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十幾道人影站在那裡。地上躺著十多具屍體,散發著濃烈的血腥氣息。經此一役,游龍幫損失慘重,除卻幫主,忠伯,左右護法,只剩下了四名高武強者,整整死了十一個高手。看著地上的屍體,朱驕的臉色極其的難看。他精心謀劃這麼多年,而今卻一敗塗地。若非禹飛龍相救,恐怕連自己都要葬身於此。此刻的他,明顯的有些心灰意冷。
一旁的趙維揚也是心情煩悶,今天他終於見識到了朱家的真正實力,知道單憑自己想要報仇根本沒有絲毫成功的可能,可是他原本抱著游龍幫的大腿還有一線希望,但如今的游龍幫卻是實力大降,他目光如炬,知道朱驕定然是在與朱家老不死交手的時候落於下風,否則根本不可能就此罷鬥。
而其他人則是一片默然,不敢多言。禹飛龍感受著場中壓抑的氣氛,眉頭一皺,此刻也唯有他能夠勸慰朱驕,不為別的,這源於他的實力。
「朱兄」禹飛龍輕聲喚道。
朱驕轉過頭,知道禹飛龍定是有話要說,儘管他此時不想多言,但卻不能怠慢對方,緩緩道:「飛龍兄有話請講。」
「我觀朱兄似有心灰意冷之意,因此有幾句話想與朱兄單獨一談。」禹飛龍神情嚴肅,顯得此事關係重大。朱驕微一遲疑,隨後點了點頭,兩人一閃而沒。
弓弈看到師父有些悶悶不樂,緩緩道:「師父,您是否覺得此次毫無所獲?有些失去了復仇的信心?」
趙維揚不明白弓弈為何要這樣問,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承認這種想法。眼睛看著弓弈,想要聽聽他有何下文。
弓弈嘴角含笑,繼續道:「當初徒弟立誓要為師父報仇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游龍幫這樣的強大勢力會和朱家作對?」
趙維揚搖了搖頭,但從眼神中,依舊可以看出他沒有明白弓弈的意思。
「當日我們自信憑一己之力就可以傾覆朱家,那麼經此一役,朱家也是大傷元氣,而且我們也瞭解了朱家的真正實力,更知道在他危難之時有誰會幫他。這些都表明了我們離目標更近,比之當初不知要強上多少,師父為何反而失去了鬥志?」
弓弈的一番話如醍醐灌頂,讓趙維揚徹底的清醒過來,虎軀一震,眼中再復一片清明,對著弓弈說道:「徒弟說的對,是為師一時糊塗。」隨後,兩人同時大笑。這讓在場的眾人頗感莫名其妙,心中暗道:難道這對師徒一起發神經了
禹飛龍和朱驕來到了一處無人地帶,朱驕拱手道:「飛龍兄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禹飛龍點了點頭,說道:「經此一役,我們已經看清了朱家老不死的修為,你我任何一人想要將其殺死可能性都是微乎其微。」
朱驕輕歎一聲,他知道禹飛龍這樣說是顧及到他的臉面,與朱家老不死的一番交手,讓他知道了自己與對方的差距,別說是擊殺對方,自己連取勝的希望都沒有。
禹飛龍不理會朱驕心中所想,繼續道:「但是他要永遠守在朱家,庇護他的那些子孫,而金鵬也要返回金翅大鵬族。」
聽了禹飛龍的話,朱驕雙眼射出一道精芒,揣測道:「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你我二人聯手可以擊殺他們兩人的任何一個,事到如今,朱兄不會還想按照什麼狗屁江湖規矩辦事吧。」禹飛龍明言道。
「哈哈,只要能報此仇,區區江湖規矩,又豈能束縛我等。」朱驕一掃失敗過後眼中的陰霾,再一次的拾回了信心。
「所以我想讓朱兄將游龍幫化整為零,以防他人報復。」
「這個自然,這些人跟我出生入死,如今哎!」想到死去的手下,朱驕難免又是一陣傷感。
「朱兄馬上處理此事,然後我們火速行動,不出所料的話,金鵬很快就會離開朱家,我們就在中途將之擊殺。」一道寒芒在禹飛龍的眼中掠過,他對朱家和金翅大鵬族恨之入骨,因此並不想有所留手。
朱驕點頭應諾,隨後他的身形一閃,下一刻,出現在了游龍幫眾人面前,緩緩道:「自今日起,游龍幫所有人員分散各處,沒我命令,不准聚眾生事,忠伯,此事就交給你處理了。」
「遵命。」忠伯沒有問為什麼,這是他一向的習慣,只是服從。
隨後朱驕聚音成線,對著禹飛龍一人道:「飛龍兄,我們走。」
接下來的幾天,游龍幫的普通幫眾退出了朱家六郡,而弓弈則是想要前往商家,儘管上次他被迫離開商家,但這一次,只要是南海的人攔不住他,就算是南海不老仙也無話可說。而趙維揚卻以不願意見商家之人為由,準備回返菩提界,並囑托弓弈,有機會將母親帶到菩提界一敘。隨後弓弈辭別師父,與蒲揚,虎賁趕往商家。
弓弈知道這一路上絕對不會平靜,但他卻是信心滿滿,他們兄弟三人,哪一個不是身懷絕技,他倒是希望多幾個送死的。
果然,未到商家,中途就有人攔路。這一次的來人共有十三人之多,為首一人滿臉橫肉,看樣子,足有三百多斤,就如同一個肉墩一樣。這些人將弓弈三人攔在路上,發出了一陣狂笑之聲。「肉墩」朗聲說道:「在下南海十三煞龐元,今日」
「哈哈」龐元的話還沒有說完,蒲揚竟然忍不住大笑出聲,而且還捂著肚子,弓弈和虎賁相視一眼,都是不明白蒲揚為何突然像被人點了笑穴一樣,而南海十三煞這些人也是滿臉怒容,己方的首領話還沒有說完,對方竟然大笑不止,這讓他們有一種不被尊重的感覺。
良久,蒲揚總算是恢復了一些,但還是有些微微氣喘。
「小子,你笑什麼,找死不成?」龐元大聲呵斥道。
「你,你竟然叫龐,龐元」蒲揚喘息著說道:「你看你胖的,跟個圓似的,龐元,胖圓。哈哈。」
蒲揚這麼一說,別說是他了,弓弈和虎賁也是大笑起來,完全不把對方放在眼裡。甚至對方之中,也有一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龐元氣的面紅耳赤,回頭瞪了那名屬下一眼,那人一個激靈,急忙收斂笑容,明顯是攝於龐元的淫威已久。
「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今天就讓你們嘗嘗老子的厲害。」龐元惱羞成怒,大喝一聲,隨後如一個肉球般射向弓弈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