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桑國,隱宗的山門內,來自於修羅界的聖者冷冷的看著空無一人的隱宗,他的身後站著來自於修羅界的武者和原本的星辰殿弟子,他轉過身看向星辰殿主,這個已經被眾人知道了名字的男人,周鴻修。
「這就是你跟我說的如今東桑國最大的門派?」聖者的語氣中透漏著極端不滿的情緒,他胯下的聖龍也是大張著嘴,噴出炙熱的氣息。
星辰殿主受他氣勢所迫,汗如雨下,低頭道:「聖者大人息怒,想必這隱宗定是得到了什麼消息,所以才會變成一座空門。」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聖者打斷了周鴻修的話,問道:「你應該知道我們修羅界來這裡是做什麼的,你說,還有什麼地方有武原大陸的高手?」
「隱宗撤離,想必天台宗也定然能夠得到消息,現在只有前往中州了,那裡是這片大陸的高手聚集地,高手如雲,只是」周鴻修欲言又止。
聖者目光一凝,冷冷的說道:「只是什麼?」
周鴻修道:「只是我們這些人,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還是等到我界大部隊前來,一起殺過去,方為上策。」
「哈哈」聖者仰天大笑道:「若是等到他們來,會讓那些傢伙笑話我膽小無能,不用等他們,我們這就殺過去。」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散發著一片肅殺之氣的修羅大軍,朗聲道:「你們願不願意在後來的人面前顯露一下戰績,如果願意,就隨本聖者一起殺向那個號稱高聲如雲的中州。」
「願意!」無數的附和之聲響起,聖者對著周鴻修道:「帶路。」
周鴻修無奈,只得在前帶路,只是在所有星辰殿的人的臉上,都隱隱的有一層憂色,尤其是朱雀分殿的八人,他們對於中州再瞭解不過,那裡的高手絕不是輕易能夠解決的,想到當初讓八人灰頭土臉回來的那個獨臂老人,一向以冷靜著稱的朱雀都難免心中惴惴。
修羅界眾人浩浩蕩蕩,借助空間通道,接近半個月終於來到了中州,可是剛剛走出空間通道,四面八方突然殺出無數武者,將修羅界的人團團圍住。而為首之人,正是禪宗老僧和天台宗的碧眼金毛獸。至於火雲手姜勝,「塔主」等幾位真武強者則是站在了兩人的身後。
原來當日禪宗盛會結束後,眾人散去,各大勢力的首腦都要回到己方勢力中進行部署,而南海不老仙和北疆大祭司也要召集自己一方的武者,所以隨同姜勝回到姜家的唯有天台宗眾人和早已經做好戰鬥準備的禪宗之人,而弓弈也赫然身在其中。
修羅界的聖者雖然狂妄,但並不代表他是弱智,眼見甫一來到中州,就出現了兩名聖武級別的強者,他也收斂了原本的輕視之心,神色凝重。他右手撫摸著身下聖龍那巨大的腦袋,這條聖龍與他相伴多年,基本上已經達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緩緩的向前走出兩步,便即停下。聖者衝著老僧和碧眼金毛獸雙手抱拳道:「在下修羅界聖者敖子沖,敢問兩位閣下高姓大名?」
以禪宗老僧和碧眼金毛獸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出這個自稱敖子沖的人修為深淺,但令他們兩人震驚的是他胯下的那頭巨龍,這條巨龍明顯已經達到了聖龍之境,要知道每個修煉有成的魔獸都是極其孤傲的,像碧眼金毛獸還有當初秦家死去的那頭聖獸都是因為和某一門派或家族的祖先有著深厚交情,才甘願為人類勢力守護。而這只聖龍卻不化作人形,心甘情願當敖子沖的坐騎,這不得不說是一大奇跡。
老僧雙手合十道:「老衲的法號早已經忘記,人們都稱我為老和尚,至於我身邊這位,是碧眼聖人。」
「閉眼?」敖子沖心下奇怪,儘管他能夠看出這個人是魔獸化形而成,卻不明白這人為何起了一個如此奇怪的名字。
看到敖子沖臉上怪異的表情,碧眼金毛獸就知道他一定誤會了,他也是哭笑不得,沒想到這個老和尚竟然在這種場合調侃起自己來了,他瞪了一眼老僧,隨即對著敖子沖道:「是碧綠的碧,不是閣下心中所想的那般。」碧眼金毛獸此話一出,武原大陸一方的人馬都是有些忍不住心中的笑意,一個個想笑卻不敢笑,憋得面紅耳赤。
