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晚大戰過後的第三天,天台宗的宗主夏一鳴和兩位長老也回到了宗內,關於此行經過三人都未與旁人提及,而整個大夏國的民間關於東桑國高手來犯的消息也是知之甚少。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但是沒有不透風的牆,有一種說法也在修煉界流傳:東桑國與大夏國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
「爺爺,您為什麼不讓我教訓那個臭小子,他把弟弟傷成那樣,難道不應該得到點教訓嗎?」吳昊感到納悶,平時爺爺容不得這兩個孫子受任何委屈,怎麼現在反而幫起了弓弈那個沒入宗門幾天的「愣頭青」。
吳長老搖了搖頭,他何嘗不想教訓弓弈,甚至連趙維揚他都想好好的修理一頓。但宗主回來不到半天,就把他叫去,專門提醒不准為難弓弈,對此他也頗感莫名其妙,但宗主不說原因,他也不敢多問。看著面前氣的小臉鼓鼓的吳昊,和站在一邊有些委屈的吳宇。他無奈的道:「這是宗主專門交代的事,此事到此為止,你二人不要給我惹是生非,否則我也保不了你們。」
對於這些,弓弈不知道,也不會去關心。那晚的空中大戰對他的觸動很大,他深知自己的修煉之路才剛剛起步,想要達到夠資格報父仇,尋母親的境界還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這幾日他依舊的淬煉**,去聚靈塔修煉,晚上回來參悟十指連殺。
所謂十指連心,這十指連殺也恰恰是需要心念的催動,若是心慌意亂或者心猿意馬,斷然發揮不出它的威力。
弓弈收攝心神,將這幾日吸收的微弱靈力傳在十指之上,然後對著離自己五米遠的燭火連連點去,可是燭火並沒有熄滅,只是略微彎曲了下火苗便恢復原樣。「看來還是略微有點進步」弓弈心中略微歡喜,這是他自創的驗證自己十指連殺火候的方法,用燭火的彎曲程度見證自己一天天的進步。
去秋來,光陰似箭,一晃三年過去了,弓弈在聚靈塔內見證者一些人的離開,一些人的加入。那個「自來熟」林海也是在半年前做出突破,達到初武境界離開了,只是他偶爾的還會來看看弓弈。
弓弈除了長高了一點,在旁人看來似乎沒什麼變化,但是他自己明顯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越發的雄厚,他也將每天在山道上跑一個來回的任務改成三個來回。十指連殺雖然還是沒有修煉成功,但他將靈力集於一指點出時,已經可惜使得五米外的燭火熄滅,這不得不說是一個突破。
這一天,弓弈在聚靈塔內修煉完畢後拖成疲憊的身體回到房間,可是當他打開房門時,一股熱浪撲面而來,猝不及防下,弓弈仰天跌倒。
「這是怎麼回事」正當弓弈疑惑的時候,隔壁的趙維揚也是有所感應,飛快的來到弓弈身邊。
「看這氣息,應該是菩提鳥要突破了。」趙維揚有些欣喜的說道。
「真的?」弓弈也是有些激動。二人走進屋內,看到眼前的一幕,他們瞬間驚呆了。
只見菩提鳥週身熱氣騰騰,頭部原本金黃的羽毛在一點點的變換著顏色,而它的軀體也在以及其緩慢的速度增長著,突然之間,它的頭部出現了一縷火焰,但是那火焰卻沒有散發出溫度,在菩提鳥的頭上緩緩的旋轉,如此過了半個時辰,火焰卻越轉越快,而伴隨著火焰的高速旋轉,屋內的熱氣也是逐漸的降溫,最後在恢復常溫的時候火焰一下子鑽進了菩提鳥的腦袋,而此時它頭上的羽毛已經變成了紅色。
菩提鳥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當他看到弓弈和趙維揚的時候,張嘴說了一聲:「謝謝。」
「噗通」師徒兩個坐在了地上,「這小鳥居然能口吐人言」這是他二人此刻共同的想法,但他們知道小鳥感謝的是他們的相救之情。還未等二人從震駭中恢復過來,菩提鳥接著說道:「弓弈,知道你那次手指為什麼威力大增嗎?」
「難道真是因為你你咬的?」弓弈結結巴巴的說道。
「啥叫咬啊?我們鳥類叫啄好不好?真沒文化。」菩提鳥的語氣充滿了鄙視。
趙維揚心想,這菩提鳥怎麼也是孩子心性,但是他可沒時間和兩個孩子胡扯,急忙接過話茬:「你快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這老傢伙,還是個急性子」菩提鳥直接回了一句。
「我*」趙維揚已經有種想罵鳥的衝動了。
