世界上最單純最乾淨的東西一樣,只是看著而已。
第一次有了邪念,是何嵐那個臭婊|子,拿了一個碟子給盼心看,那段時間的盼心迷上了恐怖片,《異形》《午夜凶鈴》總是大半夜的看得她抱著被子和狗嚇得一顫一顫的。
何嵐給盼心的碟子是《異種2》,也許盼心是當成《異形》在看,然而《異種》和《異形》完全是兩個概念。
當看到裡面女人和男人交|歡時,盼心嚇了一大跳,慌忙的把電視關了,拿起電話給何嵐打過去,一通好罵。其實,當時他也很想給何嵐這臭婊|子兩耳光,他不喜歡,不喜歡她去接觸這些東西,就像她在酒吧唱歌一樣,一直有他的人暗中客串著客人或者保安,保護著她。
他透著監控的屏幕看著裡面的盼心,她在掛了何嵐的電話以後,在那破爛沙發上坐了半天,然後鬼鬼祟祟的站起來,偷偷摸摸的把窗簾拉上,確定門窗關好,又把電視打開了。
依然是那樣的畫面,她是一邊捂著眼睛一邊偷看,偶爾,她還拉開自己的寬大睡衣,從領口處瞄看裡面,跟著遺憾的歎了口氣。他發現每到那個畫面的時候,她就會並緊雙腿。
而他……硬|了。
他並不是多|欲的人,更有潔癖。他甚至希望她是乾乾淨淨的,不要有任何關於那方面的思想進入到她的腦海裡的。
那天晚上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的自|慰。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男人到了這個年紀才第一次自|慰,說出去恐怕都會笑死人。然而卻是事實。
只是這些她並不知道。
他們兩個故意成為對方的平行線,不交集,只是平行的能看到對方,卻什麼焦點都沒有。
直到那一天——
到如今,他很後悔,他想要的只是看看著她,讓自己的心安寧下來,但是開始失控了,她變得不是她了,他……失去了那份安寧的感覺,怎麼也找不回來了,所以,乾脆,不要了。
顏未雖然不是她,偶爾,他能在她身上找到以前顧盼心的影子,而到最後,他也不需要安寧了。
他是這樣認為。
可是,他錯了。
他把她送人,看著她從樓上跳下來摔在他的車前,他想她死。她死了,他的心也死了。
所以,何嵐來找他,他能說出:「那就讓她死好了」的話。
然而,他錯了。
一年後的再見。
她站在市中心的廣場,雨後烏雲未散的天空中萬縷金光投下,她拿著傳單,粉唇染著淡淡的笑意,溫柔的讓他的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他鬼使神差的下了車,在不遠處供人休息的鐵藝長凳上坐下,透過人朝擁擠的縫隙看著她小小的身影。
她不時的會擦擦汗,然後對帶著小孩的男人女人們迎上笑容,將手裡的傳單交給他們,偶爾她會抬起頭,看看天空,一束活潑的馬尾,一珠小巧玲瓏的耳垂,一點點慢慢的浸了他心的柔軟,他就這麼坐在長椅上一直看著他。
他讓她去死,他的心也死了,在看著她的時,就像刺破了無數的陰雲,就像死灰復燃一般,他的心臟慢慢的跳動起來,輕輕的,慢慢的,用最安寧的方式柔軟的扶著他的堅硬如石的心臟。
他看著她,看到阮震東一臉痞痞壞笑的走道她面前,揉著她的頭髮,她想一隻貓似的瞇起眼睛,但是全部是笑。
龜裂了。
他安寧的心龜裂了。
他不能允許,也不可能允許,他好不容易再從她臉上看到自己期待已久的笑容變成屬於別人的東西的。尤其是阮震東,他更不能允許。
當天晚上他給了她打了電話:「看來你還真的沒死。既然沒死,什麼時候我們有空聊聊。盼心,我很想你了。」
她掐了他的電話。
所以他讓人找上了程陌安,在他的喝的水裡下了藥,然後安排好阮震東的出現,一切就像他所預料的那般,輕而易舉的就控制了阮震東了,也讓她主動來到自己身邊來求他。
那天晚上,她睡在他的懷裡,他就像現在看著她的睡顏,那是他三十多年來睡得最好的最安穩的一個晚上。
彷彿,他這一輩子做過的事都根本無足輕重,只要有她在他的懷裡,在他的身邊……盼心,不會知道,他當時腦袋裡只有一個想法。
真好。
真好。
他這一生的意義全部都在那一刻,在她睡在他懷裡的那一刻。
他的心很硬,很固執,他聽到他的心在說,這一生,這一世,都要這個女人只能在他的身邊。
他願意為她擋風避雨,他願意為她連命都豁出去。
他要,他要從現在開始,每天的最後一眼是看著她在自己的身邊入睡,醒來的第一眼是看到她在自己身邊醒來!
