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兒啊,這藏頭藏尾的男人,你認識?」范劍胖子湊到沐木跟前問道。
「不認識。」沐木非常肯定的回答。
「哦,我想也是,我家小徒弟怎麼可能認識這種沒臉沒皮的傢伙。」范劍胖子說著話音一轉,「這弓與箭可是好東西,為師你還沒研究出名堂來,要不要為師給你講解一二?」
「那敢情好呀,師傅你說你這弓箭我明明射出去了,被這傢伙躲了沒射到人,也看不出什麼特別之處。」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看這,還有這,弓要這麼用,而這箭則一定要……」
「恩恩,我知道了,那這弓弦是不是……」
「沒錯沒錯,我家小徒兒就是聰明,一點即通。」
「哪裡,還是師傅您老人家教得好。」
「就算是實話你也不要說出來嘛,哈哈哈哈!」
……
看著這邊師徒融洽的教學場面,眾人一陣無語,這廂可還有一位不速之客沒有打發呢,怎麼這兩人倒是旁若無人的師徒默契起來,這明擺著就是不把來人放在眼裡啊。
「沐木丫頭,你太讓我失望了,我是這麼的這麼的擔心你,你卻……」蒙面人深情控訴道,「為了你不惜……」
「打住!」端木凌風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看司徒雲天已經收了劍,想來這位武癡一般的二師兄既然不準備再打了,那這時候他插一腳想來也無妨,「老兄你哪位啊?就這作為也想跟我們小師妹套近乎?」
「切,什麼小師妹,暫時的而已。」蒙面人絲毫不給端木凌風面子,雙手環胸痞痞的道,他這樣子彷彿一點都不怕對方以多欺少,一哄而上將他就地正法了。
怎麼說也是在自家地盤上,蒙面人這態度實在太囂張太招人恨了。
「暫時的又怎樣。你還想搶去不成?」端木凌風重重的哼了一聲,也不見他如何動作,手上就多了一柄韓光閃閃的寶劍,「閣下既然敢來。今天就不必回去了。」
言下之意,就是要留下命來。
「你師兄都奈何不了我,就憑你?」黑衣人笑道,抱胸的動作還是不變,好像真的沒有將端木凌風放在眼中一般。
「當然不是。」薛朝齊肩的發不知何時散了開來,夜風中散亂的飛著,卻奇異的沒有柔化的感覺。反而給人一種散漫的藝術氣息,竟是出奇的養眼,「還有我。」可惜,他這毫不遮掩的以多欺少的作為,卻是將這種氣質破壞殆盡了。
「我kao!你們想車輪戰不成?」黑衣人怒了,一個一個輪換著來,還有點狹義精神沒有?
他此刻倒是忘了,他自己躲在暗處偷窺的舉動。好像也沒什麼狹義精神可言,還好意思鄙視別人。
「沒有群起而攻就算不錯了,你小子接招吧!」
別看薛朝和端木凌風平時好像相互看不順眼。一遇到就跟兩個鬥雞一般的耍嘴皮子,可是這關鍵時候的配合卻是不錯的,法術劍法齊上,逼得黑衣蒙面人頻頻跳腳,謾罵連連。
「滄瀾宮就是這麼管教徒弟的麼?與人鬥法還能一起上,這師傅也不好好管管?」黑衣人叫道。
「哼,我們兩個長輩沒有出手教訓你,你就該偷笑了,否則現在你還能在這活蹦亂跳的?」范劍胖子哼哼唧唧的道。
「說的也是,」令狐中摸著下巴狀似尋思道。「這樣下去也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莫不如出手拿下這小子算了,這人既然敢到我們滄瀾宮撒野,你我出手也不算以大欺小,辱沒了名聲。」
「說的也是。」范劍胖子居然點頭同意了。
沐木火上澆油,「就是。徒兒還沒看過師傅的英姿呢,正好開闊眼界。」
「好好,那好徒兒你可要睜大眼看清楚了,為師這就將這臭小子教訓一頓。」范劍胖子擼起袖管就要上了。
「哎喲,我的小姑奶奶,你可不能這樣對我呀!」一聽這兩個老鬼要親自動手,黑衣人不幹了,「我這大老遠的跑來,還不是為了你。」
說著,乾脆也不還手了,無賴的一把撕下蒙面巾,然後一溜煙跑到沐木身前,就那麼面對面的把著沐木的肩。
眼觀眼,鼻對鼻,生怕沐木認不出他一般。
「……」
沐木抬眼瞪著這張放大在眼前的俊顏,半響沒動靜。
「這人真是來找小師妹的?」端木凌風問。
「看起來像是,難道小師妹真的始亂終棄了?」會回答端木凌風的,也只有薛朝了。
「看起來像是。」
於是兩人齊齊點頭,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
「好徒兒,你倒是說句話,要是不認識的,為師直接將他扔出去。」范劍胖子已經磨刀霍霍了。
「這種時候,你可不能拋下我不管。」來人一如既往的痞痞的道。
沐木到底還是撇撇嘴道,「你跑到這來幹嘛?」
雖然是問話,可到底還是說明兩人是認識的,范劍胖子準備了半天的招式終於沒有打出來。不過他沒出手,不代表別人也不出手,而這首先動手的,不是別人,正是沐木。
「彭!」
不大不小的聲音,一拳入肉而已。
「唔,丫頭你想謀殺……」親夫。
捂著肚子,「親夫」兩個字到底沒有吐出來。
「欠扁。」沐木撇撇嘴下了結論,眾人齊齊點頭,這人確實怎麼看怎麼欠扁沒錯。
這一拳,沐木使了一股巧勁,痛是痛,到底沒用法力,對於修道之人根本不算什麼。可是眼前人卻是齜牙咧嘴的一番喊痛,彎著腰好像真的直不起身一般。
「裝,你接著裝。」端木凌風看不下去了,怎麼會有人比他還無賴?
