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弈深深的知道,提高修為的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勤學不綴,克服惰性,想要取得成功,必先付出辛勞。這幾年間,趙維揚也曾告訴他一些天台宗內的事情,例如天台宗從來不給宗內弟子服食天才地寶所製成的靈丹妙藥,因為無數次的例子證明,任何服食過這類強行提升修為丹藥的武者,,在未來的某一天,他都會在某一個境界之中永遠的停滯不前,即便是那些曾經創出過功法與武技的天才,也無法打破這個枷鎖。對於一個修煉者來說,永遠的原地踏步無疑是最大的痛苦。趙維揚告訴弓弈這些也是為了提醒他修煉就是要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不要去尋求捷徑,奇遇也許會有,但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儘管修煉的日子是枯燥的,但一晃又是三個月過去了,此時的弓弈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體內的每一絲靈力都能夠在經脈中隨心所欲的運轉,而且也可以將靈力匯聚成幾股而讓他們互不干擾的各行其道,這種感覺就如同指揮著幾隻軍隊排列陣法一般井井有條,忙而不亂。
又過了四個月,弓弈的靈力終於可以散佈到血液之中,靈力進入血液,就像是魚游進了水裡,使水看起來更加的勃勃生機。弓弈均勻的呼吸,這種感覺用四個字形容就是酣暢淋漓。可突然之間,他感覺他的血液似乎在從他的經脈中掠奪靈力,他緊忙控制靈力,但是可怕的事情發生了,此時的靈力受到了血液的牽引,完全不聽從他的召喚,瘋狂的湧向血液之中,而血液也隨著靈力的進入逐漸升溫。
「啊」弓弈大聲的吼叫,此時他通體發紅,血液的滾燙近乎要燒裂他的皮膚。此時趙維揚聽到他的吼聲也是急忙來到了他的房間,急切的問道:「弓弈,你怎麼了?」
「師父,我好熱,我的體內如同冒火了一般」。趙維揚也是從未見過這種情況,不知所措。而漸漸的,弓弈的吼聲也已經變成近乎無力般的呻吟。
趙維揚急的在屋內來回的走動,見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伸出手,準備用自己的靈力試著幫助弓弈,但就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弓弈肩膀的時候,一道聲音從他的後方傳來:「不要碰他。」
趙維揚猛然間大驚失色,雖說剛才著急弓弈的事情,疏於防範,但此人竟然到了身後自己仍舊不知,這等修為,不知要比自己強上多少,但那聲音卻也好像有些熟悉。他轉過身看來人是誰。
「塔主」,趙維揚吃驚的道,但立即知道自己失了禮數,這位老人那晚與星辰殿殿主針鋒相對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臉上掠過一抹不好意思的神色之後,他躬身道:「見過前輩,適才冒犯,還望前輩海涵。」
「不妨事,其實我還比較喜歡這個稱呼,哈哈」「塔主」一語帶過。
趙維揚看的出來,這位前輩絕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而那晚他和星辰殿主的對話,趙維揚也深信「塔主」是明事理,識大體的人。
「這個小傢伙的血脈有些特殊,但如果連這一關他自己都過不了,那他日後的成就也非常有限。那樣的話別說是報仇雪恨,出了天台宗,恐怕他連自保都成問題。」「塔主」說完這些,看到趙維揚滿臉的狐疑之色,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他的忙你幫不上,而且還有可能因為你的介入,使得他發展受限。」
「發展受限」四個字猶如當頭棒喝,讓趙維揚快速的保持了冷靜。
「多謝前輩指點」趙維揚相信這位「塔主」的眼力自然要比自己獨到的多。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飽受折磨的弓弈一點點的挪動了身軀,他看了一眼屋內的兩人,並沒有說話,因為對於此刻虛弱的他來講,說話也算是一項重體力了。剛才他並沒有聽到房間內二人的對話,因為他真的是完全的投入到了與血液力量拉扯靈力的拔河戰之中,但是結果證明他的對手是個大力士,而它的力量不足一哂。
感受著修煉了幾年的靈力在經脈中已經所剩無幾,弓弈欲哭無淚,甚至有種想要罵娘的衝動,但想了想還是算了,難道罵自己的血液,這可是會被別人笑掉大牙的。