但是,他……不要她愛他。
她愛他的話,他也許就會再度的拋棄她。所以,只要在他身邊就好了。不需要愛他。
這樣,他就不會拋棄她。
事實上也很成功不是嗎?才短短的一個月時間,他就再度看到了她那讓他安寧的模樣,比起她愛他時,幾年不曾見過,他不要她愛他!
凝著她不安的摩挲著枕頭,他掀起被子上了床,彷彿她感覺到他的存在,將他的枕頭一扔抱著他的腰,在他的懷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嘴巴動了動,也不知道是在咂舌還是在說什麼,跟著又睡了過去。
他笑了笑,埋首吻著她頭頂的黑髮,安然的閉上了眼睛。
就讓這一刻成為他的永恆吧。
******************************************
清晨的暖光再度降臨。
柔柔的暖金色光芒落在在kingsize的床上,柔軟的大床上睡著兩個人,男人的長臂橫過女子的脖下,而女子一半枕在他的胳膊上,一般枕頭在米色枕頭上,在清晨徐緩和暖的光芒中,相依相偎。
如此的美好。
最先醒過來的是盼心,她揉著發疼的太陽穴,緩緩的張開眼瞳,首先映入眼裡的是男人線條乾硬性感的鎖骨,她微微的吃驚,抬了頭,頓生噁心,怎麼也不想的,突然雙手使力的推了戮天刑一把。
他是被推醒的,經過了昨天她發燒的平靜,現在他想摟著她的頸脖,給她一個早安吻,可是在看到她眼裡的厭惡時,再美好的心情都變得灰暗了。
她抱著被子遮擋著胸口,眼睛防備而戒慎,還有厭惡,他掀起一角的被子坐到床邊,拿起床頭櫃上的香煙,叼在口中,悠然的享受著吞雲吐霧的樂趣後才道:「你搞清楚了,是你要抱著我睡的。」
「不可能!!」
「那你告訴我,你怎麼會睡在我懷裡?」
「你……你強迫我!」
「我強迫你?不如好好的檢查一下你自己的身體,看看有沒有我強迫你的痕跡。」
見他背對著自己,盼心偷偷的撩看了被子,又看了看手腕,如果是他強迫她的話,她的手上應該有勒痕,身上也應該有淤青之類的,可是沒有。
「沒話說了?」他冷笑的將腿甩到床上,盼心看到他兩腿間的勃|發,立刻移開了視線,盯著牆壁,「你發燒了兩天,是我在照顧你,難道不對我說一聲謝謝?」
「謝謝?」她冷哼,「那是誰讓我發燒的!?是誰……!你應該清楚是你!」
「你還真是翻臉不認人。」他殘笑的朝盼心伸手,撩撫了她手臂滑嫩的肌膚,她厭惡的收了手臂,躲掉了他的撫摸。
「別碰我!!」
「你在對誰說別碰你?」他笑,移了身子,半俯了上身靠近盼心的面前。瞇起的眼睛裡儘是危險的警告。
「你要是再碰我……我就告你強|奸!!」她一想到之前的事,她就痛不欲生,她不要他碰她,不想他碰她,起碼,現在,她不想跟他有任何的肌膚之親。
「顧盼心你說你得多傻。你忘記了嗎?我們已經簽字登記結婚了,只是婚禮還沒有辦而已。」
「我什麼時候跟你簽字了!!」
「啊!那是我忘記了告訴你了,在簽那黃金的合同的時候我順便讓你簽了結婚登記表。」
「……你!!!!」
「所以啊,你要搞清楚了。別說婚內強|奸不算強|奸,就算真的強|奸你有如何?你是女人,捅出去了丟人的是你,不是我。而我,有錢有勢,要擺平這些小事易如反掌,你告我強|奸,別說你告不了,就算你告得了,證|據呢?你難道要說我之前強|奸了你六年,現在又強|奸了你一個多月?你也不想想,又誰會相信?」
「……我說你強|奸我就是強|奸我!!!」
「這樣啊!」他再度的微笑,盼心打了個哆嗦,她最怕的就是他現在的笑容,看上去優雅無比,又高貴雍容,可是,卻是要撕了她,「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告我吧。乖乖躺好。我要強|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