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普智,慧義,弓弈三人同去黃泉派時,路遇禹飛龍,普智在與禹飛龍一戰後,大有收穫,其後直搗暗劍組織老巢,隨之閉關。如今晉陞到聖武級別,便廣發請柬,邀請江湖上的好友齊聚禪宗,當然,由於此刻的局勢,傲劍聯盟的成員自然不在此列。
聽聞普智大師晉陞聖武之境,眾人大喜,這對於斬邪聯盟來說絕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一個聖武強者所能造成的震懾力遠非他人可比。蒲威當即決定,第二天就前去道賀,與之同行的還有弓弈,蒲揚雖然想去,卻被蒲威以鞏固境界為由斷然拒絕。
幾家歡樂幾家愁,此刻的火雲手姜勝自然就是犯愁之人的其中一個,而這時,在姜家還有一位重要的客人,那就是滿家家主滿亭台。
滿亭台因喪子之痛,親自來到姜家,強烈建議姜勝召集盟友,對斬邪同盟發起攻擊。但是正當二人商量之際,普智的消息傳來。這讓兩人很有默契的久久不語。想到己方前些日子隕落了一個金鵬,而如今對方卻多了一個聖武高手,此消彼長,任誰都不會保持樂觀。
良久,姜勝突地叫來一名屬下,吩咐道:「飛鴿傳書通知各大勢力首腦,普智大宴那天,我們一同前去祝賀。」
「盟主這是何意?」滿亭台不解的問道。
姜勝微微一笑,故作高深的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要給普智一個驚喜。」
弓弈,慧義和蒲威三人一路同行,三人並未使用極限速度。而是不急不緩的走著。突然,蒲威目光一凝,發現了在前方似乎有一個熟人,高喊道:「前方可是黃泉派黃掌門?」
只見前方那人身體驟然停住,回過頭來,朗聲道:「原來是蒲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蒲威看的沒錯,此人正是黃泉派掌門人黃天問。弓弈心下對蒲威的佩服之情不免有增添一分,剛才的距離,在弓弈的視線中,黃天問不過是略大一些的黑點,但蒲威卻是目光如炬,一眼就認出是誰,這份功力,此時的弓弈的確是望塵莫及。
幾人靠近後,弓弈和慧義急忙上前施禮道:「拜見黃前輩。」黃天問示意二人免禮後,臉上突然現出驚容,看著弓弈,難以置信的問道:「弓少俠達到真武境界了?」
弓弈心中叫苦,他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有人以同樣的眼神,同樣的語氣問同樣的問題了。但他表面上卻依舊微笑道:「僥倖而已,讓黃前輩見笑了。」
而這時慧義則是在旁邊「咕嚕」一聲,嚥了一口吐沫,他終於知道為何前幾日在菩提界中,他問出那句話後,眾人都是大笑出聲,原來弓弈竟然已經達到了真武境界。這怎麼可能,想到初次遇到弓弈時,弓弈的修為是何等的低微,可是幾年時間,竟然將他這個高武巔峰的人都超過了,這讓他的心理有些受到打擊,竟然禪心動搖,生出了一種頹敗感。
感受到慧義的反常,弓弈心中登時明瞭,知道此時不加以點破,恐怕慧義心靈出現空隙,這一生在武道上都是難有寸進。急忙道:「慧義大師,在下不過是僥天之悻,有了一樁奇遇,否則就算打娘胎裡修煉,也不可能達到如今的水平。而且在下突然進階,又怎如穩紮穩打根基深厚。」
弓弈這幾句話真真假假,他固然是因為吸食了舍利中的精純靈力,修為才得以突飛猛進。但是弓震蒼的靈力何等精純,完全不會造成弓弈根基不穩的可能。只是這番話,聽在慧義耳中卻是極其受用,那原本頹廢的面容也漸漸舒緩,猛然間他又驚出一聲冷汗,連忙道:「多謝弓少俠,貧僧禪心動搖,險些誤入囹圄,當真慚愧。」
「哈哈」蒲威一聲大笑,隨後道:「弓弈進階與令師普智大師神功大成都使我聯盟實力大增,慧義大師又有何看不開呢?」
慧義苦笑道:「蒲族長所言甚是,是晚輩著相了。」這個小插曲過後,幾人繼續趕路,只是誰都沒有察覺,黃天問在某一刻,看向弓弈的眼神竟然有著些許凌厲之色。
四人雖然沒有放開速度,但幾日間也是來到禪宗的山門,慧義在前帶路,老遠的,一聲佛號響起,普智大師那如禪音般的語聲響起:「想不到蒲族長和黃掌門還有弓少俠聯袂而來,實在是令我禪宗蓬蓽生輝啊。」
他將弓弈與另兩人一起說出,顯然是給足了弓弈面子。但弓弈卻是不敢自大,連忙道:「晚輩本事低微,怎敢與兩位前輩相提並論。」江湖之上,強者為尊。別人給你面子的時候,若是沒有那番實力,最好還是謙卑婉拒,否則被人視為狂妄,那麻煩就會源源不斷。
普智輕笑道:「弓少俠過謙了,以如此年紀就達到真武之境,據老衲所知,近百年來,也唯有一人在你之上。」
「什麼?」弓弈和慧義都是心中一驚,想不到這世間竟還有如此人物,若說弓弈是奇遇的話,那人就是奇才了。
「此人名號想必眾位並不陌生,正是一手創立洪荒大教的洪荒老祖,黃掌門,老衲可有說錯?」隨著普智的話,眾人的目光都轉移向了黃天問,似是不敢相信這件事,找黃天問證實一般。
黃天問緩緩點頭道:「家師天縱奇才,二十歲時已達真武之境。」說到這裡,他長歎一聲,面露哀se道:「只可惜天妒英才,否則家師即便是衝擊神道,也未必不能成功。」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凜,想到洪荒老祖在世之時,尚未達到神武境界,已經是無敵於天下,若真是進階神武,那威能恐怕是集合天下高手,也未必能夠將其打敗。
在眾人感慨之際,弓弈卻突然想到了幾個人曾經對他說的話,再看著此刻黃天問的表情,弓弈的心中不知為何,竟莫名的泛起了一陣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