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星辰殿幾名高手凌厲的眼神,弓弈絲毫不懼,星辰殿的人多次出手擒他,如今又引得中州大大小小的勢力也想來抓他,畢竟「虱子多了不怕癢,欠債多了不用愁」,現在的弓弈對於這類追捕已經經歷了太多次,幾乎是習以為常了。
而慧義與弓弈的反應卻是截然不同,他並沒有和星辰殿的人打過交道,但是卻也聽過星辰殿的名頭,中州的勢力整體上要比大陸四方強大許多,但星辰殿卻是少數幾個被中州重視的外圍勢力。但慧義卻沒有想到,星辰殿一出手就派出了八個高武境界的強者,這種手筆即便是放眼中州能捨得拿出的也不是很多。
「我們不遠萬里來此,是為了找這位小兄弟到我們殿裡聊聊天,還望慧義大師不要阻攔,我等改日再登門拜謝。」朱雀指了一下弓弈說道。
朱雀的意思慧義怎麼會不明白,若是今天他出手阻攔,恐怕日後這所謂的拜謝就是上門挑釁了,但慧義作為禪宗的高手,有怎麼會受這樣的威脅,哈哈大笑道:「這位小施主是貧僧的救命恩人,這件事恐怕我還真的要管一管。
朱雀聽罷,搖了搖頭道:「大師果然好魄力,但你認為憑你一人能擋的住我們?」
慧義自然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憑一己之力對抗面前的八人,且不說朱雀的修為和他相若,就是其他七人中的任意兩人聯手,都能夠讓慧義無法分身,但此番情勢,除了拚死一戰,又有何途?
見到慧義神色堅定,絲毫不為自己言語所動,朱雀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若冰霜的面龐。
朱雀再不廢話,對著手下眾人一擺手:「殺。」
「慢著」就在星辰殿眾人即將動手的時候,一道男子的聲音傳來,聽到了這個聲音,弓弈心裡的一塊大石也是落了下來,他知道自己今天有救了,因為來人正是菩提鳥一族的族長蒲威,雖然不清楚蒲威的修為,但能夠將強如唐堂這樣與自己師父趙維揚匹敵的高武強者一招殺死,弓弈相信,這樣的實力,救下自己和慧義兩人絕對不成問題。
看到來人,朱雀的肩頭也是微微聳動,憑她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出來人的修為深不可測,比她不知強上多少,而且來人每走一步,她的心都咯登一下,讓她壓力倍增,在她所遇到的人當中,也唯有在星辰殿主面前她才能夠感受到這樣的壓力,但是今天她遇到了第二個。其他人也是心中暗道:哪裡來的這般強者。這中州果然藏龍臥虎。
「賢侄,你回來了。」蒲威看了一眼弓弈,笑呵呵的說道,隨後看著朱雀等人不屑的道:「星辰殿是吧,看在你們殿主的面子上,今日放你們一馬,是自己走還是我送你們?」
蒲威的這句話可謂霸氣外露,能夠對八位高武強者說出「放你一馬」這樣的話,讓一旁的弓弈豪氣陡升,暗暗鞭策自己一定要努力修煉,將來也如這般傲視群雄。
「多謝前輩,我們這就離開,不勞前輩遠送。」說完這句話,朱雀帶著手下七人揚長而去。她能夠當機立斷,足見其智。
「幸虧我這幾日在雲霧山脈的外圍佈置了大批眼線,否則賢侄今天還真要麻煩了,沒想到你小子居然引來這麼多高手。」
「多謝伯父」弓弈躬身行禮。
「禪宗慧義見過蒲族長,貧僧奉宗主之命,有要事與族長相商,還望族長能夠賞臉。」慧義對蒲威能夠一句話將星辰殿眾人逼退也是頗為佩服,因此說話也是頗為客氣。
「原來是禪宗的慧義大師,久仰久仰,此處不是說話之地,我們回我族中一敘。」
中州唐家,唐鴻淵神色凝重,對著面前坐著的幾人說道:「想必幾位也聽說了秦家正在緊鑼密鼓的召集人手,如果我所料不差,三日之內,秦艾陽定然有所行動,我召集幾位前來,正是要商量對策。」
幾人聽了,並沒有開口,都是閉上了眼睛,想著對敵之策,這幾人正是唐鴻淵飛鴿傳說所找來的己方巨擘:姜勝,青雲子,鄭守天,周劍心。
