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十三煞是由十三個結拜兄弟組成的,而他們結拜並非是以年齡排大小,而是以武力來決定自己的座次,而排名靠後的若是自認為能夠戰勝排名靠前的,也盡可挑戰,但有個前提就是,不准殺傷人命。因此十三人的名次也是經常更換。但是,即便如此,龐元卻是一直穩居大哥之位,因此在這個小團體中也是頗具淫威。
龐元率領眾兄弟遠來中州,自然想要耀武揚威一番,可是沒想到竟然被人這般嘲笑,這在南海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畢竟他們人多勢眾,很少有人願意招惹他們,但可惜,今天他們碰到的人卻絕不是怕事的主。
龐元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就這樣將身體當做炮彈一般射向弓弈三人。之所以說他是射向三人,是因為此人體積過大,如一座肉山,弓弈三人都籠罩在他的攻擊範圍之內。
見對方搶先出手,弓弈三人都是冷哼一聲,弓弈和虎賁更是同時亮出兵刃,準備將對方剁成肉醬。蒲揚也是收斂笑容,雙掌凝聚靈力,隨時準備給對方致命一擊。很顯然,他們其中的任何一人都不相信這個肉墩能夠以一敵三。
龐元人在半空,突然,他的雙手揮動,竟打出了漫天的暗器,一枚枚細若牛毛的銀針如天女散花一般向著弓弈三人射去。
弓弈三人急忙閃避,弓弈的身體以最快的速度後退,同時他的身體再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向後傾斜,直到幾乎與地面平行,而這時,雙腳卻像是釘在地上一樣。虎賁和蒲揚也是幾乎用同樣的方法向兩邊閃避,畢竟對付暗器,三人離得越遠越好,因此在對方發出暗器的時候,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分散開來。
龐元站定後,哈哈大笑,右手一揮道:「兄弟們,給我殺了這幾個狗崽子。」
「吼」一道震耳欲聾的虎嘯之音響起,猶如平地裡一個炸雷。隨後虎賁的兩柄巨斧向著龐元砍來,龐元雙眼一瞇,站在原地未動分毫,根本沒有閃避的意思。
「鐺」虎賁的兩柄巨斧竟被人硬生生的攔下,定睛一看,一個手持雙錘的大漢站在龐元的前面,緩緩道:「南海十三煞,老二段塵。」
虎賁心中對此人也是有些佩服,能夠和虎賁在力量上拚個旗鼓相當,這南海十三煞還真是不可小覷。學著對方自報家門:「虎族,虎賁。」
這時,每四個人圍住弓弈三人中的其中一個,而龐元則是在一邊含笑而立,似乎想要給他們掠陣。
弓弈的目光緩緩的掃視了一圈,露出了一副輕蔑的笑容,衝著龐元說道:「你若是以為憑藉著這些蝦兵蟹將就能對付我們兄弟三人,那就大錯特錯了。」
龐元這一次並未動怒,而是依舊含笑道:「你可以試試。」
「好」弓弈一個字出口,長劍連點四下,這四劍一出,就好像憑空中多了四個亮點,比之當初他為了救孫不凡而發出的連環三劍不知道強上了多少。這四劍論及速度比那三劍還要快,論及殺傷力嗎,當初他那三劍旨在逼退對方,而這四劍卻是每一劍都攻敵要害,對方若是稍有差池,都會當場斃命。
但這四人明顯是訓練有素,同時後退,恰好躲過弓弈的第一輪攻勢,隨後各持兵刃殺向弓弈。弓弈發出一道清亮的嘯聲,盡顯瀟灑之態。雙腳一點,沖天而起,左手呈六字形,向著下方連點。
嗤嗤之聲不絕於耳,幾人起初尚能保證進退有度,但時間一長,就明顯的亂了陣腳,有兩個人竟然險些撞在了一起,畢現慌亂之態。弓弈等的就是這樣的機會,頭下腳上,對著其中一人連續揮動手中寶劍。瞬間將此人打的疲於應付。
其餘三人見狀,連忙上前相助。弓弈身體一側,落在地上,同時左手直接抓在這人的頭上。
「啊」龐元萬萬沒有想到弓弈出手竟然如此凌厲,出手如電,數枚銀針射向弓弈幾處大穴。
「小心」虎賁和蒲揚同時提醒道。
弓弈抓著那人,如同提小雞一般,再一次拔地而起。身形如鬼似魅,快若閃電,竟然直接殺向龐元。
