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弈剛剛脫離了商家的大帳,就看到一個和尚向著他御空而來,這是他的一個熟人,當初被弓弈偶然救下的禪宗慧義。
弓弈沒有想到在這裡會再次遇到他,而且他稱自己為弓施主,這是明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但弓弈面上不動聲色,對著上方說道:「大師別來無恙,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慧義落在弓弈的面前,露出了一副彌勒佛似的笑容,看著弓弈道:「小施主,你是不是遇到了麻煩,進不去山了?」
「不錯,但不知大師怎麼會得知在下的身份?」弓弈對此頗為不解,如果說自己在商家人面前是因為言語露出了破綻,暴露了身份,但這位大師又怎麼會知道自己的身份。
「小施主,你的身份已經不必隱瞞,這次各大勢力之所以來此,依然是姜家放出的消息,而且他們已經將你的面貌畫影圖形,這雲霧山脈,認識你的可不在少數。」
聽罷,弓弈苦笑的搖了搖頭,又是姜家這個死對頭,他心中明瞭,一定是自己上次暗施偷襲,幫助黃泉派的女子殺了姜家的人,才暴露了身份。
「上次情非得已,隱瞞身份,大師莫怪,莫非大師此番來到這裡也是要?」弓弈試探性的問道,雖然此刻他並未感受到慧義的敵意,但是剛才他在商家大帳的外面也沒有感受到那個美男子會對他不利,結果轉瞬就是另一番嘴臉。如果慧義要抓走他,可以說弓弈真的是毫無還手之力。
慧義知道弓弈現在的處境,這使他對任何人產生懷疑都不為過,所以並不怪罪,輕輕一笑道:「小施主誤會了,貧僧本來是要來助你一臂之力,以報當日救命之恩,但昨日卻剛剛收到宗門命令,讓貧僧和施主一同前往菩提鳥一族的結界內,有要事與他們的族長相商。」
「原來如此,但不知道貴宗的人馬在何處,我們這就過去吧。」弓弈著急道,如今自己身份暴露,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人圍攻,自然是要抓緊時間,能毫無阻攔的從禪宗的勢力把守處通過,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慧義苦笑道:「說來慚愧,宗門因為怕施主誤會,只派了貧僧一個人來此。如今形勢下,我們只有硬闖一途。」
「硬闖」弓弈對這兩個字想都不敢想,也許只有修為達到慧義這樣的高手才敢將這兩個字說的如此輕描淡寫。
「這也沒什麼,現在雲霧山脈中多數都是各大勢力的青年高手,這樣的人在貧僧面前還不夠看,這些天貧僧已經調查出,當日僱傭暗劍暗殺貧僧的正是周家,有仇不報非君子,這次貧僧就給他們玩把狠的。」慧義這些天已經查出被暗殺的原因,是因為他出手傷過一名周家弟子,周家不願與禪宗開戰,就用上了買兇殺人的招數。
「哈哈,和大師在一起,還真是有激情,那我們現在就走吧。」弓弈把長劍從戒指中取出,背在身上,就這樣二人三言兩語之間幾乎決定了周家那些年輕人的命運。
周家的臨時大帳離二人現在所處的位置並不是很遠,一刻鐘的時間,二人就看到了周家的大帳,帳外有幾個屬下把守。看到有人向著他們這邊走來,喝道:「兩位止步,這裡現在由我周家掌管,不准許外人出入。」
弓弈和慧義相視一笑,隨即二話不說衝了過去,弓弈拔出背後的寶劍,一劍削掉了一個人的腦袋,慧義則是舞動著月牙鏟,將另幾個人閃電擊殺,然後直接運轉靈力,一記月牙鏟砸下大帳。
「彭」大帳被慧義的月牙鏟直接砸塌,弓弈暗暗咂舌,這威勢真是夠震懾人心的,然後他就看到了十幾個周家的青年灰頭土臉,狼狽不堪的從帳中躥出,而四周也同樣圍攏過來近百人的周家屬下。
「哪來的野和尚和小雜種,敢在我們周家面前撒野。」看到二人,一名青年咆哮道。這也難怪,任誰正在休息,突然帳篷被人砸塌了,心情也是差到了極點。
「放心,一會貧僧會留下你們幾名手下的活口,讓他們給你家那些老東西傳信,貧僧是禪宗慧義,這位小施主正是你們要千方百計擒住的弓弈。」慧義絲毫不隱瞞身份,可謂霸氣外露。
「什麼,他是弓弈。來人,擒住他。」一名青年震驚過後,一看之下,的確是與畫像上頗為相似,大吼著命令道。
周家的一些手下聽到命令,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向著弓弈殺來。
「不知死活。」弓弈輕蔑的說了一句,這些周家手下還沒有達到初武級別,只不過是普通的武士,自然難入他的法眼,原地不動,手中長劍連連揮舞,眨眼功夫就殺了數人。
「真慢,看著點。」慧義的評價讓弓弈有一種想要吐血的衝動。這是殺人,居然還說慢。
慧義並不理會那如同看怪物的眼神,手持月牙鏟,對著面前周家的十多位年青高手揮去,一股蘊含著無限殺氣的凌冽寒風吹向周家眾人。
周家一眾青年頓時感覺到了一股無法形容的大力對著他們衝來,但是他們卻無從躲閃,一個個被吹倒在地,隨後全部口吐鮮血,但真正令他們驚恐的還在後面,因為他們看到慧義的月牙鏟幻化成了漫天的月牙,對著他們的咽喉斬來。
「噗噗」之聲傳來,十餘名周家的青年高手被慧義如殺雞屠狗般奪去了性命,而這個時候,想要上前的周家手下已經被這一幕驚的呆在了原地,這是什麼實力,平時在他們面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周家少爺們竟然被一人全部斬殺,這還怎麼打,到了這樣的關頭,這樣的差距,他們還哪裡有什麼心思為主子報仇,終於有人忍受不住,丟下武器,轉身逃跑,隨後這就如同瘟疫一般傳染到了其他人,他們紛紛丟下兵器,只恨爹娘少給自己生了兩條腿,拼盡全力的逃走,但可笑的是,慧義和弓弈並沒有追趕。
「告訴你們周家那些老傢伙,就說今天是禪宗慧義送給他們的一份小禮物,改日還另有大禮奉上。」慧義聲若洪鐘,遠遠的傳來開去。「禪宗慧義」這四個字成了這近百名周家弟子心中的煞星代稱。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弓弈你果然在這裡。」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隨後一行八人緩緩的向著弓弈二人走來,但他們行動雖慢,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不好,哪裡來的這麼多高手。」慧義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這名領頭女子的修為絕不在自己之下,而她身後的七人也各個都是高武之境的強者。這種陣容,不知是哪一勢力的手筆。
「敢問這位大師法號是?」女子不緊不慢的問道,仿似根本沒有惡意一樣,但慧義卻從她的身上嗅到了強烈的血腥氣息,知道她一定是一個心狠手辣的蛇蠍美人。
「貧僧禪宗慧義,不知幾位施主是何方神聖?」
「原來是禪宗的得道高僧,小女子是大陸東部的星辰殿朱雀殿主。」
「魔殿」弓弈脫口而出,今天他的種種一切可謂完全由魔殿一手造成,但他沒想到星辰殿竟然如此大張旗鼓的來到中州抓他。
聽到「魔殿」二字,星辰殿眾人中除了朱雀皆對弓弈怒目而視,雖然「魔殿」是很多人對他們組織的稱呼,但卻很少有人敢當面直呼,因為這無異於自己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