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木二話不說就將飄渺仙令拋了過去,這東西反正已經認主了,別人想搶也搶不走,她又何妨大方一回。
哪知她這動作卻讓眾人齊齊抽了一口涼氣,這可是飄渺仙令啊,怎麼會有人隨隨便便就丟出來!
接下來免不了一番大混亂,沐木這個飄渺仙令的正主反倒是坐在一邊閒閒的喝茶,好像那塊攤手山芋丟出去就不打算再要回來了一樣。
不過好在滄瀾宮的人看著不靠譜,辦起事來還是有分寸的,待眾人將飄渺仙令轉了一圈,確認了真實性以後,終究是物歸原主了。
「既然確認了,那這交易就算那麼定了,」沐木奸笑著,「范劍師傅,我也不佔你便宜,這兩件法器就算我跟你借的,等從飄渺仙宮出來,這東西再還給你。」
「呵呵,其實你一直拿著我也不介意的,你當我跟令狐中那個鐵公雞一樣麼?」范劍胖子樂呵呵的道。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畢竟不是一輩子的師徒。」沐木索性將話挑明了,免得到時候圖惹麻煩。
「什麼意思?小師妹不是已經拜入滄瀾了麼?」這拜師,怎麼還有時限的?薛朝詫異道。
這麼複雜而深奧的問題,范劍胖子是懶得解釋也不想解釋的,也唯有當初想出這個餿點子的沐木和拍板定案的令狐中清楚各中機要。於是令狐中只得簡明扼要的將交易詳情解釋了一下,卻原來沐木答應帶著飄渺仙令拜入滄瀾,只是這個師徒關係卻是有時限的,一切只到飄渺仙宮為止。
沐木的小算盤自然不必說,而令狐中修行多年,怎麼也是個活了百多年的老狐狸,自然明白這一到了飄渺仙宮中,即使是同門師兄弟都免不了為了天材地寶大打出手,何況只是這種半路出家的師兄妹關係。雙方既然只是為利益結合。這樣開誠佈公反倒讓人放心,沐木和令狐中也算是臭味相投,當下便拍板定案了。
至於范劍,他倒是真的看上沐木這塊活寶了。只想著弄假成真。先過幾天師傅的乾癮再說,等飄渺仙令這事完結,沐木知道他這個做師傅的好了,那還能忍心離去?
不得不說,范劍師傅還是很純良的,相比令狐中這個大灰狼來說。
知道了沐木與師門間的交易,幾位師兄臉色都有些不自然。特別是四師兄端木凌風,他可是最期待有位嬌滴滴的小師妹叫他師兄,讓他保護。沒曾想小師妹終於是有了,可惜卻是個假的。
這三人中,也唯有司徒雲天一雙冰冷的眸中閃過一絲明悟,當下便不再說話了。
為利而來,為利而聚,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沐木倒是灑脫。揮了揮手裡的「戰利品」,只說要好好的研究研究,便自顧自的找了個角落練習去了。這種時候。滄瀾宮的人肯定有話要說,畢竟他們才是自己人,而沐木這個外人當然要很自覺的讓出地方的。
而且這剛剛到手的戰利品也讓她很是滿意,頗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試試的。
這件破廟雖然殘破,卻不像是很久無人打掃的樣子,器物上落了一層灰,卻不算厚,算算日子約莫一周前才有人清理過。
這樣一間破廟,誰會來呢?
沐木皺眉,滄瀾宮的一群大男人。怎麼看也不像是會打掃的樣子,更何況他們彷彿真的只是暫時在此落腳而已,不大可能在此呆了一周……
目光落在寺廟中一截未燃盡的香燭上,沐木突然想起那一夜,偷聽到的故事。
高仁師傅的鍋鏟被盜那一晚,不是曾經提到過一個寺廟麼?
說是原本答應將鍋鏟送到寺廟住持手中。卻因為高仁師傅一時貪念私自扣下了,而那間寺廟也在不久之後付之一炬……
天底下的事情,有那麼巧麼?
沐木搖搖頭,杞人憂天了吧。
不過不論是不是,她與這些都沒什麼關係。
寺廟如何被毀,奇怪的鍋鏟落入誰手,這些問題能夠自動自然最好,可如果疑團一直是個疑團,她也不在乎。好奇害死貓,這個道理她還是明白的,何況那天的黑衣人,一看就不好惹。
該幹正事了。
拂去雜亂的心事,沐木深吸了一口氣,再睜眼時,手中便多了兩件東西。
一把弓,一支箭。
沒錯,這就是范劍拿出來的壓箱底的寶貝。
說是寶貝,其實也不算什麼極品,畢竟沐木只是暫時加入滄瀾宮而已。至於兩人爭徒的那一幕,倒是鬧劇的成分多些,畢竟滄瀾宮雖說沒落了,但既然是要派出參加飄渺宮試煉的弟子,手中沒有一點拿得出手的武器可不行。早在提出交易的時候,沐木便以此為借口,要求滄瀾宮「借」出點寶貝,好讓她順利度過試煉。
中級法器在當今華夏雖不常見,但滄瀾宮好歹也是有幾百年歷史的修仙門派,也不至於拿不出來。在門派利益,面子,交易所得各方權衡之下,令狐中很爽快的答應了,反正他早就想到范劍對這丫頭那麼上心,這血肯定不用他來出,他到樂得哄抬物價,讓師兄大大的出了一回血。
只是沐木雖然知道手上的寶貝不是凡品,卻仍舊有些不滿意的。
原因無他,這雖說是兩件中品法器,可是一把弓算一件也就罷了,這一支箭算是怎麼回事?