看著弓弈那張苦瓜似的小臉,「塔主」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濃郁,他走過去伸手搭住弓弈的經脈。弓弈知道對方沒有惡意,並未反抗,當然他更清楚反抗也是沒用的。
「好,很好。」「塔主」此時的心情似乎不錯。
「什麼?」弓弈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都這樣了還很好,是自己聽錯了還是他老糊塗了。
「我現在和你說了你也不會懂,我只能告訴你,你的血脈很特殊,今天這種情況對你以後有很大的好處,不要氣餒,明白了嗎?」「塔主」雖然語氣誠懇,但也透發著一種威嚴。
「恩」弓弈點了點頭,儘管不全然明白塔主的意思,但他知道「塔主」根本沒有理由騙他。
這件事過後,弓弈依舊照常修煉,但是他感覺自己在聚靈塔內吸納靈氣的速度似乎比以前快了一些。
如此又過了將近五個月,此時的弓弈已經十四歲了,修煉也已經四年了,但是還沒有要突破初武的感覺,甚至連門檻都沒有觸摸到。他知道修武是實力越強突破難度越大,可是自己這才只是想要剛剛進入武者行列,卻也是這麼的困難。儘管四年的時間沒有達到初武之境的人遍地都是,或者更確切的說在四年內達到初武也算是一個小天才了,但弓弈知道自己不一樣,年齡擺在那裡,越發的顯得他耗不起。
「到底什麼時候能突破,真是喪氣」弓弈憤憤的說道。
「哼,如此沉不住氣,還能有什麼出息。」趙維揚剛走到弓弈的房門口就聽見了他說的喪氣話,頓感不悅。
「師父,弟子」弓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為師知道你心中所想,但所謂欲速則不達,這道理你應該明白,不管你達到了什麼修為,我以後也不想聽到你說這樣的話,明白嗎?」趙維揚語重心長的說道。
看到師父對自己的態度,弓弈由衷的感動,躬身說道:「弟子知錯了。」
自此弓弈不再自怨自艾,全身心的投入到修煉之中。如此又過了大半年的時間,這一次,弓弈感覺自己真的要晉陞到初武境界了。
自從上次經脈內的靈力被血液強行「掠奪」後,弓弈吸收靈力的速度見長,如今他再一次有了那種飽滿的感覺,充沛的靈力不單是在經脈之中日漸強大,而在五臟六腑之中也是佔有了一席之地。
同時,弓弈一直以來奉行的「淬煉**任務」也是收到了不凡的效果,那肌肉的結實程度,雖不敢說刀槍不入,但如果不灌入靈力直接用刀砍的話,怕也只是破皮而已。而且此時的弓弈有自信:即使一些利器刺入肌肉中時,他也能憑藉著對肌肉的控制力,強行將進入**的武器擠出。
這一天,外界的一切都很普通,但是對於弓弈來說,卻又一種幸福突然來臨的感覺。體內的靈力奔湧,排山倒海的衝擊著弓弈的身體。靈力的海洋急需一個更好的天地來容納,而這個天地,就是突破後的天地。這一刻,弓弈能清晰的聽到心臟跳動的聲音,那沉穩有力的節奏,如同戰鼓一般在弓弈的腦海中清晰的響起。
「彭」
「彭」
從聲音就可以聽出,心臟在靈力的包裹下越發的強大。到得最後,靈力充斥在經脈,血液,肌肉,五臟,甚至皮膚的每一處角落。這一次弓弈的感覺不再是指揮軍隊演戲陣法,而是自己身體的每一個細微之處都有戰士把守,而且這些戰士無需操練,在自己需要的時候就可隨意調動。
「呼」弓弈吐出了一口濁氣,他知道自己已經在十五歲之前達到了初武境界,原來突破只是一個契機而已,「不過,怎麼沒打雷呢。」弓弈小嘴嘟囔。
「切,晉陞初武就打雷,那要是到真武,聖武什麼的還得天崩地裂啊。」一旁的菩提鳥嗤笑道。
弓弈小臉一紅,急忙掩飾道:「隨便說說而已。」
在西邊房中的趙維揚也是感應到了弓弈的不尋常,過來之後更是哈哈大笑,那樣子比自己突破還高興,將近五年的時間,他看著弓弈慢慢的成長,從一個剛進宗門哭泣的孩子,成長到了一個踏入武者之列的少年,這其中弓弈自然付出了無盡的努力,但趙維揚也是經常出面指導,細細講解弓弈的一些不明之處。對於這個自己寄予厚望的徒弟,趙維揚也的確是付出了不少心血。此時他突然想到了十指連殺,便開口問道:「我給你的指法練的如何了?」
「不是徒弟誇口,同等級別,在他不知我有此指法的前提下,我有把握將他一招擊敗。即使知道,獲勝也只是時間問題。」弓弈自豪的說道,他知道,在師父面前,沒有必要謙虛,就是要實話實說。
「好,那你就有資格參加宗門的宗武會了。」趙維揚有些興奮。
「宗武會,那是什麼?」弓弈又聽到了一個新名詞。
「那是你出宗門的通行證。」趙維揚的眼中露出了期許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