良久,周劍心率先開口道:「此次小女詩蘭與你家弟子聯手行動,不想卻無功而返,甚至打草驚蛇,依我看,不如我們幾方就直接將秦家滅殺算了,就當是殺雞儆猴,讓所有中州的勢力再也不敢與我們為敵。」
「此事萬萬不可」道宗青雲子擺了擺手道:「如此一來,我們的聯盟就會徹底的暴露,這樣會讓中州其他的勢力警覺,甚至一些勢力也會如我們一樣結成同盟,到時我們的計劃將舉步維艱。」
鄭守天微微點頭道:「道兄言之有理,此事不可魯莽,還要從長計議。」
「我有一計,供大家參考。」姜勝嘴角含笑說道:「秦家既然準備攻擊唐兄的地盤,那我們就來個守株待兔,我們雖然暫時還不能大張旗鼓的聯合對付秦家,但卻並不代表我們不能派人來此幫助唐兄,依我看,我們己方立即派遣族中強者秘密前來,叫他秦家之人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死一雙。」
「姜兄此計雖妙,但兵貴神速,幾位兄長卻要抓緊調派人手。」唐鴻淵有些著急,畢竟在自己的地盤開戰,損失在所難免,但他還是想將其降到最低。
「唐兄放心,以我們現在的速度,三日之後,家族高手即會到達。」幾人應道,隨後就各自散去安排人手
弓弈三人身法皆屬上乘,沒過多久就進入了菩提鳥一族的結界內,一路上,蒲威也是得知了弓弈和慧義的關係,三人在一間會客的屋內坐定,蒲威率先開口詢問弓弈:「可得到了噬毒靈丹?」
弓弈神色黯淡的搖了搖頭,蒲威見狀,已然明瞭,繼續問道:「那秦家可是提出了什麼條件?」
弓弈嘴唇張開,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無奈說道:「有,但是卻與伯父有關。」
「哦」蒲威不明所以:「說來聽聽。」
「秦家家主想與伯父一族結盟。」弓弈乾脆的答道。
蒲威雙眼微瞇,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而此時二人卻沒有注意到,當弓弈說出結盟兩字的時候,慧義卻是虎軀一震。
以菩提鳥一族的眼線之廣,蒲威自然也是知道了近來在中州發生的一些大事,秦艾陽的如意算盤也不可能瞞過,或者說秦艾陽也沒想瞞過蒲威。菩提鳥一族如今被另外兩個珍禽大族虎視眈眈,結盟的話也是有些好處,但也同樣的製造了額外的敵人。蒲威當然要經過深思熟慮。
見到蒲威久久未語,弓弈心中也是忐忑無比,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畢竟蒲威的決定關乎自己師父的性命,他神色緊張的看著蒲威,希望蒲威能夠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但這個時候,慧義卻開口道:「蒲族長,此次貧僧奉命前來,也是要與族長商量結盟一事。」
「什麼」慧義話一出口,可謂語出驚人。弓弈和蒲威都是頗感意外,如果說秦艾陽想要結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那禪宗又是為了什麼呢?二人都狐疑的看著慧義。
「宗主具體所想,貧僧也不甚清楚,只是宗主說中州將有大事發生,結盟是大勢所趨,宜早不宜晚。」慧義看出二人的不解,但明顯的他也是不知底細。
「將有大事發生」蒲威細細的品味這幾個字的味道,似乎深有所感。因為這些天他也是隱隱有一種中州即將大亂的感覺,但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知道禪宗的宗主是一位真正的得道高僧,自己竟然與他有同樣的感應,這絕不是巧合。想到這裡,蒲威緩緩的點了點頭,做出了一個近乎改變中州勢力格局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