「哈哈,看你那樣。好了,我跟你們說吧,我們菩提鳥一族有一項特殊本領,那就是感覺危急到生命的時候,可以啄人一口,我們的一絲精血就會傳入對方的體內,而這時候我自身就要面臨選擇,要麼與對方同歸於盡,要麼與對方的靈魂自動達成一種契約,這是一種朋友間的契約,能夠感應到對方的危險。弓弈救我的那天,我啄了他一下之後,發現他並沒有惡意,所以我選擇了後者。」
師徒二人聽得目瞪口呆,想不到事件竟有這樣神奇的事情。「這麼說那天你是感應到我的危險了?」弓弈繼續問道。
「是的,但那時我已經受了重傷,不能去援救你,好在你的修為比我低很多,所以我能控制你體內的靈力,但沒想到你居然那麼弱,點出一指就昏倒了。」這已經是菩提鳥今天第二次鄙視弓弈了。
弓弈並未理會,因為那時候他的確很弱,他真正關心的是有個這樣能夠互相感應危險的夥伴,對方現在的修為是何等境界。而此時,趙維揚已經開口問了這個問題:「你現在能口吐人言,那你是何等的修為?」
菩提鳥想了想說:「其實沒有多高,按照你們人類的劃分標準,應該只是剛剛晉陞到中武的層次。」
中武入門,這和趙維揚比起來自然是差的很遠,因為趙維揚已經達到了中武巔峰的境界。但如果和弓弈比的話,那也算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弓弈自然明白這代表著什麼,心中竊喜,嘴角不自覺的向上劃了個弧度。
「小子,可別指望我給你當免費打手。」菩提鳥看著壞笑的弓弈尖叫到。
「怎麼會呢,認識這麼長時間你還不知道我嗎,我很善良的。」弓弈厚著臉皮說道。
「切」不只是菩提鳥,趙維揚也同樣發出了這種聲音。
弓弈是善良的人嗎?他不是!但他也不是惡人,只是小小年紀的他有著自己做事的底線,如果當初碰到菩提鳥的時候,在被它啄了一口之後,弓弈發怒去打死小鳥,也許他早就死了。但是他沒有,這也使得他有了菩提鳥這樣的朋友。
夜深了,弓弈思考著,他知道當有一天他離開這座宗門的時候,等待他的一定是無盡的凶險,如今能把他的不多,一個人:師父;一隻鳥:菩提。
「彭」一聲巨響在深夜突兀的響起,隨即便是一陣大笑。
「你這老不死的真是有趣,怎麼,閉關沒意思,跑去做『塔主』了。」
「塔主」他聽到別人提到這個名字,喃喃道:「果然不簡單。」
「林老兒,你三番五次來我天台宗,而且每次都是深夜。難道如今炙手可熱的星辰殿主就這麼見不得光嗎」針鋒相對的聲音傳來。
「星辰殿主」聽到這幾個字,弓弈渾身的靈力狂湧,菩提鳥見狀,急忙大叫道:「弓弈,別衝動。」
聽到菩提鳥的話,弓弈慢慢的冷靜下來,身體之上湧動的靈力也一點點的回到體內。就是這個人害的自己家破人亡,如今他就在眼前,可是自己卻無能為力。弓弈牙齒之間咯咯作響。雙手死死的攥著拳頭。他迫切的需要力量,心中狂喊:「魔殿,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從這個世間消失。」
「你真想和我大打一場?」星辰殿主的笑容透著一種玩味的感覺。
「隨便。」「塔主」簡簡單單的吐出了兩個字。
「哈哈,好氣魄,不過我相信你心中所想和我一樣,你我二人遲早會有一戰,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星辰殿主的黑色斗篷在風中獵獵作響。
「要戰便戰,不然你就立刻離開。」「塔主」氣勢逼人。
「sheri神弓,遲早是我的。」星辰殿主的聲音充滿了自信。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幹什麼,冒然破壞當年先祖們的協定,後果不是你,也不是所有人能夠承受的。」「塔主」的語氣有些憤怒。
「協定,哈哈,規矩是死的,人才是活的。我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告辭!」星辰殿主轉身離去。
看著離去的星辰殿主,「塔主」似是自語般的道:「難道大戰真的要爆發嗎。」但弓弈卻是清清楚楚的聽到了這句話,大戰,難道和sheri神弓有關?弓弈感覺到事情遠非從前他想像的那般簡單,看來這sheri神弓牽扯甚大。「但我真不知道他在哪」弓弈無奈的苦笑,他沒有傻到跑出去解釋,因為他知道毫無用處,唯一有用的就是實力。如果自己擁有足夠的實力,即便sheri神弓真的在自己手上,又有誰人敢奪?
「又有誰人敢奪?」弓弈再一次的喃喃道。