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智等人落地後,秦玲兒感應到前面這名貌似中年的男子氣息的強大明顯是與普智,父親等人相若,看架勢知道對方就是菩提族的族長蒲威,躬身行禮道:「晚輩拜見蒲族長,家父身有要事,不能前來,只得由小女子代勞,還望蒲族長勿怪。」
「原來是秦兄之女,我蒲威怎敢怪罪,哈哈,大家請隨我來。」蒲威大笑道。
蒲威帶著眾人來到了菩提族的結界之內,在一個會客的房間內,他對著秦玲兒說道:「秦姑娘,你還是先將噬毒靈丹交給弓弈吧,不然一會我這個侄兒可是要急瘋了。」
秦玲兒聽罷,嫣然一笑,手掌一翻,一個玉盒浮現而出,遞與弓弈。
「多謝秦小姐」弓弈急忙接過,面上滿是感激之情。
「弓少俠不必謝我,應該是小女子謝你才對,否則我們秦家怎會有機會坐在這裡。另外家父讓我轉告弓少俠,當日他承諾的另有重謝日後弓少俠自會明白。」秦玲兒的聲音永遠都是那麼的清亮動人。
其實弓弈在當初與秦艾陽商議換取丹藥條件的時候,根本就沒在乎過那句「另有重謝」,此時聽秦玲兒主動提及,才算是想起了還有這麼一檔子事,但是他自然也不會明白秦艾陽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禮貌的說道:「秦姑娘言重了,師父急需救治,在下稍後再來,還望諸位勿怪。」
「別婆婆媽媽的了,趕快去救那個老頭吧。」蒲揚玩世不恭的聲音傳來,眾人不禁莞爾。
弓弈手捧著這枚玉盒,當真是如獲至寶,快速的來到趙維揚所在的房間。此刻的趙維揚氣息微弱,臉色更是漆黑如墨。弓弈揭開玉盒,香氣撲面而來,瞬時間,這種沁人心脾的氣味充盈在整個房間之中。他不敢怠慢,雙手捏開師父的嘴,然後將丹藥塞入,隨即又倒入了一些清水。然後弓弈坐在床邊,看著師父,慢慢的等他醒轉
「近來聽說秦兄受了一些內傷,不知現在可好?」蒲威暫且不提結盟之事,而是先問秦艾陽的傷勢,也是為了拉近彼此間的距離。
秦玲兒神色黯然道:「有勞蒲族長掛心,家父的傷依舊不容樂觀。」
「不知道何方高人竟能將秦老施主打成重傷,而且不能痊癒。」普智神色凝重,卻也不知道是哪位有如此修為的人會與秦艾陽動手。
「家父那一戰,恐怕這天下間只有他自己得知,他只說與他交手的人已經被他殺死,但具體是誰卻是絕口不提。」秦玲兒對此也是頗感疑惑,但父親不想說的事,任誰也無法撬開他的嘴。
「秦兄既然不願提及,想必別有內情,我們也自然不便深究」說到這裡,蒲威話鋒一轉道:「二位也應該知道傲劍聯盟已經正式成立,由火雲手姜勝擔當盟主的消息了吧?」
「老衲也是在來此的路上聽說此事,竟是姜家、唐家、周家、道宗、天師派五大勢力組成的聯盟,實力簡直堪稱恐怖。」普智對此也是頗為震驚,也許這就是這些天來他心神悸動的原因所在,而一旁的秦玲兒也是點頭表示對此事略有所聞。
「兩位能夠同時想到與我菩提鳥一族結盟,是我蒲威乃至我族莫大的榮幸,但如今形勢異常複雜,傲劍聯盟士氣正盛,如果我們在這個時候宣佈聯盟成立,恐怕對我們有害無益。」蒲威分析道。
「兩位前輩,容小女子說上幾句」秦玲兒微一停頓,看到兩人的目光都望向她,才繼續說道:「我們和他們不同,傲劍聯盟是無人得知他們這幾家早已經勾結在一起,所以他們才高調宣佈聯盟成立,而我們,現在中州恐怕所有人都已經知道我們三家坐在同一條船上,但只要我們不正式宣佈聯盟成立,就等於沒有正式與傲劍聯盟對抗,他們暫時也不敢動我們,否則就會被中州其他的單獨勢力敵對。」