沐木更直接,「看來是打輕了,還能喊痛?」
「咳咳,」來人被一口口水嗆到,趕緊直起身子,拍拍胸脯道,「沒事,男子漢大丈夫,這麼點小痛難道還忍不住?」
「也不知道剛才是誰在那哭爹喊娘的。」端木凌風冷哼道,這個容貌出眾卻無賴到底的男人,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同時,似乎也討厭不起來?
「小徒兒,你從哪認識的這傢伙,為師跟你說,這種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你可別被人騙了。」范劍將沐木拉到一邊,遠離某人「魔爪」。
來人嘴角抽了抽,他才是被騙得好慘的那個人好吧?
「師傅你放心,你徒弟我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沐木笑道,要欺負也是她欺負別人,就像眼前這一位,「我說左大記者,這是什麼風,將您這大忙人給吹到我這來了?」
沒錯,這位深更半夜不睡覺,跑來喝西北風聽牆腳的,正是本應該在江州待命的左彥左大記者。
「沐丫頭,你好無情,居然不歡迎我。」左彥控訴道。
「歡迎?」沐木笑道,「我可記得我的朋友名單上並沒有你這麼一號人物。」
沐木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好人,這位左大記者上次算計她的仇,她可還記著呢,這會沒有藉著滄瀾宮的眾師兄以多欺少,那還是看在左秀雲的面子上。本來嘛,沐木想來想去能夠讓左彥深夜來此的理由,除了左秀雲有要事找她,再也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這一次,倒是不用左彥說無情了,旁觀的眾人也覺得沐木有些無情,不過這無情好呀!說明他們家小師妹潔身自好,與這來歷不明的傢伙沒有那些「不正常」的關係。
「快說,你到這到底是為什麼,」沐木雖然笑著,那笑落在左彥眼裡卻只讓他覺得冷,「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哼哼。」
居然敢跟蹤她,沐木非常不爽的瞇了眼,而自己被跟蹤還未曾發現異樣,這就更另人不爽了。這左彥一直是藏得很深的一個人,很多時候沐木都不明白他到底是想做什麼,平時就一副痞痞的樣子,做什麼事目的都擺在明面上。
可是沐木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像他這樣的人,僅僅做個大記者,僅僅為了報仇而滅掉一個龐大的家族,僅僅只是在左秀雲手下領個閒差,怎麼想都有些不合邏輯。
而不久之前,沐木還很清楚的記得她曾在他手上吃了虧,一個不小的虧!
「你居然忘了!」沒想到左彥聽到沐木的問話,居然更加悲憤的問道,「你別告訴我你居然什麼都不記得了!」
「什麼呀?」沐木真的有些被他問蒙了,她應該記得什麼事情麼?她與他之間,沒有什麼吧?
「你、你、你、你、你……」左彥有些口不擇言了,彷彿真的被氣壞了。
「有p就放。」沐木翻了個白眼道。
於是滄瀾宮的眾人終於集體汗了一下,一個清秀佳人爆粗口,是一件多麼有殺傷力的事情啊。
「我打了那麼多電話給你,心心唸唸的惦記著你,」左彥說著摸出電話,點了重撥,聽了半天沒聽到鈴聲響起來,抬頭問沐木,「你的手機呢?」
「呃,好幾天沒見著了,丟了吧。」沐木不太確信的道。
沐木一直是個有些粗線條的人,大大咧咧的,這手機幾天沒響了,愣是沒注意到。
「你說讓我有消息就打電話給你,立刻、馬上通知你,你居然能忘了接電話!!!」左彥吼道。(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