龐元投鼠忌器,不敢再使用暗器。雙掌一錯,準備迎戰弓弈。可哪知弓弈人在半空,突然一個兜轉,一劍劈向圍住蒲揚的其中一人,那人絕沒料到,弓弈竟然會對他突下殺手,倉促之間,急忙舉劍擋格,但卻連連後退,樣子極為狼狽。但是他的噩夢並未因此結束。剛剛被弓弈突襲後,一對肉掌就已經貼在他的胸口之上。
「啊」此人大驚失色,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尖叫,就被蒲揚的雙掌打的倒飛出去,登時斃命。
「老六」南海十三煞眾人悲嚎道,他們滿懷壯志而來,大有天下高手雖多,唯我獨尊的架勢,可是沒想到連對方的毛都沒傷到,就已經折損一人。
「殺」龐元大喊了一聲,隨後向著弓弈殺去。龐元的喊聲過後,其餘之人再不留手,瞬間殺向弓弈三人。
弓弈大喝一聲:「還給你。」他左手一甩,將手中之人當做兵器直接砸向龐元。龐元本以蓄滿靈力的雙掌驟然收回,這種感覺幾乎讓他難受的想要吐血,可是當他接過這人之後,卻發現這人的面部滿是皺紋,竟然是渾身靈力枯竭而死。
此刻的龐元心在滴血,被弓弈吸取靈力的人在南海十三煞中排行老八,平日裡對他言聽計從,此刻卻是如此慘死。
弓弈利用在空中遊走的時間吸乾了那人的靈力,隨後直接將屍體甩給龐元,逼得龐元不得不收回凝聚已久的掌力,趁此時機。弓弈雙眼爆射出難掩的殺機。如流星一般劃過長空,劍尖直指龐元。
此時的龐元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自己受傷,要麼舉起自己的兄弟屍體擋格。這是弓弈給他的選擇,不得不選。但是卻有別人幫他做了這道題。
原本圍困弓弈的三人已經殺到弓弈的背後,所示弓弈執意殺敵,必將身受重傷。弓弈可不會做這種蠢事。他身體在空中猛然翻轉,躲過要害,而他的劍竟然詭異的刺向龐元的後腦,但雖然變招不過眨眼之間,而龐元已經不再是剛才那般的狀態,他那滿身的橫肉抖動,在間不容髮之際躲過了弓弈的襲擊。隨後轉身站定,冷冷的看著弓弈,眼神之中充滿著仇恨。
人總是這樣,不會去仔細琢磨為何結仇,而只是單一的將所有的罪過歸結在對方的身上,弓弈早已經習慣了這樣被人仇視的生活,因此對方那嗜血的眼神,對弓弈根本沒有半分的震懾作用。
一道熟悉的鳥鳴響起,弓弈知道蒲揚動怒了。不出弓弈所料,蒲揚擊殺一人後,另三人如同瘋了一般向他殺來。幾番交手,蒲揚一時之間難以奈何對方,因此「啾」的一聲,口中噴火。三人和所有第一次見到蒲揚噴火之技的人一樣,當時手忙腳亂。蒲揚趁此良機,將一人立斃掌下。這樣一來,他的壓力頓時大減,與敵交手更顯的游刃有餘。
而虎賁和此時的弓弈一樣,都是以一敵四。對他構成威脅最大的自然是和他在最初就硬碰一記的老二段塵。此人不但力量過人,反應也是極其敏捷,屢屢在虎賁有機會擊殺其他人的時候,出手化解別人的危急,讓虎賁大感頭痛。而當段塵看到蒲揚那裡只有兩人對付的時候,眉頭一皺,隨後對著其中一人道:「老四,你去那裡。」
排行老四的人二話不說,虛晃一招,殺向了蒲揚。
弓弈縱觀全局,知道即便虎賁那裡比之前少一個人,但他的壓力依然很大。身上的氣勢陡增,狂龍劍法在幾人之間急速施展,他覷準機會,抽身後退,直接殺向虎賁那裡。
「不好」龐元自然知道弓弈想要幹什麼,若是真讓弓弈殺了老二段塵,那己方不單是在實力上,在士氣上也勢必大減,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一念及此,他的雙手之中再一次的爆射出無數銀針,流星趕月一般直指弓弈後背。
虎賁自然也看出弓弈的想法,一對巨斧疾攻身邊三人,只要弓弈能夠殺到,那麼段塵必死無疑。而蒲揚也是死死的纏住三人,不讓它們前去救援。
弓弈感受著後方那強大的殺機,正是如芒在背。但他沒有回頭,竟然就那樣將長劍向後撩撥,在自己的後背形成漫天的劍雨。
劍雨對針雨,在這一刻,弓弈三兄弟和南海十三煞終於來到了決定勝負的關鍵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