聽著秦玲兒娓娓道來,分析的絲絲入扣,蒲威和普智都是連連點頭,對她讚賞有加。如此年齡,能有這般見識,實屬不易。
蒲威雖然覺得秦玲兒說的有些道理,但自己一方相對於傲劍聯盟勢弱卻是無可爭議的事實,況且菩提族的敵人還不僅僅是這幾個,如果不能保持雙方勢力的平衡,那落敗是遲早的事情。想到這裡,一個念頭在腦中閃過,隨即對著二人說道:「天師派的掌門鄭守天在中州結怨甚多,我們若是能將與他敵對的勢力聯合,完全有能力和傲劍聯盟抗衡。」
普智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天師,地藏,玄清,黃泉四派的關係,就有如你菩提一族和金翅大鵬,九天鳳凰的關係,互相敵對,互為牽制,我們根本不可能讓那三派完全加入我們的這一聯盟之中,否則的話金翅大鵬和九天鳳凰兩族也早就加入傲劍聯盟了。」
蒲威對此有些無奈,普智如此說,他自然再明白不過,菩提族和另兩個珍禽大族的關係千百年來,一直如此,從未改變。但隨後他又說道:「當初鄭守天殺了李家幾位長老,全身而退,因此名聲大噪,相必李家一定對他恨之入骨,李家這個強援我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只是我與他們沒有任何的交情,無法冒昧前往。大師可與李家之人相識?」
普智搖了搖頭,但此刻秦玲兒卻是說道:「家父與李家家主在年輕時有些來往,拉攏李家的事情就交由我秦家去辦吧。」
聽了此話,蒲威和普智頓時喜笑顏開,但秦玲兒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們更為震驚。
「我想到了此刻在貴族之中的一個人,可以去試一試聯絡黃泉派。」秦玲兒嘴角輕笑著說道。
「哦?」普智看向了蒲威,蒲威初時也是不明所以,但隨即想到當初弓弈幫助黃泉派的一名弟子對付姜家之人。便試探性的問道:「莫非秦姑娘說的是弓弈?」
「不錯,正是此人。」秦玲兒說完,腦海中浮現出弓弈的身影
弓弈神色緊張的盯著趙維揚,對於他來說,此刻當真是度日如年。一個時辰過後,只見趙維揚臉上的黑色漸漸的轉變,由黑變青,由青變白,最後才慢慢的恢復一些血色,但依舊是有些蒼白。
猛然間,趙維揚咳出了一大口黑血,弓弈關心師父傷勢,竟忘了躲閃,被黑血噴的滿臉都是,這黑血其臭無比,竟蓋光了剛才充溢滿屋的藥香。
趙維揚緩緩的睜開雙眼,他只記得那天中了唐家之人的袖箭,被數十人在樹林內圍攻,弓弈和一個中年容貌的人將自己救下,隨後便昏死過去,人事不知。此刻醒來,陡然看到一臉黑血的弓弈坐在自己面前,倒是把他嚇了一跳。聲音焦急的說道:「弈兒,你怎麼了?」
「徒兒沒事,師父醒來就好。」弓弈喜極而泣。
趙維揚也是略微明白了一些,弓弈的臉上明顯是毒血,莫非是自己的?見到弓弈在那抹眼淚,心中感動,但嘴上卻說:「都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還不快去洗洗臉,你總不能一直這樣面對師父吧。」
聽了師父的話,弓弈不好意思的乾笑兩聲,然後起身去將臉上的毒血洗淨,又打了一盆清水,拿了一塊乾淨的毛巾,來到床邊,幫師父清洗。
趙維揚嘴角含笑,心中暗道:「我還真是沒看錯人,收了個好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