敢情就只能射一箭啊?
沐木有些鬱悶,這一隻箭居然也是一件中品法器,騙誰啊。
不過到底是坑蒙拐騙來的,她也不好過於挑剔了。再想起當時范劍胖子護犢一樣的神情,沐木倒生出幾分期待來,也許,真是件寶貝呢?
找個地方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想到就做,沐木搭弓上箭,凝神吸氣,扣住箭中指與食指輕輕一放,一道銀光便劃空而去……
「哎呀,好險!」
沐木這一箭本來就是隨意選的角度,隨意選的地方,隨意射出的一箭。誰曾想居然射出個人來,而且這個人,沐木居然瞅著那晃來晃去的影子有點眼熟……
「什麼人!」
這地方到底是滄瀾宮的落腳處,突然想起了陌生人的聲音自然就驚動了人。只是沒想到第一個提著劍衝過來的,居然是冷冰冰的二師兄司徒雲天。
這傢伙難道是個好戰分子?沐木詫異的想,冷冰冰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熱血的心啊。
「乒乒乓乓!」
暗夜中,兩人迅速的戰成一團,沐木想拉都拉不住,當然,她壓根就沒想去拉。
「怎麼回事?」其餘人也很快跟了過來,面對詢問的目光,沐木聳聳肩,表示不知道。
「哼,竟敢明目張膽的監視我們滄瀾宮,我非宰了你小子不可!」薛朝叫囂道。
「不怕二師兄一劍削了你,你就上吧。」端木凌風不知何時收了金邊眼鏡,此時正瞇著一雙碧色的眼鏡,事不關己一般的倚著棵老樹,裝酷。
短短的相處已經足夠沐木套出很多話,比如司徒雲天是個戰鬥狂,並且不喜歡在自己戰鬥時有人出手相幫,即使這個人是為了救他。簡而言之這位黑面神有些不通情理,非常嗜戰,而且冷血無情。曾經有不由分說就將拔劍幫他對敵的師弟打殘的例子,於是他打鬥時就再沒人敢攪局了。
聽到這事時,沐木所關心的,反而是這位因多事而被打殘的師弟,到底是薛朝,還是端木凌風?
滄瀾宮數來數去也就那麼幾個人,而司徒雲天的師弟也只可能是唯二的這兩位,不是嗎?
兵器法術交鳴聲不絕於耳,沐木撇撇嘴,還有完沒完了,他們一團亂鬥,她卻連試箭的機會都沒有。那唯一的中品法器箭枝,這會正在黑衣人與司徒雲天的法術範圍之內,入土半截,箭翎正微微的閃著寒光,這種情況,想拿也拿不回來。
兩人鬥得正酣,一時半刻指定是停不了的。
沐木揉了揉犯困的眼,決定一不做二不休——「暫停,暫停,中場休息!」
一句話中氣十足的喊完,趁著眾人都有些愣住的時候,沐木迅速的運起浮生掠影,鬼影一般飄到場中,順手撈起那支被遺忘在角落的箭枝,然後再鬼魅般的飄回原地,笑道,「好了,沒事了,繼續繼續。」
場中有一瞬間的寂靜,就連司徒雲天這種戰鬥狂都有些hold不住了,明明戰意激增的場面被這個女人一攪合,倒像是小孩子在鬧家家酒一般,先前的什麼殺氣、鬥氣全都飄散一空,就連那只握劍的手,都有些舉不起來了。
他們這麼拚命到底是為哪般?給這幾個閒嘮嗑的傢伙做下酒菜不成?
「繼續呀,瞪著我幹什麼。」沐木低頭研究箭枝,耳邊沒有聽到該有的動靜,抬頭一掃看兩人不打了,反倒有些不滿意的道,「你們繼續,我才能試箭。」
敢情你打算放冷箭啊!
司徒雲天怒了。
可惜比他更怒的,是他的對手。
「沐木,你這個狠心的女人!」蒙面的黑衣男子憤然開口,「我為了你,跋山涉水,幾經辛苦,你居然一見面就對我放箭,而且這會還想著放冷箭陰我!你這樣做,對得起人民對得起dang嗎?!」
開始聽著大伙還以為這男人是被沐木始亂終棄的可憐人,可是這越聽越不對勁,這都哪跟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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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本月某沐誓拿全勤,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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