這個時候,一道冷哼從敖子沖胯下的那頭聖龍嘴中傳出,他有些不屑的說道:「身為聖獸,卻化gren形,將自己老祖宗的模樣都忘了吧。」
「你說什麼?」碧眼金毛獸大怒,在魔獸世界中,能夠化形gren是一種實力的象徵,儘管近來因為虎族化形丹的問世,將這條定律打破,但是所有的魔獸依舊以化gren形為榮,畢竟在這個世界上,還是以人類為主導,即便是從前神武強者鼎盛的時期,魔獸中能夠進階神武之境的也是遠遠少於人類。可是此刻這頭聖龍竟然對之極其鄙視,碧眼金毛獸怎能不惱。
「我說什麼難道你聽不見嗎?化形gren後你的聽力也下降了嗎?」聖龍絲毫不留情面的說道。
禪宗老僧早在年輕之時遊歷天下,就與碧眼金毛獸相識,因此也是深知他的脾氣,知道這頭聖龍的話已經觸碰了他的逆鱗,大戰在所難免,為了避免傷及普通弟子,大手一揮,將臨時結界建成。
禹飛龍明白老僧的意思,身形一縱,進入其中,同時厲聲道:「你這只甘願供人驅策的大蜥蜴,我今天一定要打落你的牙齒,讓你以後少說話。」
「吼」一聲咆哮,自然是發自那頭聖龍的口中,在所有人耳鼓發麻時,聖龍已經載著敖子沖衝進了結界中,而老僧自然不可能讓碧眼金毛獸以二第一,也在第一時間念著佛號衝了進去。
轉眼間,雙方實力最為強大的幾人都已經消失在了眾人眼前。這時,「塔主」緩緩走出,看著星辰殿主道:「周老怪,你屢次犯我天台宗,今日你我二人就做個了斷吧。」其實「塔主」也有著自己的盤算,如今己方的真武強者明顯要多於對方,但也唯有他和星辰殿主的實力相若,甚至已經接近聖武大道。若是讓這隻老狐狸先挑戰了己方的新晉真武強者,那就得不償失了。因此他採用言語擠兌周鴻修。
周鴻修雖然知道「塔主」的用意,但是在這等場合,卻不得不迎戰,微微一笑道:「既然你這老不死的有此雅興,周某敢不奉陪。」話聲一落,兩人幾乎是同時在眾人面前消失。
修羅界的大軍中還有幾名真武強者,一個年紀在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排眾而出,對著中州眾人道:「在下阮一雄,聽星辰殿主說,你們武原大陸出了一個天才人物,叫弓弈,二十餘歲就達到了真武之境。」說到這裡,他的目光轉向弓弈道:「不知可是閣下?」
「不錯!正是在下。」弓弈知道今日定然是一番血戰,早已經將斬邪劍握在了手中,此刻見到這人提起自己,想來必定是挑戰的,心中冷笑,做好了準備。
阮一雄的眼中射出了一縷挑釁的目光道:「阮某不才,也是二十幾歲就晉陞到真武之境,想向弓兄討教一二,還望弓兄不吝賜教。」
弓弈心中一驚,自己能夠進步神速,完全是運氣使然,若是沒有老祖宗弓震蒼的那顆蓄滿精純靈力的舍利,現在他毫無意外的還停留在高武之境,而對方竟然也是在二十幾歲就晉陞到真武之境,這人若非天縱奇才,就是和自己一樣有所奇遇了。但心中雖然吃驚,弓弈卻是怡然不懼。冷聲道:「弓某正有此意,求之不得。」說罷,兩人相視大笑,隨即消失不見。
而接下來,夏一鳴,蕭天,火雲手姜勝,還有姜家的一名達到真武境界的長老都找尋到了對手,開始交手。正當其他人不知是否應該開戰的時候,空中卻傳來了修羅界聖者敖子沖的聲音:「修羅界的戰士們,為了你們的修為更上一層樓,好好的歷練,放手大殺吧。」
修羅界的武者只能依靠在戰鬥中提升修為,因此聽到聖者的命令,當即狂喜,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殺向中州的武者,雙方眨眼之間就混戰在一起,一場兩個大陸之間的戰鬥正式爆發。
在某個臨時結界內,阮一雄冷冷的逼視著弓弈,儘管他不知道弓弈是如何年紀輕輕就修煉到如此境界,但他卻有著絕對的自信。這一刻,不知為何,他想起了自己的修煉之路,在自己五歲那年,就被關在一個大鐵籠中,而門派中不斷的往裡放一些動物與他搏鬥,起初是狗,後期便是虎豹豺狼,他的一身修為就是在那樣的環境中慢慢磨礪出來的,漸漸的,他幾乎沒有了人性,有一天他趁著別人往籠子裡放猛獸的時候,殺死了門派中人,逃了出去,從那以後,他隱匿行跡,但每天都要至少殺死一個與自己修為相若的人